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隱患!
肖立興臉紅得像是豬肝一樣,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楊子軒接了個電話,向魯舍告辭,拍著毛西溪的肩膀,說道,「你們好好陪同魯省長好好檢查工作,年底各方面的安全工作,都要做到位。」
魯舍還想找個機會和楊子軒談談的,其實他這次到廣陵來,不僅僅是檢查工作,還肩負省委交辦的任務,這個任務和楊子軒有關。
魯舍低聲吩咐秘書和楊子軒秘書保持溝通,等今天檢查工作完畢,找楊子軒單獨聊聊。
楊子軒經過肖立興身邊,笑道,「立興同志,你的臉怎麼了?怎麼這麼紅?該不會剛才被吐中,過敏了吧?大家來看看這是不是過敏的癥狀?」
來沒多少人注意肖立興的,但是此時大家目光都落到他臉上,臉更是臊得慌,目光躲閃,忙擺手,「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等他察覺到楊子軒眼神和嘴角的一絲戲弄,更是把楊子軒祖宗十八代都狠上了。
離開公安局大樓,宋靜聰跟在楊子軒後面,他知道楊子軒平時不會這樣激進的去激怒肖立興,但是今日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他面子,現在兩人關係是真的推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大概今天也是被肖立興毫無原則性的打壓,給氣到了。
宋靜聰跟著上車,楊子軒默默抽著煙,宋靜聰在副駕駛座上說道,「市長今天很生氣啊。」
楊子軒說道,「總有些人不講原則。不顧大局。專搞破壞。我能容忍周立昌,但是不能容忍肖立興,周立昌至少還是維護廣陵的整體大局的,但是肖立興這個空降到廣陵的,恐怕對廣陵是沒有感情的,對廣陵幾百萬人民是毫無感情的,對廣陵只想吸血,不會想著怎麼給廣陵做貢獻的。他只顧自己山頭幾畝山地,哪管廣陵萬畝良田?」語罷竟生出了一絲疲倦,看窗外車如流水,聽窗外發動機轟鳴,偶爾一臨港工業區大貨車呼嘯而過,心境漸接平靜。
……
公安局大樓內,肖立興憤而離開,心頭積怒不熄。
今日在公安局之事,很多人旁觀得知,回去小喇叭一吹。就響徹廣陵,人人皆知。丟盡臉面,方想出頭,便被打得縮頭不能寸進。
生著悶氣,回家躺下,猶不安心,拿電話細問和他交好副局長鄭元,「這臨時倒戈的王麗是怎麼回事?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言之灼灼,王麗會咬定青山不放鬆,不會退讓?今日怎麼就她如同黃河潰堤,臨陣倒戈,使我丟盡顏面。」
鄭元臉一苦笑,「書記這事情我是無辜的,他們使得什麼法子使王麗臨陣倒戈,我真不知道啊。但是這計謀出爐,反轉策劃,必然不是毛西溪和李子全的手筆,肯定來自楊子軒。」
肖立興憤憤說道,「管誰策劃,但是結果便是如此的壞。連同那門口圍堵十來人,恐都遭受詳盡背景調查,背後勢力都要一拔而走。好不容易培植出來的反楊勢力,怕是就此煙消雲散。」
鄭元說道,「書記,這也沒辦法,何況照這情況來看,這反楊勢力背後,也有金主。」
肖立興臉色不好看,「這金主是誰呢?」
鄭元說道,「那毛西溪和李子全已經開始對牛三進行審訊,怕是已經有眉目了。」
肖立興知道不是灰心喪氣的時候,這鄭元是他布局於公安局的唯一棋子,此人是左右逢源之輩,和周立昌多有**,甚至和風頭正勁的衛正風,也多有聯繫。
肖立興雖知這是一株牆頭草,見風就倒,但也不得不暫時借重於他,說道,「你也不用灰心。我看魯廳長內心未必就不對廣陵公安班子有想法,廣陵公安鐵桶一塊,這根刺已經插入他心,他會愈覺彆扭的。」
鄭元說道,「勞煩書記繼續**心了。」心裡卻不怎麼信任肖立興。
肖立興擺了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政法委這邊有個副書記要退了,我準備名你,先掛著政法委副書記,做事也方便。』
鄭元眼神重新閃過一絲興奮,「拜託書記了,此恩老鄭銘記於心。」
掛上政法委副書記,那他鄭元就是公安衙門的三號人物,這份大禮,他可能會拒絕呢?
給了甜頭,安撫了鄭元,肖立興放下電話,嘴裡嘀咕,「又是一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控制這鄭元,需要投入的資源越來越多了。」
攤上一個脾氣不小,事不大,胃口不小的下屬,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自從華石油,廣陵港,臨港工業園區等一批項目園區的興起,市長陣營像吸塵器一樣,吸著廣陵大批優質的人才。
熙熙攘攘皆利往,誰能做蛋糕,誰就掌握話語權,這放在哪裡都是鐵律。
導致的結果就是,其他陣營想要吸納人才的成在節節升高。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周立昌接收市內的信息速度很快,肖立興丟盡顏面的事情,在市內還沒傳開,他就得知事情起因,經過,結果。
嘆了口氣,細想今日廣陵能和楊刺頭扳手腕,寥寥可數。
和了口茶,朝秘書說道,「晚上開個會,研究市委秘書長人選問題,讓子軒同志,正風同志等人都準備妥當。」
秘書聞言小跑到市委辦催促通知各方。
待秘書忙活完畢,周書記又說道,「包浩的事情,你給說說進展。」
秘書每日收集小道消息,廣陵大小雞毛蒜皮之事,皆留心,說道,「已經坐實受賄了證據鏈,無翻盤可能,目前在瘋狂攀咬。」
周立昌點了點頭,說道。「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就算落馬了。也會用勁,不是豬腦袋,楊刺頭啊楊刺頭,你看人事真是不賴啊。」
楊子軒返回市府大院時候,恰逢衛正風車從市委大院駛出來,衛正風陰沉著臉看楊子軒和宋靜聰在車裡談笑風生,詢問柯文,「是讓我親自到市長辦公室道歉嗎?」
柯文瞥見衛正風陰沉著臉。說道,「是這麼說的。」
衛正風怒不可遏,「欺人太甚啊。」
柯文說道,「另外周書記議今晚研究秘書長人選,怕是要跟他碰面了。」
衛正風也在這件事煩躁,問道,「有應對之策嗎?」
柯文是他幕僚,一些事,想不通,也會找柯文商量。
柯文說道。「其實此事不算棘手。我看楊市長手裡並沒證據,你想想。昨晚一場酒宴下來,雖然罵了楊市長,但是除了相熟幾人在座,沒有他人聽見,他真要跟算賬,首先就是無憑無據。」
衛正風一拍大腿,「當局者迷,當局者迷啊,就這樣,屆時來個死無對證,我就能安全脫身,不用做那丟面子的道歉。」
突然,衛正風又一拍大腿,說道,「那不對,現場還有一個馬星,馬星可不算是我們家人。」
柯文點頭,「馬星乃周書記攜起來的。周書記和楊市長向來勢同水火,馬星自然不會亂嚼舌頭。」
衛正風點了點頭,「柯文啊,你是塊好料子,照我看,你也應該一了。」
公安局經過一陣風波之後,消停了下來。
李子全主動請纓去審訊牛三幾個人。
審訊室內。
「再問你一次,你金主是誰。」警員臉龐冷峻,李子全在旁邊冷眼觀看。
牛三破口大罵。
過了半個小時,牛三還在撒潑不說,李子全心煩失去耐心,對旁邊警員低聲說道,「這個嘴巴太臭太硬,晚上給他點顏色看看吧。」
警員心領神會。
酒吧內,兩西裝革履男子相對而坐。
一男子說道,「牛三他們都暴露了,真是料想不到,看來我們還是太輕敵,不是毛西溪太聰明,是楊子軒太厲害。」
旁邊年紀較大男子有些擔憂,「會追到你頭上吧?牛三或許能守著,其他人就控制不了。」
男子說道,「二哥,就算追到我頭上,我也不會出賣拖累你和三哥的。」
二哥說道,「看來這次又栽在楊子軒的手裡,上面對我已經有意見了。」
男子霍然起身,說道,「未必,其實這次還是能夠在楊子軒的陣營內,種下一些隱患和不安定因素,照我看那個李子全情緒就很不穩定,我收到線人消息說,他在暗中下令對牛三進行逼,只是目前手段還能控制,我感覺這裡面可以做些手腳。同樣能夠達到目的。他現在心理壓力很大,只要我們操控得當,搞不好就能夠搞到那一根最後壓垮他心理的稻草。」
二哥綠豆一樣的眼睛,漸漸亮起來,說道,「這個主意很不錯啊。」又苦惱說道,「四弟你的智商和計謀在我們幾兄弟中間是最高的,偏偏這個事又攤上你,我跟上面說一下,看能不能保你下來?」
四弟搖了搖頭,笑道,「我又不是蹲號子,就幹不了活兒,而且按照法律,照我這個罪名,頂多判一年而已,一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下午時分,楊子軒在兩個秘書牽橋搭線之下,和魯舍私下見了一面,在江陵飯店。
魯舍沒擺架子,和楊子軒談笑一番,楊子軒知識淵博,見識廣闊,投其所好,讓魯舍對楊子軒有些刮目相看,心頭萌生想法:傳言不可信。
讓陪同秘書出去,楊子軒方進入正題,「其實魯省單獨找我談話,是受省里委託嗎?」
魯舍心頭駭然,兀自鎮定,說道,「看來你已經預料到什麼事情了。」
楊子軒先喝敬,說道,「我在高速上差點丟了半條命,志溫省長千金更是傷勢不淺,最後車禍案卻不了了之,省里早就說要給我一個說法的。」
魯舍酒量不淺,但是不會在楊子軒面前炫耀,說道。「你可以些合理人事建議。廣陵班子目前就空缺。省里會酌情考慮。」
這種私下協議的媾和,自然不能擺在檯面堂皇談論,正因如此,省里才會決定讓魯舍這個不管人事的公安廳長來跟楊子軒談人事。
私下協議,知道的,不過兩三人爾。
連溫友亮都沒他談這個事兒,也是收到要封口的通知吧。
楊子軒心領神會,小心翼翼的說了幾個建議。魯舍一一記下,回去找朱禮和書記詳談此事。
楊子軒又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私人請求。」
魯舍一怔,笑道,「子軒同志,可不要讓我看輕你。省里說過給你一些補償,不代表會全盤接受你的人事建議,只是會著重考慮,酌情斟酌。除此之外的私人請求。更是不可能讓步接受的。」
楊子軒笑道,「不妨。魯省不妨聽我說完?此私人請求和有關。」
魯舍也笑道,「我向來不接受私人請求,今日此宴,也是公事,不是私事。」
魯舍認定楊子軒是個麻煩大王,自然不想和這個麻煩大王沾上關係。
楊子軒又說道,「魯省應該也對我和君汝關係,略知一二吧?」
談到梁君汝,魯舍蹙著眉頭,說道,「你們私交生活,和我並無多大關係,我不會去刻意關注。」
楊子軒暗罵,這個魯舍還真是鬼話連篇,你怎麼可能不關注我和君汝的關係?
楊子軒說道,「也許我說的話,有些荒謬,但這是真的。除了在廣陵工作之外,我也在金京大學讀在職研究生,通過一個意外的渠道,我發現金京大學有從事間諜工作的,當時我就跟君汝說了,她後來進行了一些,不過並沒有引起相關方面的重視。但我覺得這個問題不小。「
魯舍蹙著眉頭,問道,「你憑什麼斷定這個問題不小呢?」
楊子軒撓了撓頭,說道,「我如果說憑直覺,魯省會不會覺得我很不靠譜呢?但是我確實就憑藉直覺。」總不能跟你說,我是重生者吧,那今晚之後,廣陵就要少了一個楊市長,精神病院就要多一個病人了。
魯舍食指敲了敲桌子,他確實不相信楊子軒。他不明白楊子軒什麼會關心這個事,他擔心自己真關注了,會成楊子軒手裡的一把槍,去射殺對手,去攫取利益。
從今天楊市長的表現來看,這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這也是這位楊市長在省里獲得的名頭是「楊刺頭」,而不是「楊杠頭」,刺頭還帶著一層意思,就是:不好惹。
魯舍說道,「首先感謝子軒同志對我省情報工作,國內安全工作的支持,但是這個事,還要看後續調查。」
楊子軒無奈攤著手,說道,「好吧。」
和魯舍確認了一會兒,楊子軒送他離開江鈴飯店。
掛著武警牌號的駛出廣陵,魯舍很快通過電話,把楊子軒的建議交給省委書記秘書,朱禮和表示會酌情考慮。
魯舍掛了電話之後,朝秘書問道,「最近情報處那邊在跟蹤一個間諜案子嗎?」
秘書翻看筆記,扶著厚鏡片眼鏡,說道,「是的,備份記錄是說在跟蹤一個高校間諜案子。」
魯舍點了點頭,摁了摁腦門,心道,現在手頭要忙的事情如此之多,哪裡有時間關注這個案子呢?
正思索著,電話響起來,是廳的辦公室打來的電話,摁下接聽鍵盤,「喂,我是魯舍。什麼?盯梢的間諜失蹤了?可能從事秘密危害到國家安全的事情中?怎麼不早點向我彙報……」
魯舍瞬間頭大,後背全是冷汗,掛了電話,朝司機說,「加快速度,回省城。」
想到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跟楊子軒扯嘴皮子,魯舍感覺自己真是犯了嚴重又低級的錯誤,如果他早些時間關注這個案子,也許就不會出這個問題了。
他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楊子軒自然不去管魯省長此時的心潮澎湃。
從飯局回來后,毛西溪就開始對牛三一群人進行了審訊,牛三表現得很硬氣,其他人就沒那麼硬骨頭了,毛西溪親自施壓,很快就找到這群人後面的金主。
這金主是城東一開酒吧的小老闆,和楊子軒平時無怨也無仇,毛西溪等人對他進行了突擊審訊,沒問所以然來。
金主只是咬定說他是個無政府主義者,痛恨政府。
毛西溪過來說,「此人肯定沒這麼簡單,我們還對他的社會關係的調查,還在進行中,但是如果他一直死口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這條線基就斷了。」
楊子軒抽著煙說道,「照你看這個金主可能是別人的線木偶嗎?」
毛西溪眼神閃過一絲迷茫,「這個真不能簡單下結論呢。還是要以證據說話。」
楊子軒笑道,「你能這樣說,我很欣慰。我現在就擔心你們行事會走向極端。那樣反而容易被人抓到雞腳。」
毛西溪說道,「看來我得回去傳達一下的講話精神了,我感覺老李就有點像說的那樣,走入極端,包浩被抓,各種流言蜚語傳播,對他造成了巨大心理壓力,這種壓力,我怕他承受不住宣洩到疑犯身上,弄出一個冤假錯案,那真的追悔莫及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