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來了
()騙子?王佑哂笑一聲,他早有心理準備,當別人看到超出常理、難以置信的「醫術」時,必然會聯想到騙子,所以王佑不會因此動怒。
王佑不怒,邊上的老人卻勃然大怒,騙子?裝病?真是豈有此理,你這後生可知道老頭子我剛才癱瘓時何等的絕望?小王神醫將我從絕望中拉出來,那是天大的恩德!老頭子我被罵也就罷了,豈能讓恩人被你污衊?做人要有感恩之心!
老人剛才生病時有氣無力,如今卻是虎虎生威、老當益壯,他咿呀一聲,抬手劈掌,啪的一聲脆響,大耳光子已經把桓宇打的眼冒金星了。
桓宇晃了兩下才站穩身體,臉se又青又紅,紅是被打的,青是他怒的,怒罵道:「被揭穿竟然還打人,太猖狂了,大伙兒,這兩個騙子在車上演戲為的就是騙你們錢,大家齊心協力把這兩個騙子拿下交給jing察,列車長,快把乘jing叫來。」
桓宇還沒失去理智,老騙子手勁好大,小騙子也很壯實,他一個人咋打得過?再說了,咱是文明人,不能像流氓一樣打架啊,發動群眾才是王道。
相比打醬油的群眾,桓宇的兩個女伴才是貼心人,一看桓宇臉上紅紅的五道杠,立刻拋棄淑女風範,尖聲大罵著撲向老人。
得,咱也不能讓老人家吃虧啊,王佑踏前一步,雙手如緊箍,一下子把兩個女人擒住了。兩個女人掙脫不得,大叫道:「騙子打人了!騙子耍流氓了!非禮啊!」
哇靠,群眾們頓時怒了,嬌滴滴的美人我也想捏啊,真是羨慕嫉妒恨,怎能讓你一個小騙子得意?說不得就有人擼起袖子準備上了。
列車長一看不是個事,疾呼道:「都停手,都放手。小劉,通知老張他們。都聽好了,乘jing馬上就過來了,jing察會處理的,法治社會不容鬥毆。」
桓宇翻了個白眼,這列車長真沒水準,這哪是鬥毆啊,這是正義和邪惡之戰,是人民群眾和騙子之戰,應該鼓勵而不是阻止啊!靠,你丫的竟然還不放手,吃豆腐呢!
王佑可沒興趣占這兩個女人的便宜,他今年十八歲,要說也到了知好se而慕少艾的年齡,但在酒打工三年,見多了風流,反而對女se有了足夠的抵抗力。
更關鍵的是,他得到了病符星的能力,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利必有弊的,具體到女se上,比如桓宇的兩個女伴都是萬里挑一的大美女,可王佑一抬手就發現問題了,一個yin部瘙癢、白帶增多,另一個更誇張,那挺拔的雙峰竟然是注塑的——在病符星眼裡,這也算病,和膽結石之類的差不多,都是體內多了不正常的東西。
再看那美艷的臉龐,看起來光潔如玉,可王佑感應到美人臉上有蟎蟲啊,還不少呢——這當然也算病。
再美艷的女人,一旦讓王佑關注到細節,都要倒胃口啊。
說起來,這兩個美女身上除了疾病,似乎還有好玩的東西啊,王佑笑眯眯的放開手,竟然向著桓宇拱手。
這是什麼節奏?桓宇有點發暈,難道是認輸求饒?哼,桓某嫉惡如仇,豈能放過「祖傳中醫」這種騙子?更別提俺臉上火辣辣的疼呢!
「騙子,少來這套,我桓宇是正直清白的好醫生,和你們這種騙子決不妥協!」
王佑仍然笑眯眯,說道:「我又不是騙子,脫什麼鞋?我只是恭喜你啊。」
恭喜?桓宇摸不著頭腦了,喜從何來?哼,肯定是騙子又要玩什麼伎倆?咱豈會上當?
只聽王佑說:「我可是真有醫術的,剛才拿住你兩個女伴手時,習慣xing的把了下脈,呵呵,再次恭喜,兩個都有了!」
「哈?」桓宇傻眼了,有了?有什麼了?該不會是那個有了?
「啊!」兩個女伴一起叫了聲,對視一眼,又都去看桓宇,其中一個似乎氣著了,手指著桓宇,又指指另一個女的,竟然都發顫了。
王佑眨了眨眼,看來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啊,嘖嘖有聲起來:「啊呀呀,莫非兩個都是你的?桓宇同學你真是人生的贏家啊。怎麼樣?哪個留下?哪個打掉?還是兩個都留下?將來哪個做老婆?哪個做二nai?該不會兩個都不是正主?那就要排到小三了,該不會還有小四?呃,難道還有另一種可能,都不是你的?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啊。」
可、可惡!混蛋!桓宇咬的牙齒作響,這個騙子!這個小人!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啊?呃,不對,這個王佑肯定是騙子,既然是騙子,多半是瞎說的,小麗和佳佳未必真懷孕了!肯定是這樣的,我說嘛,咱都是戴套的!
桓宇的虛心退去,指著王佑,正要再度呵斥,邊上已經有人搶著說話了,小麗大叫道:「你們這對狗男女!桓宇,我瞎了眼了!佳佳,虧你還是我的閨蜜死黨,你竟然……我說嘛,剛才桓宇被打,你急著上去幹嗎?我還以為你是在給我助拳,呸,你個賤人!我說嘛,我和桓宇趁暑假到處旅遊,你卻硬擠進來,說什麼不要有異xing沒人xing,說什麼一個人在家冷清無聊,我呸!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桓宇急了,他自己想明白了,卻忘了小麗和佳佳怎麼想?後院起火,此時也顧不得騙子了,桓宇忙著滅火:「小麗、佳佳,別聽這騙子胡說!騙子的話也能信?小麗,我跟佳佳清清白白的,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啊。」
說著,桓宇還給佳佳打了一個眼se,趕緊一起鬨小麗啊。佳佳捂了捂肚子,竟然先看了王佑一眼,心裡嘀咕起來,這人難道真是神醫?
桓宇確實是戴套的,可她出於她的目的,套上偷偷刺了洞,懷上了才能逼宮!她可是有著轉正的偉大理想。
可暑假他們三人旅遊了一個月,就算真懷上了,最多也就一個月,懷孕一個月就能把脈出來?沒這麼誇張?
不管是真神醫還是假騙子,佳佳咬了咬牙,下了決心,反正遲早要逼宮的,那就上,名利雙收的前輩小三們,賜予我力量!
「小麗,你清醒些,阿宇真正喜歡的是我!」
豬隊友啊!桓宇差點沒給氣死,咱們私下裡什麼不好說,這大庭廣眾的,丟人啊。
彷彿點燃了火藥桶一般,場面頓時熱鬧起來,乘jing來了也攔不住。這麼喜聞樂見的事情當然轉移了圍觀者的注意力,至於騙子,嗨,反正又沒騙到俺頭上,且先看戲。
王佑收起冷笑,他沒有胡說,兩個女的確實都有了。
本來嘛,如果桓宇單純是正義感爆棚,王佑不會對付他,只會展露「醫術」,給在場眾人來一次大規模義診,當多數人感激他,站到他一邊時,少數人的質疑、指責自然不必理會,他不會被當做騙子抓起來。
可兩個都有了,那就證明桓宇也不是什麼好鳥,揭破此事讓他們內亂好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佳佳是懷的別人的種,桓宇和小麗都知道,鬧不起來,那就是錯怪桓宇了,自然回到王佑最初的對策。
熱鬧也沒什麼好看的,王佑正要悄然離去,邊上老人趕緊拉住,低聲道:「小王神醫,你是我的恩人啊,我一定要感謝你。」
「治病救人乃是本份,老人家你不必掛懷,以後啊,放寬心。」
甲亢這病,古代中醫叫癭瘤,癭瘤者,多由喜怒不節、憂思過度而成。而現代醫學,對於甲亢的原理還有些爭議,但從規律來說,一般心理壓力大的人確實容易得甲亢。在王佑看來,老人多半便是如此,所以讓他放寬心。
老人哪能讓恩人就這麼走掉,報恩是必須的,至少要請頓飯什麼的啊。老人也是有經驗的,雖然暫時沒人污衊他們是騙子了,但還是離開是非之地再說,他拖出箱包,跟著王佑離開。
桓宇眼尖,連忙喊道:「看到了嗎,他們就是騙子,一夥的啊!哎喲……」卻是小麗的指甲把他劃破臉了,再度陷入焦頭爛額之中,無力去阻攔該死的揭穿他**的騙子,只能嚎叫道,「騙子,我饒不了你的!」
列車長看看,要不要攔?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總覺得老人之前似乎是真癱瘓。
王佑回到自己的車廂,老人也跟了過來。
「小王神……」老人看到這車廂里旅客也不少,叫神醫似乎不妥,「小兄弟,我看那個桓宇,渾身穿戴都是名牌,手上那塊表就要上百萬,有錢其實不算什麼,萬一有權勢,那就有些麻煩。小兄弟,你是去省中醫大的,我也是去省城的,以我之見,我們不如在前面藍水車站下車,再叫輛車去綠水市,一定要讓我好好招待你。」
王佑一笑,他自然沒什麼好怕的,身懷百萬病符,天下大可去得。不過老人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一時的避讓不代表懦弱,真要碰上公權私用,直接衝突,搞僵了他就不好安心上學了。
王佑再次打量了老人,這老人多半是個有錢無勢的,冷靜時知道避讓,剛才義憤填膺時卻敢於上前打臉,又知道感恩,人還不錯。原本萍水相逢,不必深交,但老人盛情款款,王佑也不至於不近人情,攀談起來,漸漸熟悉。
原本算時間,王佑應該能在下午一點左右趕到學校辦入學手續,結果盛情難卻,一番耽擱下來,到學校已經五點。
「你就是王佑?」報名處的老師奇怪的打量著王佑。
王佑心裡嘀咕,這老師啥意思?怎麼好像知道我?該不會也是烏頭縣人,聽過我被打殘的事?
「小黃。」老師喊來一個女生,「這是你們針推的新生,你領他去孟主任辦公室。」
王佑更奇怪了,這孟主任是針推系主任,難道指名要見我這個新生?有問題咱就問,王佑一邊跟著小黃走,一邊問道:「學姐,孟主任難道接見每一個新生不成?」
小黃停下腳步,仔細打量了王佑小半分鐘,覺得這人目光純正,不像壞人啊,不由透露幾分:「聽說,省打非辦的人來過一趟!」
靠,王佑頓時怒了,他是有志學醫的,當然知道這打非辦不是掃黃打非的,而是省衛生廳打擊非法行醫專項行動領導小組辦公室,這個部門不止是省衛生廳的監督執法機構,還常常與公檢法聯合執法,對非法行醫者來說就是高懸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之前桓宇還說過:「……我們青山省今年掀起的打擊非法行醫活動,兩個月抓了三百來號無證行醫的,全他媽號稱祖傳中醫……」
打非辦找到學校來了,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桓宇這混蛋,早知如此,在火車上就該向桓宇扔個百八十章病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