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送嫁
雲淺夕不好問他們之間說了什麽,可不用想也知道,對李修誠來講,必然是狠話。
她歎了口氣,“世間三大悲,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萬丈紅塵人人皆苦,情深緣淺最是傷人,修誠……”
雲淺夕還沒說完,反倒是李修誠先笑了一下打斷:“主子,你幾時也禮佛了?這可不像你。”
雲淺夕一愣,“那我應該什麽樣?”
李修誠一笑,“您呐,應該豪邁的跟我說,天下什麽女人沒有,何必一棵樹吊死,走,主子帶你找姑娘去。”
雲淺夕被他說的哈哈一笑,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對,主子帶你找姑娘去!”
李修誠側了側身,笑道:“主子,您忘了,咱們樓裏最不缺的就是姑娘。”
雲淺夕翻了個白眼,怎麽今天這麽白癡呢,隨即豪爽的道:“行,咱們樓裏的姑娘隨便你挑,就是滿京城,但凡你看上眼的,主子都給你捆上了床!”
李修誠開懷一笑,“有您這樣的主子,真是我李家三世修來的福氣。”
頓了頓,又一抱拳,認真道:“主子請放心,李修誠不是忘恩之人,織夢自己選的路與您沒關係,這點小人想的明白。隻望主子若有能力,以後幫襯她一些,李修誠在此,謝了。”
說著,就要下跪。
雲淺夕趕緊攔住他,鄭重的道:“你放心。”
李修誠離開的時步子邁的很大,背影在雲淺夕看來有些落拓的瀟灑。
她忽然想起與這哥倆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當時的李修誠還叫李大牛,拿著把匕首卡在她的脖子上,李二牛磕磕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全,自己幾句醫學常識,把哥倆嚇的差點尿褲子。
李大牛憨厚的要為弟弟舍命,李二牛膽小的哭的稀裏嘩啦。
是從什麽時候起,兩人都變了,一個沉穩一個世故,唯一不變的是報恩效忠的心。
雲淺夕一陣感慨,手上傳來溫暖,她側頭看著那雙冷漠卻蘊含溫柔的眼。
他道:“起風了,回家吧。”
時光匆匆飛逝,當北方的樹冒出第一片綠色,正是乍暖還寒之時。
隨著草長鶯飛桃紅柳綠,天朝莘莘學子期盼的春闈終於來臨了。
墨景翼作為唯一的在朝親王,雖然不必監考卻也十分看重此次春闈,凡事事必躬親,忙的不可開交。
雲淺夕的小日子反而清閑下來,早上起來看看“資訊網”的新聞小報,吃過早膳要嘛就去診所窩一天,要嘛就去自己的場子裏四處巡視,過的逍遙又自在。
因為春闈,“全球資訊網”全社上下忙的已經好幾個日夜沒休息了,雲淺夕作為幕後大老板,自然要去視察一番,以表示關懷慰問。
她命袁昭裝了好幾車的藥材,帶著紅葉到報社門口的時候,不出所料的被圍堵在白板跟前的百姓攔住了路。
雲淺夕讓袁昭帶著人從後門進,而她自己則擠進人群最前麵看著白板上的今日熱搜。
“論天朝春闈題目”、“今日學子能否還當得起重任”、“數一數天下才子,誰會問鼎狀元”、“開個水貼:很好奇今年有沒有人能連中三元”。
雲淺夕邊看邊樂,覺著京城的百姓真是越來越與二十一世紀掛鉤了,連措辭都毫無違和感。
熱搜旁邊的側板是個投選,上麵洋洋灑灑記錄了十幾位學子的大名,後麵用正字標記票數。
雲淺夕掃視了一眼,在眾多知名才子中根本就沒有衛廉的名字。
她不由得為衛廉擔憂,沒名氣也就算了,可他那身體和臨時抱佛腳的學問,能不能與百姓呼聲這麽高的學子拚殺呢,萬一落榜,可別一著急心髒病犯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其實衛廉這個設定,即便他不努力也能坐吃山空好幾輩子都吃不完,但拚著不太健全的身子還這麽上進,在雲淺夕看來,純粹沒事找困難。
圍觀群眾熱情高漲,大頭的人更是說的口沫橫飛。
雲淺夕受不了他“噴壺”式演講,隻好繞過人群進了報社。
報社裏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低著頭各司其職,根本沒人發現大老板駕臨。
雲淺夕沒有打擾眾人,直接奔了後院。
李修誠正跟袁昭一件件的卸“貨”,她不好去打招呼,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