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3章、一個小姑娘
()某螺絲刀大駭，彷彿座椅下有一根針扎了他的屁股，一下子蹦了起來，一個轉身，便看到月光下的屋頂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扎朝天辮的小女孩，雙手托著下巴，眨著一雙鬼jing靈的眼睛看著他。
「你——你——你是誰？」
這麼問的時候，識海里立即調動賭環功德令。
不料結果卻是：非生靈無賭環。
又是一個非生靈無賭環！
一瞬間，宋濂忽然明白了，這是分身，大宗主的分身！
故此，他問出這句話之後，張大嘴巴，看著小女孩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咦，你能看出我，你知道我是誰，你怎麼能看出我的——。不可能啊，你到底是誰？」
小姑娘越說越嚴肅，一閃出現在宋濂面前。
巨大地威壓降臨。
宋濂想動，卻悲哀發現無法動彈，就如當ri沙洲和戴吉峰賭約，被完全禁錮一樣，心中一動就想動用組合拳，沒想到魂識消耗過度，根本無法發出神識攻擊，如此一來，想召喚壺靈出來幫手也是徒勞。
還有什麼辦法呢？
內心急得不得了，一雙眼睛滑溜溜。
對面的小姑娘拍拍手道：「你壞了我的計劃，偷走城主令，你到的是誰，是不是郭恬幽丟了城主令讓你來偷我淸妙城的？」
宋濂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是誰。不過我不想說。」
這三句話一出，小姑娘冷笑：「牛頭不對馬嘴，想插科打諢在我這裡沒門，我問什麼，你最好給我乖乖答什麼，不然我一根小指頭點死你。」
宋濂忽然笑了，道：「郭陽那老傢伙在我面前很牛，在你面前恐怕就像一坨糞，他們敢來偷你的城主令？你這話讓天下都要笑掉大牙。」
「不是來偷令，你抹掉我的神識幹什麼？」
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其實是我要偷城主令，心中一動道：「因為你偏心。」
「我偏心！」小姑娘一蹦三尺高，反應極端強烈：「你那隻狗眼看到我偏心。葉汐小妮子說的是不是，豈有此理，一輩子躲避不敢勇敢面對，對宗門沒半點貢獻，只知道怨天尤人，男朋友被搶可以搶回來啊。
再說，又不是不知道徐雅雯修鍊的是紅蓮石心，一輩子只能渴望男人，渴望愛情，卻永遠無法和男人結合，否則元和那個風流混小子早就娶走她。我把淸妙城交給徐雅雯打理有錯嗎，沒有徐雅雯古怪的男人心結演變成yin盪之心，淸妙城能有如此繁榮昌盛。
你讓她來噹噹看，一天到晚一張苦瓜臉，難道要把淸妙城毀掉。偏心，偏心我會給她們機會，哼，我根本不用考慮什麼宗門規矩。當真豈有此理。」
宋濂傻了。
眼前的小姑娘噼里啪啦，倒是被他從中聽到一些葉汐沒說出來的東西。
「看什麼看，我有說錯嗎，你這個混小子沒鬧清楚，居然幫凶偷我的城主令，拿來。」
辛辛苦苦過關斬將，怎麼可以交出來呢。
宋濂冷笑：「說你偏心還真偏心。」
「混蛋，混賬，你今天要是不把話給我講清楚，看我怎麼收拾你。」
「制定比賽規則是你，如今要反悔的也是你，你這不是做戲給人看，這還不偏心。」宋濂也來氣了，一點也不怕，雙眼一睜，大聲道：「那徐雅雯把整個淸妙城搞得烏煙瘴氣，簡直是個yin窩，城門還弄一個眾妙之門出來，簡直是人盡可夫。」
「胡說八道，你有本事去擺平她，夫給我看啊。清妙王宗就一個宗旨：出淤泥而不染。你小子懂什麼。」
「我不懂。但我懂得什麼叫做自愛自重。說白了，你需要有人給你經營淸妙城，你的宗門需要經濟支撐，所以放任徐雅雯亂來。夠膽你把整個宗門交給她啊。別說你內心其實也不認同，只不過是嘴硬罷了。」
「胡說八道。她現在有心結，永遠無法晉級，否則交給她有何不可。」
「你——不可理喻。放著一個厚重穩健的人不用，一門心思要扶持你的關門弟子，你何苦整出奪令遊戲。」
「因為你不懂。」
「我不懂？不，我懂。你要飛升了，宗門需要繼續傳承，擔心你一去不返無人維持，故此用宗門的賭約套住她們兩人。我要是把這些公開，看你——」
小姑娘一愣，驟然變se：「留你不得！」大手一抓。
啊……。
宋濂便覺得大腦嗡的一聲，似乎整個靈魂都要被人硬生生從軀體內拉出去。
一剎那間，宋濂驚得亡魂喪膽。
在一個專門修鍊靈魂秘技的大乘面前，即使是郭城主來了，照樣死翹翹。後悔啊，怎麼就管不住嘴巴呢，激怒一個大乘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
咦……。
一抓之下，居然抓不出宋濂的靈魂，小姑娘一愣。
就是這一愣救了宋濂的小命。
趁著小姑娘一頓的瞬間，千鈞一髮之際，宋濂想到了唯一的對抗辦法。
所有魂識掉頭，一股腦傾注進三片殘簡之中，收斂殘簡的壓制秘決一收。頓時，一股宇宙洪荒，漠視蒼生的霸道氣息滾滾翻騰，轟然湧出。同時，顛倒神魂殘簡的**防禦第一次露出真容。
在宋濂應對的同時，小姑娘在一愣之後，變換了手法，五指連續彈動，眼花繚亂，又是一抓。
啊……。
兩人都同時一聲驚呼。
宋濂爆發的滄桑氣息瓦解了小姑娘的威壓，靈魂一陣顫動，三片竹簡爆發出耀眼的翠綠，一閃出現在身體外，擋住了一隻大手，那隻大手一把抓住的不是靈魂，而是竹簡，殘簡的翠綠光芒反過來洞穿了大手，相當於狠狠反擊小姑娘的靈魂。
小姑娘是大宗主，驟然遭遇變故，發出驚呼，放棄消滅宋濂，一晃遠離，手指宋濂：「你——你——牛仁軒是你什麼人，你怎麼有神魂顛倒殘簡？」
宋濂雖然出動**防禦，卻因為第一次被大手一抓，整個靈魂都在顫抖，暈暈然之間聽到大宗主的驚呼，牛仁軒和神魂顛倒殘簡入耳，嗡的一聲：原來——，內心頓時巨浪滔天。
原來，盜夢天尊就是牛仁軒！
盜夢天尊說，顛倒神魂殘簡是從東曉子手中弄來，大陸很多大能都不敢修鍊，但是大宗主明確知道神魂顛倒殘簡就在盜夢天尊手裡，必然關係匪淺，加上此前葉汐說牛仁軒是大宗主的兒子，真相大白。
知道盜夢天尊就是牛仁軒，宋濂內心大定，知道眼前這個極端護短的大宗主不會再下殺手了。嘆了一口氣，收了**防禦，收了滔天氣息，手一抖，把一份東西放在茶几上。
小姑娘眼睛眨巴，一招，這份東西便到了她手裡。
啊……。
「混賬，那個混賬呢，在哪。你跟他什麼關係，不會是——」
然後，小姑娘變了，不斷審視宋濂，就像丈母娘看女婿，又像nainai看孫子。
宋濂渾身雞皮，打了個寒顫。
「大宗主，那是我師傅的東西，還我。」
「小混賬，我當然知道是他的東西，這筆跡化成灰都認識，全天下就只有他無聊創造夢道神通。」小姑娘搖著手裡的夢道神通秘籍，「我問你的是他在哪？百年不來看我，如今老娘就要飛升，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嗚嗚，這不孝子竟然不來看我，也不抱個孫子來看我。」
宋濂又傻了。
大宗主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nainai。」宋濂艱難無比，厚著臉皮喊了一聲nainai。
不料，正在嗚嗚的小姑娘一頓：「你說什麼，你喊我什麼？」
「那個牛仁軒——盜夢天尊是我師傅，又是你寶貝兒子，所以，你就是我nainai啊。」
宋濂的臉火辣辣的。
咯咯咯……。
「乖孫子。」小姑娘高興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突然出現在宋濂身旁，拉起宋濂的手，「乖孫子，再喊一聲nainai。」
宋濂乘機抓住夢道神通秘籍，乖巧喊了一聲：「nainai。」
「好好好！來坐下，讓nainai看看你。」
某螺絲刀登時暴汗，手被一個小姑娘拉住不放，無奈弄出另一張搖搖椅。
內心一個勁嘀咕：「神轉折啊……」
「哎，很好，很好。nainai就要走了，沒想到臨走之前能夠了解這段因果。」
「因果，因果是什麼東西？」
宋濂幾乎是下意識問。
「乖孫子，這世間有因便有果，nainai當年種下這段因，便有今ri之果。」
「那是什麼一種因果，小子理解生則因死則果，又理解凡因道果，nainai說的又是何種因果？」
「原來已經理解兩種因果，不錯不錯。nainai今ri說的卻三世因果，前世今生和來生互為因果，nainai這一生，到了今ri得到孫子終於完整，故此再無牽挂，無論前世今生再無遺憾，來生也從此中斷。」
啊……。
宋濂呆了，要成仙，居然還需要斷三世因果，有過去，有現在，卻沒有未來。
發獃的時候，大宗主繼續道：「其實凡死道生是斷凡因，結道果。nainai如今可以開啟新的因果了。沒想到啊，臨走之前能如此，也不枉我苦修一千八百年。」
此時的宋濂已經是無應答狀態。
內心大浪滔天，識海里轟隆隆。
「孩子，你要是見到他，告訴他我走了，其實我從來沒有厭惡過他。哎，天地悠悠，天者因也，有天才有地，有地才有人。若要逆天而行，由果及因，須得勘破此三才。」
啊……。
宋濂突然跳了起來，一聲大吼：「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