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十惡不赦的男人
強撐著酸軟無力的身體,林海眠艱難的下床,抓過一旁的睡袍穿上,然後扶著牆去開門,門開了後,對著梁嫂擔憂的麵容,才反應過來,她可以直接喊進門就好了!!
林海眠皺著臉,看著她端著的營養早餐,讓開了身,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麻煩你了,先放桌上,我還沒洗漱。”
梁嫂按她的要求放好了後,叮囑了一聲,“半個小時後我再來收,你慢點吃,還有,少爺交代你今天好好休息。”
林海眠的臉微紅,灰溜溜的送走了梁嫂,才扶著腰挪進浴室洗漱,然後半躺著靠在床頭吃早餐,感覺她的腰不能再多一點操勞了。
何耀文一早就拉著行李箱下樓,傭人隨後扛著大包小包的跟在他身後來到車邊,把東西全部塞進車裏,最後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居住了二十幾年的房子,唇輕啟,輕聲道,“別了,我的家。”
傭人“……”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上吃完飯後,何耀文癱在沙發上看電視,蹲等半個小時後再去洗洗睡,在半個小時到來之前,林老板醒了。
穿著潔白的睡袍,露出一小段白皙纖細的小腿,腳上是林海眠喜歡的棉拖,隻是顏色不一樣,然後,這是何耀文第二眼的印象。
第一眼是林老板微微張開露出深溝的胸前,旁邊的何銘宇臉微紅的撇開眼睛,剛好看到他的視線掉落之處,於是眼刀子刷刷刷的飛來無數把。
何耀文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對著茶幾打招呼,“林姐,你覺得身體怎麽樣了?”
林老板的聲音終於不再虛弱蒼白,而是充滿活力,雖然還不及她以前的五分之一,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了,“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們。”
何耀文馬上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不用謝,你要快點恢複,我們才能放心,那個你們忙,我很困了,上樓睡覺。”
林老板愣愣的望著何耀文落荒而逃的背影,詫異的問,“他怎麽了?”
何銘宇一臉正氣道,“在你這大美人麵前,他估計是害羞了。”
林老板噗嗤一笑,“瞎說。”
聽到此話的何耀文“……”
回到房裏,何耀文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林老板在公寓隨性慣了,總穿這麽性感的話,他早晚有一天會被叔叔給做掉的,所以,還是搬出去住比較實在!
說做就做,何耀文打開衣櫃,拖出大大的行李箱,把衣服一咕嚕扔進去,看著一下子就滿了的行李箱,沉默了三秒打開門找傭人。
交代傭人把他的東西全裝上,不對,留一部分在家裏以供他偶爾回來做客,然後就進洗手間衝澡,衝完澡出來,地上已經對著四個紙箱和兩個行李箱。
何耀文很滿意,吹個頭發就撲床上睡過去了。
早餐時間隻有他跟何銘宇,趁機提出了這個要求,沒想到何銘宇居然迫不及待的點頭,“那就今天放你一天假,去找房子。”
何耀文撇嘴,“你果然恨不得想趕我出去!”
何銘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昨晚上你眼睛放哪裏的賬還沒跟你算!”
何耀文“……”
何耀文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坐在他麵前心情很好的吃著早餐的何銘宇,其實並不是本人,而是被邪惡的魔鬼改造後的另一個人。
當然,他沒膽子說出來,肯定會被罵。
吃完早餐,裝好箱子,何耀文氣呼呼的驅車離開,車上給秘書打了電話,然後心裏泛起一絲頹然,大家都有伴了,他還沒有,是不是太寂寞了?
漫無目的來到茶樓,何耀文停好車上樓時,占老爺子已經在自斟自飲,好不暢快啊,“喲,老爺子一大早的好雅致,不介意我附庸風雅一番吧?”
占老爺子樂嗬嗬的,說出口的話卻沒這麽好商量,“你小子今天逃班了?還是被趕出家門了?”
何耀文抽了抽嘴角,“當然不是,這不是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樂辰最近都沒看到人,不會是忙得抽不開身了吧?”
占老爺子為何耀文斟一杯茶,推到他麵前,“他啊,出差了,過幾天才回來,有事?”
何耀文搖頭,總不能說他是來打聽占樂辰對他妹妹還有什麽想法吧?“沒事,喝茶。”
喝完茶,棋已經下了三局了,秘書才終於打來電話,告知何耀文事情辦妥了,並把地理位置告知了他。
何耀文伸了伸懶腰,連輸三局的苦逼,真是夠了,“不下了,我有事要先走了,等我忙完這陣子再來。”
來到新家的樓下,何耀文下車,打開後座和後箱門,然後招呼執勤的保安過來幫忙搬,鎖好車後,他拉著一隻行李箱優雅的走進大廳,在電梯旁,門正好開了。
有個長發飄逸,身穿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刹那,就側身衝出來,拐彎的時候才發現何耀文的存在,刹車不及的朝他裝上去,華麗麗的把人帶行李撞翻在地。
何耀文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是他後腦勺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然後是行李箱啪嗒到底的聲音。
不,這還不是結束,撞翻他的人尖叫一聲,大喊著對不起,然後迅速爬起來逃了,於是他耳鳴了三秒鍾,在保安的幫助下,勉強站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撐著來到家門口,何耀文緩慢的坐到沙發上,朝已經放好行李的保安招招手,臉色有些蒼白的問到,“方才那女人叫什麽?住在哪一層哪一間?”
內心OS:看我整不死你!
保安沒錯過何耀文猙獰的表情,抖著膽子把女銀出賣了,“她叫周鬱馨,圓周的周,鬱金香的鬱,溫馨的馨,就住在你隔壁。”
何耀文滿意的放兩人離開,然後捂著後腦勺,他覺得骨頭都要被撞碎了,這筆賬得要找那女人討回來不可!
梁統恒離開家裏後,並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繞去了醫院,那個人還在醫院養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畢竟年齡擺在那兒,恢複較慢。
為了怕他逃脫而特意把病房挑在了二十樓,出了房門口,沒有第二條出路,而且禁止無關人員的看望,即使是何銘宇跟何耀文想見他,也得經過嚴肅的批準。
而梁統恒不同,隨時都能進出自由,跟兩人點點頭,其中一人就打開門讓他進去了。
病房裏,那個人終於拿掉麵具,臉因常年呆在屋裏而顯得有些病態的慘白,五官跟何銘宇有幾分像,隻是看起來比何銘宇還年輕,此時正半躺在病床上看窗外的景色,病房裏空蕩蕩的。
聽到門開了後,那個人轉過頭來,發現是梁統恒後,閃現一絲失望,又轉過頭看窗外的景色,當梁統恒不存在。
梁統恒看懂了他的落寞和失望,然並卵,這是他種的下果,來到病房前坐下,翹起二郎腿,“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那個人淺色的唇輕輕開合,“還行。”
梁統恒好奇的看著他的側臉,“我能詢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麽你要研究這種藥?甚至不惜拿人來做試驗?結果你也看到了,這根本就是慢性毒藥,即使當下救活了人,又能怎麽樣呢?”
那個人沉默了久久,久到梁統恒以為他不會開口了,才緩緩歎息,“唉,是啊,又能怎麽樣呢?隻不過是,魔障罷了。”
梁統恒了然的垂下眼睛,他也沒指望他會誠實回答,今天來隻是為了告知他一件事而已,“海眠她……失憶了,從到達酒店開始,到昏迷間的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全忘記了。”
那個人身體微微一震,終於肯回頭正視梁統恒,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他說謊的痕跡,“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失憶?”
梁統恒冷笑,目光如炬的射在他臉上,“好端端?親眼目睹保鏢死在麵前,名為父親的男人跟黑道勾結,甚至出賣她的愛人,這些都不是傷害嗎?”
那個人沉默了。
梁統恒接著說道,“當然,我個人認為,誘發她潛意識裏想要忘記的契機是你當時為保護她,而染紅的胸口,可是,這並不能抵消你對她的傷害,遠遠不能。”
那個人啞著聲音開口,“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麽了,看到那槍口,居然把她推開了,可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如果當時不推開她,我就不會受傷了。”
梁統恒陰森的語氣響起,“如果當時受傷的是海眠,我會親生將你達成蜂窩,然後碎屍丟入海裏喂魚。”
饒是十惡不赦的男人,聽到梁統恒這一番這個語氣也不禁從心裏升起一股寒意,此時此刻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仁慈,隻有來自地獄的殘忍。
那個人驀然癱倒在床上,有些認命了,“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殺了我?我犯下的罪足夠死十次了,而你有嚴肅撐腰,殺了我什麽事情也沒有,不是嗎?”
梁統恒散去了陰森的氣息,露出個如浴春風的暖笑,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的違和,“殺你?我不屑,也舍不得,我更希望你痛苦的活著每一天,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要嘛因為忍受不了自殺,要嘛漸漸老去,生老病死在監獄裏。”
那個人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天啊,他到底是惹上了什麽樣的惡魔,居然可以這麽笑著說出這麽殘忍的話,“別忘了,海眠是我的女兒,如果她知道你這麽對我,你以為她會容忍嗎?”
梁統恒:“哦,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如果她哪天記起來了,我會跟她說,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了,如果她實在太傷心了,我會為你謊稱他臨時前悔悟,像她說對不起,你覺得如何?”
那個人抖著唇,抬起青筋暴露的手指著梁統恒,“你,你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