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顧北辰早已料到,張口便說。
東尚尚知道現在已經無法拒絕,可她也不情願輕易就範,皺眉說道:“南星現在不會想見你的,先有你在巴黎的香豔新聞不說,你還和她最討厭的南子珊攪和在一起,她現在身體虛弱,你過去隻是給她徒增刺激而已!”
“什麽南子珊,你們到底看清楚沒有?”本就心焦於南星,還要一再被人誤會,顧北辰都要暴走了,也顧不上什麽麵子,脫口便道,“是那個賤人用南星的事情套路我,當場就把她推到地上了,還要怎麽樣?”
東尚尚一陣錯愕:“是麽?”
她們確實沒有看到最後,聽到顧北辰說得斬釘截鐵,東尚尚確實有點動搖了。
顧北辰深吸一口氣,黑著臉耐著性子說:“或者你去調你們小區的監控,我從宴會出來就直接到你們樓下,南星不接我的電話,我就一直等在了下麵。如果我和南子珊有什麽的話,還會這麽做麽?”
這個理由完全說服了東尚尚,美人香帳和吹冷風相比,哪個更有吸引力簡直不言而喻,顧北辰能選擇後者,怎麽看都不像是對南子珊有意思的樣子。
東尚尚可以細細對比思索,顧北辰可等不了了,他將手伸出車窗外,一把將自己的手機搶回來,口吻很急促:“快點走!”
“哦,好啦好啦!”東尚尚簡直想哭,她真不知道,像顧北辰這麽可怕的人,南星是怎麽有膽挑戰顧北辰的?
好難愛的人啊,有沒有?
不過,至少南星能不用糾結南子珊的事,也算是有好處的。
東尚尚覺得今天總算有一點點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滿心歡喜帶著顧北辰到了病房。
顧北辰腳步急促,當即就要往裏衝,卻被東尚尚拉住了手臂:“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先進去給南星做個心理建設。”
“……好吧。”顧北辰張張嘴,想到南星的倔脾氣,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
東尚尚輕輕敲了敲門:“南星,你醒了麽?你不說話那我就直接進來了哦?”
說著,東尚尚就握著門把手一擰開門進去了,然而,房間裏空無一人,病床上的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
東尚尚的心頭莫名一緊,轉身就去推衛生間的門,可裏麵也是一樣沒有南星的影子。
“人呢?”東尚尚心裏著急,隨手把保溫盒一放,就拿起手機打給南星,可就算是她打過去,那邊也是提示關機狀態。
“怎麽回事?”東尚尚邊念叨著邊急急忙忙跑出去。
顧北辰毫不知情,見她出來還以為自己可以進去了,卻聽東尚尚急道:“南星不見了!”
“哎,你們是要找604床的病人麽?”一個護士推著醫療車路過,看到他們的神情便問了一句。
東尚尚如同見到救星,趕緊跑過去:“是啊,叫南星,你知道她去哪裏了麽?”
護士一笑:“當然,她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特意交代了,要是有人找她,就替她帶個話說她走了。”
“走去哪裏了?”顧北辰問。
護士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留下了一張便條,我去護士站拿給你們。”
東尚尚和顧北辰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慌張,南星一搞事情就一定是大事!
果然,從護士手上接過便條,東尚尚和顧北辰的臉色就更差了。
便條上就簡簡單單寫了幾句話:我要離開C市了,工作的事情已經通知南季翔來接手處理,你們不必找我,我會過得很好。
最後還附帶一個小笑臉,配上一句提醒——你們倆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顧北辰的臉色要黑成鍋底了。
見他將視線投過來,東尚尚慌忙舉手做無辜狀:“這次我真的不知道,她連我都瞞了。”
看得出東尚尚並沒有說謊,顧北辰便沉著臉問:“她要你們做什麽事情?”
“這……”東尚尚支支吾吾,南星的意思她明白,自然是要她和徐燦為懷孕的事情保密。
“不說也沒事,等我有空了再和你耗。”顧北辰盯了東尚尚一眼,拿著手機開始打電話安排人去查找南星的下落。
這次東尚尚沒有阻止,畢竟南星懷有身孕,在外麵奔波十分不安全,所以,她隻好遵從顧北辰的意思。
沒一會兒,一個穿白大褂的人便走了過來,他雖然年輕帥氣,但渾身散發著嚴肅的氣息,一看就是那種在醫院辦公室裏坐久了不苟言笑的人。
他話也不多,走過來便把手機往顧北辰手裏一塞:“你說的是這個人麽?”
照片是監控截圖下來的,畫麵十分模糊,可南星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上緊身衣服後簡直讓人難忘,所以他們一眼就認出了南星。
而在南星的身邊,還有一個中短發的女人。
顧北辰看了看,疑惑地低聲自語:“袁雅?”
那醫生又把手裏的檢驗報告遞給顧北辰。
東尚尚臉都白了,病曆都拿出來了,南星懷孕的事哪裏瞞得住?
她徒勞地躲在顧北辰身後衝那醫生擺手,可人家明顯和顧北辰更熟,張口就說:“她的病曆我也看了,貧血很嚴重,其他也都不重要了。”
咦?怎麽回事?
東尚尚方了,都顧不上顧北辰,便一手拿過病曆翻了翻,那上麵還真的隻有貧血的檢查結果,上麵隻字未提關於懷孕的事。
“你幹嘛?”顧北辰眉頭緊鎖,盯著東尚尚,他都還沒看到病曆裏寫了什麽。
東尚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事,立刻將病曆還給他,幹笑道:“還真是貧血,我平常總勸讓她好好吃飯休息,她總是不聽。”
顧北辰都懶得理會東尚尚一驚一乍,兀自去看那份病曆,仿佛能了解多一點有關南星的事情,他就能知道南星的去向一般。
東尚尚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麵前的醫生是不可能幫她們隱瞞的,定是南星決定要走後,也料到顧北辰會過來調查,所以才采取了一些手段防範,自己想辦法把記錄都清除了。
顧北辰翻完那份病曆,轉身便走。
東尚尚急忙跟上去:“你知道去哪裏找南星?”
顧北辰沒有理會東尚尚,隻是撥了電話出去,簡單吩咐道:“十分鍾之內,把袁雅的行蹤告訴我。”
東尚尚並不知道袁雅是誰,但推測應該就是那個監控裏和南星一起的女人。
她試圖跟上顧北辰,奈何人家根本沒有意思想等她,沒一會兒就走得不見人了。
袁雅的蹤跡很快就傳到了顧北辰的手機上,報告說她正在機場。
而顧北辰也正在開往機場的路上,因為他早就預測,如果南星要離開的話,隻有飛機最快,所以有八成可能會在機場攔住她。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機場人海茫茫,顧北辰匆匆趕到,竟也不知道要從何處找起。
“你知道麽,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家財萬貫,也不是因為你位高權重,隻是因為我愛你這個人,無論貧窮富貴,所以,你一定不要背叛我。”
明明旁邊人聲鼎沸,可顧北辰卻冥冥之中聽到了南星的聲音,他轉頭去看,又找不到她的影子。
顧北辰恍惚中記起,這是某天早上,他在朦朧中醒來時,聽到了南星對他的絮絮傾訴。
“南星,你最好給我立刻出現。”顧北辰咬牙自語,視線在人群中搜索。
就在他甚至想去廣播台找人的時候,他看到在一個安檢口處躲閃的身影。
“南星!”他大喊。
聽見他的聲音,那人果然更加不自然地往前躲,這樣的舉動,不是南星又會是誰?
顧北辰立即大步走過去。
“等等,顧少!”
還沒有走過去幾步,斜裏就衝出一個人,原來是袁雅。
“讓開。”顧北辰冷冷看她一眼,“你幫她逃跑的事情我還會找你算賬的。”
顧北辰氣勢驚人,一般人看到他此時火冒三丈的模樣,都要退避三舍。
可袁雅卻不躲不閃,隻是淡淡一笑:“她如果不想走,誰也幫不了她,顧少,你們之間兜兜轉轉已經隻剩下傷害了,信任不在,還不如放她自由快樂。”
顧北辰目光駭人,仿佛要吃了袁雅一般,一字一句說道:“絕不可能。”
此時,南星已經走到安檢口處了。
“讓開!”顧北辰再也沒有心思和袁雅糾纏不清,大掌一揮將她撥開,緊緊盯著南星的眼睛都要急紅了,揚聲對安檢口道,“南星,給我站住,你敢走試試看!”
南星身形一頓,回頭看向顧北辰,神情似悲似戚,事到如今,麵對滿身創傷的她,顧北辰還以為他能左右她的決定麽?
“過來!”顧北辰在入口處站定,牢牢盯住南星。
南星淒婉一笑,搖了搖頭:“不要,顧北辰,這不是第一次了,我聽你的話回來過,可我得到的隻是再一次的傷害,所以,我不要再到你身邊來了。”她咬了咬下唇,艱難又堅定地說,“請你,請你一定要放過我。”
“不行!所有的事情我可以解釋,你如果想知道真相,我就告訴你。”顧北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顯得太急躁。
可眼睛不會騙人,所有的緊張不安都寫在了他的瞳孔裏。
隻是,被傷心蒙蔽的人又怎麽會看到他的脆弱?
南星無力地搖搖頭:“我不需要任何解釋了,就好像南天的棉襖、冬天的扇子,現在都已經是多餘的東西了,你想怎麽樣就怎樣吧,顧北辰,你的遊戲,我不奉陪了。”
見南星決絕轉身要走,恐懼便如針紮刀刺,顧北辰立即想要過去,卻被保安攔在安檢口。
他隻得望著南星,低聲道:“南星,別走。”
聲音裏竟是滿滿的哀求。
南星仿若未聞,越發加快了腳步,匆匆閃入了人群,好像慢一秒,她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場崩潰,連好不容易鼓起離開的勇氣,也會煙消雲散。
“南星!”顧北辰用力推開那個保安,卻被袁雅拉住了手臂。
“顧北辰,她有東西留給你,你要不要看過再決定非去攔住她不可?現在你就算衝過去,也隻是給彼此更多的難堪,你想讓她更恨你麽?”
在顧北辰發狂之前,袁雅迅速說完,並將一個盒子拿到他的麵前。
顧北辰愣了愣,才忍耐著將那盒子拿起,一打開,就見裏麵安安靜靜地躺著他們家的祖傳玉鐲,旁邊還放了一封信。
“打開看看吧。”袁雅小心建議。
顧北辰眉心緊皺,把疊好的信打開,上麵隻是寫了一句話——我真的很累,再留在你身邊隻會將我逼死,所以,放過我,求你。
手一收,就將這封信攥成了一團揉入手心,竟用死來威脅他了麽?
顧北辰麵色如水,低沉沉地說:“她休想從我身邊逃走!”
而伴隨著他說這句話時,機場提示起飛的語音也響起了。
顧北辰不禁抬頭望向玻璃牆外,隻見一道弧線緩緩劃過天空,飛機越來越遠…
南星的離開,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的生活都變得不一樣,可又似乎什麽都沒有變。
隻是,南家的人除了對外表示南星出國定居,便絕口再不提她的行蹤。
東尚尚常常會想起南星,除了擔心,也會怨,明明說好了是一輩子的朋友,可她在最難的時候,卻選擇了一個人離開去承擔。
顧北辰總想找到南星,可是袁雅說自己幫她離開了國內,之後也再也沒有聯係上南星。
毫無頭緒的顧北辰熬過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從憤怒南星的私自離開,到期望她有一天能自己回來,最後時間衝淡了所有希望,顧北辰再沒有提起過南星。
時光荏苒,五年後,一個初南的午後,剛下過一場陣雨,陽光透出雲層,微風輕輕吹拂麵頰,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樣子。
咖啡店內,南子珊穿著工作服,挽高了袖子埋著頭努力把臨街的桌子擦幹淨。
突然,一雙紅色高跟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南子珊連忙揚起笑容:“客人,我馬上就擦好了,您稍……”話沒說完,南子珊就愣住了。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能讓當初那個明豔的南子珊,變成了一個臉色發黃汗流浹背,甚至眼睛裏都是灰暗的婦人。
而她麵前的人卻神采奕奕,時間褪去了她當年的稚嫩青澀,使她長成了一個落落大方妝容精致的氣質女性。
好一會兒,南子珊才緩過神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說:“南星,你回來了。”
南星順了順自己剪短的頭發,微微一笑,從前總是一襲長發,而如今隻是為了省事,她便再沒有蓄過長發了。
“你變了很多。”南子珊將手中的抹布放在桌上,隱隱有著防備的姿態。
“我今天剛回國,沒想到碰見的第一個人是你,我們真是很久不見了,你又何嚐不是變了很多呢?”南星卻依舊態度平和,“而且,你似乎沒有繼續在南氏工作了?還是說,你自己開了這家咖啡店?”
南子珊嗤笑一聲,怪腔怪調地說:“工作?嗬嗬,有顧北辰和你媽,我還想在南氏工作?你看到我在這裏打工,你心裏一定很爽吧?”
“看來你被針對了。”南星了然一笑。
其實也不難猜,當年自己一走,她相信東尚尚一定會說出那晚的事情,所以,南子珊這“最後一根稻草”必然沒有好日子可過。
隻是沒想到,南子珊似乎連度日都很困難。
所以,當她開車路過咖啡廳看到南子珊的時候,才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南子珊怨恨在心:“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可惜你卻似乎過得很好。”
南星一笑,生活將她磨礪的世故,但她的一雙眼眸依然澄澈如水,望進去都是安靜:“好不好的,都是熬出來的日子,我隻是不想認命罷了。”
“別說得你很苦一樣,看你現在衣著光鮮,倒是比從前更加好了。”南子珊口氣尖酸,見南星不做聲,還想再說什麽,卻又臉色突變,扭身就去拿桌上的抹布。
南星不禁扭頭去看,隻見吧台裏的店長正一臉不滿地盯著南子珊,難怪她會那麽緊張,哪裏還有一點當年誰都不怕的模樣。
“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笑話,那麽你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南子珊邊擦桌子,邊惡狠狠地小聲對南星說。
南星歎口氣,她並無此意,但再留下來南子珊怕是要用鞭子抽著她走了,便點點頭:“嗯,我走了。”
南子珊隻是扭過身,當做沒聽見。
走出咖啡廳,南星便直接上了路邊的黑色奧迪,剛坐進去,一雙肉乎乎的小胖手就圍上了她的脖子,男孩奶聲奶氣道:“媽咪,那個阿姨是誰,你怎麽和她說那麽久的話啊?”
隻是看到他,南星還有些肅然的表情就化成了溫柔的笑臉:“小一唯,是不是等急了?”
沒錯,這就是當年她腹中的孩子南一唯,轉眼過去,如今已經四歲了。
作為一個嬰兒肥的小朋友,他的五官也精致得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Q版男主,一雙大眼睛繼承了南星的純真無邪,麵龐卻也有著顧北辰的俊朗。
可以說,南一唯是兩人完美的結合。
似乎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南一唯比同齡的孩子更加成熟懂事,他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也知道心疼南星一人在外奮鬥的艱辛。
所以,在無數次南星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是南一唯在最後的關頭支撐了她的信念,兩人在這五年裏相依為命,才有了今天的生活。
“媽咪,媽咪?”南一唯奶奶的叫著,喚回了南星的神思。
“嗯?”南星摸摸他軟軟的頭發,“怎麽了?”
南一唯便像個小大人一樣歎了口氣:“媽咪,你又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發呆了,你再這樣下去,哪天真會被人賣掉還要幫人家數錢。”
南星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我有那麽傻麽?”
南一唯認真點頭,一副前途堪憂的重擔感:“我希望我快點長大,這樣才能看住你。”
南星一下就說不出話來,感動地看著南一唯。
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可自家兒子簡直是天生暖爐有沒有?
“媽咪。”南一唯卻又歎了一口氣,操碎了心的樣子指著前方說,“你再不走的話,警察叔叔就要來給你罰單了。”
南星抬頭去看,果然看見一個交警正虎視眈眈地走過來,她連忙發動引擎想要開走。
卻不料,人家早就盯緊了她,見南星想走,那交警三步並做一步,一個閃身就躥到南星車前:
“你違章停車了。”
“我馬上就開走。”南星隻得降下車窗求情。
若是五年前,不管吃多少個罰單,南星也會毫不在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付錢。
可當一個人在外麵嚐過各種辛酸之後,南星早已收起了滿身的任性和無所謂,甚至學會為了生活而低頭。
可那交警卻不依不饒:“我看了你很久了,現在我過來你才說要走,已經晚了。”說著就要開罰單。
南星皺皺眉,這樣不好講話,明顯是故意為難她的。
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正當南星想要息事寧人接下罰單的時候,南一唯將小臉湊到車窗前,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警察叔叔,是我不好,是我鬧著要喝飲料,媽咪擔心我會鬧肚子才停下來和我講道理的,你要罰就罰我吧,不要罰媽咪,好不好?”
說著,南一唯的眼眶裏就含了一圈欲落未落的淚。
又懂事又可愛,正常人看了都會頓時心軟,忍不住選擇原諒,可這交警卻無動於衷,反而惡劣一笑:“罰誰都一樣,反正今天這罰單是跑不掉的。”
得,完全是在浪費表情,南一唯那張可愛的臉立刻變得冷然,抬手一抹眼睛,就扭身回去坐好:“媽咪,我盡力了。”
南星看看自家因為魅力失效而不高興的兒子,又看看正埋頭開罰單的交警,一時有些哭笑不得,認命地接過交警遞過來的罰單。
本以為認命之後就完事了,可這交警卻似乎非要不依不饒,朝南星伸出手:“駕照拿來看一看。”
南星一愣,沒想到自己回國第一天就碰上找茬的,隻得翻出駕駛證遞過去。
那交警接過來翻了翻,衝南星一笑:“跟我去交警大隊坐坐吧,你的駕照過期了。”
剛剛回國,能記得帶駕駛證就不錯了,南星怎麽會去看駕照有效期,而似乎在這一刻,連駕駛證都在提醒她五年到底有多漫長。
可實錘在前,南星是不得不帶著南一唯去交警大隊喝喝茶了。
沒有辦法,隻好第一天就向熟人求助,南星摟著南一唯坐在警局的椅子上,撥通了一個熟稔於心的號碼。
“喂?”熟悉的男聲響起,帶著慣於的漫不經心。
南星忽然有些哽咽:“哥。”
那邊霎時間靜止了一般,什麽聲音也沒有。
“我回來了,哥。”南星又說,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機,有些緊張。
當年她一意孤行不但不肯回家,還非要生下南一唯,把家裏人都氣得半死。
知道他們定會強行將她抓回去,南星不得不在重壓之下選擇斷絕和家裏的聯係,這一斷就斷了將近四年。
如今木已成舟,南星對家的思念也已經壓抑到了極致,隻是,她不知道如今這個家還能不能接納她了。
似乎是南星太緊張,摟著南一唯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南一唯不由哼了一聲,奶聲奶氣地說:“媽咪,我不能呼吸了。”
這一聲才好像是打破定術的咒語,南星慌忙放鬆手臂,而南季翔也穩了穩心神,低沉問道:“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南星有些心虛地看了看警局四周的環境,一瞬間像是回到了過去,每次犯錯之後向南季翔求救,她都是這樣不安又帶著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南季翔一定會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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