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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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亂石林，是為天劍宗所布置下的第三道考核，這一道考核，是否有著其他深意，江楓暫時不知。
但此地既然並不禁止殺戮，江楓自然絕不會錯過這般大好機會，否則的話，等到荊陽成功穿行亂世林，那時候便是想要殺之，也是不可避免，有著諸多的禁忌。
“呼！”
劍光撕裂虛空，幻化為一道長虹，江楓與荊陽所在的方向的距離，數個呼吸之間，就是拉近。
“嗡！”
長劍嗡鳴，劍氣破空，江楓無所猶豫，祭劍就是一劍斬殺而去。
璀璨的劍光似是電光一般的照亮天際，轟隆隆的爆裂聲響震耳欲聾，方圓數公裏範圍之內，盡皆被劍氣所席卷，無上的殺戮之意，遮蔽天日。
這是極道劍法，江楓而今觸及到劍之神通的壁障，施展之時，更是遊刃有餘，非往昔所能比擬。
澎湃無匹的劍氣風暴，衝擊往前，這一劍，蘊含必殺之意，殺戮之意漫空，決絕而冷冽。
畢竟，江楓可不想在荊陽的身上，平白耗費自身的心神，理由很簡單，荊陽遠沒有讓江楓放在眼裏的資格。
盡管荊陽在宗師榜上的排名，遠遠高出王頎，算得上是不俗，但是其在江楓的眼中，存在感卻是與王頎毫無區別可言，自信一劍，殺之無疑。
但最終結果，卻是甚為出乎江楓所料。
劍氣破空，消弭破碎，然而，那至始至終被江楓所鎖定著的荊陽，以一種異常突兀的方式，自江楓的感知範圍之內消失。
那是極之驚人的速度，發生在刹那之間，便是以江楓的反應速度而言，當此般情況發生之時，都是不可避免，反應不及。
“跑了？”收起嗜血劍，江楓雙眉緊皺，直覺告訴他，此般情況，極不尋常。
在江楓看來，哪怕荊陽感知到了危險，第一時間便是遁逃，但其速度，又是焉能與自身出劍的速度相比？
毫不客氣的說，他要殺荊陽，荊陽別說逃，便是連逃生的念頭冒出來之前，就是已然身隕道消。
卻是，荊陽擺脫了江楓的鎖定，憑空消失，讓江楓這一劍落空。
“為何如此？”江楓自語，他大步上前，再一次跟蹤捕捉，瞬間之後，江楓頗為詭異的發現，前方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很簡單的一點就是，假如荊陽出現過的話，那麽就算是荊陽動用某種強大秘術，遁逃而出，卻也是仍舊會留下他的氣息，或者留下其他的痕跡。
卻是毫無痕跡可言，仿佛荊陽~根本沒有出現過，又仿佛，江楓此前的感知，隻是一個幻覺罷了。
“我之神識與劍意一體，鋒銳靈敏，不可能出錯。”江楓在心中說道。
他強大而自負，第一時間便是排除了其中的一種可能性，絕不認為是因為自身出現幻覺的緣故。
“如此，荊陽也不可能沒有出現過。”江楓又是說道，繼而，兩種可能性，全部都是被排除。
“那麽，究竟問題出在了哪裏？”江楓若有所思。
江楓自認，自身絕無問題，那麽問題隻能是出在荊陽的身上，或者，是這亂世林另有玄機。
“前者？或者後者？”江楓沉吟思附。
江楓對荊陽的了解並不多，此前也從未打過交道，唯一所知，便是其是為劍修，並且在宗師榜之上，排名第六。
荊陽目前的修為，是那化神後期大圓滿，如此修為就是躋身宗師榜第六，其劍道造詣顯見一斑。
至於荊陽的身份背~景以及師門傳承，江楓一無所知，但江楓心知那絕非重點，重點是荊陽是否修煉過一種可以無視空間壁障的強大秘法。
“果不其然，亂世林內藏玄機。”轉即，江楓暗自說道。
無視空間壁障的秘法，那意味著對於空間的操控能力，即便是那一星宗門之內，都未必會有，江楓自然不會認為，荊陽修煉過。
但仔細分析，梳理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之後，江楓自是不難得知，問題不是出在荊陽的身上，而是亂世林絕不簡單。
“我分明鎖定了荊陽的氣息……”江楓輕聲自語，他心中有所想，進一步推測以及論證，少頃，便是有著一個念頭，自江楓腦海深處，緩緩浮現而出。
“空間？壁障？天涯咫尺？咫尺天涯？這就是亂世林的玄機所在嗎？”江楓緩聲說道。
當這一個念頭自腦海之中冒出來之際，江楓總算是明白過來，此前司曇音所言的深層含義。
司曇音說過，一旦進入亂世林，就是再無回頭路……唯一的要求，便是活著走出去。
這樣的一番話，粗略聽來，淺顯易懂，實則內藏玄機，此地被一座大陣籠罩，那般陣法名為咫尺天涯。
如此一來的話，亂世林之內的空間都是被逆轉過來，看似輕易便可穿梭而過，實際上，如身陷囹圄之中，稍有不慎，將如同是那無頭的蒼蠅亂撞，很可能耗費數月數年甚至是數十年的光景，都未必能夠走出去。
相比較而言，劍修之間的殺戮，反而並非是決定是否能夠活著走出去的關鍵因素。
“難怪，荊陽竟是能夠從我的鎖定之中瞬間離去。”江楓說道，恍然大悟。
他將荊陽鎖定，但實際上二者之間，隔著無窮之大的空間，那樣的空間壁障，僅僅是憑借他目前的劍道造詣而言，根本不可能撕裂。
如此一來的話，又是談何殺掉荊陽？
荊陽什麽都沒有做，亂世林之內，奧妙無窮，看似與荊陽之間隔得極近，然而那樣的距離，卻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難怪，邋遢道士有意說和，提及還有第四道考驗，且，對此司曇音並未有任何異議。”江楓又是說道。
要想通過這第三道考驗，無疑太難太難，是以，是否知道還存在第四道考驗，毫不重要，如此一來，司曇音自然並無異議。
而邋遢道士的說和，卻是因為，對於亂世林內的奧秘，邋遢道士一清二楚之故。
劍修練劍，至高無上的追求，無疑是走出一條完整的劍道之路，那是一條可以傳承千秋萬載的傳承劍道。
然而，在尚未企及那樣的一個高度之前，如何一劍出手，擁有最大的殺傷力以及最快的出劍速度，卻幾乎是每一個劍修的必經考驗。
極致的快，意味著無視掉時間與空間的壁障，但是，要想打破時間與空間的壁障，卻是太難太難，百萬劍修無一。
但這亂世林之內，竟是蘊含咫尺天涯的奧妙，若是在此地練劍的話，卻是剛好可以借助亂世林的玄妙之處，成就自己的劍道之路。
江楓心想，無疑邋遢道士也好，無鋒也罷，都是懷有這樣的想法，這也正是為何二者內斂而克製之故。
這正是二者前來接受天劍宗的考驗，欲要尋求的那一份機緣，終極目的，並非是加入天劍宗。
“原來如此。”當所有的症結全部被理順之後，江楓為之莞爾，孰能料到，看似尋常無奇的亂石林，竟是如此的神異非凡。
“不知那咫尺天涯的大陣，是天劍宗的前輩先人所布置，還是亙古而存。”江楓暗自說道。
若是前者的話，那麽，天劍宗的底蘊，當真是駭人之極，這分明就是其有衝擊一星宗門的強力證明。
但即便是後者，天劍宗的弟子，於亂世林之內，磨礪自身的劍道，亦是稱得上可怕，難怪天劍宗之內，無盡歲月以來，天才劍修，層出不窮。
“一劍出，無視空間壁障……”江楓心馳神往，不過卻也知道，那太難太難，以他目前的修為以及劍道造詣而言，若是想要達到那一步，絕無可能。
但觸及皮毛，借此理解空間的奧義，區區如此，出劍的速度暴漲，威能亦可大增，此地正是那最好的練劍之地。
邋遢道士與無鋒身懷這般目的，而今置身其內，這樣的一份機緣，江楓又是如何會錯過。
心中有所想，江楓迅速往前而去，差不多十分鍾左右，江楓停下腳步，此地奇石突出，三麵環繞，用以藏身，再好不過。
心念一動，江楓動用那造化心經，將自身的氣機盡數隱匿，頃刻，江楓心神一片空明，菩提靈心珠淬洗之下，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進入那無礙的觀想境界。
這一刻，亂世林之內空間變化盡皆在江楓的感知之內，那樣的變化，微乎其微，自身肉身融入其中，若非是江楓有菩提靈心珠的話，以他的修為境界而言，根本無從感知。
“空間，與時間相對……”江楓的全部心神，沉浸其中，渾然不知時間的流逝……
“刷！”
一道身影卷動狂風，破空而行，正是荊陽。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這是進入亂世林的第三天，因為擔心江楓發難之故，在甫一進入亂世林的那一刻，荊陽就是決定，以最快的速度穿行而過。
卻是，三天時間過去，他徹底茫然，至今連自身身處亂世林的哪一個方位，都是錯亂，仿佛是那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走。
“該死，為何如此。”荊陽惱怒，暴躁的很，耐心近乎消耗殆盡。
“難不成，我荊陽將要被困在此地，與天劍宗無緣不成？”荊陽又是說道，越想，心情越發糟糕。
驟然之間，一道氣息，被荊陽所感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