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章：把柄
秦小樓呆呆的站著，突然感覺像是失去了一半生命一樣。他以前覺得自己和餘薇薇一樣，都是不會談戀愛的人，可是剛才的反應很真實很明確的告訴他：你心動了。
“糟了，爺爺說女人會讓男人變弱。我這是要變弱了嗎？”
“不對，我沒有心動。我隻是正常反應。以前我還想親薇薇來著，她不讓。這一次我心跳的這麽快純粹是因為舞月沒有拒絕我。”
“所以？……是的，我要主動拒絕她。我得去找她，然後跟她說，我其實並不是太想親你，隻是想試一試是什麽感覺。”
“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被打。還是說，我應該就假裝沒有這件事？反正她已經回家了，也不需要為她做些什麽事，我也沒有再見她的理由了吧？”
“不對，我答應要跟她單獨講一講之前發生的事。雖然我答應了那個主宰者，跟他保密的，但是舞月和別人不一樣。”
“沒錯，我不是想要見她，我隻是去跟她說幾句話。順便道個別。畢竟我們這裏人都到齊了，也該回白石城了。”
“顧江離好像說是走不了，也不知道那什麽黑老頭到底是個幹什麽的，顧江離現在變成這副落拓樣子，一定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黑老頭估計也沒有必要留他。順便把他也帶回白石城好了，他姐姐顧采蓮還等著見他呢。”
“嶽紅霜看清了顧江離的真麵目，一定也會躥搗著讓她姐姐離開這裏。”
“這麽看來，我們似乎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所以還是跟舞月道個別再走吧，畢竟我們也算相識一場。”
“那我還是去找她吧。她家不是在那個什麽沼澤嗎？應該好找的。劍癡說他去過好幾次，肯定是熟門熟路的。”
“不行，我不能讓劍癡跟著去，他要去了，我還得跟他分享一下那個複製品的事，這件事也沒有必要跟他說。”
“不過他剛才看見有兩個我了。一定會察覺到什麽的。我得跟他解釋一下。”
胡思亂想一通之後，劍癡等人也已經紛紛來到山腳下迎接秦小樓。
秦籍、嶽紅雪、秦白浪、嶽紅霜。兩兩一對。
顧江離也來了。
但是他似乎和之前又有了一些變化。
他的氣質變得更加恬淡，乍一看還真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而且他似乎又重新修複了一部分修為，臉色不像之前那樣慘白如鬼了。
秦小樓打量了他一會，猜想著：“不知道是不是秦君怡給他治傷了，按理說秦君怡這麽討厭他，應該不會救助他才對。”
察覺到秦小樓目光的探索，顧江離彬彬有禮的向劍癡詢問：“這位就是你剛才跟我提及的秦小樓閣下了？”
劍癡臉色古怪，似笑非笑的，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顧江離也沒有嫌他無禮，而是繼續恬淡的等待回答。
秦小樓說：“你不是認得我嗎？我不久前還在你山洞裏玩呢。”
劍癡咳嗦了一聲說：“他好像也失憶了，忘記了很多事，包括三層世界裏麵和出來之後的事，他全忘了。”
……
顧江離神色如常，瀟灑道：“我也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麽，如果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小樓兄不要見怪。”
秦小樓也跟劍癡一個表情，似笑非笑的說：“沒有，沒有。你之前表現很好，很勇敢。”
又回頭問秦白浪：“你們總沒有失憶吧？”
秦白浪很尷尬：“是的，我們也失憶了。”
嶽紅霜恨道：“我隻記得我們來到這個山洞之前的事，在山洞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一點也記不得了。隻知道有一道金光閃了一下，我姐姐他們倆就突然出現在山洞門口，我差點還以為我是和姐姐他們一起來的呢？”
秦小樓心想：“搞不好還是那個主宰者搞的鬼，他估計是擔心顧江離會把自己了解的真相泄露出來，這才利用嶽紅雪他們進入這個山洞，清除了這段記憶。”
“這麽一來，顧江離之前說的那些丟人的話可不就算是沒人聽見了。怪不得我剛才剛到這裏就聽見山洞裏麵歡聲笑語的，這幫家夥估計還相親相愛了一番。”
“不知道劍癡還記不記得之前顧江離說過的話，他要也忘了，那我也沒必要再提出來了。”
他又問劍癡：“山洞裏麵發生的事，你總該是記得的吧？”
劍癡點點頭，“我記得在裏麵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果有必要，適當的時候，我會說出來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顧江離和嶽紅雪還想要死灰複燃，他就要出麵阻止。但是現在，這兩個人似乎已經各自放下了對方。
秦小樓看了看嶽紅雪，她跟秦籍一直都是十指相扣，跟顧江離倒沒有表現出任何親昵舉動。
顧江離也對她仿佛敬而遠之一般，兩個人似乎就隻是普通的朋友。
但是，他們幾個，包括秦白浪和嶽紅霜在內，都對自己遺忘了的事頗為好奇。
偏偏劍癡又不肯直言，總是似笑非笑的，弄得他們更加好奇。非逼著劍癡把話講清楚。
尤其是顧江離，他和劍癡關係最好，而且又自認為光明磊落，不可能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總是連連追問，非要劍癡說清楚究竟在山洞裏發生過什麽。
劍癡也挺為難，他對顧江離很失望，並且絕對不會原諒他之前在山洞裏詆毀嶽紅雪的那些話。但是他又不想破壞現在這個看起來和諧溫馨的氣氛。
所以他就很糾結到底要不要立刻把這件事說出來，揭穿顧江離虛偽的麵目。
秦小樓替他敷衍了一下：“劍癡跟我一起去三層世界了，中間很大一段時間都不在，而且他也被清掉了一部分記憶，山洞裏的事他說的也不一定靠譜。”
劍癡跟著點頭，“我也隻是記得一些隻言片語，說出來對大家都不好，還是不要提了。”
他嘴上說不要再提了，但實際上卻隻是又強調了一下這件事的嚴重性。
秦小樓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你怎麽還這麽說？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記得這些嗎？”
劍癡說：“是啊。我不打算隱瞞這件事。這對我們很重要。”
顧江離笑道：“你這家夥到底又在賣什麽關子？難道是我們幾個做了什麽丟人的事被你抓住把柄了？”
劍癡冷笑一聲，什麽都沒說，但這顯然也就算默認了。
顧江離眼珠子一轉，心想：“多半是秦白浪和嶽紅雪的妹妹做了什麽醜事。我正好趁現在讓劍癡公開一下，也逗大家笑一笑。”
於是，顧江離頗有建樹的提議到：“既然劍癡兄不肯說，不如就讓我們自己來看如何？總是這樣被蒙在鼓裏，連我們究竟遇到了什麽事都不知道，這豈不是相當於白活了一場？”
劍癡微微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
顧江離存心想看秦白浪等人的笑話，卻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說：“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就算我顧某人做出了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我也認了，總比丟人而不自知的好。”
劍癡說：“那我就先告訴你一個人。至於究竟要不要再告訴其他人，那就要由你來做決定了。”
顧江離說：“自然是要公開的。無論發生過什麽，大家都要坦誠相待才是啊。”
劍癡便隨即把自己在他山洞裏的見聞如數記錄在念力之中，宛如回放一般注入到顧江離元神裏。
顧江離一開始還自信滿滿，沒多久就臉色大變，再一會更是冷汗直流。
劍癡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和善，大有立刻就要揍他一頓的架勢。
終於，顧江離看到了劍癡離開山洞。
劍癡說：“你都看見了？”
顧江離擦了擦汗：“看見了。”
劍癡說：“相信嗎？”
顧江離不敢否認，連連點頭：“劍兄與我情同手足，這件事自然是真的。”
劍癡說：“那你要我公開嗎？”
顧江離趕緊搖頭：“不不。這件事還是不要公開的好。我相信，那個人一定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他會主動將功補過的。劍兄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嶽紅霜疑惑的看了秦白浪一眼。山洞裏很長時間都隻有他們倆跟顧江離在，如果說有什麽錯誤的事，那他們應該也難逃幹係。
秦白浪站出來說：“聽顧兄此言，是否是我和紅霜做了什麽錯事？不論怎樣，秦某都願接受懲罰。”
顧江離搖頭：“不。當時山洞裏還另有一人。那個人是個沒有心智，沒有道義的惡鬼，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和他關係頗深，他的罪責我來一力承擔，雖死不虞。”
劍癡滿意的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之前還擔心，那個惡鬼不見了，他留下的那些傷人的惡言是否就應該抹去。既然顧兄願意替他恕罪，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顧江離深深地對他鞠了一躬，拜謝道：“多謝仁兄，給他一個救贖的機會，顧某一定盡力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