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門遁甲
金猴的這句話就像是在翻滾的火海中再澆上一層油,周圍的氣氛,突然間變得劍拔弩張。
狂蛇氣的全身都發抖起來,一字一頓的說:『『好,即使是修為比我高超的人,也不敢在我面前說這句話,你既然說出這句話,就必須付出代價。』』
飛星先生幾人見此,都不禁眉頭一皺,誰會想到突然間事情會變成這樣。
金猴目光一凝,全身氣息狂漲,眼中毫無畏懼。
就在一場大戰即將觸發之時,陳朗突然間開口道:『『兩位請住手。』』
陳朗一抱拳,說道:『『狂蛇道友,雖然我的兄弟說話直接,但是並沒有針對道友的意思。這八極紫睛獸對我的兄弟意義重大,所以一時間言語有些莽撞,各位請諒解。等到達盡頭,若是小弟有幸得到一些寶物,必定分與大夥,以示賠罪。』』
陳朗說話客氣中聽,不卑不吭,幾人不禁暗自稱道。
狂蛇見陳朗這樣表態,也不好再追究下去,況且眼下也不是和他們鬧翻的時候,便說道:『『既然陳狼道友這樣表態,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石破天道友的話,我會牢記,到時出了這佛塔,希望道友不要做那縮頭烏龜。』』
金猴將狂暴的氣息收斂起來,眉眼間的第三顆豎眼收起,說道:『『我既然敢說,就敢做,你隨時來,我隨時應戰。』』
狂蛇眼中閃爍著寒光,說道:『『好,希望道友不要有一天,因為你的這句話而後悔。』』
金猴默不作聲,轉過身去,將八極紫睛獸的屍身小心的取出來,放入納戒之中。
幾人看到金猴這樣,心中感到疑惑,卻都識趣的沒有說什麼。
雖然經過這一小段風波,但是接下來的路程,幾人倒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如既往的趕路。
大概再行了幾萬里,終於,已經可以看到前方出現一個亮光了,幾人心中皆是一喜,不禁加快腳下的速度。
『『呼~』』
陳朗長吐一口氣,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幾人終於來到盡頭。
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
洞口下,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地底世界。
天空上,九個灰白se的巨大光球發出黯淡的光芒,散發出一股衰敗的氣息,他們所在的洞口,就好像是天空上的一個大窟窿,看起來觸目驚心。
極目遠眺,大地是渾濁的黃se,布滿了一望無際的石林。
無數巨大的石塊星羅棋布,隱約間,可以看到灰白se的光芒在其中流動,顯示出一股荒涼滄桑的意境。
忽的,飛星先生驚訝的說:『『咦,這石林好像是一個天然的陣法!』』
陳朗幾人被飛星的話所吸引,仔細看去,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奇門遁甲大陣,但是不知道比他們之前所見所學要玄奧複雜多少萬倍。
識海中,黃老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這裡竟然保留有如此完整奇門遁甲大陣。』』
陳朗傳音過去,說道:『『老師,這不就是一個奇門遁甲大陣嗎,有什麼特別?』』
黃老耐心解釋道:『『哼哼,你小子口氣倒是不小,莫要小看這奇門遁甲。上古之時,曾經有一個jing通此道的大乘修士,用大陣硬生生困住一個上界玄仙,此事連真仙界、聖魔界都為之震動,後來此術也因此被上界列為禁術,完整的奇門遁甲之術,已經流逝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現在修真界中剩下的,不過是些微的邊角部分罷了。』』
陳朗沒想到這個石林還有這麼大的來頭,忙傳音過去:『『那我們不是進不去了?』』
『『眼下這個大陣並沒有人主持,到時我指點你一下,通過這陣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朗頓時安心下來。
狂蛇開口說道:『『各位道友,若是沒有什麼異議,我們便走。』』
幾人已經到達這裡了,自然不會因為眼前這個陣法而退縮。
只是陳朗知道這個陣法的厲害,向金猴傳音過去,讓他多一些jing惕。
四周的石頭,高低錯落,好像上古的神祇,陽光照she在上面,反she出昏黃se的光芒,不由的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陳朗不禁感到奇怪,按黃老所說,這個石林來頭這麼大,可是到現在什麼異樣都沒有,難道上古有名的陣法,竟然如此不堪?
黃老似乎是知道陳朗心中的疑惑,只是含笑不語,並沒有開口解釋。
他們繼續前行,漸漸的,幾人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絲異樣。
忽然,飛星先生臉se一變,說道:『『我們之前不是經過了此處了嗎?』』
陳朗他們臉se一變,眼前不遠處,竟然就是他們剛開始進入石林的入口。
以他們的修為,一路上竟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過了這麼久才知道自己回到原處。
狂蛇語氣中帶著一絲驚駭,『『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似不溫不火的石林,竟然將他們這群人戲弄於鼓掌之間。
鬼先生凝重地說道:『『看來我們是被大陣所影響,才會如此。』』
飛星先生問道:『『那現在該如何?』』
鬼先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狂蛇咬牙道:『『再走一遍試試,這一次大家注意一點。』』
鬼先生幾人沒有辦法,只有依照狂蛇所說的去做。
陳朗和金猴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陳朗決定先靜觀其變,找機會和這群人分開,有黃老這個老狐狸在,到時候就是龍入大海,這些人都奈何不了他。
這一次,幾人的速度快了許多,路上更是小心的留下記號。
可是,這一次他們依舊是回到了原地。
此刻,大家的臉se都有些難看。
眼下既不能破開這個法陣,這樣離開了又不甘心,好在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幾人默不作聲,繼續嘗試其他方向。
兩次,四次,六次……
到第九次,他們又回到原地時,狂蛇臉上已經一絲怒se,手中抓著一把長刀,瘋狂的向前方砍去。
可是,縱橫的刀芒如同泥牛入海,毫無聲息,就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幾人臉se一變,一來沒有想到狂蛇會如此震怒,二來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石林,竟然如此可怖。
狂蛇雙目血紅,整張臉猙獰得可怕。
待狂蛇平靜下來后,飛星先生提議道:『『各位道友,眼下我們被阻礙在此地,既然沒有危險,與其待在這裡,不如分散開來,說不定會有其他的發現。若是發現了什麼,到時用傳音玉符知會一下便可。』』
狂蛇眉頭一皺,卻沒有反駁,眼下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陳朗聽了,卻暗自jing惕,這個飛星先生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實力看起來似乎最弱,現在他提出這樣的建議,恐怕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但是陳朗卻沒有顯露出什麼異樣,況且分開走也正是他心中所想,由飛星提出來,正合他意。
鬼先生沉吟片刻,說道:『『飛星先生所說的也有理,但還是有些不妥當。不如我們分為兩組,要是遇到什麼危險,相互之間也可以照應一下。』』
飛星呵呵一笑,稱讚道:『『鬼先生想的確實是更為周全,既然如此,要是各位道友沒有什麼異議,便這樣決定了。』』
幾人商量了片刻,將金猴、飛星先生和狂蛇分為一組,陳朗和鬼先生分為一組。
陳朗心中暗自冷笑,幾人都是心懷鬼胎,這樣子分配與其說是相互照應,還不如說是相互牽制。
但是,這又如何,反正以金猴的實力,那兩人也奈何不了他。
陳朗暗自摸了一下胸口,至於那個鬼先生,到時找機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當下,幾人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便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陳朗看著像yin魂一樣跟在身後的鬼先生,感到十分不習慣,忽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金猴這個兄弟在身邊跟著。
鬼先生注意到陳朗有些心不在焉,寬大的袍子下,幽綠se的瞳子向陳朗瞟去。
陳朗察覺到鬼先生異樣的目光,也不在意。
本來鬼先生就話不多,陳朗也樂得清靜,一邊自顧自的走著,一邊向識海中的黃老傳音過去。
『『老師,現在你可以說怎麼破這個奇門遁甲大陣了?』』
黃老一肅,說道:『『奇門遁甲之道本來就是從天地造化中演變出來的,要是妄圖和這個法陣對抗,就等於是同一部分天地法則對抗,出力不討好,而且隨時有被反噬的危險,要想通過這個法陣,就要順應其中的法則。』』
陳朗疑惑道:『『法則?什麼法則?』』
『『了達yin陽理,天地一掌中。好好體悟這句話,或許你就可以通過這個法陣了,否則,以你現在的修為,恐怕永遠都過不了這個法陣。』』
黃老解釋完之後,便沉默下來了,似乎想要讓陳朗自己去體會。
『『yin陽?』』
陳朗被這句無頭無尾的話給弄懵了,雖說自己已經到了兩儀境,但是對這個玄奧難懂的yin陽之理也是似懂非懂。
況且,眼下哪裡有時間可以讓他體悟?
但是沒有辦法,陳朗只有硬著頭皮,否則的話,他們只能永遠在這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