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章 大勢已成
“這？”
望向那狼狽不已的葛默，呂道塵也是驚訝到了極點，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要知道，他與葛默聯袂前來，本就是有著向江楓施壓的意思。
在那劍山之上，江楓一路前行，赫然是有著前路難阻的無敵氣勢，那樣的一幕，烙印入腦海深處，給二者所帶來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若是不能，對江楓反向壓製，那麽，在問道榜之上，江楓超越二者，將成為必然之事。
這也正是為何甫一出現，二者就是態度反常。
然而誰能想到，江楓一字就是鎮壓葛默，葛默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瞬間重創，瀕臨隕落。
這很驚人，無匹恐怖，讓呂道塵眼神閃爍，便是直視江楓的底氣都不再有。
“主人，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邵天羞愧說道，他意識到自己終究是衝動了，很是不安。
“為何責罰你，你做的很好。”江楓淡淡說道。
“謝主人！”邵天感激說道。
“邵天，你可知，我為何不直接殺了他！”一根手指，指向葛默所在的方向，江楓隨口問道。
一字出，真意如劍。
若江楓願意，可不僅僅是重創葛默那般簡單，而是直接碾殺，屍骨不存。
一朵大道之花定丹田，江楓而今正是氣勢最為鼎盛的時候，又豈是區區在問道榜上排名第七的存在，就能挑釁？
葛默自我感覺良好，殊不知道，他的行為，與找死絕無區別。
“屬下不知。”邵天搖了搖頭。
“你也好，孔雲奇也罷，終究是要踏臨問道榜前十，至於最終你們二者所能企及的高度如何，也終究是要看你們將目標定在怎樣的高度。”江楓淡淡說道。
話說到這樣的份上，邵天焉能不明白，江楓對自身，有著怎樣的期待，那般火熱的眼神，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就是落在了葛默的身上。
“主人？”
聽著江楓與邵天之間的對話，呂道塵與葛默的眼皮子都是重重跳動了一下，雖然不明白什麽時候，江楓成了邵天的主人，但邵天剛才的行為，赫然就是在維護江楓。
“問道榜前十！”
而這樣的一句話，則更是使得二者心神劇震，什麽時候，躋身問道榜前十，變得如此容易了？
要知道，即便是江楓自身，都不過排名第十一罷了，並不曾進入前十。
“江楓，你不殺我，而是將我的命留給邵天來殺，那麽，我倒也是要看看，到底誰殺誰，希望到那時候，你別後悔才是！”葛默在心中想著。
“江楓就這麽看好邵天與孔雲奇？”呂道塵則是驚訝不已。
江楓一字真意如劍，直接重創葛默，是以，呂道塵絕然不會懷疑江楓的強大，隻要江楓願意，隨時都能夠改變問道榜前十的格局。
但江楓如此看好二者，卻又是為什麽？
聽江楓那話的意思，分明是將邵天未來的目標，定在了葛默的身上，卻也不知為何，讓呂道塵隱隱有著一種不算太妙的預感。
尤其是，他是與葛默一道出現的，即便至始至終，他什麽都沒做，但江楓已然降怒於葛默，那麽，他豈能躲過去？
如此一來，按照江楓的安排，豈不是表示，他將成為孔雲奇的目標？
“孔雲奇目前在問道榜之上，排名第二十五，而我，是那前五的存在，他憑什麽挑戰我？”呂道塵在心中怒吼。
因此一來，則更是費解，畢竟，分明孔雲奇遠遠不如邵天，但偏生，江楓給孔雲奇定下了一個更高的目標。
正想著這些，呂道塵忽然發覺，一道目光，定格於自己的身上，赫然正是那一直沉默的孔雲奇。
“混賬，該死！”
呂道塵幾乎咆哮出聲，一種史無前例的羞辱感，讓他差點就要暴走。
“主人，我知道該怎樣做了，必不負您重望！”邵天鄭重其事的說道。
“如此甚好。”江楓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者既然明誌，那麽江楓自然不會放棄培養二者的機會，呂道塵與葛默的出現，則是恰好，將這樣的一個機會，送到了江楓的麵前。
呂道塵並沒有猜錯，他的確將是孔雲奇的目標。
隻是這樣的話，江楓並未直說，畢竟，孔雲奇如今在問道榜上的名次比較於呂道塵而言，太低太低，還有著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但追趕上前者，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對於孔雲奇是否能夠成功取代呂道塵，江楓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此間的氣氛，因為江楓那話，變得有些怪異，呂道塵和葛默都感到心神不寧，無比煩躁，正要離去，卻是見到，視線之中，兩道身影踏空而來，正是聶霄與王中。
因為王中在奇士府之前的行為之故，邵天對之有著濃烈的敵意，但這時候他的目標早已超過王中，是以，當王中出現之時，邵天隻是極為淡然的掃視對方一眼。
“沒想到這裏如此精彩，我與聶兄，該不會是錯過了什麽吧？”王中似笑非笑的說道，他好像渾然忘記了被聶霄羞辱的那一幕。
“咦，呂兄你的臉色怎生如此灰敗，還有葛兄你怎麽受傷了？是何人所為，如此猖狂！”末了，好像才剛剛發現這裏的異樣一樣，王中裝模作樣的說道。
這樣的話，等於是在撕裂傷疤，讓呂道塵與葛默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起來。
“一早聽說，江楓主仆三人仗勢淩人，想必正是如此了，但萬萬沒有想到，竟是欺淩到了二位道兄頭上，此事，不能容忍！”王中說道，義憤填膺，為二者鳴不平。
“閉嘴，與你無關！”忍無可忍，呂道塵厲聲說道。
“呂兄必然是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欺淩，這才敢怒不敢言，可悲可歎，難不成，隻能放任江楓主仆三人橫行了嗎？”低低一歎，王中義憤說道。
呂道塵目瞪口呆，他聽王中字字句句，都是在挑撥他和葛默與江楓之間的關係，但無法明白，為何王中如此。
二者絕無交情，偏生王中無比投入，急人之所急。
“好在，聶兄到來，這等罪惡之事，豈能放任發生在眼皮子底下，聶兄的為人諸位都是一清二楚，最是嫉惡如仇，必當伸張正義，為二位道兄，主持公道！”王中說道，言之鑿鑿。
聽到這裏，呂道塵往朝聶霄看去，忽然明白過來，王中說了這麽多的話，不過是鋪墊罷了，這才是王中的真實目的。
“江楓，我等一同進入蒼茫世界，本該同氣連枝，匡扶相助，然而你為人不義，行事不仁，若識時務，自戮於此，或許還能留下一分體麵！”王中大聲說道。
“找死！”
邵天與孔雲奇齊齊怒喝，殺意騰騰。
然而江楓好像並沒有聽到王中在說什麽一樣，那樣的目光掠過前者，落於其後方的那一道身影身上。
“你已經想明白了？”江楓淡淡說道。
“兩天前，我得到一張殘符，可惜，無法勘破。”聶霄如此說道。
“這就是聶兄你的依仗嗎，難怪如此。”江楓釋然。
殘符之事是真，無法勘破則是假，聶霄殺他之心變得以往昔更為迫切，已然是等不到走出蒼茫世界再動手。
“你想多了，我要殺你，純屬義舉罷了。”聶霄麵無表情的說道。
“聶兄，容我說上一句。”陳樹開口，正色說道。
“陳兄且言……不過，陳兄你如果是想要阻止我的話，除非陳兄你親自出手殺了我，不然，我今日必殺江楓無疑！”聶霄不容置疑的說道。
陳樹就是一歎，不再多言。
他無意插手江楓與聶霄之事，但江楓大勢已成，有心提醒，奈何聶霄是這樣的態度，索性不多言，聽之任之。
“多謝陳兄！”雙手抱拳，聶霄客氣說道。
陳樹無奈搖了搖頭，也不言語。
“聶兄，你本不該讓王中在我麵前大放厥詞，一來不占理，二來，你心境早已有了裂痕。”江楓緩緩說道。
“你算計我？”聶霄聲色俱厲。
“你自戮吧，留一份體麵。”江楓說道。
“哈哈——”
就聽王中又是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個無比好笑的笑話一樣。
“江楓，你該不會是精神失常了吧，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來？”王中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江楓，譏誚不已的說道。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你試圖喧賓奪主，那麽，我先殺你。”江楓說道。
殺字落音，瞬間匯成一道劍氣，往王中斬殺而去，這同樣是真意如劍，但江楓有了殺心，沛莫能當。
一道劍氣橫斬，威能無匹，直接洞穿王中，王中眼睛瞪大，死死的看著江楓，漸漸，眼中神光變得空洞起來，他又是看向聶霄，不明白聶霄為何不出手相救。
“蒼茫世界之行還未結束，你太急功近利。”看也不曾看王中的屍體一眼，江楓的目光落於聶霄身上。
那樣的目光，仿佛能夠洞穿虛妄，直指本質。
“大勢已成！”聶霄輕語。
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何陳樹會開口，那是善意提醒，可是他拒絕了，沒有聽陳樹說完。
“我們二人的戰場，理所應當是在小世界之外……”江楓又是開口，說到這裏，就不再接著往下說，他相信，聶霄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沉默良久，聶霄開口，因江楓所言，他心境受挫，然而，並不後悔，也並不後退，一步退步步退，他將永無追趕江楓的機會，退則死，進或者生，隻能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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