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喝了藥,在想著店裏的事情,現在都快中午了,支線任務還沒有完成,也不知道店裏的生意怎麽樣。
唉…陸玄暗歎了一聲,出了這種事,他也不能回店裏安穩一下食客的心思。
正在想著店裏事情的陸玄,就看到李世民夫婦走進了院子,待到李世民近前,陸玄才有氣無力的說了聲:“見過陛下,見過皇後殿下,小子身受重傷,不能施全禮,還請陛下皇後殿下恕罪。”
長孫皇後柔聲說道:“恕什麽罪,小郎你就好好歇著。”
“謝皇後殿下!”陸玄說道。
“小子,你可知今天有多少人要殺你?”想到早朝的情況,李世民很是愉悅的說著。
陸玄看向李世民,回答道:“多少人想殺小子,小子不關心,現在小子好好的,就說明他們沒有得逞。”
李世民冷哼一聲,道:“那是朕護著你,否則你早被押入大牢了。”
“謝謝陛下的維護,小子感激不盡。”陸玄表麵很感激的說道,至於內心…嗬嗬,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呢。
“你知道便好!”李世民很是自然的說道,看了一下長孫皇後,似乎是想讓長孫皇後說些什麽。
見李世民看來,長孫皇後臉上有些猶豫,這般欺負一個少年郎,實在是…說不出口。
見他們這個樣子,陸玄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想說什麽,隻是,把發豆芽的技術交出去,那苦人巷的百姓吃什麽?
“陛下,你是要發豆芽的方法是嗎?”陸玄眼睛微紅,這個時候不賣慘什麽時候賣慘?
李世民見陸玄這麽直白的說出來,臉上有些尷尬,不知回到什麽好。倒是長孫皇後在一邊說道:“小郎,莫要想太多。昨天我那麽說,隻是為了堵程國公的嘴而已。”
“謝謝皇後殿下!”陸玄微紅著眼繼續說道:“小子弄出這發豆芽技術,隻是想給苦人巷的百姓一條活路。卻不成想,這個發豆芽技術,卻讓小子遭來殺身之禍。”
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陸玄繼續道:“盧家威逼,打死賣豆芽的百姓。程國公不知羞恥,迫害小子路都不能走,隻能躺著。”
陸玄嘶吼道:“小子何辜?小子隻是想苦人巷的百姓有個活路,有口飯吃,這有罪嗎?”
“陛下,皇後殿下,你們可知道小子第一次見苦人巷百姓的時候他們時什麽樣的嗎?”陸玄紅著眼睛說道:“那時候他們活著,其實也算死了。瘦骨嶙群,全身沒有一點肉,隻剩骨頭了。眼神麻木,他們對這個世道已經絕望,整個人一絲生氣都沒有。他們之所以活著,隻是因為暫時沒餓死而已!”
“也許是小子前幾世都是善人,一見到他們這樣子,心裏就難受的很。”陸玄閉上眼睛,痛苦的搖了搖頭,“大唐的百姓不該是這樣子,所以小子想辦法救濟他們。但店裏虧空的厲害,再不想辦法,小子也撐不下去。”
“小子苦思冥想,才想出這麽個賺錢法子。所以就把他們招了進來幹活,讓他們有些盼頭,不至於渾渾噩噩的活著。隻是沒想到,小子以為是救命的玩意,卻先害死了一個人。”陸玄睜開眼,咬牙切齒的說道:“世家豪族錦衣奢食,為何還惦記著窮苦百姓的救命活計?就不肯給百姓一條活路麽?這般人,小子打死他們又有何錯?!”
“咳…咳…”太過激動陸玄咳出了一口血。在旁邊聽得暗自抹淚長孫皇後連忙說道:“小郎,莫要激動!以後誰還圖謀你的東西,我定不會放過他!”
說完還橫了李世民一眼,她也是沒有想到,這陸小郎竟然為百姓做了這麽多事,為了救濟百姓,還把自己的家底掏出去彌補。這般心善的少年郎,陛下就看不見麽?
看到觀音婢橫了自己一眼,李世民不自然的轉過頭去。在一旁聽的他也是感覺到這小子的無奈和淒涼,這般一心為百姓著想的少年郎,若是為臣也是賢臣了。再次回想這小子之前說的兩句話,細細琢磨半響後,李世民長歎一聲。
唉…這小子所作所為,不正是印證了那兩句話麽。自己一直求賢才,卻對這般璞玉視而不見。
也許是自己錯了啊!
陸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悲嗆道:“世家如此,小子也不曾想宿國公也是如此。宿國公明裏暗裏要小子的發豆芽方法,小子不給,就把小子弄成這樣,還汙蔑小子刺殺他!小子何辜?”
“小子若是給了,小子還有飯吃,隻是那三百多的窮苦百姓怎麽辦?繼續挨餓?然後就那麽的慢慢餓死?”陸玄眼中滿是淒涼,“所以小子不給,是因為給了那三百多人就沒了活路。小子硬挺著,就是想看看堂堂一個國公,要無恥到什麽地步!”
陸玄說完,用袖子抹了眼淚,一半真情一半演戲,都把自己逼出一口血了,這般操作都沒有博取到同情,那也無話可說了。
不過看兩人的樣子,效果似乎還不錯,長孫皇後在旁邊哭的眼睛都紅腫了。
李世民默然不語,他這次是真的覺得知節過分了,就跟這小子說的一樣,世家豪族錦衣奢食,還要圖謀百姓的救命活計,不該殺嗎?
該殺!
“朕,錯了啊!”李世民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這小子如此淒涼苦楚無奈,和他的放任也是有關的。若是他早點下死命令,知節也不敢那般做!
“孽子!你還知道錯?”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陸玄轉頭一看,卻是看到一個老者翻牆過來,怒氣衝衝的向著李世民走來。
“父皇?你怎麽在這?”李世民有些錯愕的說道,隨後便想起這座院子是挨著太極殿的,苦笑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小子說的話也被父皇聽去了。
對著也跟著翻過來的侍衛揮了揮手,讓他們撤了下去。這批侍衛要換了,看個人都看不住,要來何用?
走過來的李淵氣衝衝的指著李世民罵道:“我讓無垢轉達給你的話,你忘了嗎?百姓才是國之本,你要是得到那群麵朝黃土百姓的認可,天下誰都動不得李家的江山!”
說完就手指陸玄,對李世民罵道:“你總說求賢,目前這個盡心幫你治理百姓的少年郎,卻被你縱容的逆臣搞得半死不活。”
“你是不是擔心這個少年郎有什麽目的?放你…的狗屁!你的臣子不盡心為民做事就被你指責降職,如今一個還不是你臣子的少年郎盡心讓百姓吃上一口飯,就被你的逆臣搞的差點死去!”李淵氣咻咻的說道,本想破口大罵,後來想到這個孽子的母親就是自己的竇皇後,這才改可口。
李世民被李淵罵的一陣不自在,苦笑道:“父皇息怒!兒臣一時失察。”
“失察個屁!無非就是這小子直呼了你的名諱,你才這樣放任!”
李淵很不想理自己這個混賬兒子,轉頭和顏悅色的對著陸玄說道:“你應該就是那個發明了撲克牌的陸玄吧。”
陸玄在一旁看的一臉懵逼,不知道怎麽就看了一出嚴父教子的戲碼。聽到李淵問他,就要起來給李淵行禮,卻痛的又躺了下去。
一旁的李淵說道:“你不用行禮,你躺著便是。”
“回太上皇,正是小子。”陸玄隻好躺著拱手行了一禮,說道。
李淵撫須笑道:“那物事可幫我解了不少悶,要不要去我宮殿裏小住幾天,順便養好傷再回去?”
“太上皇相邀,小子求之不得!”陸玄笑著回道,第一次見麵,他就對這個開國皇帝有了好感。沒辦法,誰讓李淵這一頓噴,讓他很是解氣。
“好!”李淵撫須笑道:“來人!把陸玄抬去我的宮殿!小心一些!”
說完也不管有些發愣的李世民,就要翻牆回去,畢竟照路走得饒一段路。
剛要翻牆的李淵,停住腳步說道:“留那些侍衛一條命,我沒有收買。再說我要是想出來,”頓了頓,李淵繼續說道:“區區一座宮殿還困不住我李淵!”
一番話,端的是霸氣絕倫,盡顯開國皇帝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