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原來是你！
第6 章，原來是你！
「市委裡面有些領導，已經提議對宋靜聰進行處理……」周立昌聲音很是沉穩，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太魯莽衝動了吧？現在京城警方還沒拿出處理結果，我們市委就私自決定對他進行處理，這對於宋靜聰同志很不公平啊……」楊子軒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表現出來。
「正是警方處理結果還沒出來之前，就對靜聰同志進行停職處分，等到警方公布偵查結果之後，我們市委就不用被動了……」周立昌聲音沉凝，但是如果留心看的話，會很容易發現他眼睛裡面的一絲笑意。
這個市長這次有點麻煩了，自己欽點的秘書長，被京城警方帶走調查，還有著這樣桃'色'新聞，處理不好，不但宋靜聰的仕途生命要夭折，還要牽連到楊子軒本身。
「靜聰同志是久經考驗的老同志，我覺得應該相信他的為人和黨'性'原則，我黨一向秉著治病救人，懲前毖後的態度處理問題的，如果僅僅因為靜聰同志被警方帶走調查，就立刻對他進行處分，不僅僅會寒了一部分干實事的同志的心，也不符合情理啊……」
楊子軒嗅到了不對勁的氣味，很明顯，市委有人想拿這件事做文章，吹著一股怪風，只是不知道這隻推手來自哪裡？
周立昌？
不可能，雖然周立昌有立刻處理宋靜聰的意向，但是要處理宋靜聰的建議和決定，肯定不是他提出來的，不然周立昌完全可以不通知他，直接趁著他在京城，召開常委會，現場對宋靜聰做出處理決定，事後告知他就得了，根本沒必要和他商量。
而現在周立昌明顯是找他商量溝通的語氣，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是有人在周立昌耳朵邊吹了耳邊風，偏偏楊子軒又不能直接詢問周立昌到底是誰在他耳朵邊吹了這個耳邊風……
會是誰呢？
能夠在周立昌耳朵邊吹耳邊風的，自然不會是李艷青，余建中之流，至少是市委常委之類重量級角'色'才可能，楊子軒來到廣陵之後，一直都小心翼翼，自認為沒得罪過多少市委常委啊，立威也只是在市府那邊立威！
唯一可能得罪人的，就是他推翻前任市長制定的發展路線。
通常來說，新官上任，在沒站穩腳跟之前，都不會立刻對前任的遺留政策指手畫腳的，'亂'動前任的留下來的政策，必然會得罪一方勢力。
楊子軒陷入了沉思，最有可能得罪的就是本土勢力，雷頌本身就是本地勢力的代表。
能夠讓周立昌如此重視的，必然不會是那些普通常委，最可能的是副***級別的任務，專職黨群副***衛正風和他接觸過，不會幹這種落井下石的事，組織部長穆英是省委下來的，不可能摻和這些，最有可能的就是紀委***武廷法和宣傳部長李煥。
「你能夠擔保靜聰同志問題不大嗎？」
周立昌現在是圍觀看好戲的心態，他是不打算承擔任何政治風險的，有政治風險也丟到楊子軒頭上，誰讓宋靜聰是他的人呢？
'逼'我許願承諾？楊子軒心頭驀然浮起了一絲厭惡感，這個市委***也太沒擔當了，一點政治風險都不敢擔當的人，也不可能收穫他這個市長的友好姿態。
「我擔保！」說話的時候，楊子軒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周立昌感覺到了楊子軒情緒波動，補救了一句，「市長，您也知道市委有些同志嚷嚷著要處理靜聰同志，我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啊，不給他們一個定心丸吃，我也很難做……」
「畢竟靜聰同志是市管幹部，在京城被警方帶走，我們市委臉上也不好看，有些市委老同志，心態可能有些急躁，害怕影響到我們整個市委的形象，害怕我們市委陷入被動，你要理解，都是為了我們市委好嘛……」周立昌嘶啞著嗓子，讓人聽起來多了一絲苦口婆心的味道。
「***，不知道是哪位市委領導如此的擔心呢？要不這樣，您把這些市委領導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去做他們的思想工作，我私下和他們溝通，讓他們緩一緩……」
周立昌沒想到楊子軒竟然來這麼一招，登時語噎。
這招不可謂不絕。第一，可以制止周立昌繼續打著「有些市委同志有意見」這個旗號，繼續對他進行教訓和勸說，第二，也可以避免繼續讓周立昌居中傳話，扮演市委一切鬥爭的最終裁判的角'色'，第三，還可以了解到到底是哪些人在針對他。
楊子軒嘴角含笑，心裡暗暗冷笑，看你這個老狐狸，怎麼狡辯，總想著穩坐釣魚的做裁判，沒這麼容易。
「這個不太好吧？」周立昌腦子快速運轉著，想著怎麼搪塞楊子軒，「我擔心你們私下聯繫會鬧什麼矛盾，影響班子團結，就不好了……」
「呵呵，***，您多慮了，我只是想和這些建議立刻處理靜聰同志的市委領導，好好談談話消除心裡的芥蒂而已。難道周***覺得這樣一直瞞著我，我心裡就不會有芥蒂，就有利於班子的穩定於團結了？……」楊子軒聲音漸漸加重，「開誠布公，才能促進互動嘛，現在搞什麼暗箱'操'作，我和那些市委領導之間的交流不通暢，恐怕更加容易加深矛盾累積吧……」
就算周立昌從政幾十年，也被這個後生話裡面的刺弄得老臉一紅，他本來很得意的玩了一手「居中傳話聯絡」的好招，竟然早就被楊子軒識破，並且這樣赤'裸''裸'的翻出來批評……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立昌也知道紙包不住火了，爽朗笑道，「瞧你說得，倒好像我故意瞞你一樣，其實沒這個意思了，武廷法等幾位老同志剛才找到我，說靜聰同志這次問題可能比較嚴重，讓我們市委最好提前做好預防措施，免得真出事了，手忙腳'亂'……」
瞳孔一縮，楊子軒微微眯著眼睛，似乎被窗外的陽光刺'射'到了一樣，原來是這位副***兼紀委***啊……
「恩，好的，周***，我會私下和武***溝通，就這樣，我會的，好好……」
掛了電話之後，楊子軒陷入了沉思，這次宋靜聰出事兒，反而讓他揭開了市委各大勢力的神秘面紗，首先衛正風和周立昌兩人之間是面和心不合，武廷法手下羅列了大批前市長提拔的舊部，恩，看來自己這次是得罪了這位紀委***……
站在門口的舒立國敲門聲，打斷了楊子軒的思考，楊子軒讓李義東送上茶，疑'惑'問道，「有什麼最新進展？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發現？春橋飯店的背景是什麼？」
舒立國拿起杯子潤了潤喉嚨，，喘了口氣兒，才說道，「市長，真是難以想象……」
「怎麼了？」
「春橋飯店的背景，出乎我們的意料啊。」舒立國舒緩了一口氣才說道，「春橋飯店竟然是金京市駐京辦搞三產開辦的產業……」
「金京駐京辦？」楊子軒緩緩放下杯子，眼珠子轉了轉，竟然是金京市駐京辦的產業，那這背後的文章和條條道道就多了。
「會不會是金京市那些人故意設套給秘書長鑽，目的就是徹底讓我們這群廣陵人從中石油項目中退出，只是這種手段也太卑劣了……」舒立國立刻就聯想到很多內容。
「兵不厭詐嘛，你所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幾個億的項目，對於金京市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政績，能夠帶動幾十億的產業鏈，運作得好，形成上百億的產業鏈也不是不可能的……」楊子軒微微頷首，在房間內來回徘徊，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抬頭問道，「派出所那邊有沒有最新調查結果反饋回來？比如那個花瓶是贗品還是價值幾十萬？」
「現在還沒有，派出所似乎不怎麼待見我們，我懷疑是不是金京那些在背後孝敬了那些警察大爺們……」在南蘇舒立國還真是很少受過這種窩囊氣啊，不過了到了京城，也只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份。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金京駐京辦在背後捅刀子，不過春橋飯店的人，肯定在這件事當中扮演一個推波助瀾的角'色'，那麼春橋飯店的服務員做假口供，恐怕也有高手在背後做了指示……」楊子軒臉'色'反倒平靜下來了……
正在談話的時候，又有電話打進來了，李義東低聲道，「是金京的蔡副市長……」
蔡震源在電話另外一頭把這個「副」字聽得清楚，心頭一痛，心裡對楊子軒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層，如果不是楊子軒橫刀奪愛，奪了他的女人，又奪了他的市長寶座，他現在也不至於被壓在金京做個常委副市長了……
「蔡市長啊，對，我是楊子軒，有什麼貴幹嗎？」雖然知道蔡震源鐵定是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準備對他戲謔奚落，但是楊子軒還是擺出心平氣和的姿態，話里話外，都不帶著一絲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