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二章:暗中冷笑的原因
白老頭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隻是肉身被秦小樓打的受傷過重,元神也難以穩固,一時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
秦小樓把他扔到地麵,一圈人圍著白老頭看。
林聞櫻幾個人已經回來了。就連胡小香和白老頭的一群弟子也都在。
四個有金丹的弟子雖然在白老頭自爆的時候受到了波及,但是因為有金丹在,還有古井的契約加持,這幾個人並沒有當場死掉。
反而因為受到外界的威脅,金丹和肉身前所未有的團結了起來,讓他們成功的融合了各自的異種金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也是白老頭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這幾個人應該隻是他的棄子,卻反而繼承了他的能力。盡管這些能力已經被白老頭拋棄了。
還有一個被吊在古井上的人。
這個人居然也沒死。
白老頭六個弟子,個個都不是很強,除了蠻牛之外的五個人裏,這個吊在井上的人則是最弱的那一個。
他弱到因為不能承受金丹的反噬,而讓白老頭的地水火風雷五顆金丹隻找到四個宿主,沒辦法組成五芒陣。
如果能組成五芒陣,他們五個聯手甚至能夠直接打敗明玉青環,改變戰局,白老頭也不至於如此的狼狽了。
因為這個吊井人的短板,白老頭隻能安排他當天線。把他吊在井下麵,增大古井的輻射,好讓其他四個人不至於脫離古井的操控。
之前胡小香切碎了他的肉身,隻剩下元神被古井勾住不散,吊頸人沒辦法死去,隻能繼續不情不願的履行著職責,直到古井被毀,他的元神突然消散,才算結束了他作為天線的悲慘命運。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結束生命了。
白老頭的六個弟子都和古井簽訂過契約,是貨真價實的守門人,隻要契約還在,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奪走他們的生命。
吊頸人元神剛散,立刻觸發了契約,已經飄散了的元神瞬間重組,讓他依舊能以最簡潔形態活在這個世界裏。雖然肉身並沒有複原,但是吊頸人整個人似乎都得到了升華。
他半透明的元神體,正以一種神秘莫測、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白老頭,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盯著眼前一片狼藉的爆破現場,盯著整個世界。
然而,現在還沒有人注意到他。
就像他的身體一樣,他整個人的存在比他的靈魂更要透明。
其他人目光都盯著白老頭,也有人看著巨大的白無常,有人看著那些得到因為融合了異種金丹,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第七重的四個弟子。
舞月為胡小香的突然出現而歡呼,青環明玉君則跑去跟林老祖打招呼,黑老頭在手心裏歎氣玩。秦小樓和林聞櫻再次會師,四個師兄弟劫後餘生,因禍得福,聚在一起歡呼著。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隻有吊頸人發現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他獨自透明著,他想要冷笑,想要狂笑。
他想起了某些事情。
作為生活在這裏已經幾百年的人,他自然也有過被那個東西抓走的經曆,有被人清掉了外界記憶的經曆。
但是現在,他重啟了元神,這些失去的記憶又突然回來了。他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現在冷眼旁觀,憐憫而輕蔑的看著每一個人,或歡欣鼓舞,或心事重重,或誌得意滿,或野心勃勃。所有人在真相之下都顯得如此可笑。
吊頸人心裏歎了口氣,默默的縮到了角落裏。
……
秦小樓把白老頭扔到地麵,一腳踏在他胸膛上,喝到:“白老頭!快把小青兒和另外一個誰交出來。”
白老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殘喘,仿佛馬上就要斷氣一般。
林聞櫻說:“他把我妹妹放進了一個小空間,應該就在他身體裏,我們一寸一寸找下去就是。”
白老頭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殘喘,仿佛因為這句話又看到了新的希望似的。
舞月忽然說道:“我感覺白老頭好像想笑。”
秦小樓也指著白老頭的鼻子,激動道:“真的哎,剛才他真的想笑,聽舞月一說,現在又變成了哭喪臉,我覺得他一定是在假裝沒力氣,背地裏偷偷憋勁呢。”
白老頭又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殘喘,艱難的想要搖頭,顯示自己真的沒有力氣了。
胡小香道:“我看他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你們說他偷笑,也不應該啊,現在這種情況,他有什麽好偷笑的?”
林聞櫻道:“其實我也覺得他好像在隱瞞什麽。不過白老頭這種心急深沉的人,怎麽會做出偷著笑還怕人發現的舉動呢?”
秦小樓道:“我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麽讓他憋不住笑的事情,也許是我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剛才說了什麽來著?。”
舞月說:“我們剛才說一寸一寸找下去。”
秦小樓納悶道:“這有什麽好笑的?”
林聞櫻道:“也許他是覺得可以拖延時間,說不定暗中還留有後手。”
胡小香道:“他要有後手早就用了,沒必要靠偷笑來拖延時間。”
秦小樓道:“不管他了,我們接著找。一個小空間應該也不難發現。”
林聞櫻道:“我倒是有一個能立刻找出小空間的方法來。隻要這麽做,白老頭用念力維持的所有小空間都會自動打開,那時候驚雪和青姑娘就可以出來了。”
秦小樓和胡小香舞月異口同聲的問:“怎麽做?”
林聞櫻麵無表情的說:“把白老頭殺了。”
這話贏得了在場人的一致默認。
白老頭忽然強撐著說到:“別、別,我放……放人。”
秦小樓氣的要踢他:“你能說話啊!”
林聞櫻攔住他道:“別給踢死了。他自己放的,比我們找出來之後,強行破開小空間要安全多了。”
白老頭大喘了一口氣,沒能成功的讓自己恢複力氣,林聞櫻便給他輸了一注真氣。
“這道真氣,足夠你打開一個小空間了。放人吧。”
白老頭為難的點了點頭。借著這口真氣暫時恢複了力氣,不急著放人,先說了一句:“我剛才確實是在偷笑,你們想知道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