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近視眼
()近視眼?這個簡單啊,王佑剛想這麼說,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他忽然間有了新的想法。
成為醫生,治病救人,這是王佑幾年前就定下的志向,即便如今掌握了病符星的權柄,也沒有動搖他的初衷。
若說治病救人,他已經在做了,已經做了不少,比如在金陵收的百萬病符,那意味著他偷偷給幾萬人治了病,這是一個正常醫生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達到的量!可想而知,隨著王佑未來經常去綠水市各大醫院晃悠,五年本科完全可以收集幾千萬病符,相當於給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人治病了!
可惜按王佐說的,在天庭建立后,聖人時代的功德體系已經名存實亡了,否則王佑就能拿到無量功德。
但人之一生,除了治病救人,還有其他追求,很正常也很庸俗的追求:錢。
並不是說王佑把錢看得特別重要,可誰不想有錢呢?誰不想住豪宅、開豪車呢?誰不想活的更舒服、更jing彩呢?
而去醫院晃悠,偷偷收割病符,固然滿足了王佑在jing神層面上治病救人的理想,卻不能提供物質上的幫助。
當然了,再熬個五年甚至六年,拿到醫師兩證后,王佑自然可以靠「醫術」賺大錢了,可這五年的生活費、學費怎麼辦?大一的錢自己的存款已經夠了,後面四年呢?
王佑是不準備從爸媽那拿錢的,也懶得再去打什麼工,那就只有靠病符星的權柄來賺錢,黃馨提起的近視眼無疑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相比其他病,近視眼的療效更好衡量,也更好算錢。
就說董芸的耳鳴,王佑今天是不準備收錢的,可以後要是有人耳鳴了,或者低鉀低鈉了,或者頭痛發燒了,各種患病的同學來找他,該不該收錢?
你說同學之間談錢多傷感情?但話不是這麼說的,王佑要是全部免費,那隨著他「神醫」的名頭傳揚開來,全校的同學大概都會搶著來找他看病,既免費又神效的醫療資源,誰不想用?
可這麼一來,王佑以後每天的時間都要用來給同學們治病了,只怕還不夠,還要讓同學們排隊,那王佑還上什麼學?哪來時間學習?哪有時間娛樂?
所以,適當的收費,豎起必要的門檻是明智之舉,只有兩種同學才可以免費,一是親近的同學,二是貧困的同學。
那麼收費又該怎麼收?耳鳴應該多少錢?低鉀應該多少錢?就拿去醫院來說,同一個病,有的人幾百塊就治好了,有的人幾萬塊都治不好,標準不好定,容易起糾紛。
相比而言,近視眼的標準就好定,只需去考察一下眼鏡店,也不找什麼高檔的店,就找普通的,按近視度數,摸清配眼鏡的價位,打上折扣,就能定下王佑的收費標準。
一瞬間,王佑就打定了主意,將近視眼的治療作為自己的財路,而對於其他病,不開包治百病的口子,即便有的同學真的患了大病,也是選擇偷偷收走他的病,而不是正大光明的治他的病。
王佑笑道:「近視眼當然能治,不過不是現在。」
黃馨連忙問道:「那是什麼時候?你治低鉀和耳鳴不是按摩按摩、發發功就好了嗎?」
王佑道:「我們中醫最講辯證施治,有的病發發功就好,有的病要輔以藥物。我祖傳一個洗眼藥水的方子,手頭暫時沒有存貨,但調製起來簡單,等明天中午我去藥店抓藥,到晚上學姐來找我,我給你洗了眼,再按摩一下,你就能恢復視力了。」
還是那句話,同學之間談錢多傷感情?王佑要是按摩按摩就好,那一旦收錢,別人就要說閑話了,可加上洗眼的方子,呵呵,這可是要去藥店抓藥的,有成本的,你們好意思讓我免費?
果然,黃馨問道:「還要抓藥啊?都要什麼葯?多少錢……」
至於這藥方有沒有效?安不安全?黃馨反而不怎麼擔心,你看王佑的醫術如此神奇,是真神醫啊,真神醫的藥方肯定沒問題的。
王佑輕描淡寫道:「根據近視程度,藥量也不同,成本少則幾十,多則幾百。不過學姐今天給我帶路,給我介紹,我感激還來不及呢,談錢多傷感情啊。」
對一名近視患者來說,若是能治癒,這個價格真的不貴,少摔一副眼鏡就夠了。
第二天開學典禮后,王佑溜出了校門,藥材什麼的當然是假的,不過總要弄個玩意出來,他在超市轉了圈,提了兩瓶礦泉水,又去買了幾種廉價的眼藥水,搗鼓出一種混合液。
不到晚上,黃馨就來了,而且一下子帶來了七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跑來見識小王神醫,其中董芸萬分感激的說著:「王佑,太感謝你了,這麼多年來,昨晚是我睡的最安穩、最舒適的一晚,走,吃飯去!」
八個女生,且不管美女幾個,不管學姐年紀大,王佑這邊的新生們也不想錯過機會啊,有的起鬨,有的裝嫩,有的扮可憐,有的直接和王佑勾肩搭背,喊著同去。
「得了,王佑宿舍自然都去,其他的……」董芸看了看聚集的十七八個男生,請王佑是必然的,王佑的舍友是順帶的,自己的舍友是必然的,自己隔壁的四個女生也是順帶的,可王佑這邊還有十幾個,真要全去,就要破千了。
好在這邊也有懂事的,嚷嚷道:「我們新生來自天南海北,同學五年是緣分啊,正該聚一聚、搓一頓,我看,去女生宿舍把我們班的女生也喊上,全班去,還有班主任和輔導員,用班會費,大四的八位學姐就當是來給我們新生普及一些學校啊、老師啊、生活啊各方面的知識,讓我們更快、更好的融入大學。」
董芸眨眨眼睛,雖然這樣就不像是她來感謝王佑了,但真要感謝,下次單獨請便是。
班主任有事來不了,輔導員趕來了,眭永健,名字普通,姓氏倒是罕見,眭永健一來,先是和黃馨打起了招呼,他是今年畢業剛留校的輔導員,比大家大不了幾歲,論起和院系領導的關係,還不如黃馨這個學生幹部熟。
一群人浩浩蕩蕩殺向學校旁邊一個小飯館,酒足飯飽之餘,王佑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他專門去一個藥店買到的。
「黃馨學姐,咱們開始。」
「呃,你剛才喝了不少酒,會不會有妨礙?」
「無妨,我是海量,何況練功多年,真要喝多了,運運氣就能解酒。」
旁邊眭永健聽了,覺得這小子一定已經喝醉了,否則怎麼說出氣功解酒的糊塗話來?運功解酒?好像只有武俠小說中這麼寫?
從之前董芸向王佑敬酒,以及其他人的一些話語中,眭永健聽明白,似乎王佑祖傳中醫,治了董芸的耳鳴,還要治黃馨的近視,可眭永健想來想去,覺得這不靠譜啊。
他也剛從本校本科畢業,中醫學五年制的,能留校做輔導員,學習成績自然不會太差,醫學基礎打的很牢固,越聽越覺得王佑像騙子,忍不住質疑道:「王佑,中醫最講經驗,但在經驗之上,還有一個醫德,你可別誇口啊,耳鳴你按摩手部穴位也就罷了,這眼睛何等重要,你用你的啥藥水洗眼,萬一洗壞了怎麼辦?這可是醫療事故!而且你才大一,根本沒有執業資格,逃不脫『非法行醫』的罪名。」
王佑咂了咂嘴,眭老師這話,從理論上來說,那是一點都沒錯的,畢竟沒有醫師資格和執業資格這兩證,是王佑最大的硬傷,真要嚴格追究,你沒有兩證,就不能給人治病,更不能以此賺錢,非法行醫罪便是為此而設的!
可話說回來,具體到醫學院,非法行醫罪是經常被無視的。
你要嚴格套法律,沒有兩證就是非法行醫,可醫學院的學生們,到了大四、大五,基本上都要去醫院實習,實習過程中必然要承擔一部分診療工作,按法律,妥妥的犯法啊!因為一般來說,醫學生往往在畢業一年後,才能拿全兩證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醫生、過去的醫學生,現在的醫學生、未來的醫生,全部都中槍了!所以後來衛生部專門出了一個規定,醫學生的實習屬於必要的教學實踐,不經歷實踐,怎麼培養出醫生啊?
當然,王佑現在不算是在執業醫師指導下的教學實踐活動,確實免不了非法行醫的指責。
可王佑一點都不急,為啥不急?咱是「神醫」啊,而且不是社會上那種騙子,是真神醫!只有別人求咱看病的,沒有咱求別人看病的,區區非法行醫的指責,自然會有心急的病人跳出來擋槍。
這不,黃馨立馬說話了:「眭學長,我們同學之間的一些實踐,你可不能上綱上線啊!」
眭永健是輔導員,輔導員就是搞政治的,上綱上線是本職工作啊,正要說話,卻聽黃馨繼續道:「昨天在三院,孟主任可是親眼看著王佑給病人診療的。」
眭永健立刻閉嘴,在針推系,孟復生就是最高領導,堅持孟主任的領導,就是最大的政治正確。既然連孟主任都不管王佑的無證行醫,那他一個小小的輔導員還說什麼話,找抽嗎?
王佑笑著打開小瓷瓶,讓黃馨在椅子上仰起頭,慢慢滴下,清澄的水滴彷彿閃爍著金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