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靈機的，終有不得處；設身處地且全

  第140章 靈機的，終有不得處；設身處地且全人，座上客！ 

  這師父雖也是一臉的苦笑，口裡卻仍說著：「這小子，可委實混賬吶！」只見這念汲一笑：「師弟他到底口舌上未曾虧待了的！」「嘿！你小子！還拿著師父嘚瑟！」「師父，慢點兒走！這半人高的石鎖，可莫要再回回的凌空虛渡了！」「嘿！你小子！？見不得師父這老當益壯？」 

  「哪能吶！師父你春秋鼎盛！料且是百尺竿頭！」 

  …… 

  將行時因省起前日里「聽音子」特遣著外衙聽用的百達千里馳書的略述得其中大略，遂也便一轉地問起師父這「閻生燼」，只見得師父初聽得便已是眉眼微眯，細細地追問著從何處聽得，卻原來這「閻生燼」外顯得是做的殺手買賣，內信得實則是「眾生皆苦、由苦生痴、由痴生孽；就比如經商的錢來銅往，少不得孝魍敬魎；更甚者毀家紓己，端的是做得磊落下作。又有那平素里鄰來里去的，也不知生出多少些齷齪，也多是舌根里嚼起的是非。凡此種種，俱皆是人間自惡，當由這教眾虛委潛身的見機得便以烈血滌塵世！；再一個捨身歸墟，方才能從這餘燼里生出個大千繁華、究竟妙極。」這「閻生燼」的憑著套似是而非，不五年的便捲起了整江南近半的酒坊莊園，「本以為當年已是大軍圍剿得盡了，不想值如今又死灰復燃。」至於這名兒從何聽來，念汲自也是半真半假的遮掩了過去，也幸得這為師的本也並未深究。 

  又嘆了些個實心木腸正不知何時衍開玲瓏九竅，「師父誒！咱這師弟又哪是什麼沒衍開玲瓏九竅？左右欠的不過是日暮微醺了一盞紅燭青紗羅幔美人舞！」 

  「嘖！」只見這師父從頭到尾打量個罄盡，饒是念汲臉皮兒再硬也不由得幾步間便急趨至門掩處，「後生可畏啊！」 

  …… 

  一路上邊行著邊自覺好笑，「嘿！也不知這整套的《西廂》《桃花》，到底能催生出何等樣的『鐵漢柔情』！」 

  正想著卻與一司隸打扮的漢子於自家宅前迎面碰上，卻原是郡西處隔了座矮丘的三川匯流處南岸邊常駐的司隸校尉那專職就近傳書的「飛郎」。 

  一想著兩日前說好的不想竟如此之快，待得說清了此中關節，驗明正身、交割已畢，即時便告了聲罪，調轉身形喚過那柳沿兒下虛拴著的軍中良馬，名喚『呼雲踏』的便是。 

  將去與自家媳婦兒一同看了，「不想這厲先生值如此信人，看這薄如柳葉的入手處卻也有三分壓手，更兼得這刃口上卻已是淬鍊的隱現藍光，怕是紋鋼百煅的又用的西山澗那寬不盈乍的極幽寒泉趁赤的整柄的沒入了淬火，方才能得這寒鋒內斂的斷髮吹毛，」「足足八柄！料是那西山澗這一縷天生地成的造化，自此後，便已是人間絕響！」「倒也未必！若是淬火時布置得尚還算得周密，料是最多不過五月，這寒泉便可堪二用嘍！」 

  「畢竟這天生地長的淬兵的寶地，料是這司隸下總也不過數處。」 

  「還是夫君見得通透！」 

  「話說你那師弟？」「機靈著吶！」 

  …… 

  卻原來兩日前午食這対席的老厲眼見得這臘梅輕緩的竟渾似直飄進來的，非但腳步上渾無半點聲息，就連那肩手處也見不出丁點起伏，便已是心下訝然。又見得她捻起酒杯時渾無意的單指一擦，這酒杯便已然滑升至掌心末沿，便已然是心知的這內煉有成。 

  因想著竟也是滿城的渾不聞半點名兒，卻倏地一轉地便已是啞然，又暗敬這念兄值此般滴水不漏。席間卻並未談起丁點此中話題。直待得席終意盡了各自歸家，方才把個念汲小夫妻兩個引至城內不過三間面闊的一家櫃坊，邊走著邊說著：「別看這地兒狹小，這信譽啊，就是皇城根兒那三棧六坊，怕也是及不上這誠意坊萬一的！」 

  說話間便已是邁過店門，對過鐵契銅牌並那櫃號，這方是托出幾本泛黃的冊子，謹把里側第二的一無名飛刀譜子並整套的運勁凝勁法門並一些個只有口耳相傳方能明曉其中究竟的關竅一一的付諸念汲小夫妻兩人。眼見得天色漸晚，臨了了又專一是囑咐道：「選的這一冊飛刀譜子，尤盛的非只是千錘百鍊，更難得是他那運勁凝勁，真可謂是天馬行空——待得練得熟稔了，平日價行走坐卧，俱可以勁發踵底，揮手擺臂間，便已是勁凝指鋒，一來二去的，便已是手法日進，更兼得這腕指處行勁凝勁的關竅配上弟妹那已然有了九分火候的內煉，不明就裡的平日價見著了倒渾似略通了些個凝勁法門的初學乍練！渾一似木偶泥胎！」 

  「厲老哥果真有心！」「哪裡！哪裡！哪還看不出念兄你使著自家弟妹明珠自穢的，求的就是一個家宅安寧、源遠流長！」 

  …… 

  「是啊！『設身處地錦作花，秋風未動已先覺』！厲兄這一雙由心生靈的慧眼，倒著實是讓某家踏實啊！」 

  「幸得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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