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為兄的舍傷為殘顧弟基,為弟的千磨
第123章 為兄的舍傷為殘顧弟基,為弟的千磨百鍊俯群山
「這得是見得何其透徹!」「幸得吾師。」正思想著恩師可謂是見微知著,卻恰的今日里的血勁也已是盡數散與龍骨髓血。「這血勁耗的,總覺著一天輕身二兩!」「見著了!快去嘗嘗?你桌上的卻是那新割的鹿腿抹了層蜂蜜烤的酥脆的又續以文火慢燉!」
「真就如此明顯?!」「那可不?眼瞅著你腰腹間的俱已是薄了一圈,卻越發的神聚雙目,慧涌天靈,又豈能不知?」「不想師兄竟如此慷慨!誒!若非師父那靈猴時常地采些野地里自成的溫血通髓,又豈能區區一月的便也就通髓潤臟?!」「噤聲!那可是你猴師叔!沒得平白的挨了師父批刮!」「話說咱幾個起初拜師的也沒少受猴師叔恩惠,後來許是見著我等根器實在下等,三不五時地一些個野地里精粹竟也只能略燃些個冗雜氣血,一來二去的便連隔院也鮮少來得了!」正在那搖頭苦笑,好懸懸百味雜陳,卻忽地一轉地瞥見那小師弟正把個眼光兒從那尾座上逡巡迴來。——「莫看我、莫看我,這卻是你四師兄一早地用那上次遊方的碎銀於那城外兩里臨山的人家貨買來的,」說著指了指后廚,「另還有那整一囊袋的鹿血,一半每日里午時給你煨成藥膳細細地吃了,另一半卻做了鹿血貼膏,專一是溫陽蘊血,固本培元!」
「四師兄,他自己的腿傷?」眼見得這小師弟已是微紅了眼眶,緊幾步趨向前來,「男子漢大丈夫的!真是!」說著溫言續道:「左右不過是腿上略裂了個口子,以你四師兄我這氣血正盛的,怕是要不得三五六日的便連疤也不剩一個!」
席前凈手,這小師弟悄悄地按了按二師兄的肩膀,「師兄,四師兄這腿傷?」只見二師兄言語溫潤,卻仍是不疾不徐:「你四師兄前回行腳的卻是傷著筋了,此番,怕是得留下暗傷。」「那這些個銀兩……」,「正是,左右也差之些個,索性便全了師弟的勇猛精進!」只見師弟神色一肅,再抬首卻已是笑著跟旁的師兄打趣。
一餐飯吃的是席終意盡,這小師弟卻吃得尤為仔細,每一口鹿肉直待得嚼得盡了方才緩緩咽下,又把個鹿血羹湯連薑片兒也給飲得盡了,連油花也不剩一個,眼見得那四師弟問訊的眼神,這二師兄·瞭然稱是。這四師兄不由得搖頭苦笑。
話猶未了,言歸正傳。且說這小師弟自那日里一盆子鹿腿起就習練的更為刻苦,卻也是更加看重自己,每日里初晨的衍出血勁待得飽滿了就緊鑼密鼓地散入龍骨血髓,待得盡了卻絕不榨取哪怕一絲一毫的血氣,只把個培元固本的樁法、拳勢給練他個氣走周身。餘下的那近一個時辰卻俱是翻閱著前人的練功體會,尤以對功法的剖析、推衍為重。偶或也翻閱些京城邸報、坊間異聞。
眼見得這小師弟練功上雖是熬盡最後一絲血氣,卻仍是謹記著張弛有度,並不一味著壓血提精,求那精進神速!這四師兄不由得暗自點頭,頗有種見了自家子弟於鞭策下刻苦奮進,卻仍是善待著肉身舟楫般老懷大慰!
就這般按部就班的勇猛精進,不一時便已是秋去春來!
「慈師弟?這卻是你三師兄鮮摘的雨前銀蕊,現曬的作得個馥郁清香,嘗嘗?略待一息。」——卻原來念慈雖也是念汲義子,卻也並不入念汲師承;平素里只以父子相稱,故而這眾徒兒當面時雖多也喚上一聲師弟,實則平素里並不同字行排輩,只素以師父家人相待。至於他那臨著精骨初成的十餘載攢勁的精煨細燉的數月間一朝盡起,卻也是早已有了心選的良師其人!——待得這慈師弟輕嗅著這清雋茶煙,方才是徐徐問道:「慈師弟平日里功課甚緊,今兒個怎想著看你諸莽師兄煉皮拉筋!」卻是急忙忙擺手,卻已是一臉苦笑:「師兄可莫要取笑,回去了少不得要吃頓掛落。」「這不是想著已年屆十歲?借勢的便提出這每旬日的特來與諸師兄聽些江湖上的勾當。」「嘖!師父倒也開明。」只見這慈師弟卻已是一臉促狹,「義父說,諸師弟中,屬三師兄你最有分寸。」只見這三師兄頃刻間那劍朗星稀天圓地方也似的闊額方臉揉作個過熟的苦瓜,「呵!這難纏的包袱!」一時間院中歡聲笑語,正自那打筋熬骨的紛紛鬆散渾身拳架,唯恐頃刻間笑得個拳岔氣歪。
……
「嚯!小師兄,這短短數月的你便長高了足有三寸三分?!」聽得此話這二師兄一轉地便用那蒲扇般的大手上手去量,「倒有足兩寸是龍骨上強拔起來的!說實話,我都有點覺著師父不公了!」說著似喟然道:「只可惜入門時骨架便已定型,外練的也已有了三分火候!」只見這師弟嬉笑著兩手一劃,「就這,師兄你還足高了我三寸有多!」說著話鋒一轉:「怎地竟如此貪心?」只聽這師兄笑罵一聲:「好小子!」那片時的愁郁卻已是被沖的淡了。
只見這立起月余的拴馬樁子前,四位師兄正在那肩抗草繩,垂馬坐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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