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改變
9月5日，周二。
中午，孫全騎車來到唐唐酸菜魚。
進門時，沒看見唐欣，卻看見一名三十來歲的女人腰間係著圍裙，忙前忙後，給客人上菜。
他進門時，女人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上前詢問：“帥哥！吃飯嗎？”
孫全瞥了眼吧台裏麵坐著一動不動的唐唐，微微點頭，“嗯，我在這裏包餐的，唐欣呢？你是新來的？”
女人：“對！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唐欣？哦，你是說老板娘妹妹是吧？今天學校裏軍訓，中午不知道會不會過來。”
“軍訓？”
孫全怔了怔，“行！你去跟你們老板說一聲，給我來一份麻婆豆腐就好！”
女人：“嗯，好的！”
女人對孫全笑了笑，轉身去了廚房。
軍訓……
孫全坐下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著這事。
……
傍晚，當他騎車再次來到唐唐酸菜魚的時候，終於看見唐欣。
藍色牛仔短褲、白色T恤衫，腳上踩著一雙純白色的運動板鞋，越發顯得膚色極白，孫全進門時，她和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大廳裏忙活，三十來歲的女人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唐欣在給客人上菜。
大概是眼角的餘光瞥見有人進門，唐欣扭頭望過來，看見是孫全，她展顏一笑，抬手打了個招呼：“嗨！全哥！今天想吃什麽？”
“一份青椒肉絲吧！”
孫全眼裏蘊含著笑意，隨口回答。
“噯！好的！”
唐欣進了廚房。
幾分鍾後，她端著一份剛剛出鍋的青椒肉絲來到孫全這兒，將菜放下的時候，她笑吟吟地問：“全哥！你平時都喝酒，今天不來兩瓶啤酒慶祝一下？”
孫全眉梢微揚，有點不解，“今天和平時有什麽不同嗎？慶祝什麽？”
“慶祝你連續兩天都新書榜第一呀！這麽高興的事，你不覺得應該慶祝一下嗎？”
唐欣眼睛亮晶晶的，眉眼皆笑。
孫全嗬嗬輕笑，擺手，“這有什麽好慶祝的？我上個星期也經常拿第一啊！兩瓶啤酒就算了，給我來兩碗米飯慶祝一下吧！”
“啊？兩碗米飯？”
唐欣有點無語。
孫全嗬嗬笑著，看著她今天曬得有點紅的臉頰，“軍訓辛苦吧？你看你臉都曬紅了，你姐沒給你準備防曬霜嗎？”
唐欣下意識摸了下臉，似乎有點羞澀，臉頰更紅了，“沒有！我正準備一會兒去買一瓶！”
孫全點點頭，並沒有恬著臉說“我送你一瓶！”。
還是那句話，他欣賞唐欣的美麗，但他對她並沒有非分之想。
“嗯，快去給我盛兩碗飯來！”
“噯！好的，你稍等！”
唐欣腳步輕快地去了，孫全又盯著她的背影看。
忽然，他感覺吧台裏的唐唐好像在盯著他，他心頭一跳，下意識扭頭望去，正好與唐唐冷冷的目光對上。
這一刻，空氣都仿佛有點凝固，孫全曾以為自己的臉皮早就練出來了，但此時此刻，他還是覺得有點尷尬。
為了將這份尷尬降低，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低頭拿筷子夾了點青椒肉絲放進嘴裏，然後又夾一筷子。
若無其事的樣子，令吧台裏的唐唐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當然，因為距離的關係，她的冷哼，孫全並沒有聽見。
此時孫全心裏覺得有點可惜，他平日碼字的生活很枯燥，最近最大的樂趣，就是來這裏吃飯的時候，多看唐欣幾眼，養養眼。
但今天被唐唐盯上了，以後估計就會一直盯著他，就像有人說“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一樣，他吃飯的樂趣頓時就有減了一半的感覺。
人生太無趣了！
……
一周時間，《我十項全能》一直占據起點新人新書榜的榜首，像長了根似的，釘在榜首位置，一動不動。
動的，僅有這本書的潛力值，與日俱增，與第二名《華東之虎》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
剛開始，孫全有點意外《華東之虎》這星期怎麽不飛了？
連續幾天過去，見《華東之虎》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第二的位置上，他心裏鬆了口氣，心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終於坐穩新書榜冠軍的位子。
前世撲街十幾年，他從未獲得過這樣的榮譽，做冠軍的感覺確實很棒。
美中不足的是——他見到唐欣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中午幾乎都看不見，最近就連晚上，有時候也看不見唐欣的身影。
於是，他收斂心思，將更多的精力投注在自己的新書上。
最近他碼字的速度比這本書剛開的時候，慢了不少。
不是他偷懶了，而是隨著這本書的字數越來越多，劇情和他上輩子寫的那個版本，偏差已經越來越大，剛開始隻是偏了一點點，然後又是一點點……
時至今日，日積月累的那一點點偏差，已經相當大了。
因此，他每天開工碼字之前，需要醞釀和構思的時間越來越多，文中的一些小劇情，已經需要他重新構思。
他能確保的，隻是這本書的主線劇情，與上輩子寫的那個版本保持一致。
最近他寫一章稿子，大概需要一個半到兩個小時。
上午大概能寫一章，下午寫兩章，晚上寫兩到三章。
每天就像拉磨的驢，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栓在電腦前麵，一天努力下來，也就寫個五六章。
偶爾狀態的不好的時候，連五章都寫不出來。
這令他有點焦慮，因為寫網文的想賺錢，每天的碼字量太重要了，碼字量上不去，想賺錢太難了。
他開始嚐試給這本書列細綱，將心目中的大綱拆解成很詳細的細綱，列在電腦文檔中。
細到給每一個章節標注時間、人物和事件。
上輩子他撲街十幾年，大綱偶爾列過，非常粗劣的大綱，至於細綱，他是從未列過的。
但他聽說過有幾個高產量的觸手怪，就喜歡列非常詳細的細綱，其中有一個喜歡旅遊、喜歡美食、喜歡拍抖音的家夥，每天穩定日常一萬五千字左右，令人發指的是那家夥每天晚上都不用碼字，因為那一萬五千多字，那家夥白天就幹完了。
孫全看過一次那家夥的細綱，看完之後，他覺得他那家夥是個變態！
因為那家夥不僅做了非常詳細的細綱，而且還將細綱製成了表格。
而現在，為了提高自己的碼字效率，孫全開始學那個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