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十九章 ，不是省油的燈！
能見度很低，四處沉入一片黑暗，翻個身子繼續入睡，直到冬陽噴薄而出，才起身拉開窗帘，大片大片冬日陽光投射進來，溫暖和煦。
幾天在辦公室休息，楊子軒昨晚才回到家裡休息，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穿著睡衣，給李義東打個電話，說道，「早上就不安排會議和接見了，都放在下午吧，你跟老宋說一聲，昨天累了，另外讓老宋密切注意那邊的動靜。」
下了二樓，許菁和小倩已經開始忙活，楊子軒饒有興味的看著兩個女人忙碌著。
「來，搭把手。」許菁把早餐碗筷塞到他手裡。
小倩裹著圍裙過來，把碗筷接過去，忙說道，「我來吧，我來吧，先生怎麼可以做這種活。」
許菁喜歡吃西式早餐，楊市長喜歡粵式早茶，小倩則習慣淮揚吃法，三人口味在桌上都有，鳳爪，蝦餃味道都不錯，楊子軒直誇小倩手藝長進。
許菁沒好氣說道，「也不知道你哪輩子修來的服氣，這玩意兒，小倩都不會做，知道你習慣這樣吃，廣陵又沒什麼類似的餐館，是她求爺爺告奶奶學了三個月才學來的。」
小倩羞不可耐，直接去掐許菁胳肢窩，讓她不要亂說。
三人說說笑笑，早餐時間倒是過得快，許菁喝了些牛奶，就說飽了，「今個兒，怎麼不見李秘書過來呢？」
楊子軒喝完生滾魚片粥，笑道，「我也不是鐵打的人，今早休息，昨天開會太累。」
「聽說你和別人，戰起來了？早上我去跑步。到處都這麼傳。」許菁沒心沒肺的，她早上會繞著常委小樓後面那個小公園跑幾圈，有些退休老幹部會在那裡議論時政。
楊子軒笑道，「還不是你這個惹禍精害的。」
許菁不樂意了。「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
楊子軒便把衛正風和衛華關係說了出來。「那傢伙被關上十五天，他家裡能善罷干休。我一不做二不休，就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得了吧，你肯定有別的政治目的。別賴在我頭上。」許菁沒好氣說道，「不過你今早在家裡，我倒是想跟你說件事。」
許菁和小倩把桌面收拾乾淨，坐在沙發上，拿過抱枕，說道，「我這次去了一趟東南亞。想了很多。」
楊子軒喝著小倩泡的蜂蜜柚子茶，讓她也別忙活了，一起坐下。
「我想復出。」
楊子軒正好喝了一口，全部都噴到小倩身上了。忙擦乾，卻越幫越忙。
「你開玩笑吧？」楊子軒放下手中的柚子茶，臉色變得嚴肅。
許菁搖了搖頭，「我是認真的。」室內溫度不低，雙腿蜷縮在沙發上，露出白皙的大長腿，腳丫子很漂亮，楊子軒雖然沒什麼戀足癖，但是也心頭一緊，許菁又說道，「再這樣窩在家裡，我感覺自己快要發霉了。」
「你不是還搞公司嗎？」楊子軒疑惑說道。
「搞公司，廣陵要人沒人，要錢也沒多少錢，又不是全國性的娛樂中心，難搞，接個小單，都要和那群腦滿腸肥的傢伙，打交道。更重要的時候，還不能接廣陵的業務，你在這做官兒，總要避嫌。」許菁苦惱說道，「女人啊，還是要有自己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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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家裡人了？」楊子軒蹙著眉頭。
「他們要來便來，我也想通了，這樣躲著也過不了一輩子，反正我暫時不考慮回去，可能就到時就要拿你出來做擋箭牌了。」許菁狡黠說道。
楊子軒思索了一會兒，「只要你樂意吧。」
「但是我不想再去拍電視劇，太耗費時間，而且也過去那麼久了，人氣流失不少了，你說我要以什麼身份復出呢？」許菁苦惱說道。
楊子軒說道，「你嗓音也挺不錯的，為什麼不像柳瀟情那樣去做歌手呢？」
許菁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你以為那麼好做？她還不是靠幾首傳唱度很高的歌才躥紅的？這年頭好嗓子大把，但是好歌難尋啊。貿貿然的進入歌壇，撞個鼻青臉腫，只會壞了之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氣。」
楊子軒嘀咕道，「這年頭歌曲影響力確實影響力夠大，畢竟電視電腦還沒完全普及，但是收音機什麼的，還是很普及的。很多時候，一首好歌就能夠直接捧紅一個人，不像互聯網時代，需要全方面的包裝和持續不斷的曝光率才能捧紅一個人。這年頭，多少青春少女少男會因為一首歌，去挖掘歌手各種資料，各種信息。也就這個年代，能夠在歌手裡面，誕生出那麼多天王天后，像香港四大天王基本都是靠唱歌崛起，保持十幾年的流行度。」
「你在瞎嘀咕什麼？」許菁沒聽清楊子軒說什麼。
楊子軒笑道，「你看要不我給你寫歌？」
許菁臉色先是一黯淡，「你懂寫什麼呢？你知道寫歌需要什麼嗎？」隨即又帶著一絲期待，「不過你的音樂天賦倒像是不錯，你鋼琴就彈得很好。」
楊子軒食指在腦門敲了敲，「寫歌也不需要太多，有腦子就夠了。」
許菁疑惑說道，「寫好了，我還得拿去錄音棚裡面錄，但是沒人推廣啊，我早已經和我之前的演藝公司解約了，他們推廣資源倒是挺豐富的，能夠走港台的環球等大唱片公司的渠道，國內也有幾個大渠道能走的，像柳瀟情就是越州一個大唱片公司捧著推廣包裝起來的。」
楊子軒笑道，「咱們能不能另闢蹊徑呢？」
「怎麼另闢蹊徑呢？」
楊子軒撓了撓頭，「我知道港台那邊，還有一種走紅方式，不是非要一開始就走唱片公司，就是走廣告歌，現在無論是空晨電器。還是陽晨電子，尤其是陽晨電子，在廣告方面的投入都不小，我覺得可以讓他們廣告部把廣告單直接簽給你。陽晨過年前還要上一款新尋呼機。帶音樂服務的，完全可以放你唱的歌。而且投放在電視台上的廣告也可以自帶你的歌，以你的熒幕人氣，肯定能火起來……」
許菁眼睛越來越亮起來，楊子軒說的。確實很有可行性，她內心都有點蠢蠢欲動。
小倩摟著她的腰部笑道，「看來咱家很快又要出個大歌手了。」
許菁捏著她粉白的臉蛋說道，「我覺得小倩嗓音外形都很不錯，要不讓她來吧？」
小倩忙從她身上躥出來，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還是不要了。」
楊子軒笑道。「什麼歌手不歌手的，要做就做天后，衝擊米國的billboard冠軍！」
許菁也聽說過billboard，幾乎可以說是目前世界最為權威的流行音樂榜單。倒是沒想到楊子軒這個土幹部也了解這些，對他信心又多了一分，不過還是緊張說道，「現在就要看你製作的歌怎麼樣了？不然怎麼樣都白搭。陽晨電子的廣告部也不會瞎了眼，會隨便把單給我。」
楊子軒笑道，「撇開廣告質量不談，單是你能夠做陽晨電子的廣告代言人，這裡面他們就賺了。你在熒幕上積累的人氣可不小，只要你肯出鏡，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把單子給你。至於歌曲嘛，我現在就上去寫，爭取中飯之前把和聲伴奏什麼全部搞出來給你。」
上樓，合上門，楊子軒開始腦海裡面窮搜腦子裡面好歌，挑選一首節奏明快的，稍微修改，重新填詞，弄好五線譜，全程不到一個小時。
許菁和小倩正在商量午餐吃什麼，就見到楊子軒下來，許菁笑道，「怎麼了，卡殼了，出來找找靈感？沒有什麼輔助工具，寫歌是很難的了……」她其實對楊子軒寫歌也不是抱著很大的信心，能夠寫出平均水準的，她就滿意了。
楊子軒背著手，手裡拿著一張紙，走到她面前，才遞給她，笑道，「寫好了。」
許菁看著紙上，已經是一個標準的歌譜，連詞都填好了，作曲作詞都是木羽，笑道，「這是你的筆名嗎？木羽？」
楊子軒點了點頭，笑道，「以後我就要以這個名字闖蕩作曲作詞界了。」
小倩湊過來看了一下，「這歌兒叫《缺氧》，好文藝啊。什麼意思呢？」
「缺氧和整個歌詞，就是一個比喻，兩個人之間愛得太緊，會造成缺氧，愛得太緊，沒有了彼此的空間，無法呼吸，因為缺氧也燃不起什麼火花。」楊子軒解釋了一下整個歌詞的意思。
許菁略懂音律，但不是很熟，輕輕哼了幾聲，感覺有些凝滯，「如果旋律不夠好，歌詞再怎麼炫麗都是白搭啊。」
楊子軒拿過來，說道，「我用鋼琴彈一遍，你聽著，看這旋律怎麼樣。」說著上樓，到鋼琴邊上，輕輕彈奏。
許菁和小倩一下子就沉浸在這旋律裡面，許菁小臉興奮得撲紅撲紅的，說這歌一定會火，拿著歌譜，就要和小倩去找錄音棚錄音。
楊子軒雙手叉在胸前，嘴角含笑——用腦子裡面的名曲稍微改了下伴奏，自然旋律好聽，這是經過時間和歷史驗證的。
楊子軒卻說，「這歌兒你可以拿去，但是用了我譜寫的歌詞和歌曲，我就算是作者了，應該有著作權的使用費用吧？」
許菁一怔，小倩跟著楊子軒這麼久，馬上懂這是什麼意思，戳了戳許菁，「許菁姐，還不趕緊拿您的公司的公章過來？」
許菁登時也明白，笑著說道，「我公司之前註冊地在廣陵，這個不太好，其實我在京城也註冊了個公司，就以那個公司的名義接下你這個授權吧。」
楊子軒點了點頭，「我這歌現在分文不收吧，算是白送給你了，你使用這個歌創造效益了，我拿兩成分紅吧，以後如果繼續授權給別的歌手和公司，也是按照這個協議走吧。」
許菁眨巴著眼睛，笑道，「這個敢情好，早知道你這個大市長靠那點工資，日子肯定過得緊巴巴的。這個方式倒是不錯。」
等到簽訂協議的時候，楊子軒卻讓小倩過來簽名，笑道，」真賺錢還是算到小倩名下來吧。讓小倩開個賬戶吧。然後用在家裡的支出就行了，這首歌可以說是我和小倩共同完成的。著作權歸小倩所有。」
這裡面的奧妙，楊子軒自然不會說得太明白。
雖然他就算簽自己的名上去，公務員利用業餘時間又做自己本職工作無關事情賺到錢，比如搞創作炒股。都不算違反規定，但是他既然有志於繼續往上走，自然不想沾染太多這些東西，倒不如掛在小倩名下，這樣就能完全隔離開來。
這個等真賺錢了，可以向省紀委報備和說明，沒人可以拿這個說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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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忙擺了擺手。說道，「這怎麼可以？我什麼都沒做？」
許菁笑道，「你還不明白嗎？他只是想找個由頭隔離開來，又能向上級組織說明。說白了。又要出來賣，又要立貞潔牌坊。」
楊子軒想了想，笑道，「以後小倩也學點樂理，對外說明，可以說這歌兒是我寫的，但是小倩也有大力參與，著作權歸小倩所有，我同意收益也歸她，她然後用這筆錢貼補家用，這樣倒是沒人能夠說什麼不是。」
楊子軒倒是想起了前世一些領導夫人只要不從事丈夫職業相關的行業，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丈夫在夫人從事工作中利用職權提供便利，那就幾乎沒有誰能夠捏造什麼。
簡單來說，總不能說做公務員的老公，拿工資給老婆開個服裝店，也能在經濟上查出什麼問題來。
小倩也被饒得腦瓜仁兒疼，但是總是明白楊子軒的意思——就是他名下永遠不過錢。
許菁笑道，「照我看，你直接認小倩做乾妹妹得了，這樣更好說明情況。」
「乾妹妹，這個太惡俗了。還是算了，反正在我心裡，小倩早就是我妹妹。」楊子軒笑道。
小倩憋得臉通紅，許菁笑罵，「你這個人真是滿腦子的齷蹉。」
楊子軒喝了口茶，他知道這首歌肯定會大賣，等於家裡又多了個財源，而且這個財源是光明正大的，經得起調查的，心頭又舒爽了一分。
小倩卻感覺到了楊子軒對她的絕對信任，心頭感激，只是嘴上不會說出，只是楊子軒說的那句「早就是我妹妹」，讓她有些介懷。
暖暖的曬著太陽，李義東拉開了窗帘，練紫紅跟在後面幫忙，楊子軒讓她倒杯茶，見到她眼神裡面一絲慌亂，默然不語，等她出去之後，對李義東說道，「省里有電話過來嗎？」
「一早上沒有的。」
楊子軒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上腕錶，若水應該到金京，前往省委組織部報道，明天會在省委組織部黎平儒親自送到梁溪，梁溪明天將會召開全市幹部大會，在會上，黎平儒宣布若水的任命。
給她去了個電話，換了南蘇的號碼，說道，「一切順利吧？」
若水停頓了一下，說道，「還得等省里開常委會，明天可能安排不下來，我先到廣陵轉悠一圈吧。」
楊子軒忙道，「廣陵其實沒什麼好玩的，要不我到金京去？」
若水突然笑道，「你該不會在廣陵家裡金屋藏嬌，怎麼這麼怕我到廣陵去？」
楊子軒乾咳一聲，「怎麼可能，我一向走得正，行得正。」
若水溫柔說道，「那就這麼定了。」
楊子軒額頭都是汗，「我這幾天都沒時間招待你呢，最近在……」
若水聽楊子軒說了，蹙著眉頭，「你和你們副書記起衝突？這是為那般呢？」
「這個真說來話長。沒法長話短說。「楊子軒只想打消若水到廣陵的念頭。
「那行吧，等你忙完再說。」
楊子軒如釋重負，舒一口氣，掛了電話，李義東說下午有個全市的會議，按照慣例市長需要出席，楊子軒跟著出了市府大院，就見到幾個檢察機關的人從公安局大樓出來，帶著一面色萎頓的男子。
「那是誰啊？」楊子軒讓老劉把車停下。
李義東眼尖，低下頭，仔細看了幾眼，扭頭朝楊子軒說道，「如果沒認錯的話，應該是李子全同志的秘書包浩，上周我還和他喝了一次酒。」
楊子軒蹙著眉頭。
李子全是毛西溪在公安系統的得力幹將，只是最近直接指揮李子全的事情比較少，對他的事情也沒那麼上心，沒想到他這個秘書就出了事兒。
「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立刻接通李子全同志的電話。」楊子軒吩咐李義東。
接通電話之後，李子全語氣滿是道歉，「這件事證據坐實了，包浩捲入到姜州前不久發生的那個小鎮集資案里去了，他在某個程度上充當了保護傘，當地派出所長給他送過錢幫忙斡旋這件事，是我沒約束好他，晚上我過去給您做檢討。」
楊子軒安慰說道，「這件事不怪你，你先別放心上，我等會兒跟你溝通。」
毛西溪電話很快打進來，大吐苦水，「老衛真不是省油的燈啊，人證物證啥都有，已經構成完整證據鏈，連紀委這一層都省了，直接檢察院插手，老衛在本地還是有深厚人脈的，檢察院有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