第44章 連小北上學

  一也是國營主辦，專門給中下農民子女就讀，雖然沒有教職工子女學校吃香，但一個學期5塊錢的學費還是令人望而生畏。 不過這對於連笑而言，卻不是大問題。 不豬雜飯的攤子，每毛利0塊不等，便是出師幾的連大海，也是日進鬥金。 他本就有頭腦跟眼光，配合林大力的滑頭，兩人鑽營，竟是連上下車票都省了，中途賣完貨還能下車進點別的繼續買賣。 今早林大力來碼頭，不僅一身破爛行頭換了，鼻梁還架著蛤蟆鏡，一口氣連吃三碗豬雜飯不帶停。 吃完，拍下兩塊錢，豪氣道：“不用找了。” 樂得連笑肚子疼。 但提起一，她還是擔心，試探問道：“你同你舅走得近嗎？” “那必須的，昨晚才拿你那些東西給我舅閨女。” “那……”連笑稍稍遲疑了下，聲音壓低幾分，“他有提過，一有個老師，叫劉長峰的嗎？” “啥？沒聽過。”林大力吃得滿嘴流油，用手抹了抹，翹著二郎腿不以為意，“一破老師有啥值得注意，你就放心吧，這事兒包我身上，保準一根紅雙喜都不用出。” 花錢倒是其次，連笑想的是另一方麵。 但林大力卻利索得很，隔下午就奔院，拎著入學證明衝連笑嘚瑟。 連大海一聽消息，當下卷著孩子就去了學校，一切辦理妥當後，心裏大石才終於落地，晚飯特地在院開一桌請客。 連笑陪著老奶奶在裏屋吃完，扶著她洗漱睡下，掀開簾子，瞧見兩人胡吹胡侃，都大舌頭了。 “來，整！林老弟，大哥跟你，這陣子可把我憋壞了，家裏是哪兒哪兒都不順心，就跟遭了邪似的。”連大海哐哐碰酒杯，著在家不敢吐露的苦悶，憨憨的臉上最後才咧嘴笑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劉長峰那子搞的事，沒想到今辦手續遇著，人還挺好，以後做我兒子班主任，老鄉還能幫忙照顧。” 林大力迷迷瞪瞪應了兩聲，一腦袋磕在酒桌上，沒了響。 聞言，連笑在一邊卻蹙起眉，隱隱不安。 冬去春來，一陣細潤雨絲飄過後，山間田野一夜褪去銀裝素裹，冒出青茬，田間開始活計，城鎮鄉裏都一同熱鬧起來。 而連北也歡歡喜喜穿上嶄新校服，戴上紅領帶，拽著書包去上學。 彼時連家已經從困境中緩過來。 連笑怕弟弟吃苦，別人家孩子都背糧食爬山路，她卻騎著自行車，在校門口往他兜裏塞了幾塊錢。 “飯票盡管買，別餓著。” “嗯，我曉得。” 連北拽著錢，知道都是姐姐血汗，倍感珍惜，轉身就藏進褲腰夾層縫隙裏。 摸到一根光滑質地堅硬的鋼筆，他想起昨下午去牛棚，見到霍景雲的場景，一時有些羞愧。 自家現在也有錢了，霍家哥哥還送他英雄牌鋼筆，自己卻不肯認他當兄弟，確實太氣了。 想想，把姐姐分出去一半，好像也不是大事情。 當然，這是男人間的秘密，不能跟姐姐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