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紅髮
「哥哥,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上岸啊?」小璐在我身邊繞來繞去,不停的問著我同樣的問題,相比之下古依娜要安靜的多。
「小璐,別鬧了,安靜會兒好嗎?」我看著前方的小島,看著島上的人,感覺有些不對勁。由於距離太遠,我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著島上緊張的氣氛,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是不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島上的人將事發中心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面對擁擠的人群,我也只能塗呼奈何了。
「哥哥,哥哥,可以上岸了嗎?我都快要餓死了!」小璐在我身邊不停的撒著嬌,拉著我的手左晃晃右晃晃,弄得我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謹慎一點,小心一點,不想平白無故的參與到島上的紛爭裡面去。算了,還是上岸。「好好好,小璐,咱們上岸,好?來,讓我刮個鼻子先。」小璐乖乖的將腦袋伸了過來,臉上還掛著撒嬌成功的嬌笑。相比之下古依娜安靜得多,她老老實實的坐在船尾,抱著和道一文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我划著船慢慢地靠近小島,在離小島一百多米的時候放緩了速度,時刻注意著島上的情況。雖然我不太擔心島上的人突然發難,但是船上好歹有兩個小孩子啊,更別說其中一個還是惡魔果實的能力者。乾脆繞道走?「喂!我們是山賊!我們老大叫你們滾一邊去!」岸邊一個小嘍啰囂張地叫著,但我還是不緊不慢的把船劃了過去。老實說,如果他不吼這麼一嗓子,我可能真的繞著走了,但是既然人家都劃下道來了,我還按著他說的做?
船慢慢地靠了岸,我率先跳上了小島,回過頭,卻看著小璐和古依哪相互攙扶著準備下船。「你們在船上等我。」說完我向著剛才的那個小嘍咯走過去。
「他娘的,你聽不懂人話是?老大,是直接殺了還是煮來吃?」小嘍咯囂張地叫著,前一句話是對我說的,後面一句話自然是對他們老大說的。「隨你,不是什麼大事的話就別打擾我。」山賊老大隨便的應付了一句,眼光繼續盯著他面前的小孩子。
「他是你兒子嗎?」旁邊一個聲音突兀的問道。「不是」山賊老大下意識的說了一聲,卻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他迅速的轉過腦袋,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你怎麼還沒死?」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就不要打擾你嗎?我尋思著這也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就自作主張沒讓那傢伙來打擾你了。」
山賊老大吃了一驚,趕緊向著小嘍咯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小嘍咯只有出來的氣,沒有了進去的氣。「你不要命了嗎?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賞金六百萬的山賊。」山賊老大看著我,兩隻眼睛毫不避諱地向我渲染著他的憤怒。
「你說你賞金多少?六百萬?」我吃驚的看著他,看著他一臉倨傲的模樣,繼續說到:「我身上還真沒多少錢,剛好可以拿你的頭去換點錢用。」說罷,我搓了搓手,擺出了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
「哈哈,兄弟,你太有意思了,交個朋友怎麼樣?」就在氣氛最為緊張的時候,遠處一聲大笑傳了過來,一縱人撥開了看熱鬧的村民,向著事發中心走來。說話的是一個紅頭髮的中年男人,他的左眼上有三道刀疤,頭頂上還戴著一頂草帽,身披一件黑se的大披風。我感覺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但腦袋裡偏偏就是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兄弟,這是我和山賊之間的事,你還是別插手了好。」戴草帽的來到了我的身邊,直接對我說道,「等我料理完了他,我們倆在好好的喝一杯。」
「隨便。」我攤了攤手,走回了船上將兩個小姑娘帶下來,接著走到一邊。看著草帽,看他準備做些什麼。
「聽著!山賊,就算你們把酒或食物丟在我頭上或者是對我吐口水,我都會笑一笑當做沒事;不過,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饒了傷害我朋友的傢伙。」草帽站在山賊的面前,中氣十足地進行著自己的價值宣言(汗),然後雙方因為幾句話不和而大打出手,結果草帽一夥完勝,但是山賊老大卻趁著大家一個不注意抱著路飛跳上了一條小船,向遠方駛去。
「啊!大家!怎麼辦,我把路飛弄丟了!」草帽在那兒急地大吼大叫,他的朋友們卻絲毫不為他擔心,反而笑嘻嘻的挖苦著他。草帽沒辦法,只得自己跳入河中向著山賊逃跑的方向拚命游去。
我看著遠端的海面,依稀還能看見山賊的船,但是更遠一些的地方,卻是一個更加危險的存在。「古依娜,把你的刀借我用用,好嗎?」古依娜沒有說話,僅僅是默默地把和道一文字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拿著和道一文字,腳踩虛空,向著山賊的方向跑去。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山賊為了方便自己逃跑而將他手上的路飛扔到了水裡面,還好這時候草帽趕到,救下了路飛。就在山賊為自己的脫身妙計沾沾自喜時,突然有一隻怪獸從山賊面前的海水中竄出,怪獸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將山賊連人帶船一口吞下。但是這頭畜生好像並不知足,它血紅的雙眼盯著草帽和路飛,二話不說張嘴就咬。我抽出和道一文字,用最快的速度擋在了怪獸的面前,輕輕一揮刀身,怪獸一分為二,兩截屍身漂浮在水面上。
「呼,太好了,得救了,」草帽嬉皮笑臉的感慨著,「我還以為死定了的說!」
「你裝什麼大頭蒜,我就不信你沒辦法降服那頭近海之王。」橫著眼睛憋了草帽一眼,我原路踏著虛空走了回去。
「喂!你等等啊,幫幫我,不然我怎麼回去啊!」
「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不要啊!!!」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小島的岸邊,看著遠方。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告訴我,我原來一直屬於大海之外某個地方,原來的我一直是最強音。但是為什麼一切都想不起來?每當我嘗試著去回憶時,頭腦總是會痛苦的像是要被人活活撕開。我到底是什麼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原來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龍和耕四郎的對話會讓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是不是應該先離開小璐和古依娜一段時間以免給他們帶來傷害?
「嘿,給你。」一瓶酒從我的頭邊伸了出來,我回過頭,看到的是草帽那張帶著娃娃笑的臉。他叫香克斯,在他說出名字的時候,我對他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這種印象,就好像原本就有一樣。「科斯塔,你有心事嗎?」
「啊,是啊。」我慢慢地喝著酒,眼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遠方。
「介意說出來嗎?讓我聽聽,看能不能幫幫你。」香克斯好像好奇寶寶似的說道,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說出來有什麼用?我是一個失憶的人,我只是想找回我的記憶。」我嘗了一口酒,聲音沉了沉,繼續說道,「但是我卻怕,害怕自己的過去十惡不赦,害怕自己的過去天理不容。」
香克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陪我喝著酒。半響,我才問出了關於他的,我最感興趣的一個問題:「納,草帽,你們船長是誰啊?居然會容忍你這麼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無頭腦的三無人員上他的船?」
「……三無人員……」香克斯汗了一下,然後小聲地說著,「其實,我們船長也是一個三無人員……」
「哦,是嗎?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我感慨著,卻並沒有發現香克斯的汗顏。「你應該很崇拜你的船長?不然怎麼會連個xing都和他這麼像?」
「我……」香克斯繼續汗了一下,剛準備解釋什麼,但是好象又想到了什麼,放棄了解釋,而是繼續說道,「其實我最崇拜的不是船長。我崇拜的是另一個人,一個實力和我們船長不相上下,所作所為卻不得不讓人佩服的人。」
「哦?是什麼人這麼讓你著迷?」我頗感興趣地問了問,畢竟能讓香克斯說出崇拜兩個字的人肯定不會是等閑之輩。「說不定我還可以去找找他,看他能不能對我的過去提供一些線索。」我在心裡默默地想著,有點兒病急亂投醫的感覺。
「其實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是船長,也只是在離去之前才知道他的名字,我還記得他們後來大笑著喝酒的樣子,只是最後塵歸塵,土歸土,兩個人都沒有逃過命運的捉弄。「香克斯淡淡的說著,把酒瓶舉到我的面前。
「嘛,香克斯,你和我說這麼多你自己的秘密,不會有什麼事情嗎?」我和他碰了碰瓶子,「畢竟咱倆才只是第一天見面,不是嗎?」
「哈哈,我說了你別往心裡去,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對你似曾相識,這種感覺讓我對你提不起提防。即然這樣,還不如和你好好喝一頓,交個朋友。當然,如果是兄弟的話,更好啦。」
「兄弟?兄弟?」我小聲的重複著這個詞,這兩個字會給我一種痛覺,鑽心的痛,似乎我失去過什麼,後悔過什麼,害怕過什麼。
「你知道嗎?」香克斯沒有理會我的沉思,繼續說道,「你真的和他很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於眼神,如果不是你和他相貌差別太大,如果不是知道他走了很久了,我真的會把你當作他。」
「那就當作他好了。」我淡淡地說著。
「不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和他一定還是有著不同的地方。」香克斯站起了身,走向了村落中。「如果你是他的話,那該有多好。」香克斯的聲音從背後飄來,或許他認為自己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
「我是誰?科恩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看著水中的倒影,我又一次問我自己。可是誰能回答我呢?「還是先在這住下來再說。」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