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二十二章,惡劣態度!(兩更合一
遠在省城的卓立華這時打了個噴嚏,心裡嘀咕,哪個傢伙又準備坑我呢?
閑話不提,楊子軒這麼急著敲定這個項目,其實也是怕姑蘇工業園區,那邊的三星半導體會先上馬,雖然和楊嗣音有過秘密協定,要把三星這個項目先壓幾個月,但是天知道她會不會因為廣陵這邊項目進展緩慢,而加快項目進程呢?
這種口頭協議,可沒什麼效力呢,更是見不得光,上不了檯面,只是基於雙方默契和信用,誰都可以單方撕毀,撕毀也不會產生太大的負面效果,兩人現在是平行關係,誰也不管誰。
而且楊子軒知道楊嗣音還是隱隱在打壓自己的,上次還和呂家臨時聯手,通過團委機關報《南蘇青年報》臨門一腳,黑了廣陵的經濟一把,破壞了廣陵人事布局。
所以,楊子軒不得不防。
如果廣陵這個半導體項目能夠率先破圖動工,必然能夠在國內的電子工業領域,增強廣陵的影響力,成為產業園的「鎮園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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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電子工業基礎不算太差,在計劃經濟時代,雖然雖然大部分工廠都是重工業為主,但是電子廠還是有些的,不過不能和金京,姑蘇,梁溪這些地方的電子工業基礎比。
梁溪的電子工業不錯,連陽晨科技都準備進入梁溪,收購梁溪國營無線廠,擴充產能。
第二天,楊子軒坐鎮值班,卻碰上了白東山。
白東山大年初一就碰到了一顆硬釘子。心情不是很愉快。但是。他不是一個把不滿寫到臉上的人,更不會把這種情緒帶到具體的工作中。
兩人是值班室碰上的。
互相點頭,打招呼,拜拜年,說些喜慶的話,沒聊太多話題。
「子軒同志是昨天才從京城回來的?」白東山對楊子軒的真正背景還是比較多好奇。
「正是,東山同志不回家過年?」
「廣陵就是我家了,把妻兒都接過來了。」白東山笑道。
楊子軒點了點頭。「一家人團聚,挺好的。看來東山打算在廣陵紮根了。」
白東山一聽,楊子軒這話可是帶點刺了,不是那麼好接話的,笑道,「根一直都在這裡呢,從來沒離開過了。」停頓了一下,覺得這話有點過了,無疑是向楊子軒示威,這不是他目前的希望。
在沒完全紮根之前。他不想立刻和這個強勢的市長發生太多摩擦,一旦和楊子軒發生摩擦。處於弱勢的他,只能去尋求更多支持力量,向周立昌,向苗玉龍尋求政治幫助,這不是他白東山的希望。
不管向誰求助,就必然有成為別人手中棋子的覺悟,白東山並沒不想成為苗玉龍,周立昌手裡的棋子,而是希望成為同盟。
棋子是依附關係,命運不能由自己掌控。
同盟卻是平行關係,命運可以自己掌控。
「廣陵是故鄉,生我養我,我希望它發展更好,去年在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下,取得長足的發展,我也必將繼續貫徹這一理念,把廣陵發展更好。」白東山這話潛台詞就是:我不會想辦法推翻市政府的政策,而是會延續和支持市政府的政策。
楊子軒就這麼聽著,笑道,「東山同志有這般赤子情懷,讓我感動敬佩。」
「市長這麼說,我可擔待不起。」
見這年輕人走了之後,白東山突然感覺背後脊樑涼颼颼的,伸手一模,才發現是出了一些小汗水,心裡詫異,這個小年輕給自己如此大心理壓力,之前都沒覺得。
白東山到了廣陵之後,越發感覺楊子軒在各個場合,都有著隱隱超越周立昌的影響力。
市委裡面,周泰桃是楊系得力幹將,也是市政府裡面主要執行楊子軒「戰略和意志」的人,李煥是楊子軒最親近的盟友,李煥之前在宣傳部,楊子軒也多次給他壓擔子,讓他接觸經濟工作,雖然調整到組織部之後,李煥身上卸去了經濟工作的擔子,但是卻成楊子軒一鎚子釘在人事線上的大釘子。
還有武廷法這個大年初一就給他添堵的傢伙,也和楊子軒有著比較淡的合作關係。
軍分區的那位常委,聽說常年都投票給楊子軒。
這樣算下來,楊子軒在常委里,就妥妥有五票了。
任何想在廣陵對楊子軒發起挑戰,都要掂量自己的實力,至少想這樣光明正大的擊敗他是,除了周立昌,基本沒有誰能做到了,就算是周立昌要戰勝他,也要花費很多心思。
現在金木林還沒入常,宣傳部長人選還沒定,周立昌如果想在常委會上挑戰楊子軒,只會敗得很慘。
所以,周立昌大部分時間,都是先通過開書記會碰頭會,在書記會上達成共識,再上常委會,就基本不會出現被楊子軒在常委會上搞突襲擺一道的情況。
這就是市委書記的強勢和好處,即便在常委會上不佔優勢,也能通過書記辦公會控制常委會的風向。
白東山本來以為楊子軒是個「不饒人」的囂張主兒,來廣陵之前,他就聽到楊子軒很多傳聞,什麼囂張,桀驁不馴,刺頭,這些和年輕人衝動有關的詞,都能夠貼到楊子軒身上。
但是來了廣陵之後,白東山卻發現,外界的評價完全就是誤導人的。
楊子軒根本和傳聞就是兩個樣,政治經驗老道,還是比較講策略的。
外界的傳聞,白東山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以楊子軒這樣的個性,也不會利用自己在常委會上的優勢,和周立昌「對著干」。
挑戰班長的權威,就算是一時爽,但是後患確實無窮的。
因為這是省委絕對不能容忍。不要說楊子軒的靠山只是陳志溫。就算他的靠山是朱禮和。一樣要被擼下來。
研究過楊子軒的脾性之後,白東山甚至有點後悔之前到產業園的強勢動作,他當時是抱著和楊子軒「硬碰硬」的想法,到產業園大舉,耀武揚威。
其實沒必要採取這樣強硬的策略,溫風細雨的手段,未必就不能達成目的。
世上沒有後悔葯吃。
白東山想,既然可能得罪了。就好好準備,防備楊子軒的突擊。
又在這時秘書進來說,昨天楊子軒在家裡約談了好幾個市領導,其中包括產業園管委會主任黃之君,一群人聊了很久。
白東山臉色一肅,自己剛想著楊子軒可能突襲,沒想到已經突襲了。
「聊了什麼內容,可知道嗎?」
「沒有太多消息透露出來。」
「那黃主任今天在產業園可有什麼動作?」白東山翹著二郎腿,細細琢磨,不能查到三人談話內容。從黃之君的今天的行動,也能夠推測點什麼來。
「聽說黃主任父爸爸在家裡二樓摔下來了。正趕著回家,暫時推斷不出來。」
白東山點了點頭,「那代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她家的老人家,讓她先好好安排家裡的事。」
……
父親從二樓摔下來,這是黃之君始料未及的,黃之君還在市裡就接到媽媽的電話,臉上滿臉愁容,她剛放了司機的假,又不好意思立刻打斷司機和人家愛人團聚,有些急了。
楊子軒聽聞消息,便想起了她爸爸上次還跟自己談過父親的事,便多了幾分親近,親自開車過去,卻聽說摔傷還是比較嚴重的,已經送到金京的醫院去了……
開著這輛別克,到金京已經是快天黑了,才在金京人民醫院的病房找到病人。
詢問了幾聲,才知道,剛拍了照,送去檢測,看看骨折厲不厲害。
黃媽媽一個勁兒的抹淚,兩老一直相依為命,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這麼多年都十分恩愛,互相扶持,老伴磕著傷著都心疼得要死。
「新年有學生送了幾盤花卉,你爸爸就喜歡搗鼓這些,搬上搬下的澆水鬆土,這不就一個不小心磕著摔著了嗎?」
黃之君只能在一邊安慰了。
楊子軒沒怎麼說話,出去買了飯菜回來,勸說道,「伯母伯父你們應該都還沒吃飯,先吃點飯菜,我隨便買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都是淮揚菜,偏甜膩。」
黃之君一拍腦袋,光顧著和爸媽說話,卻忘記他們吃飯了問題。
黃媽媽這時候才覺得飢腸轆轆,道了聲謝,楊子軒有點小煙癮發作,出去了。
黃爸爸是個樂天派,當年被打為右派,都骨氣錚錚,沒覺得什麼,拿起飯菜就海吃起來,本就有點餓了,吃得打呼過癮……
「怎麼又是上次那個男孩子?小君啊,你跟爸媽說老實話,是不是跟他談戀愛了?他家裡什麼情況?」
「嗯,這孩子挺細心的,挺不錯的。」黃庭問也跟著附和說道。
「爸媽,你們怎麼這樣啊,他啊,是我上司,只是順便送我過來而已。沒什麼關係呢。」黃之君說這話底氣,明顯有點不足了。
她都不知道楊子軒親自送她過來是幾個意思。
雖然她幾次都只想和楊子軒保持工作上的親近關係,不想和他在私人生活上有什麼關聯。
但是這次意外,又讓這傢伙闖入了自己的私人生活。
她在廣陵從政,基本都只建立工作關係,不建立私人關係,就連比較親近的白麗玲,她都很少帶她介入自己私人生活中,倒是她幾次猜測楊子軒和白麗玲存在一定程度上「更加親密關係「。
她十分懷疑楊子軒這次親自送她過來的動機,很可能是動機不純。
「嗯,送著送著,就熟悉了。」黃庭問雖然摔了腿,也忍不住打趣自己這個女兒。
「我還擔心你官兒做得這麼大,沒人敢娶你,就算娶了你,你官兒大了,也會鬧矛盾。找比你官兒大的。不是太老了。就是已經有老婆了。謝天謝地,總算有了官兒比你大,又這麼年輕帥氣的,你不好好把握,讓他溜走,我可饒不了你啊。」
「哪裡有你這樣做媽媽的,老是想把女兒往別人懷裡推。」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看你,年紀一天天大了。還一心撲在工作上,官兒做得再大又怎麼樣呢?家庭都沒個著落。」
黃之君是代父從政的,黃媽媽其實不怎麼希望自己女兒繼續在體制內行走的。
楊子軒吸了一會兒煙,見黃之君走了過來,捻滅煙頭,聊了一會兒,才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磕傷碰傷都要好些日子才好。」
「我現在也是擔心這個。」
「要不讓你爸爸到廣陵教書好了,老是這樣和父母分居也不是個辦法。以他的水平,足以應付廣陵大學的教學內容了。」
「我就怕有人說閑話呢。」
「這事我來安排。你去做做伯父的思想工作。」楊子軒擺了擺手,「家庭不穩,怎麼安心工作呢?」
「剛剛白東山秘書給來電,應該是知道我爸爸摔傷的事了,讓我先好好照顧老人家。」
楊子軒皺著眉頭,「也許不安什麼好心呢,對白東山還是要儘早做防備。」
「我聽說這幾天他和陳家走得挺近的,應該是打算在產業園另外立一個山頭,引進另外一個資本力量來鞏固他的地位,很可能就是陳家和呂家聯手……」白東山安排人手盯著她,她當然也會安排人手盯著白東山了。
「他愛自立山頭就自立山頭好了,你先抓好這個半導體項目……」
楊子軒像是毫不擔心,不知道怎麼的,黃之君也被他感染了這股自信。
過了大半夜,楊子軒出去在附近找了個酒店,各自訂了一間房,然後回到醫院,想叫黃之君和過去休息,卻聽到一陣喧嘩。
黃之君從病房小了跑了出來,楊子軒問怎麼回事,她說黃庭問腳在出血。
「可以按呼叫器,讓護士過來查房了。」
「叫了,護士也來過,說她處理不了,要去找護士站那邊找一聲……」
楊子軒到病房看了一眼,發現黃庭問動脈在流血,跟著過去找護士,走到護士台問道,「都過了快十分鐘了,醫生還沒來嗎?」
那護士有點困意,說道,「醫生沒聯繫上呢,要不你先回去陪陪你爸爸,你站在這裡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黃之君有點激動,俏臉漲紅,極力讓自己平靜一點,不發脾氣,「我爸爸摔傷那腿,現在正在流血,我現在回去有什麼用?」
楊子軒還沒說話,黃媽媽也小跑過來,拉扯著黃之君的衣服,急道了,「流了不少血,老黃說挺痛的,老黃平時也是個倔強的人,一般都不喊痛的,現在喊痛,可能真的就是很痛了,醫生怎麼還來呢?剛才那護士不是說五分鐘醫生就到的嗎?現在都快過去十分鐘了,怎麼還沒見人呢?」
「護士妹妹,你再催催,看看醫生什麼到呢?」楊子軒大步走了上前。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知道,我只是負責傳話的,都叫你們先回去病房看看老人家了,在這催我有什麼用?」那護士顯得十分不耐煩。
「都在流血,我們又不知道怎麼處理,叫我們回去又有什麼用呢?」黃之君也是做慣領導的人,何時受過這樣的氣,而且還事關自己爸爸性命安危,說話更是不客氣了。
「那你們就站著好了。」說完,那護士不再理會這幫人,心裡罵了一句,一群傻叉。她本來正在和小姐妹們打電話,煲電話粥,這年頭固話電話費還很貴,一般人都打不起長途,小護士本來想借著上班,和幾個遠方的親戚朋友聊聊天的,卻被這幾個傻叉在這吵吵鬧鬧,心情全沒了。
黃之君和黃媽媽肺都氣炸了,人命關天,在她眼裡都是小事嗎?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呢?」黃之君真的生氣了,不過生氣起來,漂亮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我怎麼說話了?我說錯了嗎?不回去就在這站著好了,有什麼不對?」
楊子軒忙拉著黃之君手,不讓她衝動。眼神落在這小護士身上冷冷的。看了一下她的工牌和護士編號。拿起電話,撥通了素清的號碼,素清好像是這裡的護士長,說了幾句。
「有點小錢就在這裡裝威風,這裡是醫院,誰來都是病人,不分貴賤,少來那一套。」這小護士見到楊子軒拿出行動電話。就有點怕了,這年頭擁有行動電話的,都算是小老闆。
不到半分鐘,穿著白大褂,戴著護士帽的素清,就蹭蹭的走了過來。
剛才嘴硬得厲害的那護士,就有點怕了,忙站起來,打招呼,請素清進去坐。
「我聽到爭吵聲了。小琳,怎麼回事呢?」
「是這幫人在這吵吵鬧鬧。我沒法開展工作,非要呆著這,我讓他們回去又不回去。」小琳倒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素清本來脾氣就有點暴躁,「剛才有人向我打電話投訴你,說你工作不負責,態度十分惡劣,怎麼回事?」
小琳沒想到楊子軒還認識這裡的護士長,臉色登時煞白了,再不敢狡辯。
她想,只要不狡辯,素清也不能太過分,畢竟她沒犯太大錯,只是態度不太好而已。
楊子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這位護士同志,看在你是女同志份上,我本來不想和你計較的,但是你剛才話太過分了。」又朝素清說道,「我剛才看見這位女同志在工作時間,用單位電話打私人電話,這算不散玩忽職守,浪費公共財產?」
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那小護士就臉色煞白,看楊子軒的眼睛,就像看到惡魔。
素清轉身進去護士台,拿起電話,回撥了剛才號碼,那邊果真就是私人號碼,把私人號碼記錄了下來,對那小護士說道,「扣工資是肯定的,又沒有其他處罰,事後再做定奪,你簡直就是丟我們的臉,丟醫院的臉,敗壞醫院的形象和名聲……」
素清給黃之君和黃媽媽道歉之後,很快聯繫了醫生過來。
黃媽媽看楊子軒處理事情一系列乾淨利落的手法,在病房裡,等醫生走了之後,才拍黃之君的手背嘆息說道,「這年頭還真是有關係才能辦事,媽媽以前不怎麼贊成你從政,現在看來也不算太差,多虧了小楊,不然今天老黃可能老命都擱著這了……」
「媽,你又瞎發什麼感慨呢?」黃之君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很感激楊子軒的,就那小護士惡劣態度,等她來處理不知道什麼時候,幸好楊子軒出面把他們護士長叫了過來,才把事情辦妥了。
楊子軒見黃庭問沒什麼事了,才找到素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你怎麼今天不放假呢?」
「我要是放假,你就沒機會利用我耍威風了。」素清有意無意的笑道,「那女人長得挺漂亮的嘛,你女朋友啊?」
楊子軒撓了撓頭,這又是一個小魔女,他真的有點為蔡震源擔憂,怎麼樣小魔女,也不知道他駕馭不駕馭得了。
「你把我想象成什麼了?我和她就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楊子軒笑道,「我可沒拿你耍威風的意思,只是那護士的態度太惡劣了。」
「這次只是一個意外,其實我們這種服務行業,有時候,工作挺難做的,遇上難纏的不講理的病人,更是麻煩,打不行,罵不行,怎麼都不行,十分難搞……」素清苦惱說道。
「醫患關係只會越來越突出,不過還是要找到一個平衡點,讓兩者能夠平衡,你也要注意一些患者會採取什麼過激行為,有些患者久病,就滋生了出很多扭曲的想法和念頭,如果在醫院又遭遇什麼不公平的待遇,肯定很可能會做出過激行為,我覺得還是要和患者,要和患者家屬,經常做一下充分的溝通,避免這種過激的行為發生,也是保護你們自身的啊……」楊子軒抽著煙緩緩說道。
突然感覺到身邊,一陣安靜,心裡有點奇怪。
「怎麼了?」楊子軒見她盯著自己,嚇得退後一步。
「你鬼叫什麼?」素清直接甩了楊子軒頭一巴掌,「看你兩眼還鬼叫。」
楊子軒又好氣又好笑,這不是個好脾氣。
「只是沒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甚至咱們院長平時教育我們,都是要認真儘力服務好患者那一套,很少人會站在我們護士角度上去思考,你倒是讓我開了眼界。」
先來兩更,晚上還有!同志們支持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