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章、對付禁魂琢
()剛剛離開末陽城沒多久的郭城主大驚,城主令就在他神識鎖定下突然消失,沒有半點氣息。不得已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出,施展了耗費道力和神識的劍遁。
斷崖上,蔡天倫一聲怪叫,錦雲兜猛然膨脹。
轟……。
擋住了郭榮六十三劍攻擊,身上被捅了好幾個窟窿,錦雲兜也不要了,跟著宋濂後面毫不猶豫跳下懸崖。
沒有令牌等於奪令遊戲失敗,還要搭上一條xing命,唯有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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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發源於新陽城境內蒿陽山脈,向東南流經末陽城和密灕江匯合出海,因為獸chao峽大量泥沙淤積,沖積出一大片平原,沙洲由此得名。
獸chao峽相當於攔斷沙河,中間弓起一道堤壩,形成水位落差。
自古以來,大量的物資供應都必須從下游的末陽城輸送到新陽城,走此條水道的人便發明了木筏夾船的航行方法,更是將修士的逆行符修改後用於逆水行舟。
這一ri,一條大船剛好行駛到獸chao峽。船上是一戶人家,祖孫三代一共五口人,常年航行這條水路,往來末陽城和新陽城之間,運輸各類生活物資。
船至獸chao峽,遠遠見到高空墜落一物,掌舵的老翁雙眼眯起來,估算了一下距離,急忙對著船艙大喊一聲:「興松,且慢貼符。」
不料木筏連船一震,已經開始加速。
他兒子興松在船艙底剛好貼上了逆行符。
老翁哎呀一聲,大呼不妙,無奈搖頭。
行駛這條水道,船的兩旁都是用大樹榦綁起來成為木筏,長達十幾丈,起到穩定大船的作用,外表看起來船就放置木筏zhong yang,逆流而上的時候,需要購買修士的逆行符,此符已經貼上,卻是無法取下來,老翁只能無奈搖頭。
宋濂出其不意跳落懸崖,強令壺靈飛出入侵城主令,把剛剛領悟的祭煉法寶手段用上,登時把郭城主的神識消滅隨即將城主令收入痰壺碎片中,接著撲通一聲墮落江中,被水流帶著往下流衝去。
剛剛冒頭,突然見到一棵巨大的樹榦猛衝過來,來不及躲避,被撞中了頭部,腦袋彷彿嗡地一聲作響,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他卻死死抱住樹榦。
木筏挾船在逆行符的催動下,連帶著宋濂逆流而上,衝上了獸chao峽的上下游落差口,也就是獸chao峽埂在河zhong yang的堤壩。
不曾想,老翁常年行船,一張逆行符能夠承受多少總量和貨物都是捏著指頭計算的,突然掛上一個人,還掛在木筏的最前端,這下可好了,整條船和木筏就斜斜掛在堤壩上停了下來。
老翁急得不得了,大呼倒霉。
此時,身後又是一聲撲通,蔡天倫跟著墮江。
蔡天倫墮江之後卻沒有遇到什麼木筏樹榦,一路被水流沖往下游。依他的本事根本不在乎,而是認定宋濂也必定被河流沖向下游,有禁魂琢存在,才不怕宋濂飛上天去,只要逮住宋濂,城主令還不一樣跑不掉。
因為在河流中不斷翻滾,卻無法催動禁魂琢,也害怕郭城主。
天上,郭城主到了,神識瘋狂搜索,大河上下,斷橋兩端,方圓幾十里內都被他犁田一樣搜查過,哪裡還有什麼城主令。
詢問郭榮,郭榮將經過一說,反而更加摸不著頭腦,跳崖的有兩人,前面一個不過撲通百姓,此點早就知道的,若說城主令就在此少年身上大有可能,因為「奪令規則」必須是普通人帶離仙城,但是跳崖后怎麼消失了?
照理,這是不可能的,城主令既然和城主心心相印,強大的神識之下哪有不清楚的。
少年不可能突然成為修士掩藏令牌隔絕自己的神識,那麼便跟少年無關,且現在估計已經被木筏撞死。神識查探下似乎已經沒有生機。
那麼,令牌必定在後面跳落懸崖的姓蔡王八蛋修士身上,可能被弄了手腳。
對於蔡天倫的本事,郭城主多少知道,也沒想到居然是此人奪令搞鬼,後悔莫及。
有了判斷,郭城主和郭榮急忙往下游追去,根本懶得理會掛在木筏前端的宋濂。
大河中,木筏和大船一動不動,老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逆行符的作用力基本是固定的,推動力不可能一下增強,而老翁也不可能丟掉某些貨物。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老翁的兒媳婦說:「爹,都是前面掛住人的緣故,將那人捅下江,咱家的船才能平衡。」
哦,哦……
老翁恍然,想了想同意兒媳婦的意見,便令兒子興松去處理。老翁的兒子是個壯實的大漢,很憨厚,應了一聲,手裡提著一根帶鉤的長竹竿,慢慢往木筏前端爬去。
當竹竿鉤住宋濂,要將其拉開木筏弄進大江時,那木筏卻因為前端突然多了兩人,打破平衡,就這麼嘭地一聲回落水面,逆行符頓時有了用武之地,木筏挾船也終於恢復正常。一家人高興的歡呼起來,大漢拉著宋濂回了船艙,道:「爹,此人不知道生死,好像是名修士,如何處置?」
老翁心中一動,令兒媳掌舵,跑到甲板察看,臨近宋濂身體之際,宋濂脖子上的紅se圈圈突然閃亮了一下。
「敢情真的是一個修士?」老翁反倒不敢動了,很是猶豫站起來,轉來轉去,內心天人交戰,不覺自言自語道:「留還是不留?」
老翁姓邢,卻不是末陽城或新陽城人,年輕的時候也曾經修鍊過武功,有一年,救了一位昏迷不醒的修士,修士傷勢頗重,老翁趕緊出門採藥,不料那修士醒來后反倒殺了他的髮妻揚長而去。
也許在修士看來殺掉老翁的妻子是正確的選擇,可以斷敵人任何追蹤線索,但是對於老翁而言卻是痛不yu生。
天下百姓,畏懼修士莫過於猛獸,最是沾惹不得。都因為修士要修道,須斷七情六yu,毫無情感可言,而且將天下的凡人視為仙奴,為其搜羅資源隨意驅策,久而久之,凡人都是螻蟻。
眼前之人,脖子上的紅圈分明是修士之物,便算不是修士,怕是跟修士有關聯。一時猶豫不決,乾脆吩咐家人不得靠近,任其自生自滅。
宋濂其實早已經醒來,卻因為對抗禁魂琢而與身體失去聯繫。
蔡天倫落水,尋往下游不見宋濂,當即沉入江底站穩,催動禁魂琢,但是此時剛好郭城主趕到,神識鋪天蓋地,嚇得蔡天倫不敢動彈,催動后馬上放棄,更是用出一件法寶掩蓋自身氣息,若果在抓到宋濂之前被郭城主逮住,萬事皆休。
那禁魂琢被蔡天倫一催,突然往宋濂的識海衝去,企圖禁錮靈魂,令宋濂自動尋找主人,即蔡天倫不宜行動,召喚宋濂過去尋他。禁魂術一催,宋濂當即醒了過來,卻與身體失卻聯繫。
這就是郭城主以為宋濂沒有生機的原因。
當真是yin差陽錯,如果宋濂不是嫌棄郭城主送的保命玉石差勁而隨手丟進痰壺碎片中,老早就可能被郭城主發現了,如果蔡天倫不是跟著宋濂跳河,郭城主必然不肯放過宋濂,因為「奪令規則」就是如此,須得有不相干的「第三方」攜帶,他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去謀奪其他仙城的城主令。
識海里,禁魂琢要禁錮靈魂卻是搞錯對象,如果是別的道術,宋濂還沒辦法,例如勒緊脖子。凡是與靈魂直接有關的道術遇到他卻都是渣。
且不說有非常神秘的竹簡,就算能夠過了竹簡這一關,卻也擋不住先天輪迴魂火,滔天火焰中,禁魂琢的禁魂之術當即土崩瓦解。
但是宋濂沒有道力,不懂道術神通,破了識海里的禁魂術卻破不了脖子上的禁魂琢,這禁魂琢不是虛幻的東西,內里煉製時便有各種材料陣法,更有道力存儲,被蔡天倫的神識控制作惡,禁魂術一波又一波衝擊宋濂識海,宋濂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放火焚燒,導致脖子上的紅圈圈時不時顫動。
到後來,郭城主走遠了,蔡天倫從沙河底冒出水面再次催動禁魂琢,暗自心驚,誰毀去了我的禁魂琢?
這可是師門至寶,用了天下一千多種珍稀材料煉製而成,本來是想出其不意貼近郭恬幽偷襲用的,就這麼毀了?
是誰?
丘陵,不可能啊,便是郭城主不小心中了禁魂琢,也只能是一條狗,何況現在丘陵奪舍一個不能修道的凡人。
只有找到丘陵才知道原因。
蔡天倫咬牙切齒,內心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要找到青衫道士丘陵。
再說宋濂,不知道消滅禁魂術多少次,禁魂術沒完沒了,當即呼叫壺靈幫忙,壺靈卻害怕先天輪迴魂火,但見到哥哥神勇,大呼小叫卻不敢靠前。「哥哥快點,又出現了……。」
氣得宋濂大吼一聲:「出去攻擊圈圈。」
當即,壺靈一閃入侵禁魂琢,這才徹底搞定這條狗圈圈。
宋濂也jing疲力竭,乾脆對著天上的下玄月睡過去。
他沉睡不要緊,要緊的是邢老翁一家人,提心弔膽了一宿。
第二清晨,宋濂睜開眼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