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理想國

  “除非什麽？”財神快速追問道，似乎是他對江楓所說的話，有著極其濃厚的興趣，迫不及待要聽到江楓沒有說完的話一樣。


  江楓的話隻說了一半，就沒有接著往下說，不是他故弄玄虛，那是因為，他從一開始的激動中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自然，江楓之所以會忽然之間變得激動，那是因為他經由財神的話所產生的聯想，實在是過於不可思議了一點。


  隻不過，也正是因為那樣的不可思議，剛好可以去印證天道盟的野心。


  “除非天道盟並不存在於地球之上，他們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在地球之上進行。”江楓沉聲說道。


  江楓這話一出口，財神即刻間愣住了，連其呼吸，都是悄然之間，變得急喘了不少。


  見著財神這樣的反應，江楓知道，自己的猜測變成了現實。


  地球之上，各種秩序，沿襲多年，要想推翻重建，幾乎是不可能之事，天道盟要是抱有這樣的想法，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但一個構架如此之大，如此野心勃勃的組織，自然不會愚蠢到去做不可能之事，是以，隻能證明，天道盟要做的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地球上。


  這看似是一個簡單淺顯的道理，對江楓而言，近乎是等同於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簡單，可是，實則並不簡單。


  如果不是江楓知道秘境的存在的話，那麽對於財神的話，江楓也是無法理解的。


  “你……你……”財神拿手指著江楓，一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是磕磕巴巴的，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顯見是因江楓的話，導致心中劇顫，難以言語。


  江楓沒有理會財神的震駭反應，揮手打斷了財神的話，說道：“你剛才說，天道盟要按照他們的意願，重新建立一套完整的社會秩序，那和你們的活動，有什麽關係？”


  “你覺得地球上的生活怎麽樣？”財神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江楓皺了皺眉。


  “在我來說，其實容易回答之極，那就是，很不怎麽樣。”財神滿臉不屑的表情說道。


  江楓的眉頭，沒由來皺的更緊了一點，說道：“難道你認為，天道盟要建立的社會秩序，是完美的。”


  “不能說是最完美的，但至少是無限接近於完美的，假使你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套社會秩序的話，你一定會認同我的觀點。”財神略有些狂熱的說道。


  “那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江楓直接說道。


  財神略有些自得的說道：“在地球之上，古武修煉，是一件無比苦悶之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見不得光之事，但是天道盟所要建立的那一套社會秩序，則是一個古武修煉者占主導的社會秩序，必然是充滿生機與活力的，那是人類社會的理想國度。”


  財神說了一大通，實則根本等於什麽都沒有說。


  江楓冷哼一聲，說道：“財神，你要弄清楚一點，再怎麽完善的社會秩序，其實都是建立在當權者的私欲之上的，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情況。”


  “是的，所以我沒有說是最完美的，隻是接近於完美，沒有什麽事情是最完美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讓之變得完美，而這就是天道盟要做的事情。”財神快速說道。


  “在這一過程之中，必然是需要絕對的力量去掌控，以及巨額的財富。”江楓說道。


  “前者是尋印使要做的事情，後者，是尋金使要做的工作。”財神如實說道，並不隱瞞什麽。


  “那麽至少現在來看，天道盟離實現自己的野心，還有著相當長遠的一段路要走。”江楓不免譏笑道。


  “所以，我才說這是野心，無法想象的野心，但你要相信，這樣的野心，總有一天會變成現實。”財神盯著江楓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你會感到害怕？假使他們真的要打造那樣的一種秩序的話，你完全不必要害怕。”江楓冷笑道。


  財神也是冷笑，說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害怕，一將功成萬骨枯，誰也不想變成成功路上的白骨，而且，當離那成功，是如此接近之時。”


  “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江楓可沒心思聽財神去描繪天道盟的宏偉藍圖，他要聽到實質性的內容。


  財神幹笑了一聲，說道：“你太心急了，我的話根本沒有說完，你有沒有試想過，試圖打造那樣一種完美社會秩序的人，是一群什麽人的人。”


  “瘋子。”江楓鄙夷說道。


  財神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他大聲說道：“是的，就是一群瘋子，一群追求極致完美的瘋子，他們不會允許不完美的事情發生，一旦發生，將會不遺餘力的將之抹去。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害怕了，他們的手段如何，你就算是打破了腦袋，都是絕對想不到的。”


  這一次，卻是輪到江楓發笑了，江楓淡淡說道：“或許，我想不到他們有什麽手段，可是，他們一直在失敗，至少，在我麵前，他們一直在失敗。”


  “你不懂，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你說的話，完全是憑借你自身的主觀推測，如果我告訴你，他們就快要成功了，你是根本就不會相信的。”財神不斷的搖著搖頭，一副夏蟲不可以語冰的模樣。


  江楓譏笑道：“或許，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的話，他們以後會成功，但是現在，他們離成功的距離，還太過遙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階段，天道盟除了瘋狂的斂財，以及不斷的擴充實力之外，根本沒有做任何具體的事情。”


  財神呆若木雞。


  他發呆，不是因為江楓說錯了，而是因為江楓說錯了。


  “還有就是，尋金使和尋印使在地球上活動，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深受地球生活的影響，那麽，就算是天道盟要建立一種全新的秩序，那也不過是地球秩序的一種延續與完善，根本沒有什麽可圈可點之處，甚至有可能，你們的某一些製度，根本就是直接照搬地球，枉費你口口聲聲說地球上的生活不怎麽樣。”江楓臉上的譏諷之色，越來越濃。


  財神的嘴巴，則是越張越大。


  江楓又一次說對了。


  一種全新的社會秩序，不會是憑空產生的，必然是借鑒沿襲之後再進行改善，這是無可避免之事。


  隻不過，江楓能夠想到這一點，還是叫財神倍感意外。


  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在加入天道盟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是意識到這一點的。


  “最後還有一點，我必須要說的是，天道盟的野心不管怎樣大，都注定是空想，完全不可能成功，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必然一點意義都沒有。”江楓冷漠無比的說道。


  “不！”財神尖叫出聲，他實在是沒辦法接受江楓的說法。


  “你是不願意接受？還是不願意承認？”江楓緊盯著財神說道。


  財神狂吸著冷氣，看著江楓，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鼓出來，他吃力不已的說道：“江楓，當你係統的了解過天道盟的做法之後，你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去好好了解的。”江楓沉聲說道。


  天道盟的存在，江楓並不如何在意。


  哪怕天道盟要做的事情，是如此的驚世駭俗，江楓也絕不在意。


  江楓所在意的，是天道盟侵犯了江家的權益，並且，他往時與天道盟中人打交道的經曆，實在是難以用愉快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而至於財神的身份，江楓盡管沒有具體的詢問，想來，是比之尋金使，身份更高的存在，這般一來，財神所知道的有關天道盟的情況，也就是比之尋金使和尋印使，要更多一些，有足夠的資格，去接觸更多的內幕。


  江楓自當弄清楚天道盟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他當會親手將之給抹除掉。


  再者，最為重點的一點，就是天印。


  天道盟派出尋印使，尋找天印，江楓的目標也是天印，可是直到目前為止，江楓得到天印的過程，大都是偶然的成分居多。


  江楓要想弄清楚天印是怎麽一回事的話，必然是要去一趟天道盟的，如此一來，與天道盟之間的碰撞，則是變成了不可避免之事。


  當然，這樣的話，江楓是不會對財神說，也沒有必要與之說起就是了。


  “好，我也希望你可以多了解一些有關天道盟的情況，隻有那樣，你才會認可我說過的話。”財神無比篤定的說道。


  “那麽現在，你應該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了。”江楓說道。


  第一個問題，財神已經回答了，那就是天道盟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盡管財神的回答，頗為紊亂，卻也是讓江楓知道了足夠多的信息。


  第二個問題，則是天道盟在哪裏。


  在得知了有關天道盟的內幕之後，這個問題，江楓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財神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其實你何必著急知道這麽多，你如今在燕京的所作所為，早已傳到天道盟之中，接下來，就算是你不想與天道盟接觸，他們也是必然不會放過你的，到那個時候，你自然就一清二楚。”


  “你不願意說？”江楓怫然不悅。


  “對，我不願意說，我是將死之人，可是我死了，你也必然不會好過，就慢慢的煎熬著吧，然後在無盡的煎熬之中，等待著未知的災難降臨，我想，那必然是一件無比大快人心的事情不是麽？”說著話，忽然之間，財神嘴角，有詭異的笑容浮現而出，見著財神那詭異的笑，江楓情知不妙，大手朝著財神抓去，但江楓抓著的，不過是財神的屍體。


  財神死了，他咬碎了藏在牙齒中的一顆毒藥，那毒藥毒性驚人，幾乎是讓財神瞬間斃命。


  江楓大手一扔，直接將財神的屍體扔了出去，他的臉色，瞬時之間，陰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