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冥眼神通
「嗯，果不出所望，消耗如此多的冥力，施展《鬼煙霧絲》之法，確實沒有白費力氣，這條「花斑黑尾蛇」的魂魄，依舊存於世間，並沒有進得那「六道輪迴」！」
望著空中被纏縛於「灰色鬼霧」絲網中，本能掙扎卻如同陷入蛛網中的蚊蠅一般，徒勞無果的「花斑黑尾蛇」魂魄，羅湛心中頗為滿意地頷了頷首道。
卻是羅湛動了吞食魂魄，以補消耗冥力的心思，奈何《冥眼通》至今尚未開啟，不能觀看到散魄遊魂，是以利用《鬼煙霧絲》之法，尋找剛剛出竅離體的「花斑黑尾蛇」魂魄。
另一心思本為試試《鬼煙霧絲》效用之意，卻不曾想真地將未曾入得「六道輪迴」的「花斑黑尾蛇」魂魄，纏縛擒捉。
旋即，羅湛伸手一招，被裹縛於「灰色鬼霧」之內的蛇形魂魄，隨著鬼霧向羅湛飄來，望著那僅有半米之長的蛇形魂魄，羅湛心中若有所思。
「花斑黑尾蛇的靈智，本來便極為薄弱，此時被自己抽取了精血，是以花斑黑尾蛇死後，所形成的魂魄也是極為虛弱，不能與人類魂魄相較。」
待得鬼霧卷帶著「花斑黑尾蛇」的殘魂到得跟前，羅湛雙手划動，似舞太極拳一般，使了一式「抱圓歸一」，頓時「灰色鬼霧」迅速壓縮，即便裹縛於鬼霧之內的「花斑黑尾蛇」魂魄，也跟著被擠壓縮小。
不多時的功夫，「灰色鬼霧」已是被壓縮到籃球大小。而「灰色鬼霧」內所纏縛的「花斑黑尾蛇」魂魄，更是被縮小至蚯蚓一般模樣。
「嗖……」
見得一切準備就緒，《吞魂噬魄**》的內容，再次自心中疾速流轉而過，隨後，也不見羅湛如何作勢，僅僅張口一撮，陡然深吸一口大氣，頓時，「嗖」地一道氣流涌動之聲響起。將攜帶著「花斑黑尾蛇」魂魄的灰色鬼霧。猶如鯨吞一般，一同吞入腹中。
緊接著，羅湛周身猛然溢出一層烏黑光華，既而。也不見羅湛盤膝打坐。僅是過了約莫兩三息的功夫。那層烏黑光華，便自漸漸消散，一部分散於空氣之中。一部分融入羅湛體內，成為其丹田紫府中的一分「冥力」。
「雖然不能全部煉化「花斑黑尾蛇」的魂魄為己所用，但卻是收穫頗豐，不僅恢復了鬼魂一層修為的巔峰狀態，而且隱隱之間，修為更有再進一步之趨勢，相信只要回去打坐一翻，定也能繼續增加不少冥力。」
盞茶的功夫后，閉眸立身的羅湛，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同時張口吐出一道灰、黑交雜的氣霧，接著，羅湛稍加感應體內的狀況之後，面上浮盈出淡淡的喜意來。
想不到只是出來一次覓食，卻會有如此大的收穫，羅湛心中自是頗為舒爽，旋即，走到那條「花斑黑尾蛇」屍體之處，羅湛利索地劃開蛇腹，取出一顆龍眼般大小的紫色蛇膽來。
「蛇之一物，除卻本身精血最為滋補之外，蛇膽更是一件上好的大補之物，特別是毒蛇之膽，不僅清熱、明目，更擁有增加臂力，強健體質之功效。」
心中掠過蛇膽的種種益處，羅湛也顧不得其腥苦之味，將蛇膽直接放於口中，嚼也不嚼，便吞入了腹內。
初次體會到《吞魂噬魄**》冥術滋味的羅湛，心中對於開啟《冥眼通》之法，愈加迫不急待起來，只有開啟《冥眼通》之後，方能更輕鬆地尋到遊魂散魄，以助提高修鍊速度。
借著淡淡的朦朦月光，羅湛匆匆地整理一翻之後，便提起「花斑黑尾蛇」的屍首，徑直往來路趕了回去。
待得回到小院庭內，羅湛將院門閉緊，隨後放置好失去精血的「花斑黑尾蛇」屍體，便出得廂房，向二層竹樓行去。
自床頭小竹箱內，取出記載有《凝魂冥訣》功法的黑皮書冊，羅湛也不細看，直接將《凝魂冥訣》書冊翻越至最後幾頁。
王宗贈予羅湛的《凝魂冥訣》書冊，前半部記載的為鬼魂境界共九層的修鍊功法，後半部記載的卻是冥道法術，而羅湛所施展的《鎮魂吼》與《鬼煙霧絲》這兩項冥術，便赫然記載於其內。
只是薄薄的七、八頁紙張，也不過記載了五種冥道法術，除卻《鎮魂吼》、《鬼煙霧絲》之外，尚有另外三種冥術，分別為《冥眼通》、《吞魂噬魄**》、《陰磷鬼火》。
其中《吞魂噬魄**》較為淺顯，即便普通鬼魂之間的互相吞食，也能得其五分神韻，只不過將會多浪費些許冥力而矣。
《凝魂冥訣》書冊的後半部紙張，對於其它幾種冥道法術，只不過是簡單記載些許，但是對於《陰磷鬼火》之法，卻是有詳細講述，有三、四頁的紙張，基本上全用了講述《陰磷鬼火》冥術的運用之上。
概因對於「鬼魂境界」的低階冥修而言，收取「陰磷鬼火」，是製作「低階法器」必不可少的條件，當然，即便是收集有足夠的《陰磷鬼火》，是否能夠製作「低階法器」成功，卻也是不一而足。
羅湛翻看《凝魂冥訣》書冊，主要是再次確認一遍開啟《冥眼通》的方法，畢竟眼睛對於人類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冥眼通》的開啟，一旦稍有差池，便會釀成大患。
由於普通鬼魂，天生便可觀看到魂魄鬼體，因此，《冥眼通》這種冥道法術，卻是不大多用，僅肉身修鍊「冥道功法」的冥修，才會持法開啟「冥眼神通」。
更甚者，世間有一類人，即便不修冥法，身無冥力，也可觀看到鬼魂的存在，世俗之人稱之為「陰陽眼」。此種人類，若是成為鬼體，亦是一天賦極佳的魂魄。
此時，羅湛急於所行之事，便是要持法開啟冥眼，而《冥眼通》的開啟，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必須修鍊冥法，身具冥力之人。方可將之開啟。
「自己本是修鍊「冥道功法」。雖然不能如普通鬼魂一般，鬼體形成之時，《冥眼通》便自動開啟，但是此時達到「鬼魂一層」的修為。卻也堪堪達到開啟這項冥界法術。《冥眼通》的最低條件。」
盤膝坐於床端的羅湛。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周身冥力細微運轉，一點一點地向眉心之處緩緩輸入，觀其小心謹慎之狀。恍若在做什麼危險之極的事情一般。
開啟《冥眼通》這種神通，羅湛不得不謹慎對待，若是出現稍微差池，輕者開啟失敗，重者全身修為付之東流，儘管羅湛此時的一身修為，不過是一月之間修鍊而來，但若是就此化作東流，亦非羅湛所願。
何況，開啟《冥眼通》秘術，尚有著失明之危，是以，羅湛不敢有分毫的懈怠，控制周身「冥力」運轉的同時，羅湛心底迅速閃過一個個念頭。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盤膝而坐的羅湛，猶如磐石一般，動也不動，周身的「冥力」也不間斷，連綿不絕地向眉心緩緩輸入，而羅湛的眉心，亦是恍若無底洞一般，任憑羅湛灌入自身九成的冥力，卻依舊是饑渴如故，不見得一點減緩之象。
「轟……」
就在全身「冥力」即將告磬之際，羅湛只覺「訇」地一道沉悶之聲，自眉心腦海之處傳來，宛如耳邊響起了個炸雷一般，震的兩耳「嗡嗡」，長鳴不已。
只見久無動靜的眉心，甫一有了動作，便是如此聲勢，羅湛尚未來得急抱怨一、二，緊接著便感到自眉心之處，延伸出兩條雪蠶般的清泉水流，向緊閉的雙目覆蓋而去。
眉心處傳來的兩條雪蠶般的清泉氣流，剛一接觸羅湛緊閉的雙目，羅湛平靜的臉龐，立時現出痛苦之色，只覺雙眼好似被亂針扎刺一般，雖然早便自書冊記載之中知曉此事，但事到臨頭，其疼痛之感，亦是令羅湛有了直接放棄開啟《冥眼通》的念頭。
雖然雙目刺痛不已，但羅湛心中卻是明白，此時已到了最後關鍵之際，行百里而半九十，絕非羅湛的風格，而前世今生歷練數十年的羅湛，一旦定心，即便是神魂上的痛楚，亦可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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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過了盞茶時間的功夫，在羅湛即將麻木之際，因疼痛而有些昏沉的頭腦，驟然清醒起來，概因雙目之處，忽而傳來陣陣「清涼溫潤」之感，這種巨大反差，令羅湛舒服得差點呻吟出聲。
過了片刻功夫，羅湛雙目猛然睜開，兩道烏黑光芒自眼底噴射而出，形成約莫手指粗細，寸許來長的「烏光黑芒」。
「烏光黑芒」僅停留瞬間，旋即潰散開來，只是潰散開來的「烏光黑芒」，卻是聚而不散，將羅湛雙目緊緊地遮蔽於內。
圍繞於羅湛雙目的霧狀烏光黑芒，竟然在漸漸減少，仔細觀之，卻是自霧狀烏光黑芒之內，溢出一絲絲霧氣，緩緩地融入羅湛雙目之內。
經得一盞茶的功夫，圍繞羅湛雙目僅剩五分之一的烏光黑芒，驀然間向四周一鼓，擴張了一圈有餘，隨即如漏了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縮小下來。
在烏光黑芒縮小至尋常眼眸大小之時，竟然直撲羅湛雙目而去，接著，猶如溪水歸江一般，完全融入了羅湛的雙目之內，不見了絲毫蹤影。
《冥眼通》向來為肉身修鍊冥法之人所用，但能忍其痛苦而成功開啟的「低階修鍊者」，卻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同時，不為廣眾「低階修鍊者」所知的是，若是人類未達「冥魂境界」之前，而成功開啟《冥眼通》這頂冥術，待其度過「化冥雷劫」成就冥體之後，亦是將比之尋常冥修，多出一項本領，可以看破中、低階幻象的神通！
一個時辰之後，丹田已是被烏黑冥力充盈而起。覺察出體內增加的冥力，羅湛滿意地緩緩收功。
輕輕睜開雙目，羅湛頓覺視線比之尋常清晰不少，即便牆角處爬伏的一隻蒼蠅，其不時彈動翅膀的後腿，也被羅湛看的清清楚楚，如同羅湛本尊突破至「先天境界」時一般。
隨即，羅湛目光一轉，向四周迅速地望了一遍，見得無甚發現之後。起身快步行到窗前。匆匆地打開窗戶，便眺目遠觀起來。
羅湛此時已開啟《冥眼通》成功，自是迫不急待地四處觀望開來，以檢測是否自此之後。便可觀看到常人所不能望見的魂魄鬼體。
只是此時。天已大亮。熾熱的日光，不要錢地傾瀉於地面之上，尋常鬼魂自是不敢露於烈日之下。羅湛費了一刻鐘的時間，儘管目力遠了不少，最終卻是一無所獲，哪裡尋得到一鬼半影？
雖然窺視大地，一無所獲，但羅湛並不氣餒，畢竟，能在白天熾熱陽光之下，無礙行走的「鬼魂中期」修為的魂魄，也是不多，相信只要認真尋找，在夜間之時，定能尋之得到尋常孤魂野鬼。
此時，修為達到「鬼魂初期」修為的羅湛，雖然實力不如「先天境界」，但身體素質增加的一些特殊之處，卻不遑多讓，至少，寒暑對於羅湛而言，影響已是不大，換了一襲較為單薄的天藍長衫之後，羅湛方將《凝魂冥訣》書冊放置入小竹箱內。
隨後稍加猶豫，羅湛將小竹箱內的「冥魂盾」取了出來，這枚巴掌大小的烏黑鐵塊，本來有四、五斤之重，但自向其內注入冥力之後，卻是輕便了許多。
小心地將「冥魂盾」放入胸口，頓時一陣清涼之感，直達全身，羅湛嘴角微微翹起，有「冥魂盾」在身，心底確實感到安全不少。
待得羅湛走下竹樓，已是將近尚午時分，匆匆地趕完午飯過後，羅湛便悠閑地巡視起日常崗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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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舍的前身「羅戰」，雖然名為護院管事，但平常大多時間，會在「清河酒樓」附近巡視，以防宵小滋生事端，自從初接了管事之職，遇到兩次小麻煩，以武力立威之後，「羅戰」擔任管事之務，卻是一項極為輕閑的活事。
「羅管事，可尋到你了，我以為大哥你今天又不來街區巡視了呢？」羅湛正自轉悠，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話聲。
「原來是華武兄弟，這麼著急的尋我，莫非有什麼大事？咦！你的臉？是何人如此大膽，居敢不給鄭老闆面子！」
羅湛轉身一看，卻是三管事華武，自己這陣子確實不經常來此巡視，一些瑣事，大多由華武處理，今日顯然情況有異，堂堂的護院三管事，一身是傷。
「咳、咳，今天尋你正是為了此事，昨天一群混混下戰書予羅大哥，我本想為羅大哥擋下麻煩，誰曾知對方還真有幾把耍子，你可得替兄弟報仇啊！這是他們的戰書！」
見得羅湛一臉驚訝地凝望而來，華武不好意思地探手捂了捂左臉處的青腫之處，乾咳兩聲之後，方始語帶氣憤地道。
「唔！」
羅湛輕應一聲，接過華武遞來的紙封，自己確實吩咐過華武，這段時間沒有大事的話，盡量不要煩擾自己。
「哼，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莫非前次被揍的輕了，竟然還敢在「清河鎮」放肆！正愁無事消遣，走，這便去會會他們！」匆匆看完戰書，羅湛冷哼一聲，頗為不屑地冷哼道。
「大哥，莫要小覷了他們，一年多前被我們整過的皮頭三個混混，後來參了軍，想來學了不少本事，這次回來是找場子的，雖然大哥武藝不凡，但也頂不住他們輪番攻擊啊！我看，我們還是叫上一群兄弟，到晚上再去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華武有些擔心地道，要知道，對方也有幾名剛剛參過軍的。
「毋須如此麻煩，最近我新悟了一些招式，正要尋些把子試試手呢！」
望著一幅擔心之色的華武，羅湛直接出聲打斷，自己夜間需要藉助月光修鍊，怎可為了區區身外之事，糾纏不休，而耽誤修鍊大道，自然要快刀斬亂麻，一決後患！
在軍隊未打仗之時，軍營內經常舉行一些比武之類的活動，確實能令士兵增加一些近戰能力，不過，那三個混混雖然在軍隊學了些本事，但不曾上過戰場的兵油子，是不可能有什麼長進的。
再者，羅湛這一個月來，飲食精血，身體素質更是強健了倍許，即便不使用冥力，對付一些沒上過戰場的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
「大、大哥，這好像有些不妥，要不？大哥，現在日頭正勁，我們等到晚上去搞個突襲怎麼樣？」
華武雖知曉羅管事勇武，但並不認為僅憑羅戰一人，便能群壓一眾喜打好鬥的混混，心中有些惴惴地擔憂道。
只是，華武又哪裡知道，此羅湛，非彼「羅戰」，且不說詭異的「冥道法術」，僅僅強悍的身體素質，加及豐富的武道經驗，貼身肉搏，作為武界頂尖高手的羅湛，信心還是有的。
「些許小事，還用什麼計劃突襲？你且前面帶路，屆時由我出面，你在遠處觀望即可！」
見得華武猶自一幅怏怏之象，羅湛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既而，面色一整，一臉肅容鎮靜地吩咐聲道。
「既然羅大哥心意已決，就依羅大哥之言！」華武見得羅湛板臉，一股威勢撲面，心下一突，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只聲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