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收拾雲秀
是啊,如果還能找到旁人依附,亦或者說我們白家不需要再與他共存,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我看到趙榮羨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卻在盡量壓著情緒。
這一回,我是真的累了,累得連和他吵架的心情也沒有了。
可我也不想完完全全的讓他覺得我不在意他,又或者說,完完全全的讓他覺得我現在隻是在利用他。
於是我馬上又笑添了一句,“妾身說笑罷了,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他緊張的神色,在這一刻,稍微放鬆了一些。
可我又怎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讓他放下心來。
沒有等他說話,我又湊到他耳邊,低笑的說了一句,“不過哪一日妾身的心要是死了,就不是說笑了。”
“到時候,妾身不僅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還會毀了您所珍視的一切,不惜任何代價……”
我踮起腳尖,輕輕的朝著他耳邊吹了一口氣,又吻過他的臉。
趙榮羨沒有說話,他隻一把將我摟住,死死的將我箍在懷裏,越箍越緊,越箍越緊……
他的手在劇烈顫抖著,隱約之間,我似乎還感覺到一滴淚水落在我的頸間。
盡管趙榮羨在百般掩飾著,可是我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恐慌,悲傷,與害怕。
這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從前縱然我與他發了再大的火兒,縱然我以死相逼要他放了我,他也從沒有過這樣的反應。
因為他比我更清楚,有的時候相敬如賓比吵鬧不止更可怕。
一旦相敬如賓,我與他也就隻是王妃和王爺的關係了,至於真心,也就更沒有了。
我原先還以為,趙榮羨並不是很在意,我以為他是不會怕的。
放在以往,若是看到他這般恐慌,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竊喜的。
可是現在,縱然看到他如此恐慌害怕,我的心裏也沒有半分波瀾了,我是真的……累了。
我伸手,輕輕抱住了他的背。
趙榮羨見我這般反應,似又沒有方才那樣恐慌了,他沉默了片刻,低低的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不會有那樣一日的,你終是舍不下我的。”
“行了王爺,若有事就先去忙吧,不必在我這裏耽擱了。”見趙榮羨的情緒沒有像方才那樣激動,我便輕輕推開了他。
他的眼睛有些發紅,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說道,“本王今日哪兒都不想去……”
這意思,是想留下來用晚膳?
說真的,我現在連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了,但凡是與他多說一句話,我都累得慌。
可我也想明白了,左右是逃不過的,與其成日裏擔心哪日他不愛我了把我給踹了,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做個王妃,做個手握重權的王妃。
若能借著趙榮羨的手令我哥哥,我表哥都步步高升,權傾朝野,我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我假意沒有看清他的失落,一如往常的問他,“王爺今日想吃些什麽?”
“你做什麽,我便吃什麽。”趙榮羨重新坐了榻上,又說道,“但凡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他倒是一貫很會說情話,可情話挺多了,逐漸就會變成惡心。
我不露聲色,保持著平日裏應有的嘲弄,反問他說,“這樣的情話說出口,王爺不嫌肉麻?”“若是妾身今日煮一碗巴豆,王爺可願意吃?”
趙榮羨聽了這話,頓時一怔,又恢複了平日的神色,不高興道,“做什麽?你想謀殺親夫啊?”
“有這麽想過,但是不敢。”我可沒有哄他,我曾經恨他恨到想殺了他,最後沒能下手的確是因為不敢,也不舍。
但是現在我想明白了,不愛了就不愛了,薄待了就薄待了,沒有什麽好恨的。隻要抓住了我想抓住的東西,隻要我白家平平安安,我哥哥步步高升,其他的也都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了。
趙榮羨聽了我這話,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似乎想說什麽,但是最終什麽也沒有說,隻吩咐我去做菜,若是今夜若是沒有讓他吃好了,就要罰我。
如今天氣入秋了,我便做了一鍋山藥鯽魚湯,一盤子糖醋藕片,一份紅燒獅子頭、又給簡單了炒了一盤子菠菜。
這一頓晚膳就這麽吃了……
平日裏,我和趙榮羨兩個人也吃得不多,基本就是三菜一湯。
趙榮羨看著是個富貴王爺,卻不是太喜歡吃那些富貴的菜,平素裏不是喜歡酸豆角就是喜歡糖醋藕片,若是葷菜,他則喜歡糖醋魚,也都是些家常的菜。
今夜,一如往常一般,菜一上桌子,趙榮羨便讓陳嬤嬤她們都退了出去。
我隨手夾起一塊兒糖醋藕片擱到趙榮羨的碗裏,他稍微怔了一怔,默默的吃了下去。
我又舀了一碗鯽魚湯遞給他,低聲提醒他道,“王爺,這鯽魚湯是養胃的,您用完了膳喝一碗,不過吃飯的時候可別一個勁兒喝湯,傷胃……”
我總是記得趙榮羨的口味,也記得他的習慣,記得他的所有喜好,甚至於他的一個眼神,我也能猜出他想做什麽。
果然,我一番平淡的關心,趙榮羨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些,他微微點了點頭,回應我道,“知道了,你總是這般囉嗦。”
“王爺若是受不了,大可去找個不囉嗦的……”
“說什麽呢?”他不悅的看了我一眼,也往我碗裏夾了一塊兒鯽魚,叮囑道,“我看你近來胃口不是太好,你也多吃一些。”
“這晚膳才要少吃一些才是,吃多了得積食。”
這一夜,我和趙榮羨一如往常的說著平日裏那些閑話家常,在我的閑話家常下,趙榮羨的心情也沒有那麽失落了,吃過了晚膳,他還拉著我去花園裏走了一圈兒,外頭有些冷,他便將我摟在懷裏,帶著我在花園裏看月亮,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許是覺著我近來還有些生氣,又同我說如今秋高氣爽,過幾日一起出去放風箏。
我近來心情卻是很差,也很累,故而也就答應了。
趙榮羨見我答應了,果然很是高興,他以為,我還是同過去一般任由他哄哄也就什麽事都沒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他認了他的雲秀不同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徹底破碎了。
現在我不過是在履行四王妃的職責,也是在保住眼下的富貴罷了。
放風箏,是在幾日之後。
一個大早的,趙榮羨便拉著我去了郊外,似乎是覺得隻有我們兩個氣氛沉重了些,他又叫上了二公主和常修,還有二公主的孩子鈺哥兒。
除此之外,又叫上了我哥哥和薑棠。
到了郊外,幾個男人便忙著搬椅子,搬東西。
幾個男人湊到了一處,我和二公主還有薑棠便湊到了一處。
“四弟妹,你和四弟,最近是不是鬧了矛盾?”剛一下馬車,二公主便向我湊了過來。
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這不對啊,這回我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該做什麽依舊做什麽。
我笑了笑,一臉若無其事,“二皇姐多想了,我和王爺沒有什麽。”
“可我怎麽聽常修說,前兩日四弟與他喝酒,喝醉了,說了好些胡話。”說著,二公主微微朝著趙榮羨看了看,低語道,“可是因為雲秀公主?聽常修說,你和四弟先前因為雲秀公主大吵了一架,可是近來你又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四弟近來心裏悶得慌,總是覺著四弟妹你哪裏不對勁兒,又不好說,便總找我們家常修喝酒,惹得常修這幾日總是醉醺醺的……”
二公主這話表麵聽起來像什麽事都沒有,可分明卻是在試探些什麽。
莫不是趙榮羨故意讓她來試探的?
嗬嗬,趙榮羨就是趙榮羨,他的肚子裏時時刻刻都裝滿了算計。
這一瞬間,我心裏更加涼了幾分。
我搖搖頭,淺笑道,“沒有的事,我有什麽不對勁兒的,也就是他犯賤,平日裏被罵慣了,這幾日不罵他,他就不舒服了!罵他一頓什麽事兒都沒了……”
“當真如此?”二公主眉頭微蹙,略有幾分不信。
我倒是低估了她,如今的二公主早已經不是當初那位莽撞單純的二公主,這三年多過去了,她早就在朝堂上修煉成了人精。
於是我又歎了口氣,裝作無可奈何,“怎麽說呢?先前我總與他吵架,可總是吵架也不見得有什麽用,反倒是弄得自己不舒服,也惹得外頭的狐狸精笑話,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總與他吵呢?”
“無端端的給自己找氣兒受,多沒有意思啊!”
是啊,無端端的給自己找氣兒受,的確是很沒有意思了,尤其還是為了趙榮羨這樣一個自認為吃定了我的男人給自己找不痛快,那就更沒意思了。
許是我說的太真情實感,二公主聽後竟然信了,沒有一會兒,趙榮羨他們那些個吃的喝的玩兒的都給歸置好了,公主立馬過去對著常修使眼色,然後常修又過去同趙榮羨說了些什麽,全當我是瞎子瞧不見了?
我也的確是假裝瞎子,全當看不見,自顧自的就理起了我的風箏線。
薑棠站在我身側,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低聲問了我一句,“四王妃,你和四王爺真沒事?”
“沒事……”
“你倒是我在北朝見過最特別的姑娘……”薑棠不知在想些什麽,忽然又說了這麽一句。
我被她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合著她自己不是北朝的人一樣。
我笑看了她一眼,“你這話說得,好似你自己不是北朝的姑娘一樣。”
“我若說我的確不是北朝的你信嗎?”
“那你是哪兒來的?周國的?還是魏國的?亦或者是番邦的?”
“都不是……我是未來的……”她向我湊近了,忽然壓低了聲音,“告訴你個秘密,真正的薑大小姐已經死了,我不過是個冒牌貨……”
什麽鬼?我被她繞的更暈了。
不過因著前世的薑棠就愛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都已經鎮定了。
我點了點頭,向她豎起大拇指,“嗯,那你很是厲害了!裝得簡直一模一樣,連最親近的你哥哥也未能看出破綻!”
聞言,薑棠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笑得意味深長,“四王妃,你這樣的姑娘若是放在我的家鄉,一定會很幸福。在我的家鄉,每個男人隻可以娶一個妻子,這姑娘若是與自己的相公不和,也可以休了對方,這女人啊,也可以做官兒,可以獨當一麵……”
還有這麽好的地方?
肯定是薑棠瞎編的,她成日裏總能編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來。
不過,她說了這麽多,我也算是聽出來了,她是在安慰我。
我歎了口氣,不覺苦笑,“倘若真有這樣的地方就好了,我一定立刻休了趙榮羨!”
“你們在說什麽?”我話音剛落,背後忽然傳來熟悉的男聲。
我回過頭,隻見趙榮羨和我哥哥走了過來。
我哥哥見到薑棠也沒有給她好臉色看,一上來就說她沒有成親的閨閣小姐,平日裏不知道收斂著,總是拋頭露麵,忒不要臉了,怪不得動不動就丟東西……
薑棠頓時就氣壞了,嚷嚷著說是要殺了我哥哥,說我哥哥才不要臉,還說讓他等著瞧,她一定能成為北朝第一個踏入朝堂的女官。
他們兩個總是這般吵吵鬧鬧的,吵著吵著,不知怎的,薑棠又說是我哥哥的風箏更好看,要同他換,他不願意,兩個人便越追越遠。
二公主和常修也帶著鈺哥兒吃東西去了。
於是,隻剩下我和趙榮羨兩個人麵麵相視。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也拿起風箏,說道,“走吧,放風箏去。”
趙榮羨站在原地寸步未挪,隻是靜靜的瞧著我,眼神裏透著顯而易見的不善。
“王爺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弄不懂他又想出什麽幺蛾子,索性直接問他。
趙榮羨冷哼了一聲,反問我,“聽說王妃想要休了本王。”
他聽見了?
趙榮羨這混賬,平日裏怎沒有見他如此耳聰目明,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他聽到了,我要否認也沒有什麽用。
我攤攤手,一臉無所謂,“對啊,我是這麽想的,倘若真能休夫,倘若這時間沒有皇族的權力存在,就王爺您這樣的,早已經被我休了一百回了。”
“本王有那樣差?”他蹙眉,似笑非笑的。
趙榮羨還真是賤得慌,我這般罵了他兩句,他似乎還真就安心了不少。
我一把將他推開,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懶得理你。”
見我離開,趙榮羨又跟了上來,不動聲色的就拽上了我的手。
接下來的幾日,他果然安心了許多,也沒有像先前那般總是在試探我。
所以,我的日子也舒心了不少。
不過趙榮羨這裏沒惹我不順心了,王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卻讓我不太順心。
一個大早的,雲秀公主的貼身丫鬟就和廚房的曲媽媽打了起來,說是曲媽媽刻薄了他們的公主,少給了些燕窩。
然後鬧著要到我這兒來評理,雲秀公主平日裏很會來事兒,我連看也不想看到她,索性直接讓陳嬤嬤吩咐曲媽媽多給一些燕窩,這銀錢嘛,就從我的私銀裏扣。
雲秀公主約莫是想找茬的,結果沒能找上,便在屋裏砸東西,說我假惺惺,裝大度。
陳嬤嬤聽後氣壞了,一進門就沒忍住罵道,“這個周國公主,可真是不知好歹!如今周國大敗,都還得看著咱們北朝的眼色過日子,她倒好,動不動就來事兒。”
她之所以敢如此猖獗,還不是因為趙榮羨。
我不知道她到底對趙榮羨有什麽恩情,又或者是有什麽感天動地的愛情,但她要是給我找事兒,讓我不痛苦,我也得讓她不痛快。
我這般一番大度,看似在對她好。
但落到她的眼裏,那就是憐憫她,還故意裝賢惠給趙榮羨看,顯得她任性妄為。
她自然也就不痛快了!
當然,這些話我不會與任何人說。
我淺淺笑了笑,繼續佯裝大度,“行了陳嬤嬤,你也別怪她了。這雲秀公主獨自遠嫁,如今周國大敗,皇帝皇後的每一個太將她當回事的,一封一封的家書寫回去都沒個回信兒。眼下她說是來和親的,可來了這麽一個多月了,也沒說要指給誰,她麵子上也過不去的,這心裏不舒坦,發些脾氣也是正常的。”
“可她發脾氣也不能拿王妃你發脾氣啊!她是個什麽東西!她這要是在平常人家,也就是個洗腳婢生的庶女!哪兒來那麽大的脾氣!”見我如此大度,陳嬤嬤更加生氣了。
陳嬤嬤生氣是好的,陳嬤嬤一生氣,這事兒就容易落到了趙榮羨的耳朵裏去。
我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頭,又勸說她,“陳嬤嬤,你看看你,我都沒生氣,你哪兒來那麽大的火兒?”
“老奴這不是替娘娘你不平嗎!”
“這世上不平的事多了去了,若是樣樣都生氣,那還不得把自己氣死了?犯不著為了不值當的人把自己給氣著了。”
“王妃說的是……”陳嬤嬤聽了我這一番話,收起了怒氣。
然後又似想起什麽一般,詢問我,“對了王妃,這梨花的身子已經好了,您看看,如何處置?”
陳嬤嬤不說,我倒險些忘了,梨花這姑娘因著我受了不少委屈,總是不能薄待了她的。
我想了想,吩咐陳嬤嬤道,“陳嬤嬤,你去將梨花叫來,問問她是想離開還是想要留在王府裏伺候,她若是想離開,我會給她一筆銀子,她若是想留下,我自也不會虧待了她。”
聞言,陳嬤嬤立刻退了出去,沒有一會兒,便領著梨花走了進來。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梨花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不過許是受了驚嚇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畏畏縮縮的。
一進門,她便噗通跪倒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王……王妃,倘若奴婢想要留下來,不知是不是……是不是有月錢……”
“自然是有的,你若願意留在我身邊兒伺候,一個月可領到五兩銀子的月錢。”我溫柔的衝她笑了笑,又吩咐陳嬤嬤將她扶起來。
我聽陳嬤嬤說過,梨花的家境不好,現如今她弟弟還病著,老病了,總是得吃些名貴的藥材。想來,她是覺著在王府裏能賺些銀子給她弟弟看病。
看著她那般欣喜的模樣,我淡淡的又添了一句,“不過你若是想離開,我會給你三百兩銀子,這些銀子足夠你弟弟治病了。”
“梨花……梨花還是想留在王府。”梨花支支吾吾的,像是懇求一般,“王妃娘娘,梨花什麽都會做的……”
不是,我都說了會給她三百兩銀子,她怎麽還願意留下來做奴才?
這要是換成我,定然是拿了銀子趕緊走人啊,誰吃飽了撐的,有錢不拿,還要去伺候別人!
我頗為納悶兒,“梨花,你是怎麽想的?在王府裏伺候著可不是什麽輕鬆的差事,這王府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處處都是刀光劍影。”
“奴婢……奴婢若是回去,一定又會被祖母賣一回,原先爹娘是不舍得我的,可祖母以死要挾……”梨花說著,便夾上了淚水,神色裏還有幾分恐慌。
所以,她這是為了自保。
她倒也夠老實的,不過我身邊也的確缺一個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索性我便將她留了下來,梨花為此很是感激,當下就問有些什麽事要做。
我思來想去,便讓她去街上買些胭脂回來,縱然我心死了,總還是要打扮的。
隻是這梨花不知道怎麽搞的,去了兩個時辰都沒有回來……
“王妃……不好了,梨花出事了……”我正要傳陳嬤嬤,陳嬤嬤卻忽然走了進來,陰著臉道,“雲秀公主說是梨花詛咒她,在梨花的屋裏尋了個小人兒出來,如今……如今要處死梨花。”
“什麽?”我一震。
這個雲秀公主,還真夠難纏的!
看來,不給她點兒顏色看看,她便隻會越發猖獗放肆了!
我平靜的坐在太師椅上,淡淡道,“陳嬤嬤,你現在去將雲秀公主叫來,就說是本王妃這裏有一些上好的茶,想來她是沒有見過的,我要贈送一些給她。”
陳嬤嬤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立刻就去了北院。
果然,沒有一會兒,雲秀公主就氣衝衝的趕了過來。
一進門,她隻字不提梨花的事兒,隻陰著臉問我,“王妃姐姐是什麽意思?送茶便送茶,做什麽故意奚落人?三番五次的奚落雲秀,王妃姐姐覺得很舒服。”
“是啊,我覺得很舒服,非常舒服。”我冷笑看著她,又吩咐陳嬤嬤道,“陳嬤嬤,把門關起來,我沒有說話,誰都不許進來!”
嘭,隨著一聲巨響,陳嬤嬤立刻關上了門。
雲秀許是想起了她那幾個隨從的遭遇,猛地一震,慌亂的看著我,“你……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