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時空長河
第334章 時空長河
「哎！」
一聲嘆息。
徐天涯望著死不瞑目男子，或者說，望著死不瞑目的「自己……」，終於忍不住輕嘆一聲。
逆時空而上，踏時空支流。
這，便是他看到了一個過去，無數時空支流其中的一個！
念頭流轉，徐天涯身形微動，隨即消失不見，再出現之時，又是同樣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卻未曾隕落，而是僥倖被人救下。
再看，連酌酒對飲的源頭都已消失，他，依舊在山下蹉跎，待到難以忍受蹉跎之時，終於忍不住踏入了江湖，走上了求武之路。
經歷生死，僥倖習得武學，一生苦修，得一劍仙之稱。
只不過，沒有靈氣復甦，也沒有穿梭時空。
最終隕落一寂靜深谷，留下的劍仙傳承，使得無數江湖人為之瘋狂！
無數時空支流，亦是見證了無數的可能。
但足以例外，皆沒有銅鏡的出現。
它，似是唯一。
但，愈是遊覽時空長河，徐天涯便愈是不解。
他嘗試毀滅抽取其中一個過去的支流世界本源，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還成功了！
同一個世界，不同的時間斷，竟還能融合到一起！
這就好似天方夜譚一般，已然顛覆了徐天涯的三觀！
望著這每分每秒，都有無數世界新生並破滅的時空長河，徐天涯愈發迷茫！
過去，竟然也有無數的可能，而不是一條線延伸下來，那他算是什麼，無數過去未來中的一個幸運兒？
他踏入其他世界，那過去未來，竟也完全不相同，也是有著無數的支流。
他想不明白，無論如何，他都對這條時空長河想不明白。
思緒流轉，徐天涯亦是緩緩消失在時空長河之上。
他望著手中數團世界本源，眼中的疑惑，卻也是完全抑制不住。
剛才那經歷，簡直跟天方夜譚沒有什麼區別！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這，也太奇怪了！」
剛才那一幕幕，徐天涯感覺自己的認知都被完全顛覆！
思慮許久，他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得將一切疑惑，暫且壓制在了心底。
他深信，現在不明白，不代表以後不明白。
所謂疑惑，只是因為自己還未到那個境界而已！
隨手將幾團世界本源灌入世界之心，徐天涯也沒了再繼續的心思。
身形一閃，便歸了水榭峰，歇息數載，他才徹底平復住了心中的激蕩與疑惑，再入時空長河，抽取世界本源，培育自己掌控的世界。
數百年時間，在這時空長河中，他見到了太多太多的難以理解之事，若非他一直強行壓制著自己不去亂象，恐怕就這些詭異的疑惑，都足以讓他癲狂。
數百年世界，毀滅了十餘個世界，累計的世界本源，亦是讓這方世界徹底變了模樣。
隱約之間，世界之膜，竟也能夠轉化一些微薄的靈氣了。
只不過較之如今的修鍊體系，卻是杯水車薪，難以滿足。
索性，徐天涯也懶得顧忌那麼多，掌控著世界，游淌在時空長河之中，掀起了一場又一場的世界之戰。
藉助著銅鏡的存在，每次往往都能輕易將其壓制，完成世界之間的吞噬，融合。
這樣一來，這方世界，亦是一天一個變化，世界的疆域，更是變得愈發無垠廣闊起來。
至於原世界的生靈，徐天涯自然不會捨棄，只要身處他的世界，都能為他所用，他又豈會拒絕。
只不過這樣一來，卻是徹底苦了世界的原住民，一個又一個異世界的生靈踏入這方世界，一場又一場的大戰亦是隨之爆發。
只不過，在天意的註定之下，這還只是大劫的序幕！
但是，僅僅只是序幕，劫難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倖免。
就連修行界最為繁榮的大明帝朝，就連俯瞰天下的全真，都難以躲避開來。
烽煙四起，血腥亦是充斥了這世間。
只不過，這一切，自然不會被徐天涯放在眼中，他也不會有所偏袒。
為世界之主，世間眾生，除了寥寥幾位親近之人，其他的生靈萬物，皆是一視同仁。
生也好，死也罷，不過是個人緣法而已。
甚至，只要在這方世界，起死回生，對徐天涯而言，也不過是心念一動就能完成的事情。
此方世界，沒有輪迴，世間生靈，死亡之後，魂魄要麼消散世界，重歸世界之心，待洗去一切，剩下生靈轉世，要麼就化作詭異怨靈，難有靈智清醒之時。
而這輪迴之時，徐天涯也沒有太過操心，至少，這絕對不是他這區區小千世界需要操心的事情。
他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這方世界提升至中千世界，能夠吞吐混沌之氣，轉化為天地靈氣！
這一點做不到，一切都只會是空想。
又是數百年過去，融入世界的步伐，終於停住。
已經殺伐了千餘年的世間生靈，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感受著已經壯大了不止一圈的世界意志，徐天涯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管那條時空長河讓自己有多少疑惑與不解，但至少在目前，它便是天大的機緣！
如果沒有銅鏡的存在，沒有時空長河的指引，他能做的，便是在茫茫混沌虛空之中，靠運氣去尋找，來一波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畢竟，一個不好，區區小千世界，就成了他人的資糧了！
哪裡能像現如今這般利索且痛快！
不過數百年，竟吞噬了十幾世界，若再加上自己之前尋找的世界本源，那更是相當於數十個世界了。
如此，對絕大多數世界之主而言，恐怕是想都不敢想都事情！
甚至，哪怕是金仙大能，能夠踏足混沌，想要找尋到這麼多世界，恐怕也不是區區數百年上千年就能做到的。
哪怕還未晉陞中千世界，世界成長所帶來的機緣，也是讓徐天涯欣喜不已。
光是法則的領悟，就從原本的吞噬，殺戮，劍道，三種法則，驟然增加了近百種其他法則！
雖說大都只是數個法則銘文的程度，但如此多的法則，增加的戰力，可不是一點半點。
徐天涯估摸著，現如今，哪怕自己對上那老牌真仙蛟魔王，恐怕都不會落下風絲毫！
更何況，還有世界之心的悟道之效，那無疑也是天大的機緣！
此時，徐天涯盤坐於虛空之中，世界之心就在身旁懸浮，煌煌天威，鎮壓世間。
他已經不滿足掌控世界之心，不滿足他自己對世界之心的領悟，他要徹底替代世界之心，他要去掉世界之心這個中間的隔閡！
當徐天涯睜開雙眸之時，數十年時間已然過去。
此時徐天涯的神態，和當初煉製分身時的模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同樣的疲憊。
手中懸浮的，同樣也是一抹神魂！
端詳片刻，它便看向了那一顆懸浮身旁的世界之心。
只見他一揮衣袖，那一抹分魂，便沒入了世界之心中。
而在感知之中，一種奇妙的感覺，也徹底湧現心頭。
他與這世界之心，再也不是掌控與煉化的關係。
他竟將這世界之心，化為了自己的一具分身！
一具沒有靈智，沒有喜怒哀樂，只有純粹的真靈悟道之效的思維體！
用他，徹底替代了世界之心原本殘存的意志！
從此以後，他即世界！世界卻只是他的一具分身。
每時每刻，這世間的一切，都在他的感悟之中，無數的靈光一閃湧入世界之心，被分身領悟，最終又化作一股接一股的道韻感悟，融入己身！
又是數十載春秋，徐天涯才從那一片虛空之中走出，青衫飄蕩，眉眼滄桑，恍若隔世。
如今天下，紛爭不休，全真也早就被捲入其中。
但不管如何，水榭峰依舊安寧，似有天威庇護一般，甚至，就連全真弟子，都望而卻步！
曾經就有異世界強者潛入全真，欲入天下最神秘的水榭峰一探虛實，卻被一道天雷驟然落下，給劈成了飛灰！
這事傳出，也頓時引起了不小的波瀾，要知道，那位異世界強者，在這世間，絕對也算得上絕頂的強者。
可就是這般強者，竟被一道雷給劈死了，這無疑讓那水榭峰，再添了幾分神秘。
此時，往日安寧的峰巔，卻是多了幾分歡聲笑語。
原來不知何時，徐天涯竟回到了這水榭峰上。
在小龍女與黃蓉的絮叨之下，徐天涯也不得不將自己了如指掌的世間變幻，再聽了一遍。
無非就是異世界融入，無數異世界強者出現，現如今的天下，就如同諸侯混戰一般，千餘年未曾停歇……
徐天涯也難得安寧，儘管這些絮叨，他早已了如指掌，雖然限於精力，他不可能去徹徹底底的詳細了解，但只要他想，瞬息之間，他便可知道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在這世上存在的任何痕迹！
但他卻依舊裝作不知的聽著，一股久違的溫馨，亦是緩緩的湧上心頭。
徐天涯這一次歸來，沒有絲毫動靜，除了黃蓉小龍女外，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故而，也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擾，時隔這麼多年，兩女的最為也沒有太大的增長，只不過現如今，徐天涯也沒有太過擔憂。
世界都已經成了他的分身，生死有命，這一句話，對世間生靈而言，已經可以換成了生死由他了。
只要還在這方世界，黃蓉與小龍女，可以說是想死都難！
至少，這方世界只要還在徐天涯的掌控之中，那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只不過這些，徐天涯自然不會告訴兩人。
以她們兩個的修為，在這方世界，雖然算得上不錯，但較之他這個層次，還是差得太過遙遠！
知道得太多，對她們，並不是一件好事，在自己庇護之下，安安穩穩的生活，便是最好的事情。
數月之後，終南山後山，求索峰。
全真第七任掌門厲飛雨，便是隱居於此。
山中大陣籠罩，防備森嚴。
若是有其他人入求索峰，定會被山中之景震撼。
靈藥園中，隨處可見一株株成千上萬年葯齡的靈藥，每一株，放在外界，都是足以讓世間修行者打破頭。
在靠近山巔的幾處葯園之中，甚至數萬年的葯齡的靈藥都有不少！
世人皆知，全真這位退隱的掌門在丹道的天資縱橫，早已是一位名滿天下的煉丹大師，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位煉丹大師，是如何成就的。
海量的資源堆積，無數的奇珍異寶，才鑄就了如今聞名天下的厲真人！
「再過一個月，這株幻冥花，應該就要成了。」
葯園之中，厲飛雨行走其中，端詳著這滿園的靈藥，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滿足之色。
正當他欣賞著自己這一生積累之時，卻是突然一怔。
葯園之中，竟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驚駭之時，他看清來人模樣之後，也不禁連忙拱手拜道：「弟子見過太上長老！」
「借你掌天瓶一用。」
說完，徐天涯便甩出一朵從三界戰場上獲得的靈火。
「此靈火作為報酬，五百年之後，再歸還你掌天瓶！」
這一次，厲飛雨沒有絲毫猶豫，便將掌天瓶遞了過去，那一朵靈火，也落入了他的手中，與此同時，那一道青衫身影，也已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靈火……」
僅僅看上一眼，厲飛雨就有種冰寒刺骨的感覺。
但當心神探入，一個名字，竟自然而然的浮現腦海。
「太陰真火！」
「太陰？」
厲飛雨疑惑，想要詢問，可此時的徐天涯，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罷了，自己琢磨吧……」
此時，徐天涯已入虛空，徐天涯盤坐於世界之心旁，注視著手中的掌天瓶，他卻不禁想起了識海之中的銅鏡。
若掌天瓶中擁有時空法則，那麼，銅鏡這等至寶，會是何等大道法則……
徐天涯不禁回想起那一條璀璨的時空長河……
難道也是時空法則？
徐天涯皺了皺眉，他曾經嘗試過許多次感悟銅鏡的法則，但一直都是雲里霧裡，哪怕藉助世界之心去感悟，也根本無法觸及絲毫！
思緒流轉，徐天涯輕撫掌天瓶，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他想要藉助世界之心，徹底邁入時空兩道法則的大門！
歲月悠悠，數百年亦是眨眼即過。
世間依舊是風雲變幻，殺戮血腥，已然遍布這片浩瀚無垠的大地，且每分每秒，還在無休止的進行著。
端坐虛空，雖說沉浸時空法則的奧妙之中，但世間的一切，也逃不過徐天涯的感知。
他如真正的老天爺一般，不偏不倚，沒有干涉這世間的絲毫。
對時空法則的感悟，在這數百年感悟之中，也終於顯露端倪。
法則銘文懸浮身前，僅僅不過兩枚，一時間，一空間，兩者懸浮，卻好似一方世界！
端詳片刻，徐天涯眉宇之間，也不禁露出一絲喜色。
法則雖無強弱，但不管如何，時空之神妙，領悟之困難，也確確實實的超出了不少的法則。
只不過……
徐天涯眉宇之間，再次閃過一絲期頤。
法則領悟越多，戰力便越強，這是無可置疑的定律，但是，修鍊悟道，也得有護道之法！
單純的以法則，以修為戰鬥，無疑是最下乘的，運用靈寶，算得上中乘，最上乘的便是悟得自己的神通。
如天庭世界傳說中那孔雀大明王的五色神光，如傳說中那誅仙劍陣……
以修為法則也基，靈寶為輔，構鑄一個本命大神通！
隨自身成長，為護道殺伐之法！
徐天涯雖曾多次試著去領悟，但奈何那一冊法則總綱，天罡三十六變一直未曾入手，獨自摸索，太過艱難，再加之諸事纏身，也就一直擱置。
「算上這時空法則，領悟的已經有三百五十二道法則……」
思緒流轉，徐天涯不禁思慮起自己領悟的其他諸多法則起來。
法則領悟得雖多，但目前，能夠烙印掌控的，也只有劍道法則。
其他諸道法則，極難烙印於身軀，劍道法則，似乎是在排斥其他法則的烙印。
其中緣由，在天庭藏經閣中，有書籍記載得清清楚楚。
法則，相合又相斥！
除非成仙之始，所領悟的諸道法則，皆是同一個起始點，同時領悟，同時掌控，不然就只會是相斥的情況。
如此情況，徐天涯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天庭之中，他堅信，既然有三千大道存在，就定有人兼修多道。
尤其是煉化掌控世界，可以輕易領悟諸多法則，不可能有人會放棄這天大的機緣，以後，定會有解決之法！
只不過，自己現在還接觸不到而已。
「本命大神通……」
思緒流轉，徐天涯微喃一句，隨手一揮，那掌天瓶便精準落入了求索峰上的厲飛雨手中。
心念一動，他便消失在了這方世界之中。
……
這一日，是茅山派傳位大典舉行之日。
嶗山，龍虎，閣皂，正一……
諸多修行大派，皆是齊聚於此，見證者名滿天下的茅山掌門徐天涯卸任，傳位下一代。
世人皆知，茅山掌門徐天涯天資縱橫，本不過是世俗一流浪乞兒，后被茅山弟子林九收為關門弟子，踏上修行之路。
自創純陽之道，一身純陽道法，震懾天下，群魔俯首！
禍亂修行界的數位大妖魔，皆是被他鎮壓，執掌茅山數百年，更是四處奔走，降妖除魔，大漲茅山威風。
如今的茅山，更是隱隱已有天下第一大派的風頭！
「純陽之道嘛……」
立於天穹，徐天涯俯瞰著這那立於首位，不怒自威的男子，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一入此方世界，此分身所有的修行感悟，便一絲不落的全部回歸己身，不過瞬間，便從無到有，已然身具數千年的純陽之道修行感悟。
「此方世界，世界界限不到仙人之境，若是飛升的話，那就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思緒流轉，最終選擇了一方有天庭存在的大世界，隨後，徐天涯便甩出一枚玉簡，落入茫茫大山，心神微動，又在這分身識海，打上了一道根本無法察覺的烙印。
時候一到，冥冥之中，自然會指引著他，尋到那枚玉簡所在之地……
安排好后，徐天涯最後看了一眼那近乎萬人之上的分身，腦海中驟然回想起當初那個猜想起來。
禁忌大能若是化身無數，自己可某分身無數，每個分身都修一種大道法則，每個分身，都為世界之主。
自己需要之時，隨時隨地，可匯聚其他分身的力量，三千大道法則匯聚，縱使極為殘缺，恐怕也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念頭至此，徐天涯卻是突然搖了搖頭，煉製分身的靈材太過珍稀，最重要的是，神魂分割，對自身的損害太大太大，饒是他有如此多的優勢，恢復起來也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念頭轉動，隨時強行壓下了這個近乎異想天開的念頭，但不知為何，卻始終在腦海之中盤旋，久久難以散去。
「或許，自己可以試著嘗試一下？」
這個念頭一起，便瘋狂佔據了腦海。
一揮手，徐天涯突然拿出那一側驚蟄十二變。
那真靈變化之法！
徐天涯自然知道，這世間，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如同人類，需要從無到有，一點一滴的苦修，但如龍鳳亦或者上古異種，跟腳不凡，血脈之中有傳承法則，出世及為仙，成長的過程，也不過是領悟自身血脈之中傳承的法則。
根本用不著去苦修，去面對修行路上的無數劫難！
生而知之，出生即巔峰！
「可以用異種真靈之血脈，鑄就一些分身，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