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絕後
第318章 絕後
這邊的事兒沒過多久,便傳開了,不是沒有人看不下去,但張家也不是什麼人都惹得起的。
連府衙的人都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奪人妻子的張璟,此時帶著焦婉君回到張家后,親自將人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
別看他身邊美婢眾多,人人都道他風流成性,來者不拒。
實際上,院里伺候的婢女沒一個敢越過界。
焦婉君是他帶回院子的第一個女人。
底下伺候的人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也被叮囑了番。
總之,無人敢怠慢。
房內,張璟將人擱在床上,遂吩咐人備水。
焦婉君不看他,扭過臉去。
「你我已然至此,又何必再固執?」
「張璟,我、我是被算計的……」
她咬唇,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說了遍。
張璟聞言沒有說話,他何嘗不知,從自己中了葯時,他便知曉。
只是,到底是成全了他!
「我的傷,的確是太子所為。」
「什麼?」焦婉君咬唇,「你可是他的表兄,他怎麼能這麼做,難道這件事也是……」
說到這裡,她落下淚來。
章家是回不去了,出了這種事,焦家也無她立足之地,她一貫會審時度勢。
如今這般,留在張璟身邊是最好的結果,更重要的是,他對她的確情真意切。
沒了退路,就只能儘力抓住現有的。
而今日這一出,只會讓他愈發覺得虧欠自己。
焦婉君想到這裡,心頭一陣悲哀。
她的傷心不是假的,張璟看的出來,伸手替她抹去淚珠,他道:「你若要怪,便怪我好了,總之,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
焦婉君一顫,咬緊了唇。
「如今哪還有我容身之所,怕是早成了千夫所指,眾矢之的。」
張璟心中一緊,握住她的手道:「不會,有我在,決不會教你受半分委屈,我娶你做正妻,好不好?」
焦婉君一怔,搖搖頭,「可我……我嫁過人了。」
「那又如何,你若不是與他有婚約,本該嫁的是我,現在,不過是撥亂反正!」
「阿璟……」
「婉婉,別再拒絕我!」張璟抬起她的下巴,「即便你再回去做你的少奶奶,你以為他真的還會要你?他要你,章家又能要你?」
焦婉君抬起的眸子顫了顫,她知道這是事實。
「更何況,章訢根本給不了你幸福,一個廢物,如何能擁有你?」
「你、你說什麼?」
張璟摩挲著她因著驚愕而睜大的雙眼,悠悠一笑:「他早已無用,你又何必再念著。」
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焦婉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難怪,難怪……
張璟輕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
章家,章訢被送回來時已經醫治過了,得虧及時,不然這條命真的難保。
饒是如此,也麻煩的很。
跟著被送回來的大夫屏退其他人,與章父說道:「令郎的傷勢好生養幾個月便好,只是這身子恐怕於子嗣不利。」
章父耳邊轟鳴,「這是何意?」
大夫嘆了口氣,與他詳細說了遍病症。
與此同時,消息也傳到了正在前往崔家的沈茂君手裡,他頗為驚訝地嘆了嘆。
「好毒的手段,竟然教人家絕了后。」
手中摺扇緩緩揮著,不由地夾緊了褲襠。
還好他的寶貝沒事兒,女人,果真都是麻煩的存在。
到了崔家,他經過通報便進去了,這些日子崔家放進來的人少之又少。
連崔三老爺也只能出去座談。
東苑內,謝丕去書房看過太子后,便又離開,迴廊內,一道身影拐過撞了上來。
他腳步一轉本想躲過,剎那又頓了下來,懷中立即多了抹暖香。
他無奈攬住,面色雖未變,語氣卻是寵溺:「這是又怎麼了?」
崔九貞抬頭,雙手圈住他的腰身,「什麼怎麼了?那自然是……投懷送抱來了。」
她笑的明艷動人,那雙滿是他的眸子里,彷彿瀲灧了一池春水。
謝丕好笑,心中微動,剛想低頭說什麼,便聽到身後一道咳嗽聲想起。
他斂下神色,扭頭望去,「何事?」
一個錦衣衛尷尬地低著頭,秉著目不斜視的習慣,道:「沈東家求見,可要帶進來?」
沈茂君?
崔九貞在謝丕懷中想著,就聽身前的人應了聲。
她轉了轉眸子,道:「表兄來了,我去泡茶。」
說完,她從懷中退開跑了出去。
謝丕溫眼看著,隨後才去了廳堂。
沒過一會兒,沈茂君被領進來,紫色袍子上綉著金絲紋,墨發金冠,腳踏錦靴。
那張向來俊美的臉上正揚著燦爛滿滿的笑,怎一個騷包比得?
「說吧,怎麼謝謝哥哥我?」他坐到對面,岔開腿,蹺了起來。
謝丕一手撐著腦袋,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章家少爺如何了?」
「不大好……」沈茂君下意識地就回答了,說著,他頓住,「你還沒說怎麼謝我呢!」
「愛說不說,不說滾!」
「你……」
「章家少爺?」崔九貞端著茶具進來,儼然是一副要親手泡茶的模樣。
「喲,弟妹啊!」沈茂君笑的更燦爛了,「這是準備給我們泡茶呢?」
崔九貞微笑,「岔開話題作甚,繼續說呀!章家少爺怎麼了?」
沈茂君收起摺扇,抵了抵鼻樑,看向謝丕。
見他沒阻止,便道:「這不是聽說張璟搶了人章家的媳婦兒,還打傷了章家少爺。」
「聽說?」崔九貞撇撇嘴,她才不信呢!
「好了,仔細你們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
她警告地看了眼沈茂君。
「這……關我何事啊!」他嘟囔著:「要問,也得問你家昳中。」
謝丕揚眉,接過崔九貞遞來的茶,清香四溢。
「太子做的事,總要有人善後,若真被皇後娘娘知道了,難免也要牽連你。」
崔九貞這麼一聽,便明白了。
「所以張璟「搶」了……焦婉君?」她雙眼微亮,滿是幸災樂禍。
這個當口,章訢父子還沒死,焦婉君也還沒守寡,張璟就敢這樣幹了。
這回沒有太子支持,恐怕阻礙要比前世多的多。
更別說,這樣的事,言官們的唾沫都能淹死張家。
她已經能想到這事兒的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