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表哥遇禍
“阿歡,你能不能體諒體諒我。”趙榮羨低眸看著我,眼底裏寫著無奈。
那樣的眼神,就好似我多麽不懂事一般。
可他對雲秀公主做到了這般,又讓我如何體諒他?
趙榮羨不是傻子,聽我這般一說,他自然也就明白了雲秀公主中毒的緣由。
可即使是這樣,他還要過去看一看,我不知道他對雲秀公主到底感恩,還是……有別的心思。
我隻知道,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
我起身,冷然的看著他,“趙榮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今日若是踏出了這道門,你我夫妻情分到此為止……”
我攥緊了手心,冷冷的望著他。
趙榮羨見我當真不大高興了,低低的又說了一句,“阿歡,此一戰若非因為雲秀公主……”
“好吧,你走吧。”我背過身子,眼眶不覺有些發酸。
趙榮羨似乎並未意識到我是認真的,他以為我隻是在與他鬧小脾氣,哄了我兩句,便轉身走了。
可是他不知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是我給他的最好一次機會,也是給我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我終究還是想多了,在他看來,我始終不是那麽重要。
他曾許下的承諾,也同放屁沒有什麽分別。
我靜默的站在椅子前,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了出來。
良久之後,我才喊陳嬤嬤道,“陳嬤嬤,將晚膳都收了吧。”
陳嬤嬤進門看到滿桌子的飯菜,似乎像是沒怎麽動過,一時有些擔心,“王妃,您這都沒吃幾口呢?”
“不吃了……”我淡然的掃了她一眼,又吩咐她道,“一會兒把王府的賬本都拿過來,這個月,也該查查了。”
陳嬤嬤愣了一愣,“可是王妃,天色已經不早了。”
“還不到三更天呢。”我回的溫柔而平靜。
陳嬤嬤大抵覺得我是和趙榮羨吵架了,故而也沒有再說什麽,隻命人將晚膳都撤了下去,又替我將燭火多點亮了幾盞,說是屋裏的燈火太暗,容易傷眼睛。
緊接著又叮囑我說,若是餓了,一會兒就吩咐她再做一些東西。
我沒有心情吃,自也沒有吩咐陳嬤嬤,但陳嬤嬤一貫是個細致的,眼見著時辰差不多,又端了一些雞湯來,說是讓我多少吃一些。
這回我並未拒絕,雖然我這心情不太好,可我總歸不能為了一個不是很在乎我的人我拖壞了自己的身子。
吃過了雞湯,夜色已經很深了,我亦有些犯困了。
洗漱過後,便躺下了。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聽陳嬤嬤說趙榮羨昨夜裏來過了,說是問我有沒有吃飯。
他總是這般,將我惹生氣了,又過來關心一番。
可是這一回,我是真的心涼了。
聞言,我不覺笑了笑,嘲諷道,“他也夠忙的,大半夜的哄完了北院的,還要過來關心我,倒還是個多情種呢。”
“王妃,王爺是關心您的。”陳嬤嬤低低的說了一句,算是在安慰我。
其實她也清楚,昨日雲秀公主自己下毒害自己,故意陷害我,而趙榮羨在這個時候,還過去看她,換誰都會覺得難受。
故而陳嬤嬤也笑得,與我說什麽都沒有用的,也就不再多說。
如今,我也沒有心思去管趙榮羨究竟是不是關心我了。
我隻要活下去,我隻要,我們白家好好兒的。
於是我隻當做沒有聽到陳嬤嬤的安慰,平靜的又添了一句,“陳嬤嬤,你繼續盯著雲秀公主,盯得仔細些,可莫要再讓她出了幺蛾子。”
“這幾日,我想回娘家一趟。”話說完,我又吩咐陳嬤嬤替我收拾東西。
陳嬤嬤許是覺著我在鬧脾氣,好心的提醒我道,“王妃啊,這個節骨眼上,您若是回了娘家,豈非讓北院那狐狸精有了機會。”
“王爺若是喜歡她,我就是日日守著她也得爬到王爺的床上去,我守著也沒有用。”我說的是實話,既然趙榮羨他不守承諾,我也不必為他著想,也不必圍著他轉。
再說了,我需要冷靜幾日,我總要想想往後如何籌劃。
陳嬤嬤聽了我這話,也不再說什麽,隻低聲問我,“那王妃是打算回去住幾日?”
“五日。”
“此事要不要告訴王爺……”陳嬤嬤支支吾吾的又問了一句。
“不必了,連梁豐也不要說,把我所有的東西都帶走。”若是告訴他了,又怎麽能叫他心慌呢?
陳嬤嬤見我還是要回來的,於是也就沒有再多問,立刻便去收拾東西了。
我到白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我娘見我大包小包的往家裏搬,一時有些驚愕,黑著臉就訓我,“阿歡,你這又做什麽呢?好端端的怎麽又回來了?”
我娘大約以為,我又想讓趙榮羨休了我。
想來近日雲秀公主的事,他們都聽說了,故而見我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以為我是不想回去了。
換成過去,我的確是不想回去,但是現在,我絕對不會離開,更不會將這個王妃之位拱手讓人。畢竟,如今的四王爺已今非昔比了,坐在這個位置上,到底還是有好處的。
看到我娘那副慌亂的樣子,我忙笑著安慰她,“娘,您別多想了,我不過是回來住幾日,過幾日就回去了。”
“真的?你這孩子,可別騙娘啊?”經過了晉王抄家那件事,我娘心裏總是後怕的,也後怕白家一旦招惹了皇族會遭來滅頂之災。
這皇族,也包括趙榮羨。
見到我娘這樣的神色,我心裏不覺一陣難受,現在啊,是想逃也不敢逃了。
我點了點頭,臉上依舊笑著,“放心吧娘,我不過是想讓他著急幾日,過幾日就回去了。”
“那就好……”我娘舒了口氣,下一刻卻又有些擔憂,支支吾吾道,“不過,你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敬則今日也到了,少說也得住上六七日。”
表哥回來了?
對啊,我都忘了,表哥是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我娘這是怕我和表哥尷尬,也怕趙榮羨起了莫名其妙的疑心。
“娘,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和表哥清清白白,怕什麽?行了娘,我都餓了,想吃爹做的菜!爹可回來了?”話說著,我便拉了我娘進門。
我娘雖有些擔心,卻依舊很高興我能回來,立馬便讓我爹做菜。
白元寶見著我,也很是高興。如今他已經八歲多了,比起過去,高出了一大截兒。
許是太久沒有見著我的緣故,又或者是長大了的緣故,這回見著我,他也不似過去那般親熱了。
隻很是有禮的喊我一聲姐姐,又同我說了一些客套話,這便下去讀書了。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說什麽,索性便回房去歇息了。
咚咚咚,我剛剛進門,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麽晚了,會是誰啊?
“王妃,是我,金玉。”金玉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是很精神,很活力,讓我心頭不覺一暖。
我起身,開了門。
隻見金玉拿著個食盒,手裏還提著一壺酒。
金玉總是最能懂我的心思的……
我四下看了看,拉著金玉進屋,然後立刻關上了門。
“王妃,您心情不好啊?”金玉說著已經將菜肴從食盒裏取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也不瞞著金玉,“近來四王府的事,想來你也聽說了。”
“四王爺莫不是當真喜歡那雲秀公主?”金玉眉心頓時一皺,咬牙道,“早知道,您還不如嫁給表少爺呢!表少爺雖然不太會說話,可他從來都對您一心一意啊!可不像四王爺,老惹您不高興。”
說起表哥的時候,金玉神色間,隱隱露出一絲羞澀。
這丫頭,莫不是喜歡表哥吧?
“金玉啊,你將表哥說的千好萬好,你莫不是……想嫁給他吧!”
“王妃休要胡說!這要是讓夫人聽了去,可要打斷我的腿的!”金玉頓時一震,滿麵恐慌。
轉而又給我斟了一杯酒,說道,“王妃,我陪您喝酒吧!”
“好……”我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妃,奴婢再給您斟一杯……”
“好……”酒水一杯又一杯下肚,我的腦袋越來越迷糊。
這一夜,我又做噩夢了,夢見了趙榮羨喂我喝下那碗毒藥的時候。
隻是,這一回,我並沒有死。而他卻死了……
在我的夢裏,我早早的知道了他想毒死我,於是在他毒死我以前,我先給他下了毒。
他還沒有來得及喂我喝下那碗毒藥,自己就先倒下了,他的嘴角流著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驚愕而憤怒,而我卻在對他笑著,笑著笑著我便醒了。
醒來的時候,我滿眼都是淚水,還有一聲酒味兒。
我怕我娘聞到我這滿身的酒氣會擔心,便立刻洗漱了一番,這才出了房門。
“王妃……王妃……不好啦……”我剛剛踏出房門,便見金玉慌慌張張的跑進院子裏來,她小臉通紅,著急得都快哭了。
“金玉,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表少爺出事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表哥出事?表哥無端端的能出了什麽事?如今他也是有官位的,也不曾住在那魏府裏,魏尚書總是不能將他如何的吧?
可是看著金玉這神情,可不是什麽小事。
我忙拉住她,溫聲道,“金玉你先別慌,你告訴我,表哥到底出什麽事了?”
“這……這陳家那位表小姐懷孕了,非說是表少爺玷汙了她,表少爺說沒有,她便跑到魏府去鬧,要死要活的,說是已經懷了身孕,還說表少爺負心薄情,若是表少爺不肯娶她,她就要撞死在魏府門口。那魏尚書問也不問,立刻差人將表少爺給帶走了!”
什麽?表哥玷汙了陳青蘭?
不對,陳青蘭既然罵表哥負心薄情,那意思便是說表哥與她好過了?
她要說表哥酒後亂性,我倒還能相信,她說表哥與她好過,我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畢竟陳青蘭的眼睛長在頭頂上,她自認為自己一定能嫁個達官顯貴,從來都看不起表哥的。哪怕她因為被趙榮羨給打得半死,又壞了名聲,還是瞧不上表哥這麽個七品芝麻官。
如今怎麽平白無故的就與表哥好了,還懷了身孕?
嗬嗬……她莫不是和旁人有了孩子,人家不肯要她,這一時著急了,想要栽贓到表哥身上。
這個陳青蘭,竟是和薑婉一樣的下作。
可表哥不是趙榮羨,此事鬧下去,他定然會吃虧的。
“金玉,準備馬車,我馬上去魏府。”
“陳嬤嬤……”吩咐完金玉,我又立馬喊陳嬤嬤道,“陳嬤嬤,你立刻派人去陳家查一查,好好查查,近來一年陳家小姐都與哪些男子有過接觸,其中與誰最為親密?亦或者說,她平素裏,都愛往那些地方跑?”
陳嬤嬤一大早就伺候我洗漱,自然是聽到了金玉的話,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了聲是,然後便轉身踏出了院子。
陳嬤嬤的能耐,我是相信的。
她是宮裏出來的,又見慣了女人那些勾心鬥角,查起女人那點兒事兒,自也容易得多。
然後我便匆匆趕到魏府,魏府此刻一片混亂,門房的下人把守得死死的,愣是不放一隻蒼蠅進去。
見了我,更是不讓我進去,一怒之下,我便掏出了腰牌,還抬出了趙榮羨,說要去皇帝麵前告他們魏府濫用私刑,隨意毆打朝廷命官。
他們一時害怕,這才放我進去。
結果我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魏夫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老爺,這混賬竟敢做出這等丟人現眼之事,我……我這都沒臉見人了!”
“這證據都擺在麵前了,他還不肯承認!我看他就是故意招惹了這等爛桃花,他就是故意想讓這陳家的姑娘死在咱們魏府,他就是記恨老爺你處死了他那個水性楊花的娘,他想讓老爺您丟人!”
因著當年姨母被魏夫人陷害,說是與人偷情,故而魏尚書一直很不待見表哥,也覺著表哥就是個無惡不作的。
縱然表哥永遠都是受欺負的那個,他還是覺得表哥不是好人。
聽了魏夫人的話,魏尚書果然更加怒火滔天,他厲聲大喊道,“來人啊!將這混賬拖下去!給我打,打到他承認為止!”
嗬嗬,這個魏尚書,可真是個糊塗蟲!
他是糊塗蟲,我可不是!
再說了,趙榮羨鬧得人人都覺得他寵我,都認為我是狐媚子,我又怎麽敢不好好利用呢?
“魏尚書這是要屈打成招嗎?”我大步朝著魏府的廳堂走去。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魏夫人一見我,頓時一怔,繼而滿目惱怒。
她自然是見不得我的,她的小女兒原本可以嫁入高門大戶,最後卻因我算計嫁給了一個商戶,大女兒又在我這裏吃了不少苦頭,加上我背靠趙榮羨這棵大樹,我的到來,那是大大的妨礙了她收拾我表哥。
魏尚書見到我也很是驚訝,張嘴就想罵我沒規矩,大約是想起了我背後的那棵大樹,他又繃著臉強裝客套,說道,“不知四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但此刻微臣正在處理家事,恕微臣不能招待四王妃。”
“來人啊,送四王妃出去!”
“魏尚書說笑了,本王妃今日前來可不是來做客的。本王妃今日是為我表哥而來。”我馬上怒瞪了一眼,朝著我走過來的兩個丫鬟,她們畏懼於趙榮羨的威名,故而又瑟縮了回去。
魏夫人見他們誰都不敢動,便朝著她身邊的嬤嬤使眼色。
看到她那副德行,我不由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魏夫人這是怎麽了?眼睛出毛病了?”
“你……”魏夫人氣得臉都綠了,厲聲道,“四王妃,我們魏府正在處理家事,還請四王妃自重!”
“魏夫人這是辱罵本王妃?”我不屑的掃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魏尚書身上,“魏尚書,您就是這般管教內人的?您都還沒說話呢,您的夫人怎麽就先罵人了?嗬嗬,難怪外人都說魏尚書懼內,原來都是真的……”
“你……你……”
“你閉嘴!”魏尚書被我這麽一說,似乎是為了證明他不懼內,那魏夫人的話還未說完,他馬怒斥了她一句。
魏夫人往日裏雖然專橫霸道,可如今她和娘家的關係也不大好,唯獨倚仗的就是魏貴妃。而我背後的趙榮羨,手握重兵,這要是蠻橫起來,可比魏貴妃要厲害多了。
因為,她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敢說話了,隻是惡狠狠的站在一側看著我。
魏尚書繃著臉向我走來,強作得一派彬彬有禮,“四王妃,今日我魏府的確有要事處理,還請四王妃改日再來。”
“魏尚書是聽不懂人話嗎?本王妃方才已經說過了,我是為表哥而來。”我冷眼掃了一眼站在旁邊哭得紅了眼的陳青蘭,又看了看被幾個人按在地上的表哥。
冷聲道,“事情我都聽說了,雖說這是魏尚書的家事,可是眼下的這兩人,一個是我的表哥,一個是我的表姐,到底都算是我的娘家親戚,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家事。事情若是鬧大了,我臉上也沒有光。可這要是誰吃了虧,又或者說是誰被屈打成招,我也會覺得難過。”
“今日本王妃前來,就是來協助魏家審理此事的。”
魏尚書自然知道,我是幫著表哥來的,但我既是這樣說話,他也無話可說。
陰著臉道,“四王妃啊,別說是你了,此事老臣也覺得丟人啊!老七這該死的,本來與這陳家姑娘成了親,這事兒也就能捂過去了,可你看看他,抵死不認!這陳家姑娘又非得尋死覓活的,老臣這也是沒有辦法才打他板子的啊!豈能是四王妃所說的那般屈打成招!”
“老七再怎麽混賬,那也是老臣的孩子,當真傷了他,老臣心裏也難受啊!”
難受?嗬嗬,他恨不得打死表哥,他能難受?
這魏尚書看來,表哥就是他的恥辱,若非表哥向來小心謹慎,幼時又寄居白家,隻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我不緊不慢的走到廳堂的主位上,又故意掃了陳青蘭一眼,果然……陳青蘭不太敢看我。
我目光再次落到魏尚書身上,嘲弄道,“魏尚書啊,我說你也是夠奇怪的,怎麽自己兒子的話不信,非得要信一個外人的話?”
“表妹此話,莫非是認為我在撒謊!”魏尚書還未開口,旁邊的陳青蘭先委屈上了。
見我不說話,她又哭哭啼啼道,“表妹,我知道你曾與表哥有過婚約,可你如今已經嫁給了四王爺,你總是不能還霸占著表哥的……”
“表妹,此事你還是莫要管了,省的鬧出什麽誤會來。”表哥一聽陳青蘭的話,也馬上開了口,他總是先想著旁人。
陳青蘭更是抽抽搭搭起來,“表妹,做人不能太貪心,你已經是四王妃了,怎麽還能想著別的男人呢?”
“陳青蘭,你敢汙蔑本王妃!”陳青蘭話音未落,我抬手,啪的一個巴掌扇到她臉上,沒等她開口,我立刻又怒聲訓斥她,“陳青蘭啊,本來我還想著能否信你幾分,可你身為一個女兒家,無憑無據的便這般汙蔑我,說出這樣輕浮難聽的話,我現在真懷疑,你是不知道懷了哪個有家室的男人的種,想要栽贓給表哥!”
“你胡說!”陳青蘭頓時大驚失色,幾乎是惱羞成怒,跳起來就想打我。
魏尚書雖然對我多有不滿,但是看在趙榮羨的份兒上,他也不能讓我在魏府受了傷,於是陳青蘭還沒有碰到我,就讓兩個嬤嬤給架住了。
倒是旁邊的魏夫人,見我居然當眾打了陳青蘭,她便也似找到了難為我的由頭一般,馬上擺出長輩的架子教訓我,“四王妃,這裏是尚書府,不是四王府!豈容你隨便打人!”
“照著魏夫人這是意思,她罵我還得認了?”我冷眼看了看她,笑道,“魏夫人真是夠有趣兒的,自家的庶出子不信,非得信一個外人,愣是巴不得庶出子活生生被打死一般!怎麽?當年陷害表哥的生母,如今心虛了,想要斬草除根了是不是?”
“你……你胡說什麽!我沒有!”魏夫人頓時有些慌亂了,眼睛時不時的朝著魏尚書看去,眼見魏尚書依舊繃著臉,她才鬆了口氣。
咬了咬牙,一副公正不阿的模樣,馬上又大聲斥我道,“我看四王妃今日就是來搗亂的!仗著四王爺這般不知羞恥,為著別的男人開脫,也不知四王爺見了會怎麽想?”
她在威脅我?
“四王爺到……”我正想反駁她,下一刻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吆喝,我回過頭,隻見趙榮羨從院門口走來。
梁豐和陳嬤嬤都走在他身側,陳嬤嬤把事情告訴了趙榮羨?
看趙榮羨這副做派,隻怕和我一樣是硬闖進來的,估摸著也是威脅說他們魏府對朝廷命官動用私刑。
見到趙榮羨,魏尚書和魏夫人立刻迎了上去。
趙榮羨與他們客套一番,然後陰沉著臉,狠狠瞪了我一眼,朝著我走了過來。
見到趙榮羨,陳青蘭馬上就要哭上了,“四王爺,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表妹雖然與魏表哥定過親,可如今她已經嫁給您了,如今竟是為了一己私情汙蔑民女,隻為著不讓民女與魏表哥成親,這是要逼死民女啊!”
嗬嗬,她這話明裏是在說我要逼死她,我汙蔑她,可暗裏卻是在告訴趙榮羨說,我和表哥餘情未了,所以要霸占著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