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魍魎偏要坐高堂,魑魅倒把義人磨!
第131章 魍魎偏要坐高堂,魑魅倒把義人磨!
因念著徒兒們雖是免了近半的束脩,但各有家眷俗務的怕也是不能盡數地蘊血強髓,遂便叫諸弟子每日里各出個兩文大錢,自個兒也再填補上十文,每日里晌午、下午各加個雜了三色肉糜的肉粥,哪三色:「豬臀牛脂魚尾糜!」雖儘是些下三路的貨色,但勝在肉飽量足。
金烏逐月,日隱月消,不覺得已是旬月將盡。這一日正在院中耳聽著那五內齊鳴,卻哪料一紙鵝血沁染的信封就這般輕巧巧直破入對景窗欞,入木三分!
聞聲而動,摘信抽箋,——卻也是隔了個三層的牛皮輕巧巧抖落其中薄箋,又叫那丫鬟隔著牛皮往石板上一敷就這般輕巧巧立於極目丈半細細地觀瞧著此間所說。
卻原來竟是個「尋師問罪!」只見那上面所述,卻是他那「點靈」弟子於淮漢間仗武欺人,專一是為著那鹽漕胥吏,呵賢令老!仗著身「鎮獄魔身,輪台劍法」,專行那挑破江湖耆老,絕了那名門聲望,等等下作,不一而足;只為著那鹽漕胥吏,能使著爪牙伸張!
這念汲一轉地便已是眉頭舒展,似笑非笑;為防著或有萬一,遂便徑開了這大門邀這「問罪」的「俠客」徑來這側首偏廳,——卻也是那薄箋上早已寫得明白,另一邊卻使著今日里整修籬笆的老漢去那隔院喚上慣於行腳的四徒。
不一時盞茶將盡,只見那街角處已是龍驤虎步地捲來幾個昂藏大漢,初見時倒也真勢如奔馬、體逾金剛,細看去卻僅是練了些個皮肉表象,於筋骨上更是半分也無!
因著先看了師父遞過來的紙卷,故而這四徒兒強忍著眼底的笑意,只作那肅穆金剛!
述禮畢,引至堂前正廳,分賓主坐定。「山水有相逢!幸得唔面!只不知我那點了靈的徒兒都犯了哪些大俠的寶地?」「念大俠果真快人快語!如此,小老兒便照本直說!確是那:河間雙叟,嶺上橫杆,蓬萊釣鰲客,日晷衍星君,更有那泰山踏遍鐵履陳,架海翻江浪里青!」
「竟直如此之多?」說罷這眼角的餘光掃過侍茶的四徒,只見這徒兒似是一臉的疑惑,瓮聲瓮氣,「敢問老丈,這河間雙叟,可是那雙刀映雪清秋近的譚林二老?」「正是吾師!」說罷滿臉自得,輕捻髯須,「那這『泰山踏遍鐵履陳』可是那『鐵鞋行千丈,一踏峰岩開』的陳杖心?還有這蓬萊釣鰲的,可是那江東煙叟風不聞?」
「正是!不想我淮漢諸老,值江湖上竟有這偌大名聲!」只見這四徒兒憨憨一笑,「那怕是得讓老丈失望了。」邊說著邊去撿起門首掃帚,望向上首,繼而便觀瞧著整盤茶局,「師父,我這小師妹雖是素未蒙面,但一身正氣的著實是讓我做師兄的慚己非常!」
「小子!你胡噴的些……」「讓他說下去!」一時間為氣勢所攝,直見這老漢只卡的血脈賁張,滿面酡紅!尤待凸著個眼珠子直待是隨時強辯的,卻忽聞那:
「且說這河間雙叟,雖是善使套合擊步法,但充其量不過是江湖三流,倒是借著些欺男霸女,於大婚夜強賣了村漢的新妻弱侄,倒混得個響亮名頭,自此『超然』!人送外號『闔家盡』!」說罷已隱見得筋挪骨震,「還有那『泰山踏遍鐵履陳』,雖是名頭上叫得響亮,但並無甚真功實煉,不過是仗著那腳上一層鐵皮,專一在村漢中討些閑食,尤其是早年間連著幾日的各處奔忙趁些閑酒肉菜,不覺得這腳皮就已然磨得血肉模糊,急切間他又耐不得那片時痛楚,多早晚怕是已於那鐵鞋長為一體,這早晚,怕是便早銹毒入髓!」
「還有那『日晷衍星君』,立世的便是那坑蒙拐騙!也不知多少人輕聽了他的卦算終至於家破人亡!就如那河間富商陳有理,輕信了他的『貴人東南江漢來』,專一的攜寶齎禮,造艘快艇,怎知就滿船地連人帶物俱祭了河裡的龍王!他這邊卻趁著陳府昏亂、小妾彷徨,慫著那小妾裹挾了陳府近半的家私,沒幾時花的罄盡!江湖風傳:那小妾,現已在風月煙樓!」
只見這老者一雙魚眼已是憑空的暴增三倍,眼見得已是怒從羞憤起、恨自無明生;一甩袖眼見得連椅子竟已打了半旋,就這般虎步龍驤的直踏到門口,直覷著那老四兒直如守門金剛,渾一似太歲執帚滌天下,又好似金剛當面鎮邪心!不覺得便已是腳步略緩、略弓著半轉身朝上座拱了拱手,這才微側的幾步趨出門外,值此時方才如夢初醒,直羞慚的方欲是濁牙暗咬,卻即是一口業火已是沖胸填膺!側顏上,已是眉角猙獰。
「師父,這?」「無妨!似此等腌臢!活該他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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