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孩子怎麽辦?
雲淺夕十分瞧不上的“嗤”了一聲,“你寡聞的多了,我隨便來幾首你都沒聽過。”
墨景翼“哈”一聲笑道:“下次我說你胖的時候能不能不喘?”
雲淺夕配合的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我看行。”
兩人相視一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雲淺夕又舉起壇子,往墨景翼那一比,“墨景翼,再走一個。”
墨景翼軍隊裏摸爬滾打的人,酒量自不必說,隻要不是坐在桌上需要端著架子的時候,總有一股豪邁之氣。
他單手舉起酒壇,與她碰了一下,仰頭而飲。
香濃的烈酒順著完美的下巴蜿蜒而下,瓷白的肌膚好似雕工最好的白玉刻畫而成。潺潺濃酒順著絲滑的皮膚流淌沒入衣領之間,讓人意猶未盡的恨不能化作酒漿隨之而去。
雲淺夕看的口幹舌燥,在墨景翼轉過臉的時候,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艱難的別開眼去。
她就不明白了,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人,一個老爺們長得像畫裏的假人,這合適嗎?!
“想什麽呢?”
雲淺夕心裏一歎,不光長的好,連聲音都是CV的款,這還有地方說理嗎?
但這話她是絕對不會跟墨景翼說的,主要是不能讓他太得意。
“我是想你現在已經手握大權,想要上位是分分鍾的事,如果皇上退位,那織夢……”
墨景翼把酒壇放在一邊,自在的躺在房頂上,雙手枕在腦後,淡然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父皇如此看重修儀肚子裏這一胎便知道他不會讓這孩子吃虧,再動作前一定打點好一切才會走下一步。”
雲淺夕也往他身邊一躺,動作一模一樣,她試探的問:“你說皇上真會甘心放手這萬裏江山麽?”
自古以來,隻有駕崩的皇帝,沒有在壯年退位的皇帝。就算是前世曆史上的乾隆爺,禪位太上皇還在後台訓政三年。
已當朝皇帝的智慧和心計程度,雲淺夕很難相信他肯放權給墨景翼。之前種種手段心計,不是奪權就是製衡,這樣的人會隨隨便便就放權嗎?
墨景翼淡淡道:“很難說,他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雖然好了些許,但也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精神頭不濟了,在生老病死麵前即便多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擋,何況現在朝堂他已做不得主了……”
雲淺夕知道他還有未盡之言,所以並未打斷。
墨景翼繼續道:“之所以說拿不準,修儀這一胎來的實在是太巧合了……”
“巧合”這個詞用的實在是精妙。
若是沒有織夢這一胎皇上不可能大赦天下,就沒那麽容易把李修翰放出來,也沒那麽容易轉移皇上的注意力,讓墨景翼有機可乘。可也正是因為這一胎,本該修養放權的皇上,會不會因此激起鬥誌,為這未出生的黃毛小兒搏一搏?
誠然,天朝皇位的繼承人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麵看,都非墨景翼莫屬,但墨景翼鐵血手腕,冷血無情的名聲在外,能不能容得下這個稚子兄弟很難說。
即便現在墨景翼發血誓會護佑幼弟周全,也難保皇上質疑,何況如今雖然是這樣,但十年之後、三十年之後呢?當墨景翼垂垂老矣,子嗣長大,很難說會不會為了給自己親生兒子鋪路,從而殺了有機會奪位的兄弟。
皇上倘若想保織夢肚子裏的孩子平安,那便要以在位時期的皇帝之尊給那孩子封王,賜丹書鐵券,不過現在孩子在肚子裏,一切都為時尚早。
憑皇上的老謀深算,如此撇開朝堂政務不管,天天守著織夢,估計也是怕墨景翼下手把這皇子扼殺在織夢肚子裏,所以格外謹慎,連雲淺夕這種聖手都不召見給織夢診脈了,防的就是這一手。
雲淺夕想到這,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在大位麵前,任何人都難免有私心。
墨景翼真的會為難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嗎?
雲淺夕試探的問:“若你坐上大位,打算把織夢那個孩子怎麽辦?”
墨景翼眼神深邃如海,沉默不語。
雲淺夕心裏沒了底,坐起身來認真的道:“墨景翼,他尚未出生,即便落地也隻是個嬰兒,於你,於大位都沒什麽相幹。”
墨景翼凝視她半晌,笑道:“你希望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