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戰杜塵
金光，不知何時散去。四方空間，恢複清明。
金光散去，梁碧君身影一動之下，連下十數道石階，出現在了江楓的身後，雲瑤隨後，亦是往下走去。
卿雅看江楓一眼，又是看了杜塵一眼，緩緩往下行走，卿雅走至江楓身邊，張了張嘴，似乎是有什麽話要對江楓說的，猶疑再三，卿雅那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來，化作一道淺淺的歎息。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你讓我來虛空山，用意是什麽？”江楓伸手一攔，將卿雅攔住，開口詢問。
這個問題，困擾了江楓頗長的時間，江楓始終難以想明白。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不曾發現自己的存在有什麽特殊的用意，可是，他的存在，必然是有意義的，否則的話，卿雅也好，雲瑤也罷，都絕無可能付出那麽大的心思。
卿雅嬌軀顫動了一下，繼而，又是輕輕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才是聽卿雅說道：”我以為你已經看出來了。”
“擋箭牌，對嗎？”江楓聲音一冷。
卿雅的臉色，霎時一片蒼白，紅唇囁嚅了一下，她說道：”有一些事情，我之前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告訴你，但是，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這樣子的。”
在卿雅說這話的時候，江楓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卿雅的臉上，卿雅的表情的細微變化，盡皆為江楓收入眼底。
通過江楓麵部表情的變化，江楓可以確定，卿雅並未說謊。
隻不過，卿雅既然不曾說謊，那麽，他的存在，又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原因？
“那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江楓緊盯著卿雅問道。
卿雅越是不肯說，江楓就越是覺得此事不簡單，他更是要問個清楚明白才行。
卿雅看上去有些茫然，秀眉蹙緊，她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的，我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卿雅這話語焉不詳，說了等於沒說，讓江楓極其的不滿。
而且，卿雅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微微閃爍，分明是在避重就輕，有意隱瞞某些事實。
“隻需要告訴我實情即可，沒必要多說。”聲音抬高了幾分，江楓以逼問的語氣說道。
卿雅輕吸了一口冷氣，眼中神色，愈發茫然，紅唇輕啟，她就要說話，卻是在這個時候，杜塵的冷笑聲傳來：”江楓，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
“閉嘴。”江楓怒喝。
杜塵桀桀笑出聲來，說道：”江楓，其實你何必知道那麽多，早晚都是要死的人，就算是知道的再多，又有什麽意義？索性不如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知道，那樣一來，糊裏糊塗的死去，也算是不錯的結局，又何必給自己增添無謂的困擾？”
“是嗎？那麽你就去死好了。”伴隨著說話的聲音，江楓一劍，驟然出手。
杜塵臉上浮現出一抹戲虐的笑意，大手一抓之下，手中也是出現了一柄劍。
那是一柄金色軟劍，隨著杜塵手臂輕震，軟劍倒卷，卷動空氣，銳利的破空之聲極其刺耳，一劍，反刺向江楓。
空氣震蕩，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惡狠狠的碰撞在一起，轟然炸開。
一劍之後，江楓快速出手，又是一劍出手。
江楓快，杜塵的速度卻是更快，手中軟劍，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刁鑽之極，無孔不入，攻向江楓的周身要害之處。
“杜塵，看你的劍法，就知你為人何其之小家子氣，你這樣的人，始終難成大器，難怪你喜歡在背後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江楓譏笑一聲，數劍並作一劍，與杜塵戰在了一起。
“江楓，如果你是在試圖激怒我的話，你也未免太過小看我杜塵了。”杜塵陰森森的說道。
“我何需要激怒你，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你又何必多心？”江楓淡淡說道。
“是嗎？那我倒是要好好領教領教，你的劍法，究竟有多麽的高明。”杜塵眸中，殺意畢露。
他說江楓是在試圖激怒他，實則已經動怒，但是以他的個性，是絕然不會承認這一點就是了。
殺機湧動之下，杜塵出劍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四麵八方，盡是金色的劍影，瘋狂的殺意席卷向江楓。
快，極致的快。
杜塵出劍，已然是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他的快劍修為，可以說是江楓所遭遇的對手中的第一人。
李布衣的劍道修為，已經算是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可是這杜塵，比之李布衣而言，無疑是超越了太多太多。
這倒不是說杜塵出劍的速度比李布衣快，所以杜塵更強。
要知道，劍法本身，並無關快與慢，快劍可以殺人，慢劍同樣可以殺人。
差距就在於，對於劍意的掌控。
杜塵對於劍意的掌控，是李布衣無法比擬的，這樣的差距，和二者之間的修為無關，純粹是一種劍道意誌的體現。
“好快的劍。”江楓輕聲自語，眼中綻放光芒，有著一種見獵心喜一般的興奮。
杜塵修劍，有點出乎江楓的意料之外，杜塵的劍道造詣如此高深，更是出乎江楓的意料之外。
但既然同樣是修劍，對於劍道高手，江楓自然更容易產生共鳴。
“那麽就試試，你我手中的劍誰更快吧。”江楓在心中說道。
手中長劍倒轉之下，江楓劍勢一轉，一劍，劈開了空氣的紋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取杜塵。
“轟！”
“轟！”
……
空氣不斷翻滾爆開，江楓與杜塵二人，以快劍對快劍，漫天劍影交織，那樣的快，每一劍都足以撕裂虛空。
“怎麽這麽快？”
杜塵瞳孔收縮，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對於出劍的速度，杜塵向來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他快，江楓出劍的速度，似乎更快。
這讓杜塵感到震驚，難以相信。
要知道，如果江楓僅僅是出劍的速度快的話，那麽倒也沒什麽，但是江楓並不僅僅是出劍快，在出劍的速度變快的時候，江楓手中的劍，所造成的破壞力也是變得更強。
“江楓，我不相信，你會比我更快。”甩了甩頭，杜塵怒聲吼道，劍意催發到了極致的地步，出劍的速度，再度暴漲一大截。
隻是，杜塵的出劍速度暴漲的同時，江楓出劍的速度，亦是在暴漲，始終是比他更快，死死的將他給壓製住。
“不可能！”
杜塵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眼眶，他實在是難以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雖說劍道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出劍快慢由心，但是，不可能出現無限的快，就算是出劍的速度再快，也是會有極限的。
他拚到了極限，力求反壓江楓一頭，可是江楓，卻是仿佛沒有極限，這樣的情況，對杜塵而言，無疑是一件極其恐怖之事，讓他難以接受。
“杜塵，你要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江楓冷笑道。
兩點之間，直線的距離最短。
江楓的劍道意誌感知入微，他出劍之時，可以極大的忽略掉空氣的阻力，而杜塵，即便是他出劍的速度再怎麽快，都是不可能將空氣的阻力完全化解，如此一來，杜塵的出劍速度，是怎樣都比不上他的。
杜塵不知其中的奧妙，自然是覺得不可能。而他早已做到了這一點，自然是有著無限的可能。當然，對於此點，江楓是不可能說出來就是。
……
“雲瑤，在你看來，這一戰，最後會是誰勝誰負？”雙手環繞胸前，擠壓的胸前的兩團渾圓，凹出完美而誘人的弧度，梁碧君慵懶出聲，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了解江楓，但我更了解杜塵，杜塵不是一個甘於失敗的人。”雲瑤緩緩說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杜塵會失敗？”梁碧君笑了。
夾了夾細長且媚的眼睛，雲瑤狡猾的說道：”我可沒有這麽說，是你說的。”
“你就是這個意思，何必狡辯什麽？”梁碧君冷冷一笑，有些不悅，然後又是說道，”杜塵的落敗，不過是遲早之事，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還沒到最後一步，何必這麽著急下定論？”雲瑤有些意外的說道。
她很清楚梁碧君的為人，這是一個八麵玲瓏的女人，你或許會不喜歡她，但是你絕對不會討厭她。
那與魅力有關，更多的是梁碧君手段過人。在這一點上，即便是雲瑤，都是自知不如多矣。
“雖說還沒到最後，但是結局，已經是注定了，相信你也看的出來，杜塵的心已經亂了。”梁碧君點評道。
“他未必意識不到這一點，如果他加以改正的話，他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雲瑤沉吟說道。
他了解杜塵，比了解江楓更多。
杜塵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可正是因為不完美，反而使得杜塵極其的難纏。因為這樣性格的人，一旦抓住翻身的機會，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將是極其的可怕的。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隻不過，雖然我一點都不了解江楓，可是我也不會認為，江楓會留給杜塵那樣的機會。”梁碧君輕輕笑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雲瑤沒再多說什麽，簡單回應，卻是在其心中，和梁碧君所給的結論是一樣的，隻是，出於一種連她自己都難以弄清楚的莫名情緒，她並不願意大大方方的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