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三章 人，絕大多數都是利己者
小白鹿不服氣，指著端木雅望道：「胡說，我主人就是人，她畫畫就很厲害，肯定也能畫出來！」
「不，我不能。」
端木雅望好笑道：「我畫畫再厲害，也不是專攻這方面的，這樣的畫即便是大成者也未必能畫出來，我這種在這畫者面前簡直跟三腳貓功夫差不多。」
小白鹿咋舌：「至於么，這麼誇張？」
「至於。」
端木雅望點一下他鼻頭，「你自己好好看看。」
小白鹿看過了，他就覺得很逼真而已，並不再低頭看，噘嘴道：「那肯定是一個修鍊了幾百年的老魔王，你要是也練上幾百年，那肯定也不一樣。」「你也說人家是幾百年的功力了，我才多少年？」端木雅望覺得小白鹿的話自相矛盾，「術業有專攻，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專註度的，能勤而專攻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
說罷，不忘教育小白鹿：「你看你，倒是活了不少時年了，不也才那麼一點靈力。」
「……」
小白鹿瞬間不敢說話了。
殷徽音笑道：「白白，你看你，自討苦吃。」
「那你還不心疼我。」小白鹿摸著鼻尖噘嘴道：「要是緋緋才不會說我。」
殷徽音眸子一深，淺笑搖頭，不再回話。夜弄影看完，嘆息著放下放大鏡，眉頭緊鎖的睨著端木雅望：「你確定要臨摹這畫？我告訴你啊，我畫工是還行，但是臨摹細節如此可怖之畫我可不行，你可別讓我動手。
」
端木雅望搖頭，很堅定地道：「細節太多了，我一個人要花太多時間了，我們分工合作，一起來如何？」夜弄影哭喪了臉，「反正龐豐羽已經死了，他那房間畫這麼多，這裡的人能力不錯，但不一定都會喜歡古畫這些東西，肯定不會在意這麼多的，要不就算了吧。就算被發現
了，也不一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啊，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兩個弱女子呀。」
端木雅望還是第一次聽見夜弄影這般犯難，好笑不已：「我真是難以相信鬼神宗的大小姐有一天居然會跟我說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夜弄影撇嘴：「我素來能屈能伸。」
端木雅望不跟她拌嘴，沉吟一下頷首：「也對，臨摹這個太浪費時間了，就算我們兩個不眠不休也至少要花上三天三夜，還是算了。」
「對對對。」
夜弄影鼓掌贊成，眨著眼睛狡黠道：「再說了，就算懷疑被人偷了，要將這一條街都給搜一遍，我們把東西往醫療系統一放，誰能找得到呀！」
「就是！」
小白鹿連連點頭，就只差沒舉起雙腳贊成了。
於是乎，大家一群人便休息了。
第二天醒來，大家下樓，白夫人就和季夫人做好早飯這些了，她們下樓后便趕緊招呼她們吃東西。
坐下來，端起碗，端木雅望狀似不經意地問：「不是說大家都動手幫龍飛宗的家眷們收拾屍骸這些么，現在進行得如何了？」
季夫人嘴裡嚼著清脆的蘿蔔酸菜，聞言抬眸好奇道：「你們不是晚上都出去一趟么，路過沒去看一看么？」
小白鹿噘嘴，奶聲奶氣道：「經過是經過，但我才不看這麼可怕的東西呢！」
季夫人疼他，忙哄道：「對對對，我怎麼忘了我們小寶貝在這了，小寶貝不看那麼血腥惡臭的東西的。」
說完還補償似的給他剝了一個雞蛋，放進他的碗里之後，還不忘交代端木雅望：「端木小姐，你們好奇要去看可以，可千萬別帶著白白去啊，別嚇著他了。」
「……」
他見過的血腥場面比她多好么！
端木雅望暗暗腹誹，臉上擠出一抹笑：「那是自然。」季夫人這才放心下來，白夫人倒是嘆了一聲，「雖說是去幫忙，但好些人聽說一邊幫忙一邊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好像還會暗中順走一些東西，說起來，那些家眷現在倒成了
可憐人了。」
季夫人惱道：「這一次我也算是看清了一些人了。」
白先生倒也沒有不忿，淡淡道：「順走東西倒是少數，就是很多人不願意做白工，要求一些報酬而已，再加上本來被龍飛宗壓製得厲害，嘀咕兩句也無可厚非。」
季夫人嘆了一口氣：「確實，也不能要求人人都像我們這般，我們平時被欺壓得算少了，將心比心，他們發泄一下也是正常的。」
婦人在一起，難免喜歡說嘴，白夫人聽著，加了一句：「不過，我聽說西邊那個王家特別可惡，可不只是順走一點東西這簡單，聽說還要走了龐軍師家的不少吃食呢。」
「是么？」
季夫人來了興緻，兩人雙目發亮，一起討論起街坊的八卦，聽白夫人說完，還不忘跟白夫人叨叨起這街上還有哪個人的不是了。
她們說端木雅望幾人就聽著，但她們也沒有說起龐豐羽的房子少了畫的事，頓時鬆了一口氣。匆匆吃過早飯，季夫人被季先生叫走，讓繼續去幫忙龍飛宗的家眷去收拾院子，白夫人也去哄孩子了，端木雅望想了想便道：「光是研究畫我們不知道要研究到什麼時候，
不如我們去實地考察吧。」
「實地考察？」
這個詞現代化了一點，夜弄影幾人沒反應過來。
端木雅望捏捏眉心，無奈道：「就是去畫的原地瞧瞧。」
「哦哦。」
幾人反應過來，連連興奮點頭：「好啊，或許我們能發現一些什麼東西也說不定呢！」
於是，一行人便飛行而去。
出去途中，他們果真發現介紹不少人都在幫忙龍飛宗的家眷們清洗院子，處理院子的血腥味。
烈日當空，發臭的血腥味就算隔著一段距離，端木雅望他們都覺得不好聞。
小白鹿趴在蹤犬背上托腮看著下方道：「我覺得人真的好奇怪啊，惡霸被懲，大家高興了一陣，又因為要清理屍體這點小事便又開始埋怨起來了。」
他不解地問端木雅望：「屍體這麼多，不清理好這條街的人都別想好好過日子，龍飛宗又是老弱婦孺，他們出一點力利人利己不是很應該么？」
「但不是人人都這麼想的啊。」端木雅望笑了笑，摸摸他腦袋，淡淡道：「人，絕大多數都是利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