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母親
蕭璟南的加入,讓桌麵上四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尷尬的起來。
蘇沫感覺到薄瀝川的氣息越來越冷,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麽樣把令人討厭的那個人,給驅趕走時。
服務生端著他們點的餐走來。
看著這一幕,蘇沫很是直白的問道:“蕭先生,你要坐在這裏,看著我們吃飯嗎?”
她趕人的意圖太過明顯。
聽得蕭璟南心中一陣暗惱,抬頭望了一眼,麵色始終不太好的薄瀝川,薄唇微微一勾:“不知道李小姐有沒有跟你們介紹,過兩天這裏有一場大型的冰球比賽,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倒是時候咱們組個隊啊。”
蘇沫見他根本就像是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般,還說出想要跟她們一起遊玩的話來。
麵色就是一沉。
這家夥身真傻,還是在跟她裝傻?
他不可能不知道蜜月旅行是什麽意思,居然還老想往她們之間摻和。
薄瀝川對於他的不識趣,也很是反感。
而且他可沒有蘇沫那麽好的脾氣,願意去容忍蕭璟南的無禮。
“蕭先生很抱歉,我想你忘了,這一次是我和蘇沫的新婚旅行,我們不希望被外人打擾。所以,咱們還是各走各的比較好。”
蕭璟南臉皮厚的,裝作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笑的很是燦爛的說道:“冰球這麽激烈的運動,看起來肯定需要有人一起討論,才能體會其中的樂趣啊,就你們倆實在是太過單調了一些。咱們還是一起去比較好,這樣咱們大家也就都能盡興了,你說是不是李小姐?”
嗯?
跟我有什麽關係?
一直低頭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導遊李樂,突然聽到自己被點名,愕然的抬起頭望向出聲叫自己的蕭璟南。
雖然她很是認同蕭璟南的話,可是她收了雇主的錢,絕不可能說出一句有違雇主心意的話。
所以,隻能對著蕭璟南尷尬的一笑。
薄瀝川的耐心被消耗光了,麵上的神色更加的陰沉起來。
蘇沫看著心中一緊,急忙搶在他前麵開口。
“蕭……”
“哎呀,我等的人到了,那咱們就這麽說好了,等到冰球比賽的那天再見。今天我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蕭璟南沒有等她開口說完,就出聲打斷了她。
說完,站起身向門口的方向迎了過去。
蘇沫氣惱他厚顏的自我決斷,目光追著他,正準備喚住他跟他說清楚,目光在觸及門口進來的身影時,口中的話盡數散去。
一臉震驚的望著蕭璟南身邊的那個中年女人,喃喃低語道:“不可能?她怎麽會在這裏?”
薄瀝川沒有聽清她的低語聲,但看著她的神情,蹙眉望了過去。目光落在那位看起來也不過三四十歲,穿著一身狐裘的貴婦身上,她身材高挑麵容精致,尤其是一身有些凜冽的氣質,看起來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冷上一些,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回身看著蘇沫有些蒼白的麵容,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蘇沫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急忙收斂心思回以他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沒事……”
她很想說,自己沒什麽事情,可控製不住的眼神一再的落向蕭璟南和那貴婦所在的方向。
薄瀝川看著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長眉緊蹙。
吃過晚飯後。
出了餐廳的門,他就對李樂說:“今天我們剛到,還沒有緩過勁來,就先到這裏,你先回去吧,咱們明天再繼續遊玩。”
李樂離開後。
薄瀝川牽著蘇沫的手,走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看著身邊心神不寧的人,並沒有去打擾她。
蘇沫在他的陪伴下,漫步在有些冷清的街頭。
腦海中剛剛和蕭璟南碰麵的那個女人的身影,與一年前決絕離開的身影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一年了。
她終於又出現了,而且是出現在了這遙遠的異國他鄉。
當日父親去世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要改嫁,而不管自己和自閉症弟弟死活的母親,蘇沫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這樣陌生的地方再一次相遇。
一年都沒有她的音訊。
蘇沫還以為她故意躲著自己,當然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去尋找她。
可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錯了。
她沒有音訊是因為躲在國外,過著悠閑愜意的貴婦生活。
想著在她離開的那段日子,自己因為她遭受到的傷害,以及肚子一個人麵對陸家帶來的傷痛時的點點滴滴,蘇沫感覺自己每呼吸一下身上都是痛的。
恍惚間,她沒有留意到身邊的薄瀝川已經停下了腳步。
更是沒有看到前麵馬路對麵的紅綠燈,就在她抬步要邁出馬路的時候,薄瀝川一把把人給拉了回來。
“蘇沫,小心。”
被這一扯,蘇沫驚愕的回神。
微涼的懷抱,激的她腦子一陣清明。
轉頭看到對麵的紅燈,以及川流不息的車輛,明白自己剛剛因為走神,差點發生了事故。
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薄瀝川看她如此,沉聲問道:“說說吧,剛剛那個跟蕭璟南一起吃飯的女人,她是誰?你是不是認識她?”
蘇沫聽他問起,麵上一閃而過的浮現些許的糾結神色。
關於母親的事情,蘇沫從沒有跟薄瀝川提過一個字,沒有任何的原意,隻是她不想提起自己有過那樣一個母親,在父親喪期百天沒過,就撇下一雙兒女另嫁他人。
這件事情在蘇沫的心中始終是一個結,若是父親生前兩人的夫妻關係,並不好的話,她或許還能說服自己去接受。
可偏偏父親在的時候,母親和父親之間的感情是那麽的好。
這就讓蘇沫覺得自己的母親,太過沒有節操了。
現在薄瀝川已經問起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啟齒,把母親曾經的所作所為說出口。
薄瀝川看著她糾結的神色,更是確信了那個女人,一定跟蘇沫有著不淺的關係,才會讓她如此的難以開口。
雙手把懷裏的人推出來,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很是認真的道:“蘇沫,還記得嗎?你跟我說過的,我們是夫妻應該一起麵對所有的事情,所以,不管是什麽事情,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