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同前往

  “喂，你一直盯著我大哥看幹嘛？”


  被蘇小可這一叫嚷，楊開懷即時回過神來。


  他對蘇小可說：“我有些問題想跟你大哥探討一番。”


  說完便再次看向無心。


  他想問無心是不是身患絕症，快要死了？但這問題如此敏感，要是直接問出來，實在是太過於失禮。於是他轉而問道：

  “無心兄弟，你對生老病死可有何看法？”


  無心本就不死不滅，又何曾考慮過生與死的問題？隻見他搖了搖頭。


  “沒有看法。”


  楊開懷又問：

  “那你對於死亡是否感到恐懼？”


  “不恐懼。”


  這就對了！


  知道自己不久將必死，那便對生死已經看淡了，沒有看法了，也無需恐懼了。


  如此想著，楊開懷再問：


  “若非小可要去雷火宗，無心兄弟原本有何打算？”


  無心說道：


  “隨處走走，看看人間風景。”


  是了！人之將死，何不在最後時刻再看看人間風景？若我楊開懷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定要在生命結束之前，遨遊世間，盡觀天下河山。或許連表妹，都不會再去管她了！


  但無心兄弟還是放棄自己的最後願望，陪同小可去雷火宗，這對於妹妹的關心，我不能比。


  他走近無心身前，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無心肩膀。


  “無心兄弟，我不如你！”


  “你當然不如我大哥啦，他可厲害了。”蘇小可說道。


  楊開懷聞言歎息一聲，隨即向蘇小可望去，有些傷感地說道：


  “小可，你今後可要好好聽你大哥的話。”


  “那當然啦，我一直都很聽話。”說完，蘇小可又抬頭望向無心，“大哥，你說是不是？”


  無心點了點頭。


  “小可很聽話。”


  楊開懷心中頗感欣慰，說道：


  “那就好。”


  張老一路來見楊開懷對那無心兄妹頗為關心，此時又聽三人對話，便向無心望去。心道：

  你兄妹倆能遇見我家少爺，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可要好好珍惜啊。


  正自思間，忽聞馬蹄聲響，便向來路望去。其餘眾人也紛紛轉身。


  片刻後，隻見兩名妙齡女子騎坐馬上，正往這邊奔來。待到近前，兩人逐漸放慢速度，最終在無心身旁不遠處停了下來。


  這兩人便是一路追來的駱佩雯跟小靈。


  駱佩雯下馬後，便跟小靈一前一後，緩步走到無心身前。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注視下，駱佩雯左手壓住右手，右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向無心行了一禮。


  剛欲開口說話，便感覺衣衫下擺被扯了扯，同時傳來小靈的悄聲提醒：


  “小姐小姐，手錯了。”


  駱佩雯慌忙將雙手位置改變，改成了右手壓住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


  聲音輕柔道：

  “公子.……”


  好吧，一時慌神忘了要說什麽來著。


  “公子.……”


  眾人愣愣地看著駱佩雯，不知她想要對無心說些什麽。場麵一時顯得有些許尷尬。


  幸好小靈連忙上前一步，介紹道：

  “公子，這是我家小姐，上次在開陽城那豬肉檔前的時候，你們見過的。”


  無心點了點頭，他對駱佩雯有點印象。因為上次在那豬肉檔附近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有個女子一直看著自己。雖然沒有去問為什麽，卻也因此有了一點印象。


  “有什麽事嗎？”無心溫聲問道。


  小靈連忙取出一個錢袋，說道：


  “上次公子走後，我家小姐在公子所站的位置撿到一個錢袋，猜想應該是公子不小心遺漏的，這次途徑此地，不想恰好遇見公子，特地將錢袋歸還。”


  無心微微一笑，說道：


  “我身上沒有銀錢，不是我掉的。”


  “哦，那可能是別人掉的。”


  收回錢袋，小靈似環顧四周眾人，又問道：


  “咦，公子，你們這麽多人是要去哪兒呀？”


  “去雷火宗。”


  聽到這話，一旁的駱佩雯眼前一亮，終於有機會接話了。


  她努力控製著說話的聲音大小與速度，看似不緩不急地說道：


  “那我們恰好與公子同路，不妨一同前往？”


  無心剛說“好”。


  一旁蘇小可便問道：

  “你們去雷火宗幹嘛？”


  她才不相信這兩人也是去雷火宗，剛剛那錢袋上麵還繡著花呢，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錢袋。


  還恰好遇見？怕不是來跟我搶大哥的吧？

  駱佩雯緩緩說道：

  “小弟正在雷火宗拜師學藝，我這次是去看望他。”


  蘇小可不信，繼續問道：


  “那你弟弟叫什麽名字？”


  駱佩雯道：


  “小弟駱榮書。”


  蘇小可還想繼續盤問。


  卻見楊開懷從旁而過，急步上前，對駱佩雯拱手說道：

  “原來是駱家大小姐，在下楊開懷，曾有幸聽過令弟大名。”


  這話一出，一旁張老及其餘一眾護衛皆是心中一驚，原來眼前這美麗女子竟是駱家大小姐。


  駱佩雯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目光，向楊開懷還了一禮，問道：


  “他在雷火宗還算安分吧？”


  楊開懷聽這一問，頓時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


  “嗯……還好、還好。”


  駱佩雯又問：

  “他最近修為有所提高吧？”


  楊開懷答：


  “還好、還好。”


  駱佩雯一邊跟楊開懷問答，一邊卻時不時地眼角餘光掠向無心。她看似是在詢問自家弟弟的情況，實則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跟無心繼續交談的話題。


  片刻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望向無心，說道：

  “小女子駱佩雯，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無心。”


  他的笑容好溫暖，聲音好溫和。


  駱佩雯感覺心裏暖暖的，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一些。


  “哦，哦……”


  隻是，接下來該說什麽？

  對了，冰糖葫蘆。


  駱佩雯轉身向小靈說道：


  “小靈，不是買了冰糖葫蘆嗎？”


  小靈一愣，連忙從包袱裏麵取出一根冰糖葫蘆，向駱佩雯遞去。


  “呐。”


  駱佩雯瞪了小靈一眼，接過冰糖葫蘆，有些不好意思地遞向蘇小可。


  “小妹妹吃冰糖葫蘆嗎？”


  蘇小可看著眼前的冰糖葫蘆，有些猶豫。


  她弟弟是在雷火宗，應該不是來跟我搶大哥的。


  那就嚐一下吧。


  “小可不喜歡吃。”無心說道。


  他還記得當時在開陽城的時候，小可說過，冰糖葫蘆甜膩膩的，她才不要。


  蘇小可嘟起嘴低下頭去，她的小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


  一旁小靈連忙說道：


  “小姐，她不喜歡就給我吃吧？”


  駱佩雯瞥了一眼小靈。


  “你還沒吃膩啊？”


  小靈稍顯尷尬地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嘿嘿嘿嘿。”


  楊開懷看了幾人一眼，說道：


  “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


  眾人同意，便都上馬一同前往雷火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