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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章、被誤會了

  ()巡查軍士出現,宋濂同樣躲起來,心想:戴吉峰的徒兒不敢進肖府,甚至擔心被軍士發現。那麼我乾脆跟軍士說——搖頭。那傢伙不是怕軍士,出去就是他的天下,這裡我最大。 

  乾脆往草叢躺下。 

  一會兒,齊賁又來了。 

  「告訴你,你敢進肖府死定了,這肖府能進不能出,出來的都要燒死,現在四處無人,趕緊出來乖乖跟我去見師傅,我不對任何人說。」 

  宋濂噗哧一笑:「你好天真,有本事你進來。」 

  「知不知道,這裡的瘟鬼厲害無比……」 

  軍士一來,齊賁飛走,軍士一走,齊賁現身說服。 

  宋濂再無半點擔憂,看透了,齊賁連出動法寶都不敢,更不用說一牆之隔伸手抓人,關鍵是不想讓自己死掉,否則大喊一聲就行,軍士必然將自己燒死。 

  所以,老神在在乾脆不理,也不貧嘴,和齊賁比起耐xing,準備把他比下去。固執的老毛病又患了,沒想到齊賁也是個死心眼的主,居然糾纏了差不多一天還不肯放棄。 

  到下午,宋濂感到肚子一陣咕嚕,爬起來向肖府內走去。 

  「快回來,你找死啊,那地方去不得……。」 

  找死? 

  出去才是找死……我偏偏要去。 

  啊,怎麼天黑了?回頭望,沒有啊,夕陽西下,天際一片紅彤彤,為什麼眼前一黑。 

  宋濂不敢動了。 

  這是一個陣勢。 

  為了防止肖府瘟鬼作亂,郭城主專門請陣道高手布下這個靈鬼陣對付惡鬼,也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僅僅是根據歷史上瘟鬼曾經出現的路線布陣而已。 

  呆站了一刻鐘,琢磨不透,似乎還很不對勁,涼嗖嗖的。內心發毛,趕緊退回來。 

  問問戴吉峰的徒弟是怎麼一回事。 

  抬頭找人,卻發現齊賁飛走了。 

  當然,宋濂不相信真的走掉,判斷只要離開肖府肯定立即出現,所以繼續比耐xing。 

  又一個晚上過去。 

  次ri天亮,戴吉峰的徒兒沒出現,大問題卻來了,肚子好餓。不得已解下扎頭髮的繩子當作腰帶勒緊,暫且抵擋飢餓。nainai的,工地經常這麼干,沒想到這個世界還得這麼干。到底是離開還是躲藏? 

  進退兩難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些喧鬧聲,方向就在肖府正大門處。 

  什麼事? 

  進肖府捉我來了? 

  想起來了,今ri是十五,趕集。靠,自己嚇自己。 

  啊……。 

  下一刻,宋濂眼睛放光。趕集必然人多混雜,也許能乘機弄點吃的,混出門口更可以觀察是否被戴吉峰徒兒發現,一旦發現隨時縮回來。 

  就是這個主意。 

  經過一番小心翼翼遷移,終於到達肖府大門口。 

  門外真是熱鬧啊。大戶人家講究排場,大門外的臨街門庭是一處小廣場,平常是客人停靠馬車的,此刻卻成了趕集小攤販們的臨時街市,擺了一大溜,有推板車的,有挑擔子的……當然都是遠離肖府背對著破落的大門。 

  輕輕推開隨時倒塌的木門,無奈年久失修,大門不可避免發出咿呀的尖銳響聲,伸頭往外瞧,準備乘機混入人群。 

  突然,所有聲音消失。 

  一溜的小攤攤主刷地一聲轉過身來,推小車賣蔬菜的,賣豆腐的,買鞋墊的,買木雕的……,沒有任何例外,就連那些駐足準備購物的客人也都張大嘴巴,盯著從門縫探出半截身,披頭散髮的宋濂。 

  靜停了一下。 

  宋濂尷尬納悶,張口準備解釋時,突然間不知道是誰發出殺雞的聲音:「呃,呃,惡……鬼啊!」 

  頓時,人仰馬翻,一片尖叫聲。 

  宋濂感到太不可思議,暗自嘀咕,不就披頭散髮沒有盤起,乾脆從門縫裡擠出來:「嗨,我不是鬼,看清楚了,本人是宋神醫,神醫啊。」 

  啊……。 

  這下更加不得了,整個臨時集市都是四處逃命的人,亂成一鍋粥。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這地方是真的有問題,否則……」宋濂抓住了一位挑擔子的大爺,一個販賣木雕的老頭,因為心疼木雕收拾得慢了一點。 

  那老頭摔倒在地,指著大門方向,不敢睜眼看宋濂,哆嗦著說:「瘟……瘟……」 

  宋濂回頭掃了大門一眼,看到了門上的橫匾,除了刻著肖府二字外,啥也沒有,低聲道:「別緊張,我是人不是鬼,放心。」 

  老頭卻道:「瘟……神……大人,放……放……過……過……」頭一歪昏了過去。 

  就這麼一會兒,地上除了亂七八糟的擔子,簍子,蔬菜和布鞋……之外,一個人也沒有,全跑光了。 

  嚴格而言是躲起來了,眼睛卻死盯不放。 

  「麻煩大了,怎麼辦?」 

  忽然,馬蹄聲起,巡查軍士來了。 

  「情況有些不妙。動靜鬧大了戴吉峰的徒兒肯定現身。或者被抓起來燒死豈不是很冤。」 

  他終於相信齊賁的話,肖府能進不能出,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無奈嘆息,轉身從門縫潛回肖府,趴伏在草叢之間。 

  不旋踵,大街東西兩頭的巡查兵會合了。 

  大街東頭來的是一隊巡查士兵,領頭一名少年牙將,眉清目秀,白臉無須,姓陶名安,出自末陽城陶氏家族。而西頭來的是維護集市秩序的捕快,領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個子不高,跟著四個公人。 

  「拜見陶將軍,在下張寶有禮。」那領頭的捕快下馬,對著牙將作揖。 

  「原來是張捕頭,何事喧鬧,為何趕集變成這個摸樣,發生了什麼事?」 

  「回將軍話,是禁地那物出現,剛才有人見得內里出來一物,做少年狀,頭髮披散,追趕眾人。」 

  「啊……。此話當真?」 

  「在下未敢謊報,眾人皆稱那物身上儘是腐污氣味,將軍請看,此人是東門城隍廟的郭老兒,是眼下唯一受害者。」 

  「趕快疏散人群,我馬上稟報城主,你趕緊把此人處理掉。」陶安撥轉馬頭離去。 

  陶安離開之後,張捕頭吩咐手下四周看守,驅散那些想回來撿東西的民眾,等候仵作來處理昏倒地上的郭老兒。 

  宋濂躲在門后,聽到了陶安和張寶的對話,內心連連苦笑,被誤會了。 

  要如何解釋呢? 

  現在跟這些百姓和軍士解釋肯定沒用,就像沙洲和戴吉峰賭約,沒人願意聽自己解釋……等等看,如果城主來了應該看出我就是宋神醫,到時——哎,若城主和戴吉峰一路貨se,怎麼辦? 

  想了一陣想不到好主意,只好暫時等待機會,也許挨到晚上有機會溜出去。 

  此時,他又想到剛才牙將陶安和張捕頭的對話。 

  這兩人的話語也很有意思,口口聲聲禁地那物長那物短,還一身腐污氣味,有嗎?趕緊抬起袖子,又往自家身上嗅聞,「嗯,還真的有味道。」 

  換來的這套衣裳卻是di du古家的家丁服飾,那人是船上幫閑小廝,廚房殺雞宰豬,馬桶茅廁清洗,這些工作難免玷污衣衫,因為好賭,偷溜出來看熱鬧被宋濂敲悶棍。 

  宋濂急於逃命也就沒有注意到什麼氣味,現在嗅聞,真的味道很濃,正想除掉衣物,仵作來了。 

  仵作是個小老頭,酒糟鼻,有些駝背,用一條寬布條將自己的口鼻包個嚴嚴實實,這才慢慢靠近郭老兒,伸出一根鐵鉤鉤住郭老兒衣裳,準備拉進一個麻布袋裡。 

  郭老兒醒了過來:「董酒鬼,不去驅邪逐鬼,你拉我作甚。」 

  「你,你……沒死。」 

  「死你個頭,啊,那東西呢,逃那裡去了,快,快燃煙,擺祭壇。」郭老兒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身手倒也敏捷,挑起擔子,兩個籮筐一盪,走向董仵作。 

  那仵作卻步步後退。 

  「董酒鬼,你什麼意思,我沒有碰過那東西,走急了絆一跤罷,你……。老漢這一生見過兩回,嗯,是三回了,你敢不信我,不趕緊燃煙你想連累大家么。」 

  董仵作腳步頓了一下。 

  「我說董酒鬼,等到那些修士過來怕是來不及,今晚可是圓月,你,你還……。昨晚你偷看寡……」 

  「停!」董仵作終於站住,一手扯下口鼻圍布:「我相信你了,但是你得跟我去見張捕頭才行。」 

  「哎呀,你是死腦筋啊。」郭老兒不再理會董仵作,急匆匆走了。 

  門后的宋濂差點笑噴。 

  人應該都散了,現在能否出去說個明白? 

  郭老兒沒事,也說明我不是瘟鬼……嗯,戴吉峰的徒弟……。抬頭關注天上,沒發現,內心反而猶豫起來。 

  這一猶豫,命運天枰傾斜,向著另一條岔道發展。 

  噹噹當,不遠處傳來銅鑼聲,緊接著東南西北都是吆喝聲和敲銅鑼的聲音。 

  宋濂納悶,湊到門縫觀察。 

  最響亮的銅鑼聲來自大街東頭,不旋踵,郭老兒換了一身神祝長袍,一馬當先,肩膀挑著一面半人多高的巨大銅鑼,一邊敲響銅鑼,一邊高喊:「各位鄉親父老,瘟鬼作孽,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燃煙祭奠……」 

  他的身後有四個大漢抬著一個巨大香爐,插著三根手臂粗的香。香爐之後,是抬桌子的,足足有十六張四方桌。然後才是人群,黑壓壓一大片。 

  「這就是燃煙祭奠,想幹嘛,進來抓我,敢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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