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問題是避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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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問題是避免不了的！
接下來的幾天，毛西溪是沒了人影，整天泡在省城，中途讓人給楊子軒捎話了，說在省城避避風頭……
其實楊子軒覺得毛西溪這樣「失蹤」顯得更加可疑，方便了紀委和政法委在公安局調查證據，倒不如回來公安局坐鎮，這樣紀委和政法委都要忌憚他的餘威……
成長於公安戰線的老公安，老刑警，毛西溪那個魁梧的身材就很有壓迫力了。【 】
這些話，他想說，當時毛西溪說不定在省城鑽著什麼特殊關係，楊子軒也不好把他拉回來，只是吩咐盧海生和李子全要盯好公安局這一塊，避免人心浮動。
掛著廣陵政府二號牌的大奧迪剛在市政府大樓空曠的門前停下，徐永貴就熱乎了趕了過來，打了一聲招呼，「楊市長……」
徐永貴在楊子軒的指點下，算是開始熟悉地方政府工作。
以前作為掛職幹部，他就是給市府打個請假條，就在京城十幾天不回來的，做個甩手掌柜，民政局和水利局這些他分管的相關部門，都樂得這個市長做甩手掌柜，他們就自由沒有管束了……
自從得了楊子軒的指點之後，徐永貴開始真正沉下心去思考如何做好一個副市長，沉下心來，徐永貴同志很快就迷上了「副市長」的權柄，上班積極勤快，連京城都少回了，三天兩頭跑到楊子軒這邊彙報工作，讓楊子軒哭笑不得，又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
徐永貴的利用價值很高，是楊市長手裡面的一枚好棋子，楊市長當然經常給他好臉色，偶爾指點一下他的工作，讓徐永貴對楊市長水平更加欽佩不已，也在暗中學習楊市長一些為官手段，可以說是斬獲不淺……
徐永貴是掛職幹部，這種掛職幹部，怎麼說呢，不少領導覺得是個包袱，因為掛職幹部通常都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那種，霸著位置不干事的那種……
當時楊子軒同志呢，卻覺得是個寶，因為掛職幹部和地方政治牽涉不深，是個「編外人員」，而且任期滿，就要走的，這種人用來幹什麼最好呢？用來唱黑臉是絕佳的！
比如徐永貴最近就使勁的折騰分管的部門——農業局，民政局，水利局的一些幹部上山下鄉去調查，去摸清全市的農業水利民政情況。
這些平時皮嬌肉貴的幹部，這麼熱的天，真是要了他們的小命，想要推脫嘛，又想到徐永貴背後有楊子軒這個市長的影子，又不得不下去，不然徐永貴這種一條筋的幹部，回頭給市長打個小報告，他們就要靠邊站了……
市長對於經濟幹部任免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
可以說這些幹部，最近把徐永貴同志的祖上的女性同志都問候過了，當時能怎麼辦呢，領導命令還能不服從……
到頭來，這些幹部怨氣還是一股腦兒的泄到徐永貴頭上。
不過成果是顯著的，最近農業局弄出了幾分調查報告和分析報告，都很有操作性，可信度很高……
徐永貴把這些報告拿回去農業部，讓農業部的專家弄出一個適合廣陵農業發展的方案來……
「有事？」
楊市長扭頭一看，徐永貴就在台階下面。
「就是那個，我們前不久搞的那個協會啊，要不要和當地民政部門打個招呼，註冊登記一下，我怕會被當地政府列為非法組織啊……」
楊子軒沉思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問題。
「不必了，對外宣傳是我們廣陵市的派出機構就行了……」楊子軒大手一揮。
徐永貴恩了一聲，就去辦了。
楊子軒沒想到還是鬧出了問題來。
幾天後，金京市就把「廣陵外出務工協會」列為非法組織，要依法取締，更加禁止協會在金京市內進行所謂的「服務廣陵人，維護廣陵人權益」的活動……
更絕的是，金京市民政隨即把事情向省總工會和省民政廳做了彙報，其實就是打小報告，在民政廳和總工會面前，往死醜化廣陵的這個協會，說什麼「嚴重影響金京市相關部門的管理和執法」……
有了金京市這個榜樣，姑蘇，梁溪很快也有樣學樣，發政府公告要取締這個協會。
徐永貴一下子就慌了手腳，急忙找楊子軒商討對策。
楊子軒卻異常的淡定，說了一句，「先放著吧，省里的主管部門不是還沒下結論嗎？我們沒必要自己就先慌了手腳……」
「市長，省里的主管部門沒下結論，這是因為，他們給我們廣陵面子，想我們廣陵自覺一點把協會撤銷，然後到省裡面做檢討，這樣就不會傷了我們廣陵顏面，也不傷了大家的和氣，不是因為他們猶豫不定還沒下結論呢，不然梁溪和姑蘇敢這麼大膽，取締我們的協會？」
徐永貴擺出了自己的分析。
楊子軒笑了笑，「不錯嘛，政治智慧見長了……」
徐永貴這下子就不好意思了，「還是跟您學的……」
「你也知道是跟我學的。那你擺出這麼一個大道理，是覺得你這個學生想到了，我這個師傅反而沒想到？」
徐永貴連忙晃了晃手，「我哪敢懷疑您的政治智慧呢……」
「我這樣跟你說吧，人家現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挖著大坑給我跳，如果我真按照你說的去做，我就死定了，你知道嗎？」楊子軒站起來，食指在桌面上敲。
「市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徐永貴滿臉疑惑，「這個大坑，在哪裡啊，我怎麼看不到……」
「你看不到也不奇怪，因為你不知道之前有8千萬的事……」楊子軒就把之前8千萬的事，說了一下。
徐永貴立刻就反應過來，「是金京的人設計您啊！」
「聰明！一點就通！」
「他們就是要您到省政府去檢討，然後堵您，逼您到省委那邊解釋清楚這8千萬的來源問題……」
「很對！」楊子軒笑了笑，這個徐永貴倒是孺子可教。
「因為這8千萬的問題，現在我，省府，金京，省委，保持一個很微妙的平衡。省府不表態，省委不想逼我，金京的人不敢來廣陵找我，讓我解釋……所以只要這個平衡不打破，我就可以拖延下去……」
楊子軒苦笑一聲。
他現在關鍵還是要等盛彤的回話，現在眼看一個星期過去了，盛彤那邊還沒給他明確的答覆，讓事情增加的許多變數。
只要盛彤同意加入開發廣陵的深水港，廣陵市府就可以搞bot的模式，那些質疑廣陵等於賣港口給私人的保守派，就要乖乖閉上嘴巴，因為港口控股股東是央企，也就意味著港口不存在著任何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國企控股國有資產，能算國有資產流失？
只要堵住那些保守派的嘴巴，擋住他們的火力，楊子軒甚至可以把bot這個模式推廣到全市的交通系統……
可以說，現在楊市長的仕途小命都被盛彤捏在了手裡。
如果最終拿不到央企的投資，楊子軒已經預料到自己下場，作為內陸城市第一個搞「bot模式」的市長，他必然要被扣上一頂「國有資產流失」的帽子，陳志溫也保不住他的，被調離廣陵市長位置是板上釘釘的，如果沒有機遇，可能他無比光明的仕途，就要折斷了……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要付出龐大的代價的，楊子軒也不例外。
「所以啊，無論現在情況多緊急，我都不能以公務身份到省城去，私人身份倒是可以……」楊子軒敲了敲桌子。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硬扛著，我怕會惹惱省總工會主席的那些人啊……」徐永貴也皺起眉頭。
「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問題，怎麼處理才妥當……」楊子軒在辦公室來回徘徊了一會兒。
省總工會主席，在此前甚至是省委常委兼任的，影響力還是有的，不到萬不得已，楊子軒實在不願意得罪。
楊子軒讓徐永貴先回去，自己獨自出了辦公室，開車回到家中，找電話本，查找到朱曉梅的電話。
朱曉梅是楊子軒以前認識的一個央視記者，這層關係，他一直很珍惜。
媒體從業者，尤其是央視，工人日報，這些黨報大報的記者都算是無冕之王，楊子軒很需要和這些人保持良好的關係。
朱曉梅沒換電話，接到楊子軒電話頗為驚訝，她對楊子軒觀感不錯，覺得這是個敢幹肯乾的幹部。
「老大姐啊，最近還好吧？」楊子軒笑了笑。
「我還行吧，前段時間回紫金，聽說你又陞官了，現在到了哪裡了，也不見你請我吃飯……」
「哎喲，我想請您來著，當時你是大忙人啊，我幾次去京城都沒碰上您……」
「得了，下次你約定時間，給我電話，我多忙都抽時間出來，一定要狠狠宰你一頓才行。」朱曉梅在電話裡面爽朗笑道，「你也是大忙人啊，聽說你都幹上市長了，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了，說說有什麼事兒了……」
「聽說最近人大那邊要搞《勞動法》？」
「是有這個說法了！」朱曉梅笑道，「怎麼你們市政府要來個貫徹落實？」
楊子軒笑了笑，「貫徹落實是必不可少的，當時梅姐您談貫徹落實就不厚道了，我這是有新聞要給您爆料……」
「和新出的《勞動法》有關？」
「有關呢，是關於進城務工人員生存狀態的，我手頭有好幾個案例……」
朱曉梅一下子就嗅到了這裡面的熱點信息了，高興道，「那我明天一早就到你那……」
「恩，最好是便裝來，是我市進城務工人員一些情況，我怕你們採訪調查的時候，會遭遇到一些大城市政府相關部門的阻撓……」
「行這個絕對沒問題，你大姐我以前也是做過暗訪記者的，對於暗訪可是輕車熟路……」朱曉梅停頓了一下又發現了問題，「不過我的報道，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你們市內有進城務工人員，並且在遭欺負，報道出來，恐怕你們市政府也要被全國人民口誅筆伐啊……」
朱曉梅又替楊子軒擔憂起來了。
楊子軒有些感動，沒想到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大姐，也這麼關心他。
「放心吧，我們都做好了對策了，我現在是廣陵市長，你直接到廣陵來就行了，我明天讓市裡面電視台派人出面去接你……」
「行，那明天見！」
掛了電話之後，楊子軒撥通了梵清麗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老年男子聲音。
楊子軒打的是梵清麗的家庭電話，估計這個男聲就是她父親梵兵的聲音了。
「梵兵同志嗎？我是楊子軒！」
楊子軒一自報家門，梵兵立刻就激動起來了，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接到這麼大官兒的電話，說話也直打哆嗦。
「你那份農業調查報告，我看了做得很不錯，很詳細，等徐市長從農業部找專家過來，我再找你詳細談談吧……」
梵兵沒想到楊子軒竟然這麼重視他搞的那份調查報告，他以為自己花了幾年，在廣陵上山下鄉才搞出來的報告，會被上頭的領導丟到垃圾簍裡面。
梵兵心頭忽然升起了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年頭。
「清麗在家嗎？我有些事情，想找她商量一下……」
「好的……」梵兵放下電話，朝房間喊了幾聲，梵清麗就一身居家睡衣跑了出來，睡衣上面綉著單單的荷葉紋路，倒是很符合她的江南小家碧玉的氣質。
梵媽媽有些奇怪了，就問，「老頭子，誰的電話，怎麼聽了之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啊，我聽怎麼像是男聲，是不是清麗在外面交的男朋友……」
梵兵呵呵一笑，神秘道，「你猜，你絕對猜不到！」
「都一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賣關子，你也不害臊，快點說是誰的電話……」梵媽媽沒好氣說道，兩夫妻感情很好，雖然一把年紀了，還是打情罵俏多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梵清麗已經掛了電話，進房間換了一套碎花雪紡裙出來，在梵媽媽面前轉了一個小圈。
「媽媽，你看這件裙子怎麼樣？」
「恩，好看，我女兒穿什麼都好看……」
「哎喲，我讓你說實話呢，這種套話就不要說了，媽媽。」
「恩，不錯啊，挺顯氣質的，穿這條裙子去參加選美都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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