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3章 秩序之物
“竟能這般……怎會如此？”
那人莫名驚詫，竟被斬斷了接引路，他心境在激蕩，不安的情緒滋生而出。
“那是什麽？”
死死的盯著天印，那人喃喃說道。
他乃聖人，哪怕自我斬道，也依舊以聖人自居，這一生，見識何等這超凡，可依舊，看不透天印的深淺。
隻知此物神異無匹，十方天印匯聚，那內部仿佛包容著一個小型的乾坤宇宙，那讓此人震撼不已，心緒於是愈發複雜了幾分。
“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人進一步打量，想要看破，然而仍舊滿頭霧水，有更多的不解。
“混賬！”
於是，那人怒了，發出咆哮。
“這算是，惱羞成怒！”江楓微笑著說道。
事實上這也是讓江楓倍感意外的情況，原本想著，能夠借助天印壓製對方，已然算是頗為不錯的結果。
斬道者太過強大，有著超越道理之外的手段，縱使僅僅是壓製，江楓也沒有太大的信心，然而天印帶來莫大的驚喜，斬斷接引路！
江楓倒也好奇，在那條接引路被斬斷的前提下，此人的手段又如何？
當然必也不能輕言小覷，這是曾經的聖人，豈會簡單？
“究極……乾坤……不詳……”
那人臉色轉冷，一片鐵青，冷厲到了極點，他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是說給江楓聽的，如囈語一般說道：“天道即秩序，此物竟能斬斷秩序鏈條……”
說到這裏，那人臉色愈發冷厲了幾分，嘴角在抽搐，是那樣的難以置信。
“秩序鏈條？”
這一刻江楓也是心驚不已，對方這話，透露了驚人的信息。
天道誠然是秩序的體現，換而言之，那人的意思是，天印竟是能夠斬斷秩序鏈條，這讓江楓心神大震，忽然明白了很多的東西，往昔的一些疑惑，得以解釋。
“天印不是道器，而是秩序之物！”江楓低低說道，心境起伏不定。
“可是……”
江楓的心頭再無無法平靜，哪怕很早之前就知道，天印來曆非凡，但也萬萬沒有想到，淩駕於三千大道之上，觸及秩序。
這樣的消息一時間令江楓難以消化，產生很多聯想，哪怕身為天印的主人，此刻都是有著一種強烈的不寒而栗之感。
因為，委實太過驚人，那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越道理之外，橫壓一切的道理。
雖然江楓也是明白，對方隻是猜測而已，未必是真，但有這方麵的跡象，並非沒有可能，即便天印不是秩序之物，也是無限接近。
“難怪，一直以來，我都始終無法窺視天印的全部隱秘，那非我所能觸及！”江楓默默說道。
可是，又讓江楓費解。
天印不是出現在天元大陸，而是來自地球。
若天印當真是秩序之物的話，那麽，地球又是什麽情況？
一時間江楓想了很多，隻覺頭皮發麻，要炸裂一般，輕吸冷氣，無法自己。
“不對，我已斬道，聖道不完整。”對方又是說道，極力否認，但分明無法說服自己，很是惶恐。
“此物怎麽會在你的手上？”轉
即，對方質問道，流露覬覦的渴望。
“你想要？”江楓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隻要你能拿走，江某必不會有意見！不過江某好心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情，結局將很淒慘，非你所願意見到！”
“是嗎？”
對方不信，就出手了，接引路固然被斬斷，但他的手段依舊驚世駭俗，大手橫拍過去，天印的光芒都是被打到黯淡。
可也僅此而已，不足以撼動，有很大的差距。
“嗡！”
許是被對方激怒之故，天印自主而動，湛湛神芒垂落，釋放封鎮領域，鎮壓而下。
“想鎮壓本聖？”
對方桀桀大笑，一件道器祭出，反向橫推，那是聖人的本源器，雖然也是道器，但聖人意誌加持，聖人精血澆灌蘊養，有無窮的神異，一定程度上超出了道器的範疇。
道器被對方祭出，聖光漫空，那同樣是鎮壓之物，無上強大，不可揣度。
但時間不長，對方的臉色就又是一變，道器之內的聖人本源被吞噬一空，天印的吞噬不針對道器本身，僅僅針對本源能量。
那是食髓知味，曾經吞噬過一次聖人本源之後，天印在這方麵的渴望無以複加。
“該死！”
對方勃然大怒，他已斬道，聖人本源一旦減少便不可逆，傷及聖道根基。
斬道者再證一世本已很難，一旦聖道根基有損，更是難如上青天，這是要毀他前路，豈會不讓對方怒不可遏。
江楓與天印交融，能夠感知到天印在歡呼雀躍，不由也是微微一笑，樂見其成。
“當真以為，本聖奈何不了你不成？”對方發出厲吼，又見一件道器被祭出。
“本命物！”
看過去，江楓低低說道。
那是本命道器，不難得知，對方憤怒到了怎樣的程度，這是要不惜代價。
江楓雙眉緊皺，本命物和本源器不同，本源器不過是承載了一縷聖人本源，而本命物要更不一般。
這是自我斬道的聖人，但斬道並不影響本命物，也就是說，那本命物完全意義上，體現聖人所思所想，可一定程度上，代表聖人本尊！
“如此不擇手段，就不怕得不償失嗎？”江楓冷冷說道。
對方不言，催動本命物發起橫擊。
“轟隆隆……”
虛空震碎，十萬裏虛空震蕩而起，化為虛無，天印的神芒肉眼可見黯淡下去，但本命物也並非無損，出現裂痕。
“再來！”
對方分明是不計代價，因為，不僅僅針對天印本身，更是關乎那條被斬斷的接引路。
可最終，對方還是失望了。
天印就算不是秩序之物，也不是他想摧毀就能摧毀的，那件本命物固然可代表聖人本尊，終究不是聖人本尊。
有著莫大的局限，以及無比明顯的壁障，何況對方已經斬道，與本命物之間的關聯被極大削弱。
“轟！”
本命物之上，裂痕密布，隨時要崩碎。
“這……不甘啊！”
對方恨聲說道，然後在他的注視之下，本命物轟然炸碎，絲絲縷縷的聖人本源，被天印掠食一空。
天印掠
食聖人本源，有顯目變化，有如進化，未知的氣息在淌湧，無法預知。
將天印的變化納入眼中，江楓赫然能夠感知到，天印內部的某一道無形的壁障，被撕裂不少。
秘辛在顯化，盡管算不上多麽明顯，可依舊無比震撼！
“更為強大了！”江楓暗自說道。
天印變化顯著，也被對方看在眼中，他怒之欲狂，接連出手，要阻止，但毫無用處，反而將天印激怒。
天印垂落鎮壓，視之為眼中釘。
“混賬！”
對方破口大罵，想他何等的不可一世，在那方外世界，聖人序列亦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原本以為，降臨之後，當能摧枯拉朽，除了雲起峰上那位之外，舉世無敵，鎮壓所有。
然這一戰步步心驚，有緊迫感，天印不隻是視他為眼中釘，分明是將他當成了養分，這讓他有著前未有之的震怒，又有無力感。
倘若他仍在巔峰，這天印未必能夠奈何他，但已然斬道，虛有聖人之名而已，有本質的差距。
這樣的差距要等他踏上那條路才能彌補，但那條路，不是他想踏足就能踏足的，因為，斬道時間太短，境界尚不穩固，強行踏上那條路的話，百死無生！
這讓他惱怒不已，意識到招惹江楓絕對是前所未有的錯誤，他太著急，但殺戮不隻是為了殺戮，而是要借此重奠聖道根基。
隻是選錯了對象，那份名單逐一細數過去，江楓能夠定鼎第一，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是橫壓天尊領域的至強者，聖人不出，當世稱尊。
於是他後悔不迭，但錯誤已經造成，縱使後悔也無用，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很難破局，今日之戰注定慘烈，到這一步，已然失控了。
“本聖，竟淪落到這一步！”
他仰天長歎，心境複雜難言，但還是出手了，不可能坐以待斃。
“轟！”
“轟！”
……
虛空大爆炸，聲響傳至九霄雲外，這裏的戰鬥，終歸吸引來一道道的目光。
對方麵孔陌生，並不顯目，但神聖氣息淌動，輕易可認出是一尊斬道者。
江楓盛名在外，風頭正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此這一戰吸引愈發多的目光，目睹這一戰的修士都是驚歎不已，頭皮發麻，將近炸裂。他們倒吸冷氣，不能自已。
“江楓戰斬道者！”
消息以極快的速度流傳出去，短短時間，就有轟傳的趨勢。
這才是當世的最強戰，江楓當初與李存善那一戰，遠不能相比，這一世到底不同了，斬道者走出，顯露崢嶸。
這是繼寒山聖人之後，第二尊進入天下修士視線的斬道者，接下來還有誰？未知在降臨，那蟄伏當世的斬道者，或許也會極快現世！
“給我鎮壓！”
江楓一聲厲喝，聲音沉悶，天印神芒耀空，壓製的那一方虛空都崩碎了，而後在那般無上力量的壓製之下，那人轟然落地，那裏出現一個萬丈深坑。
那人肌體破碎，聖光溢出，在淌血，看上去狼狽且淒慘。
“江楓，你在逼我！”怒吼之聲炸響，隨後就是見到，一道道神光自那人體內衝出，神芒驚世，仿佛九天之上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