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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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說道,「那我先代我老爹感謝秘書長您了。」
葉宗良笑了笑,「你也不用感激我,這是你應得的,你老爹應該感謝的是你這個兒子,沒你搞這兒,他就沒那麼穩了。」
「大恩不言謝了,以後秘書長您吩咐一句,水裡來,火里去,我范同絕對不皺眉頭。對了,歐陽廳長,會不會不上鉤呢?他是挺謹慎的一個人,城區的場子,他也只去熟悉的,而且從來不在場子過夜。他也知道他好漁色這點毛病,所以防著呢。害怕別人給他下套。」
葉宗良沒想到歐陽旭還有這個警惕性,倒是小看這個歐陽廳長,想來人家能夠在國土廳一把手位置,混跡多年,至少也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麼不堪,就道,「照你這麼說,你給他物色的那些貨色,他今晚估計都不敢碰了,怕你我給他下套兒呢。」
飯桶撓了撓頭,問道,「那咋辦呢?」
葉宗良罵他一聲蠢,指了指車子,「他不敢在這裡動而已,你等他回家之後,悄無聲息的把這些女孩送到他認為安全的賓館,酒店去,就行了,早上再把這些女孩子弄回來。這樣,他就沒這層警惕性。」
飯桶一拍腦門,豎起大拇指,拍了葉宗良幾聲馬屁,才照葉宗良的話去做。
被一群鶯鶯燕燕弄得渾身慾火,而不敢發泄的歐陽旭,聽到范同說把這些女孩子,弄到他平時經常去的酒店哪裡,當即求之不得。
在這裡,他不敢動這些女孩子。畢竟人家地頭,在哪裡裝個攝像頭,在哪裡留下點證據,日後都可能成為葉宗良控制他的「把柄」,他再色膽包天,也不敢胡來。
他雖然同意靠近葉宗良,卻不意味著,他希望被葉宗良牽著鼻子走呢。怎麼說他也是省府重要職能部門的一把手,葉宗良也不過是正廳級幹部,他自然要保持一份尊嚴。
……
天階夜色涼如水,桌前檯燈明亮。梵清麗在桌前奮筆疾書,一篇感人肺腑的「市長落水救人」的文章,就完成了,再配上幾個特寫鏡頭。足以感動很多人。
她感覺到很滿意,伸了伸腰肢。
忽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市委宣傳部長李煥。
「部長,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我哪裡敢休息,我剛接到上級宣傳主管部門通知,今日市長下水救人的相關文章。全部不能發,不允許做什麼公開的報道……」
「在電視做媒體節目介紹。行不行?」
「不行!省宣傳部已經發了緊急密電下來,要求全省媒體都對今天楊市長救人的事件,不能做任何評論!誰敢違抗了,將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
梵清麗倏地站起來,小拳頭握緊,呼吸急促。十分憤怒,「憑什麼啊?」
「只能無條件服從。沒有為什麼!上級部門說了,影響不好,低調處理。」
梵清麗簡直難以理解,更加憤怒,「哪裡影響不好?政府高級幹部,下水救人,這都影響不好,還有什麼影響好啊?」
「注意你的措辭!梵清麗同志!我是你的主管領導,你沖我發什麼脾氣?要說火,我比你還火呢,我剛剛還在和廣陵日報的同志商量,明天準備拿楊市長的事迹,做日報頭條的,都準備讓印刷廠刊印了,省里突然來了這麼一通電話,把我也打蒙了。」李煥嘆了口氣,「我已經打過電話給你們台長了,我親自給你打這個電話的意思是,讓你別一意孤行的亂來。」
梵清麗知道李煥是楊子軒的盟友,李煥都這麼說,恐怕上面壓下來的壓力真的很大。
「被拿掉報道,我也很心痛,你可以不服,但是必須要遵守命令!聽到沒有?別給市長同志添亂了,他現在還在醫院了,這件事很蹊蹺,很明顯上面有人想打壓市長同志,我們摻和不能進去。亂來,只會給市長帶去更多麻煩!」
李煥把話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梵清麗抓著話筒,愣了一會兒,把桌面寫好的稿子,捲成一小團,丟到垃圾簍里,披上一件大衣,遮住玲瓏曼妙的**,就起身出門去。
騎上女式摩托車,戴上頭盔,梵清麗一路飛奔是市人民醫院。
病床上,楊子軒還在吊著水,白色的被褥裹在身上,和梁君汝打著電話。梁君汝傍晚就知道楊子軒下水救人的事兒,她在省廳,雖然不分管情報處,但是下面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是瞞不過她的。
見到梵清麗進來,楊子軒便和梁君汝把電話掛了,抬頭看一眼梵清麗,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都快十一點,問道,「你怎麼過來了?三更半夜,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名聲呢!」
梵清麗把頭盔往桌面一丟,就氣憤說起了,李煥給她電話的事兒。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哪有這樣的啊,這麼好的正面典型,上面一句,影響不好,就封鎖了?我難以理解,我今晚不和你說一聲,我就沒法子睡著了。」梵清麗一肚子氣,往凳子上一坐,就幫楊子軒打抱不平起來。
「服從組織命令!梵清麗同志,你要擺正態度啊!不報道,不見得會少塊肉,多報道,也不見得會多塊肉,要坦然處之。」
見到楊子軒一副淡定的模樣,梵清麗就氣不打一處來,「欸,這事關你的官聲啊,你怎麼一點事兒都沒的樣子,你有那麼看得開嗎?你就不想想,上面為什麼要封殺你的報道?」
楊子軒雙手一攤,皺了皺眉頭,「出不出這個名,我真沒什麼所謂。」
「對了,李煥沒打電話通知你嗎?他不是和你走得很近嗎?台里,都說他是你的堅實盟友啊,他怎麼不提前通知你一聲。」
「我現在吊著水。他告訴我也沒多大用處,徒增我思慮而已,他應該是這樣想的。我救人動機很單純,省里應該有些領導,怕是我自導自演這齣戲,是我要作秀。」
「作什麼秀啊,要是這也是作秀,讓那些坐在辦公室吹著暖氣的大老爺們。都來做做秀啊,嘗嘗零度凍雨,在涵洞裡面爬來爬去救人的滋味!」
「你這樣認為,他們未必這樣認為啊!其實封鎖這個報道。我很能理解。要是省內大規模報道,肯定要驚動中央,中央多半會派人下來,把我樹立為典型。每次樹典型之前,紀委都會派人做個前期調查的。要是到時調查到,我是自導自演的作秀,丟的是省領導的臉。」楊子軒嘆了口氣。
「你也不用為我打抱不平,這件事,就讓它這麼過去吧。那幾個小學生,都沒什麼大礙。這就足夠了。」楊子軒笑了笑,「還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省計委將集中審批我市申報的項目,估計會趕在過年,把幾筆款子,打到市財政專用賬戶上。這比省報頭條報道我,實在多了。」
「該不會是省里補償你的吧?封了你的報道。給你一口糖吃。」
「應該不是,這是金順平同志走前跟舒立國說的,那時候,省宣傳部估計還沒出禁令。」楊子軒搖了搖頭,「我倒希望,省裡面能夠對我做出點補償,給廣陵划幾筆款子下來,最實在……」
「財迷!」
梵清麗笑罵一聲,又聊了一會,就避嫌的走了,三更半夜,電視台女主播在市長病房裡待上太久,也可以產生很多花邊新聞的。
梵清麗走後,楊子軒臉色便沉了下來,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了溫友亮家的號碼。
溫友亮也還沒睡,組織部長,活兒還是不少的,凌晨兩三點睡也正常。
「溫叔啊,我啊,楊子軒。」楊子軒先報家門,寒暄幾句,就切入正題,「溫叔,您知道,省宣傳部封鎖關於我救人報道的事兒嗎?」
溫友亮笑了笑,「你倒是沉得住氣,現在才找我問。我也是晚飯後才收到消息的,聽說是省府那邊召集宣傳系統發出的控令,省委那邊還沒回應。你還真是能折騰啊。怎麼了,是不是覺得特委屈?」
「溫叔,你應該也了解我的為人,我真不在乎這些虛名,只想老老實實幹點事兒,不報道更好啊。」
溫友亮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最好,其實有控令更好,你現在不適合高強度的曝光。省府那邊發出了控令,我想你打電話到省府那邊,可能了解更清楚,說不定省府也是從保護你的角度,才下這個控令。」
楊子軒搞清楚控令是誰發出就夠了,說道,「但願吧!過幾天去省城再拜訪您。」
「快過年了,聽說若水要到京城過年,你要不要一起去?若水有沒有跟你提起?」溫友亮又提起了林若水,「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看你和若水也般配,你要是怕她爸不同意,我可以幫忙出面保這個媒啊……」
「若水的爸爸對我印象很差,這個事兒,還是稍後再說吧,溫叔。」
「看你們吧,強扭的瓜不甜。」
掛了電話,楊子軒陷入了沉思。
放在以前,他會以為,省府真的是出於保護他,才讓宣傳部下「控令」。
但是,現在他和陳志溫關係出現裂痕。
這種原因,就不能讓他信服了。
他更多認為,這是陳志溫在做自我保護。
但是,自始至終,無論是陳志溫,還是葉宗良,都沒有一個電話給他說明一下原因。
他在省府,已經處於一個不被信任的狀態。
看來是時候,在省府安插一些耳目的時候,不然以後怎麼死都不知道呢。
想到這裡,楊子軒拿起電話撥通了張碧筱的電話,找到葉宗成的聯繫方式。
葉宗成作為他布局在暗處的一枚棋子,不到半年,就混了「華僑身份。」
現在是「出口轉內銷」,屬於歸國華僑的企業家身份,在黃埔市進行積極的投資,開設了一個保安公司,掛靠在黃埔市下面一個郊區的公安分局上面。
因為怕被電話錄音,楊子軒也只是記下聯繫方式,準備這幾天,親自到一趟黃埔市,讓葉宗成過來。
「你去接觸他不妥當。」張碧筱雖然不知道楊子軒為什麼要動用葉宗成的力量,但是還是感覺到了危險,「我過兩天到廣陵一趟,和曾靜子曾總談建半導體產線的事兒,你到時和我聯繫,你不要去找,有我作為緩衝,這樣避免以後出了什麼事兒,衝擊到你……」
張碧筱在電話裡面,省略掉關於葉宗成的一切內容。
「那就這樣辦。」
起身把葉宗成的聯繫方式燒毀,楊子軒才緩緩躺了下來。
……
第二天清晨,盛彤很早就起床,幾分報紙,已經送到案頭,打開一看,都沒有關於昨天楊子軒下水救人的事迹。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找了一份廣陵日報來看,廣陵日報只是粗略的報道昨天有幾個學生被衝下涵洞,目前已經獲救,沒有生命危險的事兒。
打開電視台,同樣沒有任何關於楊子軒的報道。
盛彤有些蒙住了。
其實不僅僅她蒙住了,省委大院,也有人蒙住了。
朱禮和其實昨晚就知道陳志溫下令控制報道楊子軒救人的事兒,宣傳部長深夜向他做了彙報的,他當時沒表態。
因為他摸不準,陳志溫這是為什麼?
「老苗啊,你怎麼看?」朱禮和瞥了一眼對面的省委秘書長苗玉龍。
「兩個可能!一是,志溫同志和子軒同志關係出現了問題,二是,志溫同志在保護子軒同志避免過度曝光。」
「你覺得哪個可能性大一點?」
「說不清。」苗玉龍搖了搖頭,「不過書記,您可以試探一下。」
「你打電話去試探吧,就說上次救張部長女兒的事兒,省委誤會子軒同志,這次子軒同志落水救人,是個好典型,省委想要好好獎勵一下子軒同志,你看,現在不也快年底了嗎?可以向中央請個功啊……」
「書記,此計甚妙!我這就去辦。」
苗玉龍回到辦公室,就把朱禮和那番話,重複了一遍,「給子軒同志請功,這是省委的意思,省長同志,就看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