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宅子,不過此時卻不是很祥和,地上躺著十數具屍體,皆是被一劍封喉而死,死相甚是淒慘。幾個婦孺圍著一個身著綢緞的男子屍體,痛哭哀嚎不已。淒厲的哭聲中,透露著絕望和憤怒。
劍客是一位老者,漠然的看著這一切,恍若無事般,從懷裏拿出一方錦帕,擦著劍身上的血跡。擦完便搜刮了此處的財物,在婦孺的憤恨中,揚長而去。
劍客名叫史義,三國劍客王越徒弟的後人。當劍術小成時,就到處挑戰各方高手磨煉技藝。史義此人過於狠辣,每次挑戰都有人死在他的劍下。
不過此人怕是忘了,此時已經不是他父祖輩那種混亂的的時代,隋朝已經大統一了。
在史義殺了十幾個人後,隋朝官府見此人這般草菅人命,異常震怒,迅速派人去捉拿。
史義自然不從,殺了來捉拿他的衙役兵士,並言江湖事江湖了,官府不應插手江湖事。
當地的知府知道後氣的發笑,此人莫非還是活在兩晉南北朝時?史義的舉動和言語,徹底激怒了官府,當即便派出大將帶兵圍剿。
史義見來抓的他的軍士如此之多,自知敵不過,便迅速撤離。
隋朝官府哪會罷休,命人將史義的麵相畫出來,傳檄天下,命各個地方官府見此人就要捉拿!一時之間,史義抱頭鼠竄,流離各地,停留不得。
潛逃了一段時間後,史義深知自己在隋朝境內沒有自己的立身之地了,特別是在他殺了一個王族之後,捉拿他的官兵越來越多。
無奈之下,史義隻能遠離中原,深入塞外。進入塞外後,被官府逼的東逃西蔵的憋屈壓抑感瞬間爆發,連續屠戮了十幾個塞外胡人的部落。
自此,史義越發的肆無忌憚,血染袍衫,半日而紅,殺人數不勝數。而他的劍術,在和塞外高手的生死搏鬥中,越發精深。
在塞外,史義呆了十載,其中六載都是在尋找高手過招。直至劍術大成後,史義才停下尋找高手的步伐,才停止殺戮,開始修身養性,化解戾氣。
隋大業六年,史義因想念家人過甚,悄悄返回中原。隻是回到時才發現,因為他的牽連,家中悉數被害。
史義悲痛不已,殺心彌漫,誓要將凶手千刀萬剮。於是,史義便到處追查凶手,追查他全家的死因。
在查凶手的過程中,史義意外查到他還有一個侄孫活著,他侄孫正在給陸衡——陸玄的阿翁當仆人。
得知這個消息時,史義喜出望外,連忙趕過去陸衡家中確認。等確認真的是他侄孫時,史義對陸衡很是感激。雖然陸衡並沒有出力多少,但起碼他侄孫因此活了下來。
於是,為了報恩史義就把陸虎收為徒,把陸虎培養成高手,並且還答應了為陸衡出手三次。
當然,陸玄的阿翁死了後就不在作數了,這也就是陸辰為什麽會用一半家產去換史義的一次出手。
為了報恩,史義還真的是認認真真的教著陸虎,沒有任何敷衍。在陸虎武功小成不用他時時盯著後,他就帶著侄孫遊曆四方。
在遊曆的過程中,機緣巧合下,史義成了清河崔氏的劍客。
之前他就收到他徒弟的來信,隻不過他正在忙著清河崔氏的事,也就沒有去理會這事。殺了的最後的一人,史義打算就先去跟清河崔家家主複命,明日再去他徒弟那邊看看情況。
不過這伯侄相殺,陸衡知道了怕是得氣的從地裏爬出來。
史義到了清河崔家主的府邸中,熟練的進入一個暗室,對著旁邊的一道門敲了三下。
不久,清河崔家家主崔原也出現在這個暗室中,對著史義說道:“尾巴都處理幹淨了?”
史義點了點頭,對著那個人說道:“是的,家主!”
“那就好!”崔原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道:“那你先下去吧。”
“是,家主!”
看著離去的史義,崔原心中長歎,那些人就不能忍忍麽?這般不顧全大局,也就不怪他心狠了。若不把尾巴清除,這些年的謀劃就付之東流!
他好不容易降低了家族存在感的啊!
…………
翌日,史義這才不急不緩的過去陸辰的宅院那邊。進去陸辰的家中,史記就看到離奇的一幕。
他徒弟竟能吞雲吐霧?
初時史義還嚇了一跳,細看之後發現雲霧不過是一個棍狀的東西產生的,就定下了心下來。
正在享受著那飄飄欲仙不似人間所有感覺的陸虎看到史義,就踏著醉仙步歪歪斜斜的迎了上去,欣喜的說道:“師父,你回來了?”
自從師父雲遊四海之後,他都沒見過師父了,就連和師父的聯係都是時斷時續的。
看到陸虎這般模樣,史義眉頭一皺,“幾年不見,你功夫竟鬆散成成這樣?”
他一看就知道這徒弟的功夫起碼荒廢了數年了,下盤不穩,腳部虛浮無力,骨骼鬆散,背腹間竟空門大開。最讓他惱怒的是,武者講究的精氣神,這徒弟已經全沒有了。
“師父,這些年你上哪去了啊?”對史義的話,陸虎恍若未聞,自顧自的問道。
見陸虎還是這般迷糊,史義心中一怒,一巴掌扇了過去,口中喝道:“孽障,莫不是逛青樓掏空了身體?”
陸虎被史義一巴掌扇的轉了幾個圈,晃了晃後,總算清醒了些。
“師父!你要替徒兒報仇啊!”陸虎悲鳴一聲。
“你究竟是怎麽變成這個鬼樣子的?”史義很是不明白,就算幾年不練武也不會變成這樣啊,除非真的是天天去青樓,掏空了身體?
陸虎淒慘一笑,便把前因後果告訴給師父。
史義聽完,不敢置信的問道:“這世間竟有這般喪盡天良的毒物?”
“徒兒就是被這個東西害成這樣的,家主比徒兒更加嚴重。”指了指自己,陸虎憤恨的說道。
“那豎子竟這般歹毒?”
“還請師父替徒兒報仇,徒兒這般,算是廢了!”陸虎眼中透著哀求,他現在這個樣子,連接近陸玄都做不到。
“本來伯侄,我與陸衡相識,本不該出手。卻是沒想到小子如此歹毒,看來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