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任性
洛霜也不多問,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傷藥,便轉身走了出去。
待洛霜走遠了之後,大白才滿臉默然的低語道,“若是你知道,是因為我的任性,你才成了魂體,你是不是就不願意再搭理我了?”
歎了口氣,大白的神色越發的落寞起來。
逍遙山涼亭處,夫諸正斜倚著,拿著一卷有些泛黃的書,愜意十足的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不多時,涼亭之下的湖水突然傳出了些動靜。
看著湖麵之上不斷蕩起的漣漪,夫諸抬手,一道金色靈力從他的指尖朝著那湖麵襲去。
湖水立刻一分為二,為夫諸讓出一條路來。
夫諸飛身而起,落在那分開的湖水之中。沿著那條道往裏走,竟是一座蓋在了湖底的地宮。
那地宮的模樣,和顏夕曾經見到過的靈殿一般模樣,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這裏的靈殿,看起來要稍微小上一些。
在那九層高台之上,沒有王座,也沒有冰棺,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石台。
那兩個石台之上,各躺了一個昏睡著的女子。
左邊的石台之上,躺著的是夫諸從極東遺跡的靈殿之中,被封在了冰棺之中的女子。
右邊的石台之上,是滿身狼狽的顏夕。
夫諸走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邊,輕聲的問道,“赤嬰,可是你歸來了?”
隨著夫諸的話音落地,那紅衣女子身上突然閃過了一道刺眼的紅色光芒。
“啾……”
一聲鳳鳴響起,金翎火鳳從顏夕的體內飛出,飛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繞著她轉動。
金翎火鳳離開了顏夕身體的一瞬間,顏夕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似的。
顏夕身形消失的一瞬間,那紅衣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金翎火鳳又是“啾”的一聲,便飛入了那紅衣女子的眉心。金翎火鳳消失之後,那紅衣女子的眉心之處,便突然多了一片紅色的鳳羽印記。
“歡迎歸來!”夫諸低下頭去,看著正滿臉茫然的紅衣女子,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
那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看向夫諸的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也不知想起了什麽,那紅衣女子緩緩的從那石台上坐起身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衣,眼底盡是無邊的詫異。
“這是怎麽回事?我……大白和洛霜呢?我師兄他們呢?”紅衣女子抬手撐著眉心,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來。
從這紅衣女子體內醒來的,自是顏夕無疑。
在極東遺跡第九層靈殿之中,顏夕一直覺得那冰棺之中有什麽在吸引著她,隻是因為四大宗門弟子皆在,她一時不好探個究竟罷了。
後來那冰棺在激烈的搏鬥之中破碎,讓躺在冰棺裏那人的麵容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顏夕便如同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一般,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那冰棺旁。
她隻記得她輕輕的碰了那紅衣女子一下,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可怎麽睡了一覺之後醒過來,她就變成了那冰棺之中的紅衣女子。
眉頭緊皺,顏夕心念一動,掌心便多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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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從那光潔的刀麵看去,顏夕見到了那張和她一般模樣的麵容。
抬起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額心的鳳羽印記,顏夕突然將手放下,整張臉皺在了一起,身子微微的顫抖,仿佛是痛極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顏夕再次伸手撫摸上眉心的那一處鳳羽印記。
魂魄撕裂一般的疼痛傳來,讓顏夕確定自己方才感受到的,並非是錯覺。
“赤……我還是叫你顏夕吧!”站在一旁的夫諸,看著整個人都被疑惑包起來的紅衣女子,輕聲的說道。
“這到底怎麽回事?”顏夕將手中的短刀握緊,滿是防備的看著夫諸,沉聲說道。
夫諸輕笑一聲,說道,“不用如此擔心,這本來就是你自己的身體。你眉心的鳳羽印記,不過是因為你剛歸來,魂魄尚未穩定,過些時日,便不會有這般難受之感了。”
“我自己的身體?”顏夕看著夫諸,眼底盡是疑惑。
夫諸很是耐心的笑了笑,說道,“出去再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部都告訴你。”
聽著這話,顏夕才猛然驚覺,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和她昏迷之前所處的位置,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這個地方,雖然和靈殿的格局是一模一樣的,可此時細細打量一番,卻還是能發現些微的不同。
這裏,沒有遭受過任何被破壞的痕跡,整體也比靈殿要小了幾許。
“這裏不是靈殿……”顏夕輕聲呢喃著。
夫諸眼底的笑意更甚,並未多做解釋,隻是輕拂衣袖,轉身朝著殿外走去。
顏夕從那石台上縱身躍下,跟在了夫諸的身後,也朝著殿外走去。
剛一出這小靈殿,顏夕便感覺一股水汽撲麵而來,耳邊也隱隱聽到水聲。
抬眼望去,顏夕眼底露出了幾分震撼之色。
分水之術!
方才那座小靈殿,竟然是建在這水底的!
到底要多高深的修為,才能做到如此!這個被極東大陸修煉之人倍加尊崇的逍遙山主,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恐怖存在。
顏夕心中滿是驚訝,夫諸卻根本沒有察覺到似的,身形一輕,便飛身而起,朝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飛去。
見夫諸飛身上了涼亭,顏夕也不敢多逗留,腳尖輕點,也跟著飛了上去。
在顏夕離開了那湖底的一瞬間,被一分為二的湖水漸漸的合攏,回到了它們原本所在的位置。
轉身,看著身後幾乎沒有任何異樣的湖水,顏夕眼底的驚歎之色又加重了幾分。
夫諸在那涼亭中的石凳上坐下,抬手一揮,桌上便出現了煮茶的用具。
將煮沸的山泉水倒入茶杯之中,不過須臾,一陣清幽的茶香便侵占了整個涼亭。
取一杯沏好的香茶,放在了自己對麵的位置,夫諸抬眼看了看顏夕,示意她坐下。
見著夫諸半天不說話,顏夕沉聲問道,“我記得你,在鄭家村後山的時候,你曾經為我解過圍。為什麽?”
她可不相信,一個能讓四大宗門弟子尊敬有加,能以一人之力和魔宮對抗的人,會有那般的閑情逸致,跑到一個很是偏遠的小山村搭救一個素不相幹的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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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
夫諸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笑著說道,“因為是你。”
顏夕皺起了眉頭,問道,“什麽叫因為是我?”
夫諸將手中茶杯放下,歎了口氣,說道,“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或許你就知道了。”
顏夕看著夫諸,不置可否。
夫諸也沒有要讓顏夕真的回答他的意思,笑了笑,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數萬年前,極東大陸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聽著夫諸所講的故事,顏夕一怔。
這個故事,和她之前聽到過的,幾乎一模一樣。
一位大能者帶了門下的三位弟子到了極東大陸,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平息了極東大陸的戰亂,然後又將極東大陸一分為二。埋在地下鎮壓著無數亡魂的,是極東遺跡。出現在地上供世人生存修煉的,是極東大陸。
隻不過,這個故事的後麵部分,卻讓顏夕有些意想不到。
將極東遺跡一分為二之後,那位大能者便遭受了重創,沒過多久便羽化了。臨死至極,那位大能者將一手創立起來的靈殿,交給了小徒弟。並告訴大徒弟和二徒弟,讓他們好生輔佐。
可權利的誘惑,終究還是太大了。當靈殿一步一步的成為了極東大陸所有人心目之中神一般的地位時,那大能者的二徒弟終究還是生出了不滿。
一次爭吵之後,那二徒弟便離開了靈殿,帶著一眾追隨者自立門戶,是為魔宮。
再後來的故事,和顏夕所知偏差不大。成為了魔主的二徒弟,待魔宮壯大之後,便在極東大陸之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那小徒弟為了平息戰亂,和大徒弟聯手,以自己魂飛魄散為代價,將那二徒弟封印在了靈殿之中。
極東大陸眾人得知此事,紛紛扼腕歎息,卻不知那大徒弟在最後一刻,用九成修為為代價,將那小徒弟的一縷殘魂凝聚起來,讓兩個侍奉那小徒弟的侍女,帶到了一個很是偏遠的大陸。
數百年時間轉瞬即逝,大徒弟的修為漸漸恢複,魔主也在魔宮之人不懈的努力下,衝破了封印。而那小徒弟,也陰差陽錯的回到了極東大陸。
“如何?可聽明白了?”故事講完之後,夫諸看著顏夕,眼底帶著溫柔的淺笑。
顏夕抬眼看著夫諸,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話好。
她竟然是那個在傳說中已經魂飛魄散了的靈主,那個和蕭至寒一般模樣的叫做玄蜚的男人竟然是她要徹底消滅的對象,魔主。而這位一直在逍遙山隱世不出的逍遙山主,竟然是他們的大師兄……
這怎麽可能!
“這簡直太荒謬了!”顏夕抿了抿唇,滿眼都是不敢相信的說道。
夫諸卻是早就料到顏夕會有這般反應似的,也不惱,隻是輕聲的說道,“你剛回歸本體,魂魄不穩,記憶尚未恢複,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再過上幾日,你的魂魄穩定下來,記憶漸漸的蘇醒,你便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屆時,該如何選擇,便隨你自己了。”
說罷,夫諸眼帶深意的看了看顏夕,隨後便轉身離去,不做任何停留。
夫諸離開後不久,大白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