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9章 道理之外的存在
戮血聖人凝眸朝祁予望去，略感意外，對方區區天尊而已，竟是有著這樣的大氣勢，似乎隨時將要借勢而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當世，竟有這樣的存在！”戮血聖人暗自說道。
他曾經所在的時代，天驕輩出，神女如雲，然那天驕神女，卻也鮮有可與祁予比肩者，對方分明並非那大氣運之人，但大勢加身，很是驚人，若有朝一日證道，將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蛻變，那是極致的躍遷！
“你就是祁予？氣運兩宗宗主？”戮血聖人問道。
祁予也是打量著戮血聖人，這是號稱殺聖的存在，驚豔過一個世代，諸多事跡廣為流傳，其中的一些事跡，迄今聽聞，也都是令人心有餘悸，不寒而栗！
對方凶名赫赫，縱使在聖人序列，也都是那為數不多，不可招惹的存在，哪怕自我斬道，依舊非凡，淌湧著無上的殺戮氣息，那般氣息，神秘且給人一種不詳的感覺！
“正是本宗主，不過，廢話不必多說！”祁予麵無表情的說道。
戮血聖人公然放言，要橫推氣運兩宗，已然殺到氣運兩宗之外，祁予無比清楚，今日之戰，無從避免。
索性無需廢話，直接一戰，倒也是想要領教一番，殺聖的手段！
“哈哈……”
戮血聖人桀桀冷笑，說道：“在你的身上，本聖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但你終歸不是她！”
戮血聖人所指的是舒靜琀，那是真正意義上，淩駕於當世之上的存在，諸聖之中稱無敵，不過雖然，在祁予的身上，看到了一點和舒靜琀相似之處，但祁予終究不是舒靜琀。
那是絕無僅有的存在，僅此一人而已！
“本宗主何必做任何人的影子？”聞聲，祁予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話倒是有趣的很，所以你終究不是她，那人才是極致的有趣！你想象不到的有趣！”戮血聖人不無感慨的說道。
祁予微微一怔，卻是不知，戮血聖人所指的到底是誰。
不過祁予並沒多問什麽，也不認為有刨根問底的必要，她驕傲且自負，不屑於為任何一人的影子！
這一世終將是要留下屬於她的名字，她也必將一手將氣運兩宗，托向一個前未有之的高度！
“出手吧！”祁予沉聲說道，無心交談。
“也好！”
戮血聖人頷首，因為在祁予身上，察覺到舒靜琀的影子之故，讓他莫名就很不舒服，內心深處有一股暴戾的情緒在滋生，那是強烈的摧毀欲望。
戮血聖人縱使背負殺聖之名，但已然斬道，斷然不敢踏上雲起峰，他知那女人稱無敵，哪怕不曾斬道，亦是不敢直麵。
想著這些，戮血聖人的摧毀欲望，愈發濃烈了幾分。
“也好，本聖便以你之鮮血，重鑄一世盛名！”戮血聖人這樣說道。
他是這樣想的，也將這樣做，在祁予的身上看到屬於舒靜琀的影子，他的心緒頗為複雜，終歸知道，對舒靜琀有著太多的忌憚。
“轟！”
隨之，戮血聖人就是出手，幽光閃現，那是一根黑色長矛，長矛祭出，刺破長空，蘊含無上的殺戮欲念，刺向祁予。
那長矛有大來曆，又經過聖人血澆灌蘊養，更為可怕，可瞬間摧毀聖人寶體。
見狀祁予臉色微變，她知道那長矛是戮血聖人的本命物，無上神異，斬過聖人，祁予萬萬沒有想到，戮血聖人會如此直接就祭出本命物，那分明是某種意誌的呈現。
祁予意外不已，因為，顯見戮血聖人對她有必殺之意。
盡管戮血聖人殺向氣運兩宗，態度已然無比明確，但如此直接，還是始料未及，祁予心神震顫，心知這一戰，恐怕將會是前未有之的慘烈。
“嗡！”
神念一動，虛空巨震，一件道器被祁予祭出，橫鎮過去。
但無用，長矛釋放幽幽神芒，摧枯拉朽，碎滅所有。
那是無上器，又是承載聖道本源，很超然，不可以道理計量，聖人寶體乃是當世至強器，然也無從承受，何況普通道器？
“再來！”
祁予臉色鐵青，毫不猶豫，又將一件道器祭出，硬撼過去，結局並無不同，被摧毀、破滅。
“太弱！”
搖了搖頭，戮血聖人頗為意猶未盡，或許直到這時候，才算是徹底分清楚祁予和舒靜琀的區別。
那一絲影子淡化了，讓戮血聖人有空虛的感覺。
“是嗎？”
祁予冷笑，隨之祭出第三件道器。
“咦？”
看過去，戮血聖人眸光微微閃爍，因為，這件道器甚為不同，其內蘊養著一道未知的能量。
“一道聖人的本源？”很快，戮血聖人便是明白過來，那是什麽樣的能量。
道器之內，蘊養著一道聖人本源，這讓戮血聖人臉色略顯古怪，因為知道，氣運兩宗，從未誕生過聖人，因此，這一道聖人本源，自何而來？
“不對，那本源能量並不純粹！”
戮血聖人更進一步感受，有更多發現，聖人本源已不純粹，也就是說，不是完全意義上的聖人本源。
“斬道者？”
戮血聖人猛然皺眉，他幡然醒悟過來。
因為，那是屬於斬道者的本源能量，這讓戮血聖人恍然大悟，終歸明白過來，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毋庸置疑，氣運兩宗曾經扮演過狩獵斬道者的角色，成功狩獵，掠取其本源，方才成就這一件道器！
戮血聖人如今也是斬道者，察覺此點之後，不免就是震怒。
而戮血聖人也總算是得以明白過來，為何祁予在他麵前，驕傲不減，分明心知肚明，氣運兩宗先輩大能，狩獵過斬道者。
出於此故，祁予有效仿和向往之意。
“狩獵本聖？”
戮血聖人一聲厲笑，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他雖已斬道，仍舊當世無出其右，區區一縷殘破的聖人本源而已，什麽都不是。
長矛耀空，直接刺過去，戮血聖人出手直接，殺戮氣息湧動，無上真意流淌，那是無敵的真意。
“破！”低低一喝，戮血聖人說道。
伴隨話音落下，那件道器震碎，聖人本源能量潰散，可這依舊無法讓戮血聖人滿意，因為，終究意難平。
“斬！”
又是一聲低喝，長矛被戮血聖人催動，神光漫空，極盡燦爛，虛空之上，仿佛有流星隕墜，那裏神華漫漫，不可凝視。
虛空大爆炸，長矛所過之處，一切都在湮滅。
這是本命物，經受過數尊聖人血的澆灌蘊養，極致升華，是屬於道理之外的存在。
祁予的臉色在這一刻驟變，到底是心境無法平複。
氣運兩宗的確曾經扮演過狩獵斬道者的角色，這也是氣運兩宗內部，最大的隱秘，從未揭露過。
也正因氣運兩宗狩獵過斬道者之故，使得一代代先輩大能，對於證道有著無比的渴望，為此，可謂不計代價，不擇手段！
祁予很清楚為何齊翰會對戮血聖人出手，看似不自量力，實則是在效仿先賢，要自證於這一世。
但戮血聖人太過強大，非齊翰所能敵，因此齊翰隕落了。
關於此點，祁予倒也並不可惜，很久之前，齊翰的精神狀態就是異常，不能自證這一世，前路也就止步於此。
從這方麵來看，齊翰雖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算不上可惜！
但戮血聖人不該大舉降臨氣運兩宗，放言橫推，氣運兩宗從來都不是軟柿子，先賢大能斬滅過斬道者，這戮血聖人終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聖人，不足以讓她低頭！
貝齒輕咬，第四件道器被祁予所祭出。
這件道器更是奇異，銘刻一種道理，那是大道至理！
感受之下，戮血聖人感到驚疑，一個便是古道統都算不上都古老宗門，竟是有著如此之多的底牌！
隨著祁予將一張張底牌祭出，氣運兩宗的底蘊，也就因此被揭開。
戮血聖人有所吃驚，心知自身的確是被困在方外世界太久歲月，如果不是在這一世降臨的話，的確也將錯過無比之多的精彩。
好在，他已經到來，參與其中，不會再留下遺憾！
祁予所祭出的第四件道器，銘刻的道理很是簡樸，有返璞歸真之意，實際上那卻更為不尋常，因為直指某種本質。
道理越是樸素越是具備力量，那是超出道器本身之外的力量，就如同他的本命物，屬於道理之外一樣。
戮血聖人在驚歎，於是發出驚歎的聲音，不過戮血聖人出手的方式依舊粗暴之極，強行鎮壓過去，要摧毀。
那裏發生大碰撞，兩件道器惡狠狠的碰撞在一起，虛空震蕩，形成真空地帶，成片陷落，逆流衍生，形成詭異莫測的奇異之景。
“轟隆隆……”
碰撞接連發生，戮血聖人有無敵氣焰，乖戾囂張。
終於，那第四件道器也是炸開。
祁予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隨著一件件的底牌祭出，她手中的底牌，也就越來越少，可始終，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祁予的心神漸漸沉了下去，這是從未有過的大麻煩，讓她生出無力之感。
“本聖很期待！”踏步逼向祁予，戮血聖人怪笑著說道。
雖然祁予給他的感覺，依舊甚為無趣，但戮血聖人很是期待，祁予變得有趣。
“如你所願！”
祁予如此說道，右手一張，那裏，第五件道器被祭出！
“居然！”
看過去，霎那之間，戮血聖人的臉色也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