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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趙雪峰的嗅覺

  而趙天佑此時卻全沒有這樣的閒情逸緻,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思考著,如何才能讓他那驕傲挺立的弟弟乖乖地躺下去。 

  然而,無論趙天佑使用怎樣的方法,他始終都難以達成目標,以至於他都懷疑此時此刻,那玩意到底還屬不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怎麼完全指揮不動的? 

  無比尷尬之下,趙天佑只能非常掃興地對陳夢琪道:「我……我想去上廁所。」 

  在這樣的浪漫時分,聽到這樣的話,當然是十分敗興了,陳夢琪難得地躺在趙天佑懷裡撒了撒嬌,「憋著,我要再抱會。」 

  她不撒嬌還好,一撒嬌身子一擺動,她的屁股就剛好撞到趙天佑某個能屈能伸的身體部件。 

  陳夢琪雖然對於男女之事並不大懂,但是當她撞到那玩意,側過頭去瞄了一眼,看到趙天佑昂然挺立的不見的時候,還是什麼都明白了。 

  不管怎麼,那也是上過生物課的不是? 

  這下,陳夢琪終於沒有辦法再在趙天佑的懷裡躺下去了,像個受驚的龍蝦一樣,猛地從趙天佑的懷裡彈了出來。 

  然後,臉色緋紅地輕聲道:「流……氓。」 

  說完,她又忍不住偷偷看著趙天佑笑了起來。 

  趙天佑也不敢再搭什麼話,趕緊狼狽地朝著門外爬去,一邊爬,一邊道:「我……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回來。」 

  到了廁所之後,趙天佑很是大義滅親的將他的傢伙什掏了出了,狠狠地打了三十六巴掌,直到它終於服罪軟了下去為止。 

  「今天這麼浪漫的情況下,居然犯這麼下流的罪,這次就打三十六下。下次要敢再犯,罰放冰櫃里凍三天,看還敢不敢。」 

  趙天佑在廁所斥責完,又擔心將這罪人真嚇壞了,到關鍵要用的時候又不敢有反應,便又換作一副柔和的語氣,道,「對於人生有積極的態度是對的。 

  總是習慣性地想要表現也是對的。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也要懂。弟弟,這個世界很黑暗的,光是憑著一腔熱胡沖亂頂很容易吃虧的。以後一定要有組織紀律性,一切行動聽指揮,知道嗎?」 

  在廁所對不聽話的弟弟軟硬兼施一番之後。志得意滿的趙天佑走了出來,迎面就剛好看到那個負責接待的和尚也來上廁所。 

  他於是順口問道:「大師,天雲長老去哪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了?」「天雲長老已經跟我們住持辭別了,半個時以前就下山了。」「哈?這大半夜的還下山?」趙天佑只差沒,這麼晚出門去打劫么?「天雲長老是禪宗高人,向來是行蹤不定,來去無宗的。」 

  趙天佑愣了一下,本想再問幾句,但是看那和尚好像有點尿急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問下去。堵在廁所門口,在人家膀胱急速擴大的時候攔住別人問問題,怎麼都有點太不人道了。 

  於是,趙天佑便閃身將這和尚讓進廁所去,然後又想到陳夢琪還在禪房等,就也沒心情再問許多,急匆匆地朝著禪房去了。他還沒到禪房。就看到陳夢琪和趙雪峰以及陳佑南都站在禪房門口等他。「也沒喝幾口水,怎麼就跑去上廁所了,還真是懶人屎尿多。」趙雪峰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道。 

  陳佑南笑呵呵地道:「沒事,年輕人嘛。熱血方剛的,新陳代謝快」一聽到陳佑南熱血方剛,趙天佑就忍不住心虛地低下頭,一看到他低頭,陳夢琪好不容易正常的臉上又忍不住飛上了一片緋紅。 

  不過,好在這時候是夜晚,旁觀的兩人也沒有太仔細觀察,所以沒有看出來。既然人齊了,自然是下山了,一路無話。 

  到了山下,直到看到陳佑南的車率先開走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掏出手機,偷偷給陳夢琪發了個簡訊,「咱們倆這是不是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幾乎是兩秒鐘不到,趙天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簡訊,「現在竟然還問這種問題,是想找死嗎?」 

  雖然是一條罵自己的簡訊,但是趙天佑卻比收到了多甜蜜的情話都開心,臉上樂得都開了花了。「怎麼?今晚有突破性進展了?」兩父子上車之後,趙雪峰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道。 

  趙天佑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道:「這都被看出來?」「都快笑成個花痴了,這都看不出來,老爸不成木頭了嗎?」趙雪峰側過頭,看了趙天佑一眼,笑著道。「嘿嘿,沒辦法,本帥魅力無邊,陳夢琪和兒子就在月光下一起站了五分鐘,就被兒子渾身散發的王八之氣給迷住了,於是……」 

  趙天佑正得意地自我吹捧著的時候,已經發動了車子的趙雪峰潑過來一瓢冷水,「戀愛歸戀愛,可不能影響學習,們倆都快高考了,還是學業要緊。等到上了大學,戀愛隨便們怎麼談,只要不生出孩子來,我一點也不管們。」 

  一聽到趙雪峰這話,趙天佑便頓時好像找到了罪魁禍首一般,指著趙雪峰道:「我它平時那麼聽話,怎麼偏偏今晚……原來根子都在這,看都一把年紀了,腦子裡都裝些什麼呀,就這基因……怪不得……」趙雪峰被趙天佑一通沒頭腦的話,得莫名其妙的,「到底在些什麼東西,前言不搭后語的?」「沒事。」趙天佑指了指前面,「看路。」「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跟點正事,周末去我老科長家一趟,幫我送點禮物,不用太貴重,幾百塊就好。」 

  「都快升副處了,還搭理一個萬年科長做什麼?」趙天佑不以為然地道。「懂什麼,這叫做念舊。雖然他以後幫不上我什麼忙了,我這麼做了,以後他在人前人後就得誇我做人厚道,不得意忘形。官場的人很講究這個的。」 

  「念個毛線舊,以前在他手下的時候,他對也不怎麼樣好不好?要用到的時候就招呼一聲,不用的時候就把丟到犄角旮旯里,這種舊有什麼好念的?」 

  「清明節為什麼是我們華夏人那麼重視的節ri?不管發生了什麼天崩地裂的事,也不管在千里萬裡外,到了那個時候,都得趕到祖先的墓上燒幾張紙,點幾封爆竹,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燒給祖宗的嗎?錯,那全是燒給活人看的。這個老科長也是這個道理,給他面子,不是圖他什麼,而是圖其他的人看到。」「真虛偽。」趙天佑不屑地癟癟嘴。 

  趙雪峰抽出一隻手來,在趙天佑腦袋上輕輕打了一下,「別廢話,周末老老實實給我去跑一趟。」「真是的,以後少讓哥幹這種事。」趙天佑著,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看在是我老子的份上,明天就去幫把這事辦了。」 

  趙雪峰道:「不用那麼急,明天還要上學,不用那麼趕,周末去就行。」「就明天,周末我沒空。」「周末又要補課?」「不是,我周末要去香江出一趟差。」趙天佑搖了搖頭,道。 

  「什麼?出差?」趙雪峰側過頭,看著趙天佑,笑了起來,「一個高中生,出哪門子差?」「誒,還真別看高中生。」趙天佑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本高中生這一趟差要是出成功了的話,可是要帶著二……」 

  趙天佑剛要二百五十萬的時候,想到他老子雁過拔毛的習性,頓時改口道,「二十五萬回來的。」「二十五萬?」趙雪峰笑了笑,「那有什麼了不起,我還以為能帶兩百五十萬回來呢。」 

  趙天佑嘿嘿地笑了一聲,沒有接話。「還是馮逸那幅畫的事?」趙雪峰又問道。「可不是嘛,馮逸這是我的作品第一次出手,讓我跟著他去見見世面。」趙天佑答道。趙雪峰點點頭,道:「嗯,去見見世面也好。不過記住,外面不比錦江,不要亂來,在那捅了簍子,可沒人給收拾。」 

  趙天佑沒好氣地看著他老爹,憤慨地道:「人家兒子出遠門,老子都是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兒子吃虧上當。倒好,聽這意思,好像我這一趟去,是專門去禍害香江市民似的。趙雪峰同志,到底是不是我親爹?」 

  趙雪峰笑笑,又沉默了一會,才道:「這次跟馮逸一起去香江,是個好機會,好好觀察一下他。」「我吃飽了沒事觀察他幹嘛?」趙天佑不解地看著他父親。 

  「我也是跟陳佑南剛才在禪房聊天的時候,才無意中知道,馮逸跟沈豪的關係可不簡單,他們倆以前是至交好友,接近三十年的死黨,後來是為了顧妙玲才鬧掰的。」 

  「哈?還有這回事?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趙天佑很是好奇地坐直身子,「不過,這跟要我觀察他有什麼關係?」 

  「不是跟我過嗎?馮逸應該是賺了不少錢的,平時生活也不奢侈,但是卻一點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 

  趙天佑隱隱約約覺得知道他父親想些什麼,但是又不確定,他於是問道:「是,那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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