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 尤巴瑣事

  ()廣闊無垠的沙漠中，旅人在長途跋涉后最希望看見的往往是城鎮。可是，如果出現在你面前的，是個已經乾涸的城鎮呢？就好像我和艾斯所看見的景象。「這就是尤巴？」艾斯無奈地嘆息一聲，取出隨身的水囊喝了一口水，然後將水囊拋給了我，「接下來怎麼辦？」「除了等待路飛他們，還能怎麼辦？」我伸手抓住飛來的水囊，找了一面尚未坍塌的牆體靠著坐了下來。尤巴是一座已經破敗的城市，我之所以能夠確認這座城市就是尤巴，只是因為在周圍百里之內，我無法發現其他城市的存在。就猶如這片沙漠之中隨時都會枯萎的綠葉，尤巴的生命氣息已經快要消失了。我似乎可以聽見鐵鍬敲打地面發出的聲音，是哪個好勝的人在向這片沙漠發起挑戰嗎？「喂！」在休息了很久之後，路飛的聲音突然從身邊傳來。睜開眼睛，首先跳入眼帘的是路飛那張娃娃笑的臉，後面還有他那長長的脖頸。這傢伙，是用惡魔果實的能力拉長了脖頸向我打招呼嗎？果然，路飛的腦袋在脖頸的拉扯下迅速遠離我，整個過程中還可以聽見路飛的歡呼聲：「我找到科斯塔了！」「怎麼感覺我像是多餘的？」艾斯在一旁無語地看著我，好像是對路飛沒有看見他感到很是受不了。伴隨著大地輕微的震動，遠處的沙漠中慢慢出現了一個紅se的巨大身影，等身影離我們稍微近了一些后，我才知道原來那是一隻寄居蟹，沙漠特殊生物中的一種。在寄居蟹的貝殼上，夥伴們正在努力地向我和艾斯揮手，大家都很是開心的樣子。當寄居蟹以一個不和常理的急剎車停在我的身前後，小璐直接從寄居蟹上跳到了我的懷裡，夥伴們一一從寄居蟹身上跳下來，還有某隻讓人很是不爽的駱駝。娜美給那隻駱駝取名睫毛，就這個名字讓山治感到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在睫毛可以和娜美任意親近的前提下。「又是一座已經乾涸的城鎮。」薇薇看著眼前的尤巴，傷心的呢喃著，「克羅克戴爾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停止他的暴行呢！」「別擔心。」我走到薇薇身邊，向她勸解道，「夜晚和天明總是相互對立的，也正是因為有了夜晚的存在，相互對立的天明才會顯得尤為可貴。黑暗總是會離開的，當太陽出現的那一刻。」「太陽……我的太陽，又是什麼呢……」「火拳艾斯！」身後，兩個小孩的聲音齊齊響起，當我們轉身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明顯渾身發顫，但還是鼓起勇氣向艾斯吶喊道：「我們要向你發起挑戰！」「啊？」艾斯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兩個小孩子，半響之後才吃驚地喊出聲來，如同丈二的和尚一般。「受死！」孩子們再次齊齊吶喊一聲，然後向艾斯發起了胡鬧一般的攻擊。「喂！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艾斯手忙腳亂的躲閃著，完全被突如其來的挑戰弄昏了頭腦。直到兩個孩子在夾擊的時候相互碰撞而摔倒在地上，這場胡鬧一般的較量才得以收場。艾斯走到兩個孩子身前，在幫他們把身上的灰塵彈乾淨后，摸摸他們的小腦袋笑問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少羅嗦！我們輸了，殺了我們！」孩子們嘟著小嘴，滿臉的不開心。「咚！咚！」娜美走到兩個小孩身後，然後每人頭上給了一拳，只見娜美咆哮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好痛！」孩子們齊齊呼喊一聲，然後才斷斷續續地述說起了緣由。原來孩子們的父親為了教育孩子們志氣的重要，獨自一人踏上了尋找艾斯的道路，父親告訴孩子們，當他把艾斯打敗的時候，他就會回到孩子們身邊，但是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終於，在孩子們等不下去后，他們決定追隨父親踏上尋找艾斯的路程，而他們也始終相信父親已經死在了艾斯的手上。就在我們還在為這兩個孩子的決定感覺好笑的時候，另一個男人擋在了艾斯和孩子們之間。從孩子們和這個男人的交流中，不難知道這就是孩子們口中的父親。這位父親可真是一位狠角se，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知道了艾斯正在尋找黑鬍子，他放出消息說在阿拉巴斯坦的尤巴看見過黑鬍子，把艾斯引到這個地方，然後把自己化裝成黑鬍子的樣子。艾斯無奈地搖搖頭，對於眼前倔強的向他發起挑戰的男人，認真地把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擊敗，這應該就是艾斯尊重挑戰者的作為？最終，這位偉大的父親也沒有在艾斯的手上討到好處，不過他的目的卻已經達到，孩子們通過自己父親倔強的舉動知道了志氣的含義。看著在沙漠中漸行漸遠的父子三人，艾斯笑了笑，然後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好了，我的事情也結束了。再見了，路飛。」「啊？這就要走了？」路飛愣愣地看著艾斯。看得出來，他有一些捨不得。「我在這個國家已經沒什麼事可做了，現在不走，難道和你們一起去找七武海的麻煩？你們有你們的冒險，我有我的責任。對了，這東西給你。」艾斯從背包中取出一張白紙，遞給了路飛，「這東西你可要收好了，終有一天它會引導我們相見的。」「啊，什麼東西啊？」路飛看著艾斯遞給自己的白紙，一臉的好奇。在研究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后，他將白紙放在了帽檐上，「算了，反正很重要就是了。放帽檐上，這地方最安全了！」說罷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娜美無奈地嘆口氣，頗有為船長大神經感到丟臉的意思。在向路飛承諾會幫他把那張紙縫在帽檐上后，娜美從路飛手中接過了那張有些特別的紙，幫路飛收拾妥當。「艾斯，」我叫住了準備道別的艾斯，然後向他說道，「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再走。明天我送送你。」「我可是一個海賊啊，海賊可不在乎什麼早和晚，而且……」艾斯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是好像發現了反常的地方，於是改變話語，說道，「好，我就再留一晚，陪陪你們。」「哦！艾斯！你決定加入我們了！？」「我說路飛，我只是答應再陪你們一晚，什麼時候說過加入你們了？」大夥在休息夠后，起身走進了尤巴，這座快要乾涸的城市。隨處可見倒塌的居民住房，沙漠風暴過後留下的遍地黃沙，微微口中所說，在這座城市中原本應該隨處可見的綠se已經不見任何蹤影。走了很久，在前方一處較為低洼的地方，我們發現了一個大坑。一個老人家在坑裡挖著什麼，剛才在外面聽到的鐵鍬的聲音，來源於此嗎。薇薇拉起身上的披風，遮擋住了自己的臉部，然後向老人問道：「你好，請問這座城市除了你還有什麼人嗎？」老人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了他那張飽經滄桑的臉龐，一臉慈善的笑容：「這座城市就我一個人，年輕人受不了折磨全都出去謀生了。你們是來這個國家旅遊的人嗎？對不起了，這個城市已經乾涸了。」「那個，請問，」薇薇小心的遮擋著自己的臉部，不讓老人發現自己的身份，「叛亂軍還在這附近駐紮嗎？」「你們要幹什麼！」老人突然變得生氣起來，「我可不允許你們去加入那些愚蠢的叛亂軍！」卓洛攔住了還想要問些什麼的薇薇，對她說道：「薇薇，我們先找一個地方休息，看樣子在這個地方也發現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薇薇……」另一邊老人家吃驚的聲音突然響起，臉上盡顯動容，「你是薇薇！」「老爺爺！薇薇可不是公主啊！」路飛突然沒大腦地對老人家說了一聲，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山治實在看不過去，直接一腳將路飛踢飛了出去。作為整件事情的當事人，薇薇卻獃獃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家，臉上的遮擋也被她卸了下來，只聽見她口中痴痴地喊著：「多托叔叔……」「薇薇！」多托激動的跑到了微微身邊，開心地說道，「真的是微微！你回來了！我一直相信你和國王！雖然寇砂聽不進我的勸告，硬是成立了叛亂軍，但是他的本xing不壞啊！你能想辦法讓他回心轉意嗎？」薇薇看著老人那雙充滿了希冀的眼睛，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對老人進行勸說了。雖然薇薇一直相信自己可以阻止叛亂，甚至在面對我們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但是在內心深處她也曾經懷疑過？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很久，誰也不願意、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打破它，直道老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帶著我們走向了一所民房中。路上，老人告訴了我們叛亂軍已經轉移到了咯特雷亞，沉默的氣氛一路上始終沒有改變。可是這個海賊團最大的好處在於，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處於什麼情況下，歡聲笑語總是可以隨時發生，也正是因為這樣，薇薇那難過的內心也逐漸釋懷。好笑地看著夥伴們在房間中進行枕頭大戰，我直接走出房屋跳上房頂，躺在房頂看著頭上那一片星光滿天的夜空。「我應該向你索要一些什麼東西？」艾斯來到房頂上，躺在了我的身邊，「畢竟我可是把自己借給你了。」「別太較真了，我只是想顯得自然一些。」「你覺得有可能嗎，那個公主的願望？想要平息戰爭，又不想任何一個國民為此受到傷害。戰爭總是會死人的，那個公主的願望太天真了。」「是挺天真的，不過也只有天真的願望才值得人們去守護，想方設法的實現它。」「喔？什麼時候慘遭世人誤解的科恩也願意幫助別人實現願望了？」「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至於願望，沒什麼，或許只是在薇薇的身上發現了某個熟悉的影子……」「是嗎。」艾斯慢慢沉默下來，兩個人就這樣躺在房頂上，各自想著心裡的事情。斯蒂默，這是我剛才在薇薇手中的地圖上看到的一個名字，我應該可以在這個地方大有所為？晚上過得很快，當第二天大家起床準備出發的時候，多托拉住了路飛，遞給了路飛一壺水。這是昨晚路飛和多托一起挖出來的水，我和艾斯在房頂上目矚了整個過程。路飛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水壺，向多托承諾自己一定會將克羅克戴爾轟飛。好笑地搖搖頭，在向著夥伴們打聲招呼后，我和艾斯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