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要戰,便戰
楚離凰一走,陸子宵也神神叨叨的離開,顧清歌對於這個冥帝奇怪的舉動,沒什麽想要探究的想法,畢竟好奇害死貓的道理,她比誰都更清楚。
“哎,早知道就不聽師父的,把夜靈留在萬妖閣裏了……”顧清歌一個人在冥禦司裏四處走動,看著入目陌生的環境,有些無聊的歎息著。
自從楚離凰融魂之後,她潛意識裏一直都覺得,風千夜回到她身邊了,她又可以像從前一樣,打架單挑讓他上,群毆嘛,也讓他來。
可是,現在楚離凰剛剛離開,她卻無比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真的越來越墮落了,竟然會想要什麽都依靠楚離凰。
“你就是樓禦君帶回來的那個天才?”一個不屑的聲音,在顧清歌的身後響起。
顧清歌皺皺眉,她一挑四將冥禦司四個守擂者,兩個玄技完全碾壓的事情想必冥禦司裏應該沒人不知道吧?
她就是怕麻煩才故意在樓尋第一次帶她來的時候,完全是大鬧了一場,就這樣竟然都還有人敢湊上來找她的麻煩,這到底是有多想找死?
顧清歌微微回頭看向身後,一個穿著鵝黃色廣袖流仙裙,頭上挽著流雲發髻,珠釵插得跟刺蝟差不多的女子,帶著一個低眉順目的侍女,正站在她背後不遠處的花園中。
又是個眼睛長頭頂上的女人!
顧清歌隻看了一眼,就對那女人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
這也不能怪她,誰讓這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麵孔,盡管臉長得不錯,但是比起她見過,還記得長相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女人來說,這一位實在是有些,阿貓阿狗的可能。
顧清歌保持著向後側頭的姿勢,輕輕歪了歪脖子,眼中冷光一閃,輕聲道:“大嬸,你哪位?”
女人聽得顧清歌的話,氣得暴跳如雷,姣好的麵容泛著憤怒的桃紅。
“真是個不知禮數的野丫頭!”女人攪了攪手裏的一塊絲巾,罵罵咧咧。
顧清歌扯了扯嘴角,道:“所以,大嬸你沒什麽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女人高傲的昂了昂下巴,鄙夷道:“本姑娘可是火烈堂堂主的妹妹,就算你是樓禦君帶回來的天才,也不過是個低賤的野丫頭,哼!”
火烈堂?
顧清歌在腦中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她在哪聽到過這個勢力的名字,可不就是她找樓尋要求測試的那時候,跟樓尋搶人還威脅她,最後被零度一招打昏了丟回去的那個魂君,那不就是火烈堂的人。
“在外麵測試天賦收人的那個魂君,是你什麽人?”顧清歌轉過身,突然好奇道。
女人見顧清歌聽到火烈堂,再知道自己的身份後,終於轉過身來有點反應,一時間更加盛氣淩人。
隻不過,她在清楚的看見顧清歌那張絕色傾城的小臉時,忍不住嫉妒得將手裏的絲帕捏成了一團。
“沒教養的野丫頭,那是我們火烈堂的梅烈魂君大人!”女人驕傲道。
顧清歌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看著女人臉上讓她討厭的神色,展顏一笑,道:“大嬸,你們的梅烈魂君,不知傷可好利索了?”
女人一楞,咬牙切齒:“野丫頭,本小姐叫炎溪兒,你再敢叫我一聲大嬸,我割了你的舌頭!”
顧清歌眸光一寒,這女人不過與自己一般境界,同為上品天境竟然就如此囂張跋扈,看樣子這火烈堂還真是蛇鼠一窩。
“那麽,炎溪兒小姐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顧清歌掏了掏耳朵,一副慵懶的樣子。
“本小姐知道,你是樓禦君選進冥禦司的,聽說你還打過了冥禦司的擂台,不過一個鄉野粗鄙丫頭,本小姐就不相信如果不是樓禦君讓守擂者放水,你能打過擂台!”炎溪兒一臉鄙夷的樣子,讓顧清歌真的有些手癢。
反正現在楚離凰暫時離開,陸子宵也神經兮兮的不知道躲哪去了,這個火烈堂的腦殘貨竟然敢在冥禦司裏找她的麻煩,那麽……
顧清歌一向是個不會謙虛的主,這炎溪兒都把臉湊到她手邊求她打了,她如果不打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這主動從火烈堂大老遠跑來冥禦司找抽的腦殘大小姐?
“炎小姐既然覺得是守擂者放水,那麽不如你親自下擂台與我一戰?”顧清歌挑著唇角,笑得很是輕蔑。
炎溪兒看著她輕蔑的笑,還有那張讓她恨不得將其撕爛的絕色容顏,惱怒不已。
“打就打,本小姐就讓冥禦司的人看看,他們認為的天才,其實就是個廢物。”炎溪兒賭氣般的大吼。
顧清歌在看著炎溪兒輕而易舉的上鉤時,眼中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可是在目光觸及到炎溪兒身後的侍女身上時,卻變成了深思。
有意思,這個炎溪兒看著腦殘衝動,嫉妒心好勝心又重,但是她帶的這個侍女,可不是等閑之輩。
至少,她是看不透這個侍女的境界的。
“主人,那個人是九品人境巔峰,而且她不是降臨者,是直接本尊來到這虛無之地的。”暮光的聲音,讓顧清歌心中的深思更沉了些。
這炎溪兒也不是降臨者,也就是說,她是真實生活在這虛無之地裏,但是依照風寰大陸的規則限製,這裏幾乎不可能出現天境之上的修煉者。
那麽這些不是降臨者卻實力超過天境的,隻有兩種可能。
一就是他們是從其他位麵來到風寰大陸,那時候他們的境界並未超過天境,然後在虛無之地裏破天境入人境。
還有一種就是,他們本來就是風寰大陸的人,在以往的‘朝拜’中被這些勢力選中,然後進入了這虛無之地。
無論是屬於哪一種,這樣的人一旦從虛無之地裏離開,若是有野心或者有企圖的話,對風寰大陸上的人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因為,這樣的人是風寰大陸的規則,唯一無法限製實力的人。
他們在虛無之地裏是什麽境界,走出這裏他們的境界依然如故,不會像降臨者一般,被天道規則強行限製為上品天境。
“大小姐,來冥禦司的時候堂主交代過,您不能惹事。”炎溪兒身後的侍女,似乎沒有注意到顧清歌那一晃而過的目光,依舊低眉順目的站在炎溪兒身後,隻是說出的話,壓根不像個侍女。
炎溪兒聽到侍女出聲,很奇怪的渾身抖了抖了,似乎很懼怕自己的這個侍女,立馬就嚷嚷著跟顧清歌放了幾句完全沒什麽殺傷力的狠話。
“看樣子炎小姐的地位,比起我這個野丫頭似乎也不怎麽樣,連一個侍女都能左右你這個主子的決定,可真讓我長見識。”顧清歌火上澆油的嘲諷一句,轉身想要離開。
“既然這位小姐想動手,那就讓奴婢來領教領教,冥禦司新進的天才。”炎溪兒身後的侍女,微微抬起頭,聲音平靜到讓顧清歌忍不住覺得有種詭異感。
“我不跟無名無姓之人動手。”顧清歌眯了眯眼,盤算著如果真跟這個九品人境巔峰打起來,她該用點什麽手段才好。
“奴婢名叫靈舞。”侍女幽深的目光,對上顧清歌,語氣依然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如果說她之前中品天境的實力,拚命的情況下,她對上人境還能一戰,那如今她再渡一次天道雷劫,上品天境的實力,她對上九品人境巔峰,拚命一戰的話,估計還是可以。
隻不過,這詭異的侍女警告了炎溪兒,不能在冥禦司惹事,想必跟她動手,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死手。
顧清歌準備賭一把,反正除了被偷襲和完全實力碾壓之外,她也不怕誰對她玩陰的。
跟楚離凰學煉毒的她,被喂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毒,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如果真有什麽毒能夠毒倒她的話,隻怕不用楚離凰趕回來,那個不知道躲在哪的冥帝,第一個就會鏟平火烈堂。
顧清歌彎彎唇角,道:“要戰,那便戰好了,地點就在冥禦司的比擂場,至於時間嘛,隨你高興。”
“明日,酉時三刻。”靈舞說完,低下了頭,又回到了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顧清歌極為詫異的嘀咕了一句:“酉時三刻,竟然有人會選擇這樣一個時辰來比試,真是奇怪……”
雖然不理解,但是顧清歌明白,自己說讓那個侍女定時間,就是為了探她,看樣子人家的選擇果然如同她這個人,都讓顧清歌覺得萬分的不理解。
顧清歌在靈舞低頭的那個瞬間,她的眼光還敏銳的捕捉到,靈舞唇角有一道極為淺淡的笑,而那雙平靜深邃得好像深淵的眼睛裏,也劃過一道嗜血陰冷的亮光。
而這個叫靈舞的侍女抬頭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一旁的炎溪兒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好像對這個侍女萬分懼怕似的。
不,不對,那不隻是懼怕,炎溪兒的反應,還有她眼中那種毫不掩飾的恐懼。
“看樣子這個靈舞,真的是一點都不簡單。”
炎溪兒領著靈舞離開,顧清歌看著她們兩人的背影,在心裏與暮光交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