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同舟共濟
第'0章，同舟共濟
楊子軒有點揣測不到關光谷找他的真正意圖，按道理說，關光谷和他之間沒什麼交集啊。
關光谷是分管政法的副省長，和他楊子軒可是沒什麼業務上面的關聯。
而且楊子軒之前還聽說這個副省長和莊家關係不錯，那關光谷來找他的意圖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子軒同志，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關光谷並沒有擺出副省長的架子，笑了笑。
楊子軒臉'色'一愣，隨即笑道：「關省長這是什麼話，請進請進。」
兩人分別左右落座之後，潘柏文吩咐人送上茶水，就出去辦事了。
「關省長這次來安舟是為了什麼？」楊子軒喝了口茶，看著關光谷，想'摸''摸'底。
端起桌面上的茶水，關光谷已經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主要還是為了鄭樹森這個案子啊，現在省裡面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不知道黃省長看到報紙了沒，不過目前的還沒做出具體的批示。」
楊子軒心念一動，關光谷這是給他透'露'消息啊，目前省委省'政府'領導高層還不沒關注鄭樹森這件事，也就是說關光谷這次來是他自己自作主張，那麼這裡面可'操'作'性'就大了。
「我來安舟市主要是為了讓安舟市***局把鄭樹森這個案子的辦案權移送到省廳，畢竟涉及到我們省紀委的工作人員，而且還造成了比較惡劣的社會影響，還是移送到省廳比較好……」關光谷注意著楊子軒的臉'色'變化，他這是在試探一下楊子軒的態度。
楊子軒果然臉'色'微變：「這個不太妥吧，關省長。」
真要被省廳取得辦案權，即便楊子軒調查到安舟市***局有問題，有誣陷鄭樹森，屈打成招的情節，那麼也不能拿安舟市***局怎麼樣了。
楊子軒一聽就知道多半是唐大明的主意了，看來關光谷和莊家關係不淺不是傳聞啊，竟然為了這件事親自來一趟安舟。
「是不太妥當！」關光谷試探出楊子軒的態度，當即也亮出自己的態度。
楊子軒瞳孔猛然收縮，有些疑'惑'的看著關光谷。
「移送辦案權這個提議不是我的本意，是庄道賢秘書長和我溝通的結果。」關光谷笑了笑這才說出真相。
楊子軒楞了一下，才笑道：「看來庄秘書長還是對這個案件很是關心啊，還做了重要批示？」
「重要批示倒是沒有，只是讓我和安舟市委方面溝通一下，把整個案子移送到省廳上去，減輕安舟方面的壓力，避免對安舟市委方面的影響。」關光谷的聲音裡面不無諷刺。
楊子軒也聽出點苗頭來了，看來這個關省長也不是像傳言那樣和莊家關係十分好啊。
這對於楊子軒來說可是一件好事啊。
「看來庄秘書長還是對唐***很關心啊！」楊子軒說了一句語意雙關的話。
關光谷笑了笑：「是啊，這是莊家的傳統啊！」
楊子軒點了點頭，沉默一會說道：「唐***升任副省長的呼聲很高啊。」
楊子軒當然不會直接去提起關光谷快要退休的事，但是提提唐大明，倒是可以看看關光谷態度。
「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吧，呼聲很高只能說明在媒體上面造勢不錯，但是我們黨員幹部心中有桿秤，誰能上，誰不能上，心中會有數的，不會因為誰呼聲高就選誰的。」關光谷放下茶杯，斬釘截鐵說道。
「我們的政法系統是為人民，為社會保駕護航的，不是某個人，某個家族的政治打手和保鏢！」
楊子軒這下子如果還不明白關光谷的，就只能說明他政治覺悟很低了。
很明顯，關光谷對莊家根本談不上什麼親近，甚至關光谷對莊家在政法系統一家獨大十分的厭惡。
關光谷這兩句話分明是在說，他一定不會支持唐大明接任他的，至少中央組織部在考察諮詢他的意見時候，他不會推薦唐大明。
楊子軒笑了笑：「我認同省長您的說法，就拿這次鄭樹森的案件來說，我覺得疑點重重，首先鄭樹森怎麼會無緣無故在放風的時候被磚頭砸傷呢？我覺得這本身就有很多疑點。」
「現在鄭樹森同志昏'迷'不醒，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提出要移送辦案權到省廳，我說關省長您不覺得這裡面有很多值得讓人懷疑的地方呢？」
「為什麼要在這個要緊的時候提出移送辦案權的問題呢？要知道鄭樹森半個月前就被安舟市***局逮捕了，現在省廳方面又說要顧及影響要抽走安舟市***局的辦案權，這個理由不是很蒼白嗎？」楊子軒一股腦兒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關光谷微微'迷'了眼睛，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之前也是考慮到這裡面還有很多疑點，如果現在把案子移交給省廳，恐怕會造成很多疑點和線索的丟失，這個案子就會成為一個無頭案了！」
「所以，我才找上你！」關光谷指了指楊子軒。
楊子軒笑了笑，伸出手了：「多謝關省長的信任！」
關光谷用另外一隻手覆在楊子軒手背上，和藹笑道：「我們這是合作！你放心，我一定會拖延時間，拖延安舟市移送辦案權的時間。」
「而你一定要利用這段時間的真空，好好查一查！」
……
懸挂著省紀委車牌的富康，緩緩駛進了安舟市的主幹道，相比起紫金市和以前的南湖市區，安舟市顯得像是鄉下城市，城市建設緩慢，公路也不是特別完善，隨處可見到'裸''露'的黃泥土土地。
「根據老潘給我的地址，唐立家屬現在都在市區的家裡，並沒有市委常委樓，而是在市區較偏僻的一處老家屬樓，那是唐立妻子的單位分配的房子。」楊子軒把手上的地址遞給了劉可克。
劉可克接過看了看苦笑道：「這一帶我也不熟悉，只能慢慢'摸'索了。」
楊子軒笑道：「'摸'索可以，但是要注意時間啊，晚上我們一定要趕回去省城。」
劉可克笑道：「現在還早著呢，如果到了晚上五六個小時，還找不到這地方，我也不用給您開車了。」
「對了，***，我上次把那些照片丟給庄路路之後，莊家好像沒什麼反應啊。難道他們一點都不怕您公布？」劉可克扭頭笑道。
楊子軒搖了搖頭：「什麼叫做沒有反應？現在反應不知道多麼強烈！」
「鄭樹森這件事鬧大就是在你把那些照片丟給庄路路之後的，他們這是在報復啊！」楊子軒仰著頭嘆氣說道。
「啊？那楊廳，要不要我去敲打一下他們？」劉可克驚訝道「我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楊子軒搖了搖頭：「老劉啊，你也不要盲目自信，這個世界能人還是很多的，我還是按照正規的渠道來吧，我就不信鬥不過他們。」
安舟市區地方不大，不一會車子就轉到了地址上面介紹的街道，本來潘柏文還讓人來帶路的，但是楊子軒不想泄'露'風聲，所以也沒讓潘柏文派人跟隨。
「應該就是這條街了。」劉可克把車子停在了幾幢有些舊的樓房外面，楊子軒也跟著下了車，微眯著雙眼，看了看這幾幢樓房，心裡暗道，這個唐立生活作風倒是應該不錯的，放著裝潢豪華的市委常委小別墅不住，住這些破舊的家屬樓。
「裡面好像挺大的，要不要找人問問？」劉可克拿著地址過來遞給楊子軒諮詢。
楊子軒抬頭看了看四周，這個家屬小區就在公路邊，公路邊有著不少小攤位，不少小販都在販賣著水果，蔬菜等一些東西，這個年頭能住得起福利分房的人，都是有著固定收入人群，所以這些小販都圍在這個小區四周。
楊子軒注意到四周有些人眼神有些不對勁的，包括守在門口保衛亭上面穿著治安服的小保安，雖然看似在拿著報紙休閑的看著，但是眼神卻是緊緊盯著把車停在路邊的楊子軒和劉可克兩人。
「老劉啊，四周有點不對勁啊，你看那個小菜販，還有那個保安眼神都不對勁嘛！」楊子軒在劉可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劉可克也注意到了：「對頭！這些都是應該是便衣和眼線啊，看來有人在盯緊著唐立的家屬，避免他們和陌生人接觸啊！」
「這樣吧，我們先去'摸'一'摸'情況吧，問一些常規的問題！」楊子軒沉'吟'了一下說道。
這時候，不遠處走過來一個女孩，年紀不大，比蘇晨還要小上幾分，臉'色'有些憔悴，楊子軒接過劉可克手中的地址，迎了上去。
女孩子見到楊子軒走了過來，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楊子軒靠近了一點問道：「小姑娘，對不起，我想問一下你知道這個地址怎麼走嗎？」
女孩子接過地址，看了看，突然捂住嘴巴，眼睛裡面滿是驚訝，問道：「你找這戶人家幹嗎？」
楊子軒眼神瞥了瞥四處的便衣，見到他們眼神都定在了自己身上，反而落落大方，拿出自己工作證，遞到女孩子面前：「我是省監察廳副廳長楊子軒，我這次是想調查一下唐立市長問題的。」
女孩子看著工作證，有些震驚，四處張望了一下，許久才怯生生說道：「你們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