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視為子侄
第384章，視為子侄
這個解釋可是十分巧妙啊！
戴蒙德抽著煙，眼皮一跳，看了看楊子軒十分個'性'化的臉部輪廓，嘆了口氣，枉費自己也算是在宦海沉浮了二十多年的人，看問題還不及一個小青年來的透徹！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經濟泡沫的發生，尤其是海南房地產泡沫的發生，銀行充當的角'色'相當的不光彩，最後吃虧最大的也是銀行，銀行成為了海南那一堆泡沫和爛尾樓的最大開發商。 但是恰恰是泡沫的發生，把國有銀行改革的得不利因素變成了有利因素，經濟泡沫的爆發，提高了國內社會各界對銀行體系穩健經營重要'性'的人事，提高了對金融體系脆弱'性'可能帶來得巨大金融風險的認識，可以說讓中央決策層下定決心對銀行業下刀！」
「那你覺得中央決策層會對銀行業怎麼下刀呢，或者從哪個位置下刀？」戴蒙德在體制內，在銀行業從業時間也是十幾年了，對於銀行業的弊病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楊子軒這麼一說，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楊子軒笑了笑：「市場力量是不可忽略的。無論是國企的改革，還是銀行的改革，我覺得改革的方向還是往現代銀行，現代企業發展，銀行業的改革方嚮應該是四大國有銀行都能：自主經營，自擔風險，自負盈虧，自我約束！」
「在這樣一種思路的指導下，銀行業的改革目的，是最終能夠法律上面定位成為國有獨資商業銀行，成為市場的主體，而不是再和中央財政，或者地方財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楊子軒緩緩說道。
「要做到這樣一點，就必須把現在四大國有銀行當中的政策'性'業務剝離出來，成立政策'性'銀行！實現政策'性'金融和商業'性'金融的分離，政策'性'銀行由國家財政撥款註冊，通過貸款支持地方'政府'經濟建設，獲得收益，成為自主運營的銀行。商業'性'銀行就通過吸收公眾儲蓄，通過貸款業務來獲得利潤，自負盈虧！」楊子軒也在戴蒙德和戴自立面前，藏著掖著，點燃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緩緩說道。
國內銀行業也經過一個曲折的發展歷程，楊子軒記得，即便是在新世紀之後，銀行的深度改革依然是個難題，如果誰能在銀行改革上面做出業績，誰就能得到高層的青睞。
八七年，國內開始成立交行在內的一批股份制商業銀行，主要是為了促進銀行業競爭。
楊子軒記得在明年之後，國家將會先後成立幾家政策'性'銀行，從四大國有銀行當中接收政策'性'業務，實行了政策'性'金融和商業'性'金融的分離，使其成為真正的商業銀行。
在後年，等到民營經濟得到了政治層面的認可，國內甚至出現了第一家允許民營資本進入的銀行。
「子軒這個看法不錯啊……」戴自立眼神卻是瞄向了戴蒙德這個最近頗為狼狽的弟弟。
戴自立在這場經濟泡沫當中，不僅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更上一層樓，但是戴蒙德卻是十分狼狽，外界不少人都以為戴家內部出現了分歧和裂痕，不然不會出現這麼大得差異的，戴自立一飛衝天，進入了中央領導的視野，得到中央領導的器重和重用，戴蒙德卻要面對著央行牽頭的清查小組的審問！
「……蒙德，我之前不是讓你收集一下相關的材料嗎？」戴自立緩緩說道「你把相關得材料收集好，我幫你，呈遞給汪從容副總理吧，並且讓你能夠給他做一個詳細的彙報吧！」
戴自立也必須為弟弟做點事兒，以打破外界對戴家內部出現裂痕的傳言！
「資料我早就收集好了，就按照子軒之前建議的，把政策'性'業務從現在的四大銀行當中剝離出來，把現在的國有銀行建設成為國有商業銀行，並且成立政策'性'銀行！」戴蒙德慢慢說道「不過沒有子軒想的這麼清楚詳細，我回頭根據子軒說的，再詳細的收集資料，再給汪從容總理做一個詳細彙報吧！」
站立在旁邊的戴蒙德妻子還有戴自立的妻子，都是十分吃驚的看著楊子軒這個年輕人，之前只是戴自立吩咐說要接待一個關係緊密的朋友，現在看戴蒙德的模樣，竟然是對楊子軒言聽計從，也是十分驚訝。
楊子軒知道有些事兒點到為止就行了，說的太詳細反而容易讓人懷疑，因此楊子軒也沒說什麼，這時候繼續說多什麼也不合適。
家宴持續的時間很長，戴自立和戴蒙德都是把楊子軒視為子侄了，拉著楊子軒的手，說了不少話，戴蒙德急著去收集資料，楊子軒晚上的談話給了他不少啟發，戴自立現在身兼幾個職位，雖然還沒正式扶正為部長，但是已經接任財政部黨組***，等到黨代會之後，現任財政部長會正式退居二線，戴自立就扶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即便是現在戴自立都已經開始主持財政部的日常工作，並且是籌劃分稅制工作小組的副組長，十分忙碌，每天工作時間早已經超過十二小時，雖然忙，但是楊子軒的到來，戴自立還是給予了足夠的重視，抽出了四五鐘頭專門來安排家宴接待楊子軒。
戴蒙德走了不久，戴自立也走了，臨走前吩咐戴桔梗照顧好楊子軒，戴春華也有回去水木大學檢查學生工作，也早早走了。
「……我今天已經找到了劉以達了，知道他現在也正在京城覓食，不過我還沒正式登門拜訪他，要不要緩一緩？」戴桔梗和楊子軒肩並著肩走在了後花園中。
「劉以達是那種聞到腥味就回跑過來的野獸，只要嗅到金錢的氣味，他肯定會跑過來和你接觸的，倒是沒必要和他接觸太早，太早，太主動，真要開盤的時候，我們就陷於被動了，恐怕會被他抽了很多傭金……」楊子軒嘴角叼著一根煙緩緩說道「還是先把公司手續拿下來，然後把拿地的程序走完，現在國內還很少對土地出賣搞競拍投標，你倒是可以把你在京城的一些資源給利用起來，在拿地價格上面盡量壓一壓，去京城市'政府'裡面遊說一下，現在行情不好，我們拿得又是荒地，可以壓的價格空間還是不小的……」
戴桔梗笑道：「誰要是和你打交道，肯定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楊子軒彈了彈指尖的煙灰笑道：「你們前期已經進行了項目的可行'性'研究，包括市場調研，我給你的策劃書裡面有著項目定位和項目的經濟效益分析，可以說整個天馬商業廣場的前期定位策劃已經基本完成了。等到開盤的時候，就是項目的推廣整合策劃，包括項目的項目推廣期，促銷期，強銷期，收盤期投放多種媒體廣告方案設計和各種促銷活動的策劃方案！」
戴桔梗從小坤包裡面拿出一個小筆記本把楊子軒說的都記下來，這些理念在戴桔梗聽來還是十分新穎的，國內多半也沒聽說過，戴桔梗聽到也是十分新穎。
即便是夜晚，在京城也很難看到完全澄清的湛藍天空，楊子軒沒打算在戴家過夜，明天準備坐早班機回去羅浮省，楊子軒離開羅浮省也是有幾天，羅浮省各方勢力也是波濤洶湧，圍繞著「黑診所」這件個膿瘡，各方勢力也是躍躍欲試了。
沒人想到，始作俑者——楊子軒，此時正在京城陪著美女賞月賞花，陸飛鵬不會說明自己是被楊子軒的脅迫才動了心思，下了決心對這些黑診所下狠手的。
因此整個羅浮省知道內幕的官員，都以為時陸飛鵬為了改善東山區的投資環境，才下狠手，不顧及區內勢力和全省衛生系統的勢力的反彈，而取締了大部分的黑診所的。
沒人幾個想到，真正的推手是楊子軒！知道內情陸飛鵬又是苦不堪言，當然不能把楊子軒說出來，要是把楊子軒給抬出來，恐怕自己和楊子軒也就是兩敗俱傷的，陸飛鵬肯定也是兩面不討好的。
陸飛鵬這種微妙心態，楊子軒倒是把握得十分細膩。
出了戴家大院，車子開上二環之後，戴桔梗接到閨蜜的電話：「桔梗，這兩天怎麼不見你人呢，過來喝一杯吧。」
戴桔梗不是很願意，畢竟這兩天還要奔走公司註冊的事兒，忽然想到程曉蝶這個閨蜜就在京城政研室工作，清淡得出水，不過倒是經常能夠在市內調研，京城體改委辦得不少幹部都是市政研室過去的，倒是可以走走這條路子，當下應承了下來。
「……那好，我們說定了，我現在在後海的斯卡酒吧，你快點過來……」電話另外一頭是躁動的音樂，電話的隔音效果很差，楊子軒甚至能夠聽到另外一頭的話語，夾雜著嘈雜的聲音。
「我的一個閨蜜，在京城政研室工作……」戴桔梗有著抱歉的說道，楊子軒對京城地形並不是很熟，所以由戴桔梗開車。
楊子軒笑道：「政研室：一張報紙，一杯茶，一把凳子，一天。你這個同學日子可是過得很滋潤呢！」
戴桔梗聽到楊子軒說法有趣，笑道：「不帶你這樣損人的，體改辦有不少幹部都是政研室調過去的，我們這段時間和體改辦打交道時間不會太少，有必要通過她認識一些體改辦的幹部，你要不要一起過去呢……」
能夠感受到戴桔梗眼裡面的一絲期待，楊子軒也沒推辭，答應了下來……
車子開到后海的斯卡酒吧，后海的人流不少，聚集了不少北漂族在酒吧一條街裡面賣唱，后海位置好，小規模，小成本，有特'色'的小酒吧不少，有些是私人酒吧，也只是針對特殊人群開放，一般人進不去，楊子軒前世也來不少，一些高檔的酒吧，人均消費基本都是1000以上。
過了十一點，這裡的才開始熱鬧起來，路邊停著不少好車，斯卡是后海一家比較低調的酒吧，知道它的人不多，屬於只針對特定人群開放的酒吧，大門已經關閉，只留下一道偏門供熟客進出，偏門裡外都站著三個身材彪悍的男人，對於進去一些人進行身份檢查。
幾個男人對戴桔梗還算是熟悉了，知道戴桔梗身份不凡，戴桔梗可以隨便進出，但是對於戴桔梗身後的楊子軒就沒這麼好態度了。
「有沒有邀請柬……」一個男人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楊子軒的去路。
「他是我好朋友，讓他進來吧……」戴桔梗朝男子說道，戴桔梗身份倒是挺有威懾力的，有了這句話，倒是沒什麼人擋住楊子軒了。
酒吧，從外面看起來安靜毫無波瀾，裡面卻是振聾發聵音樂充塞著每個角落，戴桔梗領著楊子軒到了靠著二樓欄杆座位上面的兩個姿'色'中上的女人，看著樓下舞池裡面激情扭動的男女，楊子軒皺了皺眉頭。
戴桔梗怕楊子軒誤會自己經常涉足這些地方，上樓梯時候，小心解釋道：「這裡，我也不常來……」
楊子倒是沒說什麼，到了兩樓，程曉蝶，胡紙，立刻看到戴桔梗身後的楊子軒，在她們記憶中，楊子軒是從來不帶男伴出來應酬各種活動，更別說這種私人活動了，有些好奇的打量楊子軒，恩，這個男人賣相還真是不賴，不過追求戴桔梗的人當中長相不比這個男人差也有好些，倒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裡打動了戴桔梗這個天之驕女了。
坐了下來，寒暄了幾句，戴桔梗介紹楊子軒是一個好朋友，在羅浮省工作，不過沒具體提楊子軒的工作，程曉蝶和胡紙都變著法子想套楊子軒的話，但是楊子軒話實在不多，許多尖銳的問題，都被他一笑置之，氣質閑淡。
程曉蝶和胡紙更加覺得楊子軒來頭有些神秘了，偏偏又套不出話來，也只能一陣鬱悶。
大廳裡面音樂聲很吵鬧，戴桔梗問楊子軒喝什麼時候，都要湊到楊子軒耳邊說話，讓兩人關係看起來更加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