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剿匪
豎日,雲淺夕早早起床,在大家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在每個屋子裏都點上了一點安眠香。用量不大,卻足以讓大家再睡上一個上午。
她走到袁昭房中,輕輕的抱起兒子,珍視的在他額頭和臉蛋上親了好幾口。
這一去生死勿論,兒子是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牽掛。
生完這孩子後,她身體極弱,受不住太多辛苦,便一直把他養在袁昭身邊。身為母親,沒能時時刻刻把孩子帶在身邊,是她心中的遺憾與虧欠。
如今大戰在即,又要把他托付給旁人,說是心如刀絞也不為過。
可情勢所逼,容不得她軟弱更容得她婦人之仁,作為老大,她必須站在前麵。
雲淺夕又親了親大壯,憐惜的抱著他走出了家門。
“李大嬸,今天我們家有些重要的事要辦,無暇看顧大壯,勞您給照顧一天,若後日晚間還未回來,您便帶著他去匯陽郡官府,連同我這封信交給衙門的人,他們自然會把大壯帶到該去的地方。”
李大嬸為人厚道,沒有問太多,隻連聲應著接過大壯。
雲淺夕幾番不舍,抱在懷裏深深吸著兒子身上的奶香,終究往李大嬸懷裏一放,決然的轉身離去。
時至午時,大家接連起床,很是驚訝自己怎麽睡了這麽久。還容不得他們細想,便被雲淺夕叫到議事廳做最後的商議和檢查。
幾個人麵容嚴肅,圍著地圖一環環重新演練,再細想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怎麽解決怎麽應對一一提出對策。
這一談便到了晚上。
終於,日落西山月兒高懸,幾人耐心的在房中等到後半夜,將將寅時,幾人才有所動作。
這個時間正是人們進入深睡眠的時刻,警惕性最為薄弱。
他們悄無聲息的紛紛上馬,由袁昭帶路,一馬當先直奔帽兒山。
通往土匪窩子的路有兩條,其他皆為懸崖峭壁。臨近門前,遠遠便能看見燈火通明,站崗的土匪三三兩兩的靠在木頭上。
據袁昭帶回的消息來看,他們本是極為警惕的,隻是一到這個時辰,人們難免困乏,站崗也懈怠下來,正是攻其不備的最好時機。
說到底,他們隻是一窩子土匪,並不是軍隊的士兵,性格散漫沒有紀律,能做到晝夜不睡的站崗已然算是嚴謹土匪了。
雲淺夕幾人沒有著急動作,而是以草木打掩護,趴在不遠處觀察了一陣。
半晌,雲淺夕對袁昭使了個眼色,袁昭心領神會,飛身向另一個路口掠去。
而在李修翰身邊的寇武也動了,隻見他手裏不知道捏著什麽,大刀闊斧的站了起來,甚至還抻了個懶腰,隨即解開腰帶,大搖大擺的向崗哨走了過去。
“站住!什麽人?!”站崗的土匪發現異動,拿著長矛指向寇武。
寇武不慌不忙的邊走邊提褲子,懶洋洋的道:“喊什麽喊,連老子都不認識了?!”
土匪卻不吃這套,厲喝道:“別動,再動我就喊人了!”
寇武停下腳步,剛好站在火把照不到臉的陰影處,伸出手十分沒形象的摳著鼻子,痞痞的道:“我說你個狗雜碎踏馬的長本事了,要喊人就喊,把大當家的吵起來,看咱倆誰挨家法!”
說罷,又嗬嗬笑了一聲,“不過看在你們警惕性不錯的份上,老子就饒你們一回。”
土匪聽他說的煞有其事,語氣又強硬,便有些犯糊塗,再開口時便不敢那麽放肆,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哪位兄弟,這麽晚了怎麽還沒進寨子?”
寇武突然爆喝,“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來盤問老子?還不趕緊滾開讓老子進去!”
土匪被這麽一喝果然信以為真,卻不敢冒然放人,抖著膽子道:“您說的是,小的再說一句,按,按規矩,小人還是要跟您對個暗號。”
寇武冷笑一聲,“盡管說來!”
土匪吭吭哧哧的說著上句:“撥雲見日照鬆崗。”
寇武低語嘀咕了一聲。
“您,您說什麽,我沒聽清。”
寇武彈了彈指尖的鼻屎,一步步走出陰影,嘴角掛著邪氣的笑意,“沒聽清啊?那老子過去說給你。”
隨著他沉穩的步伐,陰影如同麵紗一般一寸寸的揭開,露出布滿殺氣又殘忍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