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話 推進城的序曲
()晨明的陽光,清澈,聖潔,彷彿可以滲透人心……卻獨獨無法滲透飲血那血紅的刀身!
腳下輕輕用力,我縱身躍下了深坑,那原本充斥著滿滿鮮血的深坑。當腳落在飲血身側,當手握上飲血刀柄,彷彿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在從飲血之中流入我的雙臂。
輕輕揮動飲血,血紅的刀光在空中飄蕩,追隨著飲血在空中劃過的身影。一套毫無章法的刀法,就這樣在深坑之中,絢麗上演。看那血紅刀光,如那舞者的偏偏長袖,隨意飄動,恣意揮灑,一切彷彿都是這麼的飄逸。
最興奮的不是我,而是飲血。
每一次的揮動,飲血都會奮力的向前方砍殺,這樣的力量並不來自於我,而是來自於飲血本身。魔刀之所以被稱作磨刀,是因為魔刀已經有了自己獨特的能力;飲血之所以被稱作天下第一魔刀,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飲血,有著自己的意識,和生命。
刀是好刀,用刀的人,更是將這把好刀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忽然之間,右側一把帶血刀刃已經探來。轉身回擊,卻發現是肖恩耐不住寂寞,已經迫不及待的發動攻擊了。這傢伙,也不等我好好適應新生的飲血,竟然急成了這樣。刀來刀往,見招拆招,高手與高手的對決,自然別有一番意境。身處深坑之上的眾人,現在,可謂是大飽眼福了。
一邊奮力揮動著血宴,肖恩的嘴裡還不忘了向我詢問著。
「諾里蘭的秘密已經找到了,下一步,我們去哪裡?」
話音剛落,血宴驟然施力,向著我的左肩直直砍下。橫刀擋在胸前,用盡全部力氣好不容易攔下肖恩的突然發力,我只感覺飲血正在興奮的吸食血宴身上的力道。很顯然,肖恩在一瞬間就發現了飲血的異常,血宴僅僅和飲血觸碰一下,馬上分離。
「當然是去找人。」
簡短的回答過後,我已將飲血斬向了肖恩,肖恩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就在我認為他已無計可施的時候,背後卻突然感到了疼痛。看看眼前,肖恩的身影正在逐漸消散,好似塵埃,不留任何蹤跡。回頭望去,肖恩帶著笑意,站在我的身後,手中的血宴,刀鋒之上,墨綠se的血液悄悄滴落而下。
「刀是好刀,只可惜,用刀的人還差點。」
輕聲說完,肖恩邁步從我身邊越過,走向了深坑之上的夥伴們。在越過我身邊的時候,他還用手在我肩上使勁的拍打著,嘴裡,吐露出了真心的話語。
「好久沒看見這麼強的你了,科恩,你真的回來了……」
他就這樣離開了,也不管我心中如何思想。背後傳來了他對夥伴們下達的命令,代我下達的命令。不管什麼時候,最了解我的人,永遠都是他。
「準備出發了!推進城!」
深坑之上,已經沒有了夥伴們的身影,想想也知道,大家肯定都是各自準備去了,畢竟還要去推進城,還要去迎接最為重要的人。
環視周圍,這座巨大的深坑,早已沒有了任何價值。與其讓它這麼留著,倒不如讓一切秘密歸於塵土,消失個乾乾淨淨。運起飲血,死亡之舞在深坑之中全力展現,沒過多久,那巨大的深坑,已經被徹底填平。禁忌之地重歸原樣,我將那十字架插回了遠處,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必要嗎?」
身後傳來了一聲詢問,原來是戴琳娜。紅影肖恩,智影戴琳娜,古伊娜有說過,戴琳娜從來不會離開科恩一步,不是嗎?戴琳娜的雙手之中,多了一塊水晶石,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證據,她剛才做了預言。
「有預言到什麼嗎?」
「有。」
「說,讓我聽聽,聽聽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預言說,我們能找到意外的收穫。」
「意外的收穫嗎……」
輕聲呢喃著,對於這奇怪的預言,我卻是有些不明白了。什麼叫意外的收穫?難道是說,艾斯嗎?可是如果是艾斯的話,頂上之戰,又如何會發生呢?別忘了,在海列車火箭人上,戴琳娜可是預言,馬林福德會被攻陷的啊。當時或許無法估算出馬林福德被攻陷的時間,但是現在看來,那預言不就應該是在頂上之戰的時候成為現實嗎?
「對了,肖恩要我問問你,是不是先把不死王軍派遣到馬林福德,隱藏起來?」
「不用了,太過危險。」
輕聲回答完畢,我邁步帶著戴琳娜離開了這一片禁忌之地,這一片沒有了任何秘密的禁忌之地。
在諾里蘭里行走著,看著周圍的建築,之前大戰諾里蘭的場景浮現在腦中。自然而然,有一個人的身影是無法迴避的。那當然,也必須是戴維斯·聖,一個用自己的生命為我換來餘生的、我的恩人。我還記得肖恩有說過,他們對戴維斯進行了海葬,因為身為一個天龍人,戴維斯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zi you自在的航行於大海之上,不受任何的約束。戴維斯的妹妹安琪拉之所以選擇和卡因一起浪跡天下,也正是為了幫著戴維斯實現無法實現的願望。而現在,肖恩他們幫著戴維斯親自實現了願望,雖然是在戴維斯死後。
趕巧,戴維斯海葬的地方,也正是我們準備出海的地方。
來到海邊,屬於我們一伙人的船隻飄蕩在海岸邊。在將戴琳娜先行打發到船上后,我獨自一人走到了戴維斯當初海葬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留下,可是我彷彿還是可以看見,看見戴維斯海葬的場景。一具無頭無心的身軀,被好好安放於木筏之上,隨著海流向遠海獨自飄去。我並不擔心戴維斯會因為沒了雙眼而無法好好的看世界,我只擔心,他沒了心,還能夠感應這個世界嗎?
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胸腔,那跳動的心房,不就是來自於他嗎?從此之後,我所感應到的,即是你所感應到的。從此之後,我所發現的,既是你發現的。從此之後,我所遇見的,既是你遇見的。我不會再輕易言死,只因這顆心屬於你,並不屬於我,我會好好的活著,為了完成你那尚未完成的遺願。
周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