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蘇先生?
鄭野連忙前去將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小小少年和他的父母。
他的母親不住的抹著眼淚,旁邊已經變成活屍的男人應該就是孩子的父親。
他們怕活屍咬人,給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戴了鐐銬,就連嘴上都戴了個防咬人的罩子。
口水正從那罩子中不斷流出,那個男人的情況顯然比鄭勇當時的情況糟糕許多。
鄭勇當時還略微有些神智,可是這個男子很顯然已經完全失了神智。
此刻正被他的妻子用一根長長的鏈鎖牽著。
顏夕正欲走上前去,忽然覺得腳下一軟,竟是差點摔倒在地。
糟了,本來在藥王穀時就過度使用了那股力量,作夜又沒休息好,體力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
她連忙扶住身旁的牆壁,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迅速上前來將顏夕微微扶了扶。
一隻手搭在顏夕的手腕處,而另一隻手則扶著顏夕的後背。
顏夕瞬間覺得一道暖流匯入體內,腳下也變得不那麽疲軟了。
她轉頭看去,一雙桃花眼正帶著笑意看她。
蘇先生?
他這是給自己匯了內力?
不對,顏夕能感覺到,這個人雖然笑著,但是眼底深處並無笑意,甚至充滿了,殺氣。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說過幾句話,就算顏夕對他打招呼,他也隻是點頭示意。
那現在,他又是何用意?
不過短短一瞬,蘇先生已經將自己扶著的手鬆開了。
顏夕朝著他笑了笑以示謝意,就上前去吩咐鄭野熬藥了。
看著顏夕的背影,還站在原地的蘇先生眼裏的笑意忽而盡數消失了。
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
她來此,到底是何目的?
而另一邊,顏夕正忙著讓鄭野他們熬藥。
一群糙漢子,幹起事來難免毛手毛腳的。
不是灑了這個,就是倒了那個。
顏夕覺得她要是再指揮下去,可能會忍不住將這幾人通通打一頓。
她看的實在來氣,幹脆撒手不管了,讓他們自己搗鼓,搗鼓成啥樣就是啥樣。
而她自己,踱著步子走到了那小少年身旁。
他的母親正緊緊的攥著手裏的鎖鏈,生怕一會沒拉住,又將誰再咬傷。
顏夕摸了摸少年的頭,彎下腰來問他:“你叫什麽名字啊?”
少年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顏夕,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姐姐,小聲的答道:“鄭懷清。”
鄭懷清.……
這名字和鄭野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啊!
顏夕又問道:“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啊?”
“是娘親。”
顏夕這才回過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他的娘親。
這個女子雖然滿麵灰塵,一雙眼睛也哭的紅腫,但是舉手投足之間總能察覺到一股書卷氣,看樣子,似乎是念過書的。
似是察覺到了顏夕打量的目光,那女子轉過頭來對著顏夕苦澀一笑,隨後朝著鄭懷清招了招手:“阿清,到娘親這裏來。”
她的聲音軟軟柔柔,如果單聽聲音,很難跟這山野聯係在一起。
阿清不舍的看了一眼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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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才慢慢的踱到了他的娘親身邊。
“阿清他們一家命苦啊。”
許是村長看透了顏夕疑惑的目光,走上前來發了這麽一句感歎。
雖然顏夕平日不是一個好八卦的人,可是今日見著這一家人,心裏的好奇實在是按捺不住,隻好問道:“怎麽說?”
村長也不管這當事人就在眼前,自顧自說道:“他們一家本不住在鄭家村,一路逃難逃到這裏,本來以為隱姓埋名能過個安穩日子了,結果.……”村長深深的歎了口氣。
一路逃難?
顏夕倒覺得未必,一個舉手投足都透著不凡的女子,定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女兒,隻是這本是人家村子的內事,她也不好過多評論。
但令她驚訝的是,這兩人雖身份不明,鄭家村人竟然能不問前因後果的接納,還讓他們入了族譜。
顏夕不禁感歎,這個村子的村民是有多善良淳樸啊……
隻是,上天總愛刁難善良人,這怪病,定沒有那麽簡單。
“都讓讓,都讓讓。”
說話間,鄭野已經將藥熬好了。
一人份的藥準備的總是快些。
顏夕正欲走到阿清父親的身前幫著鄭野喂藥,就在此時本來安靜的活屍突然猛地朝前一撲。
雖然他戴著手鐐腳鐐,但是因為力大無窮,再加上雙手之上長長的指甲。
顏夕與他相距又不甚遠,這樣猛地一躍,雖然顏夕反應迅速,但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沒躲過,右手被活屍狠狠抓了一道。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混亂。
本來好好的活屍,也不知為何突然襲擊。
鄭野緊忙放下藥碗,快步走過來察看顏夕的傷勢。
他們隻知道這活屍若是咬了人是會傳染,隻是不知道這抓傷會不會。
阿清的娘親連連道歉,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往下流。
顏夕自己本來是覺得沒什麽的,就算是感染了,這裏不也有解藥可以解毒麽。
所以眾人這般大驚小怪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無奈。
更何況,她實在是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像阿清娘這樣文文弱弱的女人。
眼看著場麵越來越混亂,顏夕一不做二不休,用雙手將耳朵捂住,朝著眾人大喊:“安靜!”
院子裏的人這才安靜下來,一個個都睜著雙眼看著顏夕,大氣都不敢出,除了那邊拚命掙紮的活屍。
真的是。
本來就沒啥事,非要圍著她一頓嘰嘰喳喳。
她沒好氣的說道:“我沒事,鄭野你去把藥端來,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治屍毒,懂了嗎?”
鄭野哪敢不應,站在原地連連點頭。
聽完顏夕的話,立刻過去將藥碗端了來。
顏夕看著那邊拚命掙紮的活屍,陷入了沉思。
活屍這麽暴躁,她又不好上前。
怎麽敷藥倒成了一個問題。
她不是沒有想過把敷藥的關鍵點告訴鄭野,讓他來瞅準時機。
隻是這個時機十分巧妙,稍有不慎不僅治不好活屍的病,還會使活屍更加的瘋狂。
這樣下來,如果要再想困住活屍,就難了。
所以她實在不放心假手他人,接受了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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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拜,顏夕心裏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責任感。
仿佛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她救。
如果這個時候,能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來將活屍控製住就再好不過了。
顏夕的想法剛一蹦出,身旁一個人影已經躍出,在活屍身上不知點了哪幾個穴道,那活屍就那樣定住了。
顏夕抬眼看去,蘇先生正背著手站在活屍旁邊。
看著顏夕看來,朝著她禮貌一笑說道:“這活屍力大無窮,常人可能難以製伏,我隻能出此下策了。”
“哪裏是下策,多虧了蘇先生,不然我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顏夕也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不知怎麽,她總覺得,在這個人麵前,還是不要過分展現自己的實力為好。
雖然,她現在也沒什麽實力可言……
趁著活屍一動不能動,鄭野連忙上前來,將手裏的藥吹涼了,一口氣全灌進了活屍的嘴巴裏。
隨後就如當時顏夕救鄭勇一般,靜靜候著最佳時機的到來。
這活屍本應該在喝下未麻子熬成的藥湯之後陷入一種狂暴狀態,隻是由於他如今被蘇先生定住了,旁人隻能看到他的身體變化。
已經完全被感染的活屍,跟鄭勇之前的狀態還是有些區別的。
那尖細的長牙和血紅的雙眼,看起來更為可怖了一些。
更甚的是,似乎變成活屍之後,他的身形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增長。
由於這活屍不能動,一股氣全在體內憋著,所以脖子上的兩個血洞出血比鄭勇快了不少。
顏夕隻瞅準那一個時機,將手裏的赤桑花狠狠往上一拍。
不過半柱香功夫,阿清的爹就逐漸的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阿清母子兩又驚又喜,本以為這活屍的病已經束手無策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被治好了。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
阿清娘不住的在地上磕著頭,鄭野連忙將她扶起:“不用謝我們,最應該謝的,是江姑娘。”
顏夕看著鄭野指向自己的手指,恨不得給他掰斷。
這人,懂不懂什麽叫做低調?
她無奈扶額,此時阿清娘已經奔到了顏夕的麵前,滿麵淚水的道謝。
如果這村子每個人都要來這麽一下,她可能會被累死。
村長大抵是看出了顏夕的為難,連忙帶著鄭野將阿清娘攔下了。
而另一邊,蘇先生也將阿清爹的穴道解開了。
阿清娘這才轉移目標,他們一家三人抱頭痛哭去了。
顏夕看著此種場景,忽而覺得有些沒落。
她的父母,又在哪裏呢?
“在想什麽?”
一道聲音冷不丁的在耳旁響起,顏夕猛地朝後一退。
蘇先生正站在她身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顏夕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哈哈道:“在想等會吃點什麽。”
蘇先生顯然是沒信,但也沒有過多追問,隻是輕笑了一聲走開了。
顏夕忽覺得,似乎剛剛再看向他時,眼底的那股殺氣又消失了。
看著蘇先生的背影,顏夕追上去問道:“這幾日隻是蘇先生蘇先生的叫,還不知先生究竟叫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