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台本身略看,是一個金發碧眼赤棵上身的古歐洲打扮的女子手中托起純金打造的海螺。海螺背麵雕刻著繁複交錯的花紋,花紋間每個空隙都會有彩色的珍珠做以點綴。
而海螺上一根根紅色蠟燭螺旋向上。更不可思議的是,隨著燭芯中火焰的燃燒,光滑的蠟燭本身正在一點一點變換色澤。
舒時妤驚奇地看著眼前美麗的畫麵,早已將地麵的良少忽略。不一會的功夫,隻見晃動的燭芯下彩色的燭油順著燭體,一縷縷滾落在手捧海螺的女子腳邊的古銅色瓷瓶中。
舒時妤忍不住推敲。果然,在海螺底部有一道細不可見的溝壑,而融化滴落的燭油正是順著這道延伸的溝壑,準確地流入瓷瓶內部。
不愧是國際頂級西餐廳,店內除了服務生周到地一舉一動。店內的裝裱以及每個細節都做到了精益求精,美輪美奐。
在舒時妤投入地觀看著眼前夢幻般的場景時,良少默默將阿寶遞來的藍色妖姬藏在了身後。
為了引起舒時妤的注意,又清了清嗓子,然後故作神秘地單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一個身穿燕尾服的外國男人走上了演奏台,坐在潔白的鋼琴前。接著,柔和動人的鋼琴聲流淌在餐廳內的每一個角落。
舒時妤不自覺被演奏者精湛的琴聲打動,抬眼看著神色鄭重的良少。
這家餐廳的環境頂級奢靡,每個座位間都配以螺旋狀的水晶珠簾作為阻斷,舒時妤進門時並沒有注意到餐廳內隻有自己與良少兩人。
確切地說,良少已經將這間日消費額百萬餐廳包場。為的就是今日正式對舒時妤來一場浪漫難忘的表白。
“小妤,實不相瞞我之前曾是個紈絝子弟。雖然身邊的鶯鶯燕燕很多,但從沒有對哪一個女孩子動過真情。”良少將背在身後的花束拿出,舉在了舒時妤麵前。
燭光裏舒時妤的臉頰紅彤彤一片,倒映著光亮的眼睛清澈見底。
瀑布似的長發在嬌小的臉旁柔順地一直垂到胸前。淡色的連衣裙透漏著少女美好的曲線,紅唇微張,好像下凡的仙女一樣。
“對不起,我能接受你的好意。”舒時妤為難的看著眼前的那束藍色妖姬,直言不諱地拒絕道。
“什麽?!”胸有成竹的良少被舒時妤的話說得一哽,沒想到舒時妤會直截了當地拒絕自己。
如果換成是其他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就算是不喜歡他的人,也會想盡辦法說一些含糊不清語氣曖昧的話,拉近兩人的關係。
畢竟,能和雄霸一方的良氏集團攀上關係,是那些貪慕享受的姑娘們夢寐以求的事。
“我不能接受你。”看到良少並不死心,舒時妤隻好又說了一遍。說完,眉眼低垂。
“就算不喜歡我,也要有一個理由吧。”出去表麵上玩世不恭的浮誇,其實良少本人的外表不差。高高的個子,立體的五官。偶爾穿上西裝一站,的確是多金風流的鑽石男一枚。
舒時妤望向良少不甘的摸樣,搖了搖頭。如果不喜歡也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喜歡呢,愛一個同樣不需要理由啊。
“我調查過,你沒有男友。”良少沒有放棄,依舊固執地說道。
想起自己與楚驍的感情,舒時妤幽幽地歎了口氣。良少說得沒錯,在外人眼中自己沒有伴侶。
“之前是我不對,不該讓那些小商販試探你。”良少的話一說完,舒時妤反應過來,有些氣惱。
原來,不久前打電話大獻殷勤的小商小販都是良少找來試驗自己的人,難怪每次都會以投資或是送禮物開場。麵對誘惑,換做一些急於求成的女孩確實很難拒絕。
看來良少的本是真是不小,隨隨便便地泄露了我的號碼!舒時妤生氣地看著良少,臉上的不滿不言而喻。
良少還想再說什麽。看到舒時妤擺了擺手,隻能將澎湃的感情壓在心底:“我……”狼少想了想,將手裏的藍色妖姬慢慢放下。
盛情難卻,舒時妤看得出來良少的本質不壞。明確的表示不會與對方交往後,以朋友的身份共進了午餐。
末了,良少對著杯中的紅酒說道,不管怎樣,在舒時妤還沒有男友之前不會放棄。
如果楚驍和良少今天的做法一樣,在這樣美好的氛圍裏深情告白,她會不會感動得大哭。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愛一個人,願意為他承受所以委屈甚至周圍人的不解、奚落。不愛,就算對方做再多的努力,也還是不能走進彼此的世界。
舒時妤想著與楚驍一波三折的感情,有不能言明的苦楚,但痛苦小於思念。
腳步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楚家的別墅前。擔心楚驍手臂的傷勢,又礙於楚老爺子不能公然探望。舒時妤拿出手機,準備撥打楚驍的電話。
這時,別墅內傳來楚關雄的聲音。慌亂下,舒時妤躲進別墅門前的法國梧桐樹的樹幹後。
“我的腳。”楚驍身旁的顧茗萱邁著狐狸步走下台階,因為走得太急一個不穩,晃動的鞋跟連著腳踝向外崴了一下。樣子傷得不輕,齜牙咧嘴地說道。
楚驍冷冷地瞪了一眼顧茗萱,心裏反感,還是無奈地任由顧茗萱挽上了自己的手臂。楚驍發過誓,在楚關雄麵前要忍,直到用實力讓楚關雄無話可說為止。
顧茗萱與楚驍緊密依偎的鏡頭落入躲在樹後的舒時妤眼中。舒時妤怔怔地看著顧茗萱得意地笑臉,時不時與走在前麵的楚關雄攀談,又撒嬌樣地趴在楚驍肩頭裝著疼痛的摸樣。
走到院子中央時,顧茗萱對著忙碌的幾個女傭指手畫腳。井然是楚家女主人的架勢。
難道,近段時間楚驍對自己的冷落真的是顧茗萱?看著有說有笑的三人,舒時妤的心裏一陣酸澀。
舒時妤醒醒吧,你有什麽可以和顧茗萱相比。無論事業還是背景全部都不能給楚驍帶來任何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